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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发生什么了，能不能说清楚？」缘跺着脚，咬着嘴唇，这个时间再不走马上就要迟到了。

　　「我们没……没有地方去了，家没了。」端木铃嗫嚅着说道，手指搓着裙角，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畏缩着不敢与我对视。因为刚从久坐的姿势解放出俩，她的腿还有点颤抖。

　　我皱着眉头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有想问的话又因为我那该死的毛病问不出口。「没有地方去了？」这算什么借口，真是这样之前她们又住在哪？

　　我用手轻轻摸了摸缘的头，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了缘。

　　「哈……这算什么？家怎么会没了呢？」缘问出了我的心声。

　　端木枫想说点什么，结果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缘从刚才就一直用脚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这表明她的心情很不好。

　　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端木姐妹俩，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两个人的发红的眼角和抱着胳膊微微颤抖的样子不像是演出来的，或许是真的遇上了难处，但是我又没有义务去当这个老好人。

　　【先上学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跟缘在前面牵着手走着，两个人就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中间隔了一段距离，两个人好像在说些什么，我并没有听清。

　　紧赶慢赶，在上课铃响的前一秒我到达了教室。

　　本来我还担心她们两个跟到教室我要怎么处理，还好她们在上楼的时候就分开去她们自己的教室了。

　　此时的我绝对没有想到，相对于之后的日子，今天还算是平静。

　　--端木枫的视角--

　　自从获得工作之后，我的心情就如同直冲云霄的火箭一发不可收拾，还有比摆脱了之前那种一眼望到头的日子这种事情更值得兴奋的吗？

　　我跟铃商量好了，等今天回家之后，如果那个男人没有喝醉的话，就告诉他我们已经找到工作这件事情。

　　虽然之前他那样对待我们，但是毕竟是我们的父亲。只要他放弃那种念头，并且真心的祝福我们，我跟铃打算原谅他，让他安稳地度过下半生。

　　如果他还是一副自认为是我们的父亲就可以随意掌控我们的人生，那就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然后我会和铃在外面租一个属于我们二人的房子，母亲的钱我一分都不再要，就当是给他最后的怜悯。

　　其实还有一个埋藏在我内心深处的计划，那就是如果他执意妨碍我和铃的正常生活，我就只能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这个想法我并没有告诉铃，我怕会吓到她，但是每当我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开始幻想那个男人在我手下苦苦挣扎着死去的样子，我不由自主地抱住自己，以此来缓解这种深入骨髓的刺激。

　　我可以为了铃奉献自己的一切，就算是杀人也在所不惜，之后我就自首，而铃只需要正常地生活就好了。

　　「喂喂，枫，你想什么呢？」

　　我从幻想中勐然惊醒，刚才太过沉浸自己的想法以至于忽略了在我旁边的铃。

　　「嘿嘿，想到马上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咱就控制不住地开心嘛。」

　　「呜嘿，我也是。他没有理由拒绝我们的提议吧。说不定等我们有钱之后，还能接妈妈过来一起生活呢。」

　　铃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发着光，璨若银河。我一时看入迷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走到熟悉的家门口，之前破旧寒酸唯恐避之不及的房子此刻看起来也可爱起来。等之后挣到钱了，房子的翻修也是必不可少的，要不要在房间里添置点其他东西呢？

　　「诶？」我和铃异口同声地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我们家门口停了几辆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小汽车，这是什么情况，平常的话我们家门口连一只麻雀也不会有。今天怎么会来这么多人？

　　难道是母亲回来了？并不是没有可能，根据那个男人的描述，母亲是跟一个有钱的人走了，虽然有点伤心，但我觉得母亲这个决定是对的。

　　母亲是过来接我们的？想到这我不由得兴奋起来，好事成双了这不是。正好告诉母亲我们找到工作了这件事，这样母亲的压力也会小一些。

　　「砰……砰~」房子里面传来一阵打砸东西，还有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端木老狗，你欠的钱什么时候还？」

　　父亲的声音随后传来，只是显得有些怯弱和卑微：「最近手头有点紧，工作不好找……」

　　「哈？你是根本没出去找吧？也是，一个把自己老婆卖出去的人，哪还需要自己找工作，哈哈哈哈哈，不得不说，你老婆玩起来还挺爽的。」

　　「是是……那您看能不能再延长些日子？那个娘们当然您还可以继续用。」

　　「早tm玩腻了，之前刚送过来还反抗的时候挺有滋味，现在插进去跟个死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意思。」

　　「那您就继续让她接待客人，她也没什么病……」

　　粗犷的声音打断了那个男人的话：「都玩过了！诶我说，你是不是还有两个女儿？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了，你媳妇接的那些客人给的钱，她一点没留，全给你了。我寻思你都这么傻逼了，她还这么死心塌地？后来我一调查，你猜怎么着，她是给女儿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诶你们几个要不要跟我打赌？我赌钱端木这个狗贼自己拿大头！哈哈哈哈哈。」

　　说完这句话，屋里的其他人深有同感地发出了赞同的声音，随后一阵大笑。

　　屋里的人还在云淡风轻的聊着天，我的思绪已经混乱到不能正常思考了。

　　那个男人不是说我的母亲跟一个有钱的跑了吗？我的母亲现在不应该活的好好的吗？怎么会，出去接客呢？是我幻听了吧，一定是这样。

　　「呕……」心脏深处传来一阵疼痛，我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一瞬间我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手掌痉挛到不能握拳。

　　铃的情况更加严重，已经跌坐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双臂颤抖着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

　　「这样吧，你那两个女儿给我爽爽，你之前的债务一笔勾销！哦，对了，还是处女吧？」

　　「真的吗？一笔勾销？两个人百分百都是处女，这点我敢保证。都这个点了，两个人应该也快回来了。」他的声音轻快起来。

　　听到那个男人毫不掩饰开心的声音，我的心彻底死了。我的母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为了我们，辛苦地活着。支撑她坚持下去的，是她两个不成器的女儿。或许有的那几缕微弱的希望早就随着风悄然飘散了吧。

　　就连我们，现在也成了男人谈判桌上的筹码，即将拱手送人的货物。我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但我的表情却是在微笑，在旁人眼里我看起来一定很滑稽吧。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因为他，我连做人的权利都不配享有；因为他，我的母亲必须要出卖自己才能让我们活下去；因为他，我们才必须去允许风间那个男人插足我和铃两人之间。（风间：我焯里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去球吧，这操蛋的一生。等我反应过来，我手里已经提起了很久都没碰过，扔在屋外角落里积灰的棒球棒。大概用菜刀会好一点吧，可是我离厨房有点远呢，等我先把里面的人都打晕了，再去厨房里拿刀好了，屋里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不要！」在我即将打开门走进去的前一刻，我被铃死死地抱住了。真是的，平常那么柔弱的铃力气怎么会这么大，胸部挤压在我的后背上，感觉好舒服啊。

　　「呜~枫，我们走吧，我们不回来了。」

　　「走？能去哪？」我冷静了下来，苦笑着说。

　　「我不想活了，不如在死之前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我想给母亲报仇。」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铃沉默了，但她一直死死地抱住我，一点也不松手。铃跟我想法应该是一样的吧，毕竟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姐妹。但是在这种时候，铃总是比我更冷静。

　　我无力地松开了手里的棒球棒，棒球棒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乖女儿，是你们回来了吗？」里面的男人似乎听到了，除了他以外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估计已经有人开始拖裤子了吧。

　　现在是审判时刻。

　　我清了清嗓子：「端木，我超你妈，我是你祖宗！」

　　然后我拉着铃熘之大吉，只能先暂时寄生到风间身上了，我和铃在前往风间家里的路上达成了共识。

       奇怪的是，明明我并没有去过风间的家，但我却对路线十分熟悉，就像已经去过无数次了一样。

       梦境告诉我的吗？算了，不管了。为了母亲，也为了铃，我必须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