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间章:Burning

我徒劳的想摆脱自己的躯体/摆脱不眠的镜子/摆脱庭院的重复/摆脱那个泥泞的地方/……/宇宙的历史扔在继续/龃龉死亡细微的方向,我血液的循环和星球的运行。

——博尔赫斯 失眠


希尔嘉德走了,带走了那本肮脏的,带血的,显然被诅咒的笔记本,留下了一个带坐标的加密数据板,只能在合适的星域才会自动打开,那里通向银河的中心,是重力扭曲的地方,那里数个千年并未有人踏足,环境太过复杂以至于大部分舰船无法涉足——这也是潜在的危险分子为什么藏身这里的原因。


远征并未停止,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依然有数百个世界需要重新丈量,异形的谜团也从未彻底清理干净,如果不是特内布鲁斯的冒险,这些植根于暗处的腐败甚至也不会被发现,也许还需要数百万人,在这里用鲜血和忠诚耕作十数年,才能重新建立起一个稳定,属于帝国的星区。


艾芙琳不得不留在这里,一方面是大部分军事领袖和国教的暗示——当选项出现时,他们瞬间就受够了一个喜怒无常的灵能炸弹,另一方面是,艾芙琳确实和阿尔内一起接管了指挥,很快击垮了一只绿皮舰队和一个虫群前哨,在极短的时间里收复了一个消失在过去数个世纪星图中的繁荣的人类世界,将军们没有必要在内政部文件确认的授权人存在的情况下,去支持另一个危险的代理人。


苏醒后没有一天休假的艾芙琳不得不被动的捡起权杖,她常常说,绝对的权力实际上对领袖是一种巨大的折磨,而神皇则是受到最多折磨的那个人。手握权杖,就再也不会拥有「想要」的空间,而大多数时候只剩下了「应当」。任性而为则会很容易开始比较权杖和头颅哪个落地的速度更快一些。


当然这背后也许也有阿尔瓦罗「使坏」,他有意在指挥链中把「孙媳妇」放在了比自己的女儿更高的位置,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安全,而更多的则是在他信件背面的隐形墨水字迹里:


下次有冒险一定要带上我,签字已经快要让我的手骨折了。


艾芙琳不得不用一种很不悦的情绪和希尔嘉德谈了谈,把约瑟芬留在了欧菲利亚的身边。至少,她是个合格的顾问和可靠的神甫。


但是无论如何,这是最后的一个周期,她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时间,把所有的活推给了可怜的机械教贤者。


手握大权但是身不由己的指挥官想留下点什么,让她至少能长久地记住自己的触感,或者更多。尽管至少,如果心能够分成几块的话,至少一大半是自己的床前,但是艾芙琳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候还是贪心的,毕竟这不是一个政治问题,她也没必要去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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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很少进这个卧室的,我记得你一定是睡在办公室边上的行军床上才对,而且……这是什么?」


被机仆送来的奇怪邀请函,一个明显放着衣物的盒子,带着奇怪的香气的信纸和极为少见的手写体的不署名,但是只有一个人能看懂的属于过去世界的方言,她当然明白这是谁干的,但是这无论如何也太过奇怪了。


她用一种质疑的眼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宽大的属于指挥官的卧室里被精心装饰的完全不像艾芙琳极为实用主义的风格,大量红色饱满的花瓣被洒在天然纺织物做成的被子上,这些精致的寝具在烛光下闪着金色,她在几乎每个角落那些幽暗的灯光无法触及的地方,都插上了属于一路上各个世界所能找到的最美的鲜花,有些甚至看起来像是从静滞立场里拿出来的——那些世界已经路过了超过10年,或者更久,是生物贤者们的库存。


「一些小小的礼物,从欧斯卡蒂的珍品仓库里翻出来的百年存货,艾奥诺斯还没有陷入内战之前的作为星际贸易产品的……我们姑且称之为酒好了,当然,按照那个时代行商们的广告,这些东西在大马查里亚星区被认为能放10个千年不变质,是凡人能碰到的最接近的芬里斯蜜酒的饮料。」


艾芙琳站在一个巨大的属于古老时代的烛台的身前,用一种慵懒的眼光摇晃着一个空酒杯,指着少女摆弄的包装粗糙但是显然颇具年代感的金属容器,「那是我们出生在那个破碎世界之前也许一两百年的遗物,不想试试看吗?我看了礼品单,你猜它怎么说,一滴梦回青葱世界。」她笑了起来,反光里忽明忽暗的脸上挂着一种出神的表情,「但是我的印象里,那里根本没有什么,青葱世界。」


看到她张开双手,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了过来,少女苦笑着撇开了视线,她送来了一件堪称暴露的长裙,自己又拿着酒杯,身上几乎除了内衣只剩下快要透明的睡袍,现在又拿出了一瓶几乎无价的酒。欧菲利亚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傻,只是眼前的人总是用一种介乎姐姐和母亲之间的态度看待自己罢了。


也许她确实大了几岁,但是在维生罐里睡上的十几年,欧菲利亚觉得这不应该计算进去。不过她确实比自己从性格上就更成熟一些,她也承认,艾芙琳几乎很少表露出脆弱,屈指可数,而就算她真的露出了软弱的部分,也会很快用一种政治算计的态度遮掩过去,在特雷维利,她脆弱到几乎一吹就会散架一样走进了圣堂,但是很快又像一个成熟的统治者一样和佩德罗主教一起走了出来。而如果硬要算起来,她唯一一次脆弱的毫无保留,也就是在阿尔瓦罗的旗舰上重逢的那个片刻——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当然,你不是小孩子了,菲。」她眯起眼睛,笑着看拧开容器瓶盖的少女,「不然你怎么会在戒指上刻下那些小孩子看了会脸红的话呢。」欧菲利亚感觉到她的视线在用一种贪婪地目光记录下眼前的一切,视线像扫描的光机一样上上下下,皮肤上感觉到不断变化的来自虚空的压力不停地随着视线,一起上下。


古老的封装在银白色金属容器里的酒,倒进两个酒杯,反射出奇异清冷的绿色,撞击在酒杯的侧壁,破碎,凌乱,就像少女的心情。


艾芙琳笑着说起了不疼不痒的话,但是却拿起了她面前的酒杯,放在了对方的唇边,她的脸在反光下愈发深邃而不可捉摸,但是她的眼睛一直闪着烛火的反光,不,这简直是某种烈焰熊熊燃烧。


「这……」


「所以说你才是个孩子嘛。维恩家的老色鬼不然怎么会连他们那个堕落的家族象征性的婚前同房一次都没做,急匆匆的一头钻进了欧斯卡蒂的妓院,哦不,容许之家,你知道他在第二天对那个昨晚在他身下喘息的女人说了什么吗?他说『我不想让一个孩子为难』。」


看着她恶作剧一样的笑脸,少女翻了个白眼,接过酒杯,直接嘬了个干净,但是很快她就后悔了,开始吐着舌头抱怨这惊人的辣度和毫无感情的纯粹的酒精的冲击。艾芙琳笑的弯下了腰,拿起了本来属于少女的那一杯,面不改色的一饮而尽,然后继续数落起了她在安伯莉审判官手下干过的蠢事。


「我想想,瓦尔小姐说你为了混进拜死教,用布条裹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因为太过丰满不像刺客被赶了出来。还有那次为了渗透进堕落的贵族晚宴,瓦尔女士和他的侍从扮成贵族夫妇混进宴会,结果那个被色孽污染的老爷专门跑到你面前大献殷勤,在最后被处决的时候,自尊心受挫的审判官还问了一嘴究竟为什么对吧,你还记得他怎么说的么?哦,你不在场,我来告诉你,他说自己看见全场唯一一个值得玷污,像纯真天使一样的眼神……」她用眼神示意着她的菲,还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胡说!当时明明是因为他们要当场杀人我不忍心来着……还有那个什么贵族,哦,贝利尔公爵家族是吧,我想起来了……纯粹是胡说,一定是的!我只不过站在门口发愣,谁知道那个老头自己拿着一杯酒低头撞到了我身上,神皇做证,我做的不坏,你知道的才对,我可是把一整队钛星人的猎核送去见了神皇,一枪没开让一整个奸奇的教团收到正义的惩罚——」


「——哦,在特拉比松三号是吧,明明是,他们巫师最后灵能还不如你,邪教仪式被你开启了,结果所有人直接跪在地上让你接任教主才是,吓得安伯莉让你静修了三个月确定精神纯洁——」


「胡……胡说,那是精神课程!因为我们来了一个大诵经师阿尔贝托……」


她似乎很乐于见到心爱的菲憋红了脸反驳的表情和气鼓鼓的样子,一边劝酒一边讲着各种听到的荒唐故事,直到欧菲利亚终于变得软绵绵被本能趋势,走向松软的大床,狠狠地躺平在了红色的花瓣之上。


她微笑着注视着软乎乎的少女,纯白色的长裙几乎只遮住了胸前的存在感十足的双峰,泛红的肤色和那些床上精心挑选的花瓣别无二致,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但是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让她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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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呢,让你回忆了那么多有趣的事情。」


「明明丢……丢死人了……安伯莉说我是……是……幸运的菲……反正她只要没主意了就会……就会把我推上去,然后总会有答案的钥匙自己撞上来……该死的……神皇一定要诅咒……诅咒她……让凯恩……政委……永远,永远,不要结婚……该死的……你知道她……她还把我扔在一大堆抓来的基因窃取者中间,非要让我挨个……挨个……用灵能……爆掉他们每个人的脑袋,把巢主引出来,该死的……哪怕和那些人有灵能接触……都像是在喝这种辣死人的……酒精兑……兑什么,辣椒素吗……」


她开始变得混乱,但是艾芙琳一样喜欢这个样子的她,直率,混乱,又不会努力的掩饰自己的天真。她的脸上挂着细小的汗珠,经常再不说话的间隙,猩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在渴求着什么。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做——但是那是在嘴唇互相发出碰撞的声音之后,她确信所谓的家乡烈酒延缓了自己的判断速度——一个完美又拙劣的借口。


「我要说……诶……」少女睁大了眼睛,默默地承受着压在唇齿和身前的重量,她还没来得及惊呼,上颚就痒痒的,迎来了灵活入侵的软肉。


艾芙琳很开心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进一步的用舌尖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听着呜呜的呻吟,带着酒精的热气不停地同样刺激着自己的口腔,似乎正在有意的挑逗着本就脆弱的道德防线,那些狄奥尼索斯的精华似乎正在她的耳边低语:


就差一点点了,不是吗?


是啊,还差一点点,但是真的应该这么做吗?


自由对于她来说已经变成了某种遥远的幻觉,那种在荒野上爬上高坡尽情地不计后果的滑下沙堆的事情,艾芙琳已经要忘掉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卷入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之后,规则变成了一种用不松懈的约束,尽管理论上,每个人都可以在背后做一点小动作,满足那一丝丝仅仅属于自己的私欲,但是她明白自己唯一的靠山就是眼前这个半醉半醒的呆瓜,她不得不把慎独同样奉为圭臬。


但是那个醉的晕晕乎乎的笨蛋突然变得不自然的强壮,蓝色的闪电从眼角流出,她摆脱了,不如说翻转了过来,在艾芙琳理解发生了什么之前,被推倒在柔软的花瓣丛中。


少女跨坐在她的身上,带着浓烈的醉人气息,用一种不属于捕食者的委屈表情看向了自己。


「差点就被……被得手了,真的是……太……太狡猾了。明明我才是……不,你才是应该被软乎乎的丢在床上的那个……」


「诶?」艾芙琳当然直到这个笨蛋酒品奇差,早就在自己和两个审判官的要求下戒了酒,或者会被要求立刻服用药物。但是她也只是在安伯莉的抱怨里听过一些碎片化的描述,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精神碎片化,可能会同时兼具两个不可能的极端,难以沟通,但是毫无疑问,两个不可能极端的行为模式中至少有一个是具有攻击性的,而另一个则是软弱至极的。安伯莉如此吐槽过,「我必须向你抱怨,女士,这位傻妞曾经一边哭着鼻子,一边像一个疯狂杀手一样处决了下巢半个街区的基因窃取者教派。以至于莫特被吓坏了,认为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甚至令人尊敬的凯恩政委也不得不用某些精神疾病的术语——我不愿意向您转述——来描述她的行为,但是感谢神皇,她至少在犯错的时候,多少能够起到一些我们未曾预料的作用。


少女就这么跨坐在她修长的身上,不停地扭动着。


「你……你太狡猾了……你明明知道只有你能当我的新娘才对……却想把我压在身下,甚至还牢牢地压住了我的腿……还用舌头挠痒痒……才……才不应该是这样的呢……」


艾芙琳开始庆幸自己赶走了所有的侍从,醉酒的欧菲利亚开始开始肆无忌惮的用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眼神看着自己,开始脱掉几乎有些暴露的外套,随意地丢在一边雕花的板凳上,但是却委屈的像一个被夺走了玩具的幼女,眼泪在她明亮的眼眶里反复打转,反复地说着「坏东西」之类的话。


直到她的眼泪打湿在胸前的皮肤上,让她感受到一丝异样的触感,艾芙琳才真正的意识到,似乎她才是那个被捕猎的猎物。她用一只手褪去了自己的长裙,又用灵能的无形之手解开了自己的所有和文明相关的遮蔽物。


她被不属于此岸的炫目蒙住了眼睛,感受到的只剩下柔软的触感,还有记忆中最后一瞬间已经发红的面颊上混杂着青涩和欲望的眼睛。


她终究再一次靠了上来,她不断地感受到鼻腔温暖的热气,从大腿不断地向上移动。


她忘掉了自己的台词,比如「我要让你的身体记住我」之类的更优美的贵族的发言形式,逐渐把手伸向了所有电源的开关。


直到黑暗和嘤咛同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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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吗?」


艾芙琳用一种赌气一样的眼神看着少女,她哭笑不得,看着眼前一脸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的家伙,满脸通红的抓紧了被子。


「睡得好……不对!不对!发生了什么?」


「哦?现在羞涩的装起了处女?」她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你昨晚可是像一只阿非利加的蝾螈一样巴不得在我身上留下无数的痕迹,从这里,到……这里。」她恶作剧一样的拿走了被子,看着散落的花瓣的暗色的水渍,细长的手指从大腿的内侧一路向上,划过引起人联想的几乎所有部分,直到面颊。


「诶诶诶?!」


「很遗憾,是的哟,你还说你会负起责任来呢,哎呀呀,我可很好奇你想怎么办呢?」


「我!不!我……」


艾芙琳的表情逐渐愉悦起来,她微笑的看着手足无措的少女,「我亲爱的菲,你打算怎办呢?大概内政部和法务部都不会批准你的『负责』呢?就算是阿尔瓦罗大人,这对他也太过超前了对吧?」


「呜……」


「好啦,那你一边像一只小狗一样舔来舔去,一边又很勇气可嘉的要负起责任,那我可就要提你有什么责任了呢。」她毫无顾忌的跳下床,重新披上了那件近乎透明的睡衣,模仿太阳的可见光源穿透了身体和轻薄的白纱,明斯特医生在出嫁的闹剧前费尽心思雕刻的肉体留下了完美高挑的剪影。


「唔……我……我会做到得啦……」


「很好哟,那就这么定了!」她绕到了床的另一侧,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在凌乱的花瓣和浓烈雌性气息的乱七八糟的床上的少女。「我可是很贪心的呢,你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呢。」


「不……不用了。」她终究还是青涩的,开始把头埋进了被子里,然后露出了软绵绵的肚子,被戳了几次之后,终于像一条毛毛虫一样卷了起来,用一种埋怨的眼神看了过来。


「那可是你说的。」艾芙琳笑了起来,从床头精致的来自欧菲利亚七号枢机世界的生物烛台上,取下了欧菲利亚昨晚随手套在上面的戒指,战胜了被子,重新拿出了她的右手。


「那,听好了哟,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希望你忘记我,无论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话语,否则我会……很伤心的。」


她把戒指轻轻地推向了少女的无名指。然后和自己的右手对在了一起。


「你看,这就是你的承诺哟。」


艾芙琳笑着看向脑袋上正在冒烟的少女,满意的打开了全息观景台的窗帘。


「你看,这里有千千万万个灵魂都在为了神皇的野望而不断地劳作,他们渴望战斗,渴望深入无尽的星空,渴望成为传奇。」她若有所思的转过头,从人群中抽离了视线,「还记得你之前怎么说的吗?你可是说过要成为我的骑士,进入群星之中,成为吟游诗人传唱的故事。」


「诶,这个……」


「现在银河在你的脚下,不,也许在你躺着的床下,群星正在不断的被越过,我们正在亚空间中穿越无数个星系,横跨星辰。至于那些属于你或者不属于你的故事,你要听吗?」她好像忘记了自己在灯光下身体露出清晰地轮廓,回到了办公桌前掏出了一个八音盒一样的数据板。


「要听吗?密探从欧斯卡蒂的酒馆里录下来的公主历险记?都是你在安伯莉那里闯的祸。」


「还是别了吧……」艾芙琳很享受逗猫一样的快乐,尤其是看着她从被子里漏出眼睛的一条缝隙,却漏了脚的时候。


「也行,那就送给你在路上自己欣赏吧。不过你看,你的三件事情打成了两件,这第三件怎么办呢?吟游诗人们可都叫你『追随审判官,深入黑暗之心的勇敢公主』了,我的公主大人看起来和勇敢的骑士可离得千万光年呢。」


她再一次把刚刚被循环风吹得有些冰冷的手塞进了被子里,捏在了少女柔软的胸前,几个来回下来,看着她不停地扭动挣扎,爆发出释怀的笑声。把毛毛虫卷抱了起来,让少女不得不坐了起来。


「好吧,我想现在我才是骑士大人了。」她学着古老的典籍的语调,仿佛在叙述一个故事,「勇敢的爵士拿起了属于自己的武器,他的长枪超过朗基努斯的圣物,他的盾牌轻薄如纸,他穿着圣徒的长袍,站在千万人之中,他说,『我将胜利献给美丽而高贵的公主,至于你们,我的敌人,你们绝不会从我的桥上通过』。」


「堂·马歇尔·甘道夫爵士的传说。」


「也没错,但是他把胜利献给了丑陋的杜尔西内娅,而我……」她半跪着,像每一个体面的骑士发出前的最后一次求见一样,从被子里抽出了欧菲利亚的手,轻轻地亲吻她的手背。「而我只好勉为其难,像骑士一样立下誓言了。」


「别……别说了!」


她微笑的看着闹别扭的胡乱挥舞着像软玉一样手臂的少女,牢牢地抓住手腕,轻轻地对着戒指亲了下去。


「在踏入群星之际,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了,所以,从现在开始直到永远,轮到我来守护你,我唯一的挚爱。」


「唔……你说了什么!」


「对,我说了。」艾芙琳长出一口气,仿佛憋了很久,微笑的再一次爬回脸上,她重新推倒被子包裹的毛毛虫面团,开心的在挣扎中揉搓了起来,似乎两天的假期还足够漫长,还有很多的时间让一切都被牢牢地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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