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二年秋,水桥独自完成了冬小麦的播种,还抽空打渔、捕鸟、摘水果给我改善营养。
之后,她还在挺着大肚子的鹰司指导下练习弩的使用,准备入冬后打猎。
这让我放心不下,再怎么说也太超过了,让那个水桥打猎?摔伤了或是遇到猛兽怎么办?
可我戴假肢走平路还要摔跤,要是跟去打猎,受伤了纯属添乱。
我只能在家努力锻炼,并且逐步接手家务,反过来照顾怀孕的鹰司。
十一月某日,我一瘸一拐地打开围栏,来到了阔别半年之久的院子外。
不再需要双拐,但我还是拄了一根竹杖。披着大衣在深秋的寒风中挪着步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开始老了。
我比受伤前消瘦了一大圈,而且恐怕永远无法恢复了。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挺过来了。
伤愈期结束,我对营养的需求已不再迫切,与之相对,鹰司则进入了敏感时期,缺乏营养甚至可能让她丧命,我在家坐不住了。
现在的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好先从轻体力活做起:喂鱼、捕鸟,还有就是割草。
人类消失一年半了,到处都是野草,荒废的农田更是无处落脚,有些杂草已经疯长到半人高——说它们是灌木更恰当些。
之前我们都没当回事,只是偶尔清理一下田间干道。但受伤后,我对高耸的草丛产生了危机感。
虽然至今没有被野兽袭击过,但是这种危险我们一直警惕着。我现在走不快,更是空前脆弱。
实际上,要不是挎着镰刀,腰间别着大口径手枪,鹰司不会同意我出门。
等到杂草继续变高、变密,野兽就有可能埋伏在草丛中近距离发起攻击,有枪也反应不来。
为了我自己、为了两个女孩——以及未来的孩子,只能趁荒草丛还不那么危险的时候下手。而且,秋天的枯草虽然不能吃也不能喂鱼,但可以肥田。
我现在走路都费劲,自然不可能将农场里几百亩地割完。我便优先沿着家、仓库等重要据点之间的道路慢慢向外「开拓」。
「安部先生!」
开皮卡回来的水桥在路旁停车,兴冲冲地跑向我。
「怎么,有收获了?」
「嗯!我打中了一头小牛!」
「什么?」我差点被口水呛到,「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在那里,它的妈妈也不在附近,反正它呆呆的。」
水桥模仿小牛呆滞的样子,逗得我哈哈大笑。
自从我受伤后,这家伙总是郁郁寡欢,已经很久没露出这么傻气的表情了。
「那它在哪里?能拖回来吗?」
「在车斗里。」水桥指指皮卡。
我有点跟不上她兴冲冲的步伐,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原本轻快的脚步沉重起来。真扫兴啊,我这个人。
「老天,这有多重?你怎么把它弄上车的?」
我惊呆了,这只牛犊看起来少说五六十斤。它血淋淋的脖子被胶带粗暴地封着,怪吓人的。
「嗯……确实沉得要命,不过勉强还能扛起来。」
心里五味杂陈,被迫担负养家重任的水桥,已经是身强力壮的劳动妇女了。
如果没有一系列变故,她现在还是个纯净水桶都要男人帮忙搬的女孩吧。
「你射中了它的脖子?箭法进步很快啊。」
我很羡慕,受伤前,我最大也只打死过野狗,没想到水桥是我们中第一个猎杀大型动物的。
「不,我只射中了背和腿。」水桥指指箭伤,「脖子是我拿刀掏开的,给它放放血。」
水桥平常的语气让我有点发毛,虽然宰牛前放血是对的,但怎么感觉她像屠夫一样游刃有余?
「公君,今天怎么这么迟?」
靠在床头的鹰司看到我进屋,放下了手中的书,露出介乎欣喜和如释重负的表情。
孕中期的她逐渐变得依赖我,要是我长时间不在身边就会不安,以至于我每天出门割草不会连续两个小时。
这样的鹰司对我来说有点陌生,但也非常惹人怜爱。我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她立刻靠在我身上。
「我去割草了,遇到水桥,就帮她处理了一下猎物。你猜怎样?她今天打到了一头牛,真够厉害的。」
鹰司轻声说:「和她一起干活很有意思,我这里很无聊是不是?」
其实我陪她的时间远多于水桥,但她这样没事找茬反倒让我心动不已,这算是对我撒娇吧?
怀孕前的她喜怒不形于色,现在的她变得好懂多了。
「怎么会?如果不是要干活,我才懒得出门,你去哪我跟到哪。」
以前我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话说得挺好听,谁知道背后和亚子小姐在做什么?」她促狭一笑。
「那你怎样才能放心?要我24小时陪着你吗?」
「至少,对我和她的态度要有区别吧?」
「难道现在你们俩是一个待遇吗?」我也是奇了。
「不是说物质待遇。我总觉得,除了怀孩子,我和她还是没有本质区别。」
「本质区别……怎么才算本质?」都生孩子了还不本质吗?
「这个要我说吗?」鹰司重新拿起书,「强扭的瓜不甜,罢了。」
装作生气的她也很有魅力。
「给点提示总可以吧?」
她瞥了我一眼:「嗯……就拿称呼来说,我叫你什么,你却叫我什么?」
我早就注意到她对我的称呼变得亲热,可要我直呼名字……
常理来说,她已经算是我的妻子。不过,多年习惯使然,我一时半会还转变不了角色。
「看来,我还是强迫你了。」她面露失望之色。
「不不不!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弥生?弥生小姐?小弥?」
「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不能再犹豫了,我抱住她:「弥生。」
弥生没回应,只是继续看书,不过嘴角勾了起来。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过去……担心你不高兴,担心被你讨厌。」
我老实说出想法。人生充满了变数,瞻前顾后会留下遗憾的,这是我迄今最大的感悟。
「担心被讨厌……我在你心中有那么严厉么?」
当然不,高中的弥生虽然宛若云上之人,但对所有同学都是一视同仁的友善。正因一视同仁——
「我……太胆小了,觉得自己并不特别,担心迈出一步反而会跌落深渊,宁肯站在原地。」
在水桥面前不肯承认的话,如今痛快地抖落出来。
或许是因为,如今我已经是个残废,自己也觉得再维护大男子的自尊殊为可笑吧。
「现在想想,那都有什么大不了的?结果等到有勇气迈出这步的时候,已经没有腿可以迈了。」
我讲了个地狱笑话,想要冲淡这说教味有点浓的自白。
但弥生没有笑,眼神复杂。她说过「爱我」,那是早已有之的情愫,还是情急之下的冲动?
如果是早已有之,为什么从高中到大学,我们都形同陌路呢?
这一切的谜团,都隐藏在她的目光中,我不打算深究。
「你的父亲怎么称呼你的母亲?」
「啊?」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弥生解释:「我父母互相称呼为龙马先生、爱子女士,但我想按你家的习惯来。」
「我爸妈么……直呼名字吧。」
「那么,以后在亚子小姐面前,就叫我『弥生』吧。」
我点点头。不过,难道不在水桥面前就不能这么叫吗?那时候该叫什么?妈妈?
再修改吗?
赞美大佬
怎么说呢?想到玄易子后面说的一句话吧,让我们在下一个轮回再见吧
这一次实验再过下去也是这样,男主残废了,这问题还是很严重的……
但這大概也是未來實驗的一個基準,會有一個 N+N 開場就是腥風血雨競爭,
加上是現代社會抽出來的樣本,會有想要跟自己能接受的人在一起的心理,
不同於以前「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社會,能夠屈於不喜歡的人,
而且還在這種武力便是正義的時刻,
開場男殺男搶女人,或女人們為自保聯合起來幹掉男人,不然就男女聯手去暗算另一個男人…
但有个人数值太高了,说不定能C
是不是后面7+7打圣杯战争了
所以我怀疑女生这边数值膨胀应该挺离谱的,不然下一次实验又是鹰司的独角秀了,数值怪太离谱了,看看下一个女主是什么机制怪,被鹰司镇压住的牛鬼蛇神在下次实验里被释放出来是什么场面?
在现代社会,鹰司就是机制与数值兼备,完全能压的其他女主起不来,不过现在是固定人数求生,把鹰司砍的就剩数值。那么下一个女主如果也是一个数值怪(见多识广的大小姐),就属性重合了,所以我推测是某个机制怪,只不过在现世因为鹰司太超模了被压的进不了场,毕竟疑似巨型门阀家族大小姐在原来的世界还是太过超模,不过这不,给她赢一次的机会来了
不过男主的倾向应该就是鹰司,这是黑发会长天生的优势。估计后面开局也是这样,所以我怀疑要么就是鹰司因为自己的谋划反而阻碍了和男主的交流,只能看着男主和其他女生交流在后面咬手帕。要么就是鹰司的家被偷的四面漏风,毕竟有的时候放弃一些底线,能得到的更多(笑),不过我觉得这两种可能都不太可能,毕竟鹰司的洞察力确实恐怖,这一回水桥之前千方百计想和男主交流,刚聊一两句就能“偶遇”鹰司,总之就是真离谱,还是看看下个女主是什么样吧
后面两章在修改吗,突然发现删除了欸
esj网站爆了,看看后续能不能恢复,不能的话我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