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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喔……」

　　我并非有意模仿公鸡，但总有那么一些事让人忍不住惊叫。

　　眼熟的蛋糕山缓慢地从厨房中飘出，奶油和果酱建成的危楼摇摇欲坠，光是看着就让人提心吊胆。

　　也许多了一位——加上莉波是两位——参加者，让薇欧拉姊姊以为要给蛋糕规格加倍，但是，事实上……吃蛋糕的嘴只有两张，从未改变。

　　在我交杂各种想法的震惊眼神中，薇欧拉姊姊的身影随着蛋糕一起出现，檀香味几乎盖过了蛋糕的甜香。

　　泛着乳白光晕的半透明身姿，用木梳固定的亚麻色盘发，让人怀疑是——好像还真就是——在cosplay的维多利亚风格女仆长裙，而那双少见的紫罗兰色双眸……正眼泪汪汪。

　　「又不小心做多了……快、快要掉下来了……！」

　　「等等等等……！」

　　合力拯救大厅免遭奶油洗礼后，我迎来了六岁的生日晚餐。

　　这次生日比之前热闹了不少，或者说冷……在薇欧拉身边，体感温度会下降十度左右，这似乎是【幽灵(Ghost)】、【妖灵(Wraith)】等死灵的特性。除此之外，死灵通常会有一股鱼腥味。

　　应该庆幸薇欧拉并不通常，别说腥味，时刻萦绕于身的檀香，让她就像个飘浮的香炉。

　　「真怀念呢……」

　　薇欧拉姊姊似乎有所触动，她从桌底取出一本书，小心翼翼地推到我面前。

　　暗褐色的精致封皮上没有书名，但装饰着紫色绣线与烫金符号，象形的烧杯与天秤……我隐约猜到了这是什么。

　　「里面有『炼金术』的知识，炼金素材的图鉴，还有我的笔记。呃……如果罗兰对这门学说感兴趣，这本书会有所帮助……生日快乐！」

　　「谢谢，薇欧拉姊姊！」

　　我早就好奇那口炼金锅了，原来薇欧拉姊姊就是炼金师呀。现在不光可以学魔法，还能看书学炼金，生活变得更充实了呢！

　　听我道谢之后，薇欧拉露出羞涩的笑容。离我们正式见面还没过多久，她似乎还不确定该怎么与我相处。我觉得保持自然就可以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搬出了一个小箱子。

　　「还有这个，炼金师的小药柜……宅邸后面的森林里有不少炼金药材，书上都记载着……如果罗兰有兴趣收集，可以存放在这里。」

　　「还有还有，便捷工具和收纳腰带……啊，糟了、有些锋利，是不是先别给罗兰比较好……」

　　「啊，这个也是……」

　　片刻后，堪称「炼金大师六件套」的六样礼物堆在我面前，比蛋糕山还要高。

　　我目瞪口呆，爱姬盯着那两座山，沉默地喝了一口果汁，连埃蕾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而造就这种壮观场面的人，正局促地交握着双手，像头不安的小鹿一样垂着眉毛微笑。

　　「这些是之前五次生日的份……希望罗兰能喜欢。」

　　好吧，虽然我仍谈不上有多了解这位少女……但至少有一件事我很确定。

　　薇欧拉姊姊，是和埃蕾不相上下的溺爱狂魔。

　　号箭般的嘹亮啸声迅速远去，卷起沿途的草叶飞上半空，那些碎散的草屑与风尚未安定，就被另一发『魔力投射』打成了粉末，接着又是「咻」——

　　哨声接连不断，直到清冷的嗓音叫停。

　　「够了。」

　　爱姬说完，手指离开了我伸出的右手手腕。

　　「十次脉搏，看来充盈时间已经稳定。」

　　魔力分为外显魔力与内隐魔力。内隐魔力不受意识影响，在法力之外进一步削弱魔法对自身的干扰，而外显魔力则可以随意识运动，也就是用来施法的魔力。

　　迸发式魔力外放会一次性消耗所有外显魔力，当外显魔力消耗殆尽时，内隐魔力会部分转为外显，在此过程中无法动用魔力，而内隐与外显相平衡的状态即为「充盈」。

　　之所以用脉搏次数来计算，是因为我的魔力循环和血液循环同步……

　　「但是，罗兰的脉搏比平时快，身体不舒服吗？」

　　你是恋爱小说里的迟钝系主角吗？就是因为你凑那么近还搭着我的手腕啦，爱姬。

　　但我没资格说她就是了，因为我也像BSS和后悔系主角一样说着「没什么啦」蒙混过去。毕竟不是在演青春剧，被美少女贴近时心跳加速是正常现象，仅此而已，不代表心里有那种念头。

　　而如果真有什么想法，就不能指望别人来揣摩，除非本就不打算告白……或者对方能读心。

　　有这种魔法吗？我有点想学。

　　「谢谢，老师……但十次脉搏还是太久了啊……」

　　「已经足够了。」

　　「但如果想左脚踩右脚升天的话……」

　　「那是什么？」

　　爱姬不解地皱起眉头。这个习惯可不好哦，会留下皱纹的。

　　如果时间不能控制在一秒之内，我就会掉下来呀。

　　「『飘浮术』。」

　　「嗯？」

　　这回轮到我不解了，爱姬摇了摇头。

　　「我之后会教，如果罗兰想飞的话。」

　　「噢！」

　　呃，所以我根本没必要自找麻烦去尝试踏空升天……？

　　意识到自己闹了个笑话，我僵在了原地。

　　『魔力投射』、『魔力抛射』、『魔力爆发』、『魔力羽翼』……正如爱姬一开始所说，魔力外放不愧是一个谱系的半壁，变化多种多样。

　　近一年来，我已经掌握了大部分，以此练习对魔力的控制……成果不错，除了对魔力的限流。

　　「是时候了，罗兰。」

　　「是时候做什么？」

　　「学习【奥秘宫】的魔法。」

　　爱姬说着，召唤出了她的魔杖，毫不迟疑地递给了我。

　　我下意识接了过来，发现那支长杖意外地轻——与其说轻，不如说几乎没有任何重量，就像泡沫一样。

　　「魔杖能代替罗兰限制魔力，以辅助精密的法术构成……但不要疏于练习魔力的限流，罗兰。」

　　「我明白，不能让工具限制自己的发展，老师。」

　　我应承着，端详起这支魔杖。

　　枯枝般的魔杖，不像寻常的木器，并非雕琢出来的，表面未经打磨，杖顶的月形勾首似乎也是天然形成的……除开悬浮在勾首中央的冰蓝色晶体，这就是一根树枝，形状完美的树枝。

　　如果前世的我捡到这样的树枝，肯定得兴奋地挥舞一整天。

　　杖体能够传导魔力，而「晶石」在法术构成时储存多余的魔力，弥补不足的魔力，就像缓冲剂。 

　　只是，没想到爱姬会把自己的魔杖借给我练习，我还以为这是什么传说级道具呢……保险起见，问一句吧。

　　「这应该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吧？我怕弄坏……」

　　「没什么，不用担心，它很坚固。」

　　「那就好……？」

　　对喔，我们之前还并排坐在这上面呢，看来是我想多了，这就跟公园的长椅差不多吧。我握住魔杖，有种神奇的感觉，仿佛皮肤和树枝表面无间地融合，魔力在其中传导，注入晶石之中。

　　爱姬点了点头，拿出了好久不见的那本书，哗哗翻页之后，又把它扔回了虚空。

　　她不会是在刚才全看完了吧……？

　　「『深邃谱系』的根本在于『规则』。」

　　循规蹈矩，循序渐进，就像调制试剂一样有着配方，只有依照配方——专业用语叫「术式」——才能构成魔法……

　　术式能够引导魔力的性质变化，最基础的就是结合元素触发火焰、水流等等，和刻板印象中的异世界魔法很相似。

　　至于形状，正如我想象的那样，是里面画着缭乱符号的圆圈——大部分是圆，就像水是最常用的溶剂。而那些符号，我必须像背字母表一样背下来，坦白讲，它们可比字母难写多了。

　　而这些写在书上的符号、和它们所构成的术式，都只是冰山一角。世上还有着无数尚未发现的术式，等待着人们去发现。

　　术式越复杂，威力越强大，必须深究，故名深邃。

　　而这一谱系的终极目标，就是解析世界——

　　「可是，老师，世界不是全由魔法构成的吧？」

　　「嗯，甚至、世界可以脱离魔法存在，反之则不然。」

　　那这目标还可能达成吗？我——委婉地说，持怀疑态度。

　　爱姬似乎领会了我的意思，抬手按了一下帽檐，解释道。

　　「他们并非把世界当成魔法来探究其术式，而是尝试寻找极为高深、足以撼动世界规律的术式。」

　　比如气候、潮汐、地动……甚至天体的运行。

　　对了，这个世界的天文学似乎发展得还不错，因为没有人非说云上面是天堂，也没有人把地圆说论者架在火上烤。

　　「撼动世界规律么……」

　　重品这份志向，我不由得眯起眼睛。爱姬只是抬头望向才刚到下午就已若隐若现的月亮……比地球的月亮要大上不少。

　　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吗，『深邃谱系』。

　　回归正题，有效术式的构成法有两种，一种是用能够传导魔力的材料绘制或者建造……摆出术式的形状，然后注入魔力，这就是「卷轴」的原理。

　　另一种是直接用魔力构成。这种方法明显更简单快捷，只是需要一点天赋、想象力的天赋，我在这方面有点自信。

　　「可是，魔力一到外界就会反应掉，该怎么绘制术式？」

　　我盯着和爱姬眼睛颜色相同的晶石，提出了疑问。

　　在容器、身体内部画图纯属无稽之谈，先不论能否做到，就算画出来了，在体内释放魔法，下场如何……也可想而知。

　　在晶石内部也不行，扔一发魔法就要炸一颗晶石，这石头也不算便宜，哪禁得住这样的浪费。

　　而魔力离开容器、接触到自由元素的瞬间，就会嘣一声加入熵增的浪潮，除非不断地，迅速地用新的魔力裹住即将反应的魔力，也就是魔力外放中的凝结压缩。

　　但这就像抱薪救火，最后必然会坚持不住，引发爆炸……这就变成『纯粹谱系』的魔法了。

　　顺便一提，我试过一次凝结过量的魔力，要不是我的激发能力也练得不错，把那团魔力球抛了个老远，我们家的房顶可能已经被掀飞了……？

　　应该不至于吧，爱姬当时就在旁边，也没阻止我，肯定是能救场的。虽然她事后告诫了我两句，但语气很轻……啊，我有在反省，也向埃蕾和薇欧拉姊姊道过歉了。

　　……非常抱歉。不小心偏题也非常抱歉，下次还敢。

　　「并非直接用自己的魔力，而是用自身魔力影响灵界，让灵界的魔力构成术式的形状，并显现于现界。」

　　爱姬解释道。

　　间接作用……听起来有点像台球？我本来担心影响灵界间接施法会导致转化效率过低，毕竟我在使用魔力外放时都损耗了不少……但爱姬却告诉我，由于我与灵界的联系极为紧密，这种操作甚至会更节能。

　　埃蕾一定会很高兴的，她那么讨厌浪费……

　　等一下，她真的讨厌浪费吗？我的衣橱都已经堆满了……？

　　「可是，老师，该怎么影响灵界？」

　　「就……」爱姬奈雅顿了一下，「把魔力释放出去……」

　　嗯，什么都没解释呢

　　爱姬的讲课就是两个极端，阐述概念和术语时很详尽，但谈起实操就把感觉派的本性暴露无遗。

　　没关系，毕竟我「很擅长被教」。

　　「和魔力外放相似吗？区别只在于释放到现界还是灵界？」

　　「嗯……可以这么说。但首先，罗兰需要“意识”到灵界。」

　　解决了一个问题，又来了一个问题。

　　人们似乎得先“意识”到灵界，也就是「开灵」，才能进一步对灵界产生影响。在众多奇幻故事中都有类似的描述……但那完全是另一个世界，要我准确地想象自己身处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恐怕不太可能。

　　「有些人会在睡梦中踏入灵界，这就是自然开灵，但这全凭偶然，我们不能守株待兔。」

　　「那么，要怎样才能“不自然”开灵？」

　　对于我的问题，爱姬停顿了片刻才做出回答。

　　「我来处理，罗兰只用闭上眼睛。」

　　「明白了，老师。」

　　「拿好魔杖，它能提供更多的保护。」

　　等一下，我为什么需要保护？

　　我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就感觉到爱姬的指尖点在了我的额头中心。

　　「『共鸣』。」

　　瞬间，我坠入了无垠的幽光。

　　潮声在枯井中涌动，风声在真空中呼啸。

　　沉睡或者死去的巨兽，仍睁着金色的眼睛——

　　高悬于天空的异星，被鲜血般的红色浸淫——

　　一片漆黑的空洞，在漫天光芒中孤独旅行——

　　仿佛被深埋在地底，仿佛正沐浴着湖水，仿佛沙土充塞全身、堵住每一根血管……无数的幽光宛如萤火虫，又好像群蛇，在虚无中游动。

　　它们、他们、她们、祂们，如同朝圣者般游向那耀眼久远的光，像要吞噬一切般绽放，根系蔓延，无边无际，如同高塔般，如同墓碑般，高耸穿破天空，展开繁盛的冠冕。

　　闪烁的图景令人震撼而困惑，困惑到忘记了呼吸，缺氧的痛苦让我头晕目眩，想要张口吸气，却无法从千万张嘴中辨认出自己的那个……濒死的紧张让心脏狂跳，不对，这里不存在心脏，也不存在嘴与肺，没有肉体，没有物质，没有生死，没有——归路……

　　滴答。

　　水滴声散，涟漪漾起，我拾回了自己的“意识”，同时一切好像在回退，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远离，相反，那些幽光调转方向，向我聚集而来。

　　接着又是光，不过是不同的光，温暖、洁白、小巧玲珑……淡金色的发丝，蜻蜓般的光翼，同样洁白的肌肤和羽织——还有黄宝石般的眼睛，与我对上了视线。

　　嘴唇轻扬，是在低喃，还是微笑……？

　　那不过几寸的双手张开，万盏球形灯火随之亮起，她是——

　　「罗兰。」

　　「莉波(Radiance)……？啊，爱姬、不，老师……」

　　冷淡的声音念出我的名字，让我梦醒般回到了现实，大口呼吸起来，先前无暇察觉的耳鸣与心悸也刹那间停止，世界、现界，如此空明。

　　爱姬奈雅双手扶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

　　「看着我，罗兰。」

　　「我已经在看了，老师。」

　　蓝眸相视，一时沉默。

　　「……看来没问题。但是，罗兰，你已经开过灵了，为什么不说？」

　　等、等一下，我什么时候开了什么灵？老师，您唯一的爱徒刚从吃了没熟菌子般的幻境中回来，脑袋还很混乱，请别说这种让人困惑的话。

　　「本不用多此一举……可我为什么没发现……」

　　爱姬似乎也有点混乱。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神奇的是，连我也随着她的深呼吸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才发现，我的头顶好像多了个东西，不用看都知道是莉波，最近它好像已经成了我的头饰之类的……不知是在搞什么。

　　「重复造访灵界会导致过于深入。这很危险，罗兰，绝不能迷失在灵界……你甚至踏入了狭间，不过幸亏如此，【妖精(Fairy)】才能帮忙把你带回来。」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妖精Fairy】，我就回不来了？」

　　「不至于。我会独力做到，只是会更麻烦一点。」

　　所以爱姬也不是毫无准备……可我真不记得什么时候去过灵界，毕竟，看到那种光怪陆离的景象，应该会印象深刻才对。

　　不纠结这些了，先向我的妖精朋友道个谢吧。

　　「谢啦，莉波～」

　　光球懒懒地翻了个身，大概是听到了的意思吧。

　　说起来，它的身体有分正面和背面吗？这么一颗球形……

　　「……不论如何，开始吧。」

　　「了解～我要一杆清台！」

　　没有告诉我具体操作步骤，但是没关系，我家的老师是感觉派……而我好像也是。

　　我闭上眼睛，专注于想象。先尝试最简单的构造，圆内只有一个符号，我忘了那个符号的效果，好像是元素魔法之类的？

　　确定了要达成的效果，接着释放魔力——仿佛能幻视到彩球在台上多次相撞，眨眼之间，术式已经在魔杖前方完成……但仍停留于灵界。

　　「……老师，怎么让术式显现？」

　　「需要唤出，也就是咏唱。」

　　「咏唱！」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构建好的术式因此破碎，但没关系，再画一个就好了，「可以自己编台词吗？」

　　爱姬不解地歪头，又摇了摇头。

　　「我示范一遍。」

　　她伸出手指，轻声念咒。

　　「『元素之声啊，即刻回应。』」

　　话音落下，冰蓝色的术式立即显现，光芒一闪，符号消失，凝结成一枚通透的冰晶。

　　原来如此……我正想模仿，爱姬再次开口。

　　「『召唤之阵啊，即刻降临。』」

　　术式显现，光芒明灭，一本魔导书从中掉落，我下意识用没拿杖的左手接住……是我的那本《从零开始的魔导书》。

　　和爱姬的『空间魔法』不一样，并不能储存与取出，只能从某处召唤而来，而且是单向召唤……很弱诶。

　　不过视情况而定，也多少能派上用场就是了。

　　「『防护之壁啊，即刻显形。』」

　　第三次咏唱也唤出了术式，但似乎没引起什么变化……我正想开口询问，爱姬却一勾手指，尖锐的冰晶向她刺去——

　　啪啦。

　　冰晶被无形的障壁挡下，瞬间破碎，消失无踪。

　　「喔喔喔～」

　　我啪叽啪叽地鼓掌，爱姬似乎有些难为情地垂下耳朵。

　　「就这三种，分别对应『元素』、『召唤』、『防护』三大分支。」

　　「……嗯，明白了，有点简短呢。」

　　「【凡人(Mortal)】能在短短三百年的魔法史中，将咏唱缩短到这种程度，值得钦佩。」

　　原来是被缩成这样的啊！可恶，我也知道咏唱太长就容易被近身干掉，道理我都懂……可是！

　　【奥秘宫】，亏我还以为你们是同道中人……呜。

　　「唉，也不错就是了，我试试看。」

　　我右手抬起魔杖，左手的书随便翻到后面一页，看着上面的图案开始构筑……背诵符号的事之后再说，先照抄公式啦。

　　稍微有些复杂，但照抄总不至于抄错，只是得费点时间。

　　别的先不管，这架势不是有点帅吗？

　　「『元素之声啊，即刻回应。』」

　　「等一下，罗兰……」

　　「诶？」

　　爱姬突然开口叫停，但术式已经显现，我愣了一下，看着暗红色的火舌从复杂的符号与花纹中窜出——

　　「『淬灭』。」

　　伴随着爱姬奈雅的低语，已经开始作用的术式之光干脆利落地破灭，那个尚未成形的魔法也应声消失。

　　就这样，我的首次『深邃谱系』试射，以被未知魔法浇熄告终。

　　「不要玩火，罗兰。」

　　爱姬像家长叮嘱小孩一样对我提出劝诫，我这才想起来看一眼书，确认魔法的效果……嗯，「超纲资料，仅供参考」……？

　　「啊，对不起……」

　　差点把这一带烧成白地了，真的非常抱歉。

　　姑且忘掉这次失败——当然，我会吸取教训的——我终于开始学习『深邃谱系』的魔法，并定下了目标：

　　一年后，当我年满七岁时，就去参加【奥秘宫】的一阶测验，拿到奥秘士资格证。

　　当然，既然参加了(来都来了)，就得一次通过不是么。

〖深邃谱系〗：三大谱系之一，终极目标是解析世界，找到控制世界规律的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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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这一话好多设定和伏笔，怪重要的……眼睛疼。

斯文：考证狂魔罗兰即将上线（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