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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兒，妳……妳稍等一下，先別急著過來！」

我忽然出聲，把準備走上前來的貝兒給喊住了。

她腳步頓住，靜靜看向我，神情沒什麼變化，但我整個人卻慌得要命。

我低頭，動作極快地把臉湊近自己的胸口、脖子、手臂嗅了嗅──

不會吧……剛剛全身按摩流了那麼多汗，會不會有味道呀？

那香氣好像……有點混亂，血薰草、黑蓮油、還有……一點點殘留的汗味？

我猛地抬起頭，看向站在旁邊的薇拉與瑪琳，語速加快。

「現在，馬上幫我噴香水，全身，整瓶都可以！順便、順便幫我擦乾淨一點！」

「不、不對……」

她們剛要動手，我又猛地一揮手補上一句。

我眼神飄向貝兒，又迅速收回來，臉已經燙到快能煎蛋。

「……妳們要是把我擦得太乾淨，貝兒就、就沒有機會碰到我了吧……那、那先不要擦好了！」

現場安靜三秒。

所有女官集體石化，連背景的香霧都像凝固了。

「……殿下，小的需要明確的指令，您是要噴還是不噴？」

薇拉瞇起眼，輕聲咳了一下。

「殿下意思是，想讓貝兒小姐用手幫您擦乾香水……對嗎？」

瑪琳則側頭，笑得極溫柔。

「才不是啦！」

我立刻臉紅破音，差點把毛巾踢飛。

「我只是……嗯、我怕……不夠乾淨啦！」

「這樣貝兒靠近的時候……萬一嫌我味道不好聞怎麼辦啦……」

我把臉埋進手裡，聲音小到只剩含糊的嗚咽。

「殿下，請放心。就算真的有味道……那也是您的氣味，小的不會討厭。」

仍舊被我喊停的貝兒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

啊啊啊……完了……我怎麼活得下去啊……

就在我陷入混亂的時候，貝兒已經走了過來。

她每一步都安靜無聲，穩得像水面未起波紋。

我一抬頭，正想開口叫住她──結果整顆腦袋直接撞進她又大又軟的胸部裡。

軟綿綿的胸部壓在臉上，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好香哦，是貝兒的味道……

「呃──啊！對不起！」

我連忙後退，臉瞬間紅到快炸，腳卻一滑。

整個身體一晃，我眼看就要跌倒，下一秒，腰間忽然被人有力地一拉，我整個人被穩穩地擁進了她的懷裡。

她的懷抱很緊，卻也很穩。

像某種結界，一進去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請冷靜一點，殿下。」
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低低的、像落在耳尖的雪。

然後她伸手──輕輕地摸了摸我的頭。

是很平靜的動作，不帶情慾，也不帶玩笑。
只是溫柔地、規律地，像在安撫一隻嚇壞的小動物。

我整個人僵住了。

不是被抱住的那種僵，是──

她剛剛……摸我頭了。
她剛剛真的摸我頭了對吧？
她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喜歡我？
啊不對不對不對，我剛剛是頭撞到她胸部耶？

我腦袋整個冒煙，嘴唇動了幾下卻什麼都沒說出口，只能軟軟地靠進貝兒的懷裡。

啊……她的身體，好香、好柔軟……
要是能一直這樣靠著不動就好了──永遠都不放開也沒關係。

「請小心腳下。若殿下受傷，小的會很為難。」
貝兒鬆開我，退後半步，目光依舊冷靜。

「我……嗯……對不起……」

我低著頭，小聲像蚊子。

「那麼……可以讓小的開始伺候了嗎？」
她點點頭，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又伸手遞出毛巾。

我僵硬地點點頭，然後又偷偷抬眼看她一眼。

她真的沒有笑。
但我覺得她的眼睛，剛剛好像，比平常柔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