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海浪的声音。在大洋上失温的阳光，穿过人造林的树冠、落到少女脸上时，已经只剩下碎片。

　　少女被压倒在草甸上，连衣裙前襟撕开，露出半边丰盈的雪脂。男孩的影子洒在她身上，不断放大。

　　「你只是和我住在同一栋屋子里，没有血缘关系，少管我的事。」

　　这个孩子会无端使用暴力、忽视社会关系、连从教训中总结经验的能力都没有。同龄人都说他反社会、充满恶意地将他孤立。

　　翠与母亲寄人篱下，这才与他有了交集。

　　「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强奸你。」

　　黝黑的男孩，像是一头掠食的幼兽，胡乱扑上雪白羔羊，谁知利爪与牙齿反被羊绒缠住，只得愤怒而紧张地喘息。

　　少女标致的脸上，樱粉色的唇瓣嚼了嚼，琥珀色的两眼缓缓阖起，体温和香气随着她的轻叹吹了过来。

　　男孩用了很大力气制住少女的双手，但只要她想，完全可以挣脱。

　　何况，他的小腿还有一道伤口，正在流血。

　　「嗯，我跟你拉钩。」

　　少女再度睁眼，竖起纤细的小指，回望他的是满含笑意的眸子。

　　毫无保证的承诺并不能说服黑树，男孩瞪着眼，将少女洁白的手腕掐出红痕。

　　「作为封口费，你要让姐姐亲一下。可以吗？」

　　黑树感觉受到嘲弄，更加愤怒，毫不留情地啃了下去，他学着书中的样子，粗暴地撬开翠的牙关，将舌头笨拙地塞进她的口腔。

　　少女口内的温暖，顺着纠缠的舌尖传回，无论他如何粗鲁地蹂躏身下的姐姐，都只会被温柔以待。黑树双手刺入翠敞开的衣襟，抓上她的乳房，却反因为窘迫而迟滞片刻，深吸一口气，尽是少女与草甸的芬芳，手上发狠，竟然还斗不过少女肌肤的弹韧。

　　翠不过刚刚成熟、连男女之情都未尝体验，可论容颜与身材，在这座人工岛上几乎无人能出其右，想必也有不少追求仰慕的对象。就是这样的她，却紧紧跟在这个男孩后边、甚至甘愿委身于他。

　　翠趁着男孩注意力都在自己胸口，缓缓把双臂围到他后背，轻轻把他压到怀里。

　　「如果是想找可以烧或者会爆炸的东西，这里可没有哦。不过，想远远看一下电厂、在围墙上找个小鹿钻出来的洞，姐姐可以帮你。」

　　这里是电厂外的人工林，翠悄悄跟着黑树，看见他翻越禁区护栏、被铁丝网割伤后，没有立即暴露身形，而是赶在他跑走之前，顺着动物的足迹钻入以前发现的缺口，来到他的身边。

　　「在镇上放火太危险啦。所以姐姐准备做变装道具，之后找一个晚上撬了那些王八蛋的锁，黑树就负责准备凶器吧，锥子啦刀片啦，能把他们嘴巴撕烂就可以。要习惯让姐姐抱着的感觉唷，到时候我当身子你当手，没人认得出来。等你比姐姐高了，就你来抱姐姐。」

　　面对这个连父母都要谨言慎行、温和对待的男孩，翠从未感到厌恶或恐惧。

　　「还疼吗？」

　　她的马尾辫被解开，黑发披散开来，细细的汗水，将几缕散发留在她的脸上。

　　白色的发带，缠在少年的小腿上，渗出的血污已经变成褐色。

　　「……」

　　男孩沉默不语，在她充实的怀抱之中，也并没有挣脱的意思。

　　翠的胸脯很丰满，身体也很柔软，拥抱和亲吻分泌的催产素，已将痛感驱离得所剩无几。黑树推开少女，站起身来，伸手去抓栅栏墙，预备回家接受父母的教育。

　　「唉，等等等等。」

　　没给男孩翻出围墙的机会，少女像是摘果子一样将他又抱回了怀里。

　　「还有礼物要给你。」

　　翠不由分说地牵着黑树，带他来到一处崖边，向下看去，是一片堆砌着箱子的空地，不大的铁箱密密麻麻丢弃了上百个，黄色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锈色，空气中亦隐隐有些锈味、甚至还带着腐臭。

　　黑树疑惑之间，看见周遭的树干上，钉着许多遭到肢解的小动物。

　　他并不觉得可怕。

　　翠挪开一块石头，打开底下藏着的木盒，映入眼帘的是小巧的屠宰、雕刻工具，还有一只手掌大小、做工精细的骨雕，那是一头小鹿、披着皮质的围领。

　　「很早以前，我在林子里见到一头死掉的小鹿。觉得放任它烂掉很可惜，就想做点什么。可惜小时候手笨，全都浪费掉了。好在找到一处很好用的悬崖。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啦。」

　　翠双手托着精致的小鹿，递到黑树面前。

　　「放在书桌上吧，以后要好好叫我『姐姐』哦。」

　　少女背对悬崖，粉唇轻轻咬在一起，一如既往地微笑着。

　　揭开带血的羊皮，下边藏着的赫然是一头雌兽，她亲昵地将懵懂莽撞的幼兽扑住，呵护舔舐。

　　面对这个连父母都要谨言慎行、温和对待的男孩，翠从未感到厌恶或恐惧。

　　因为她是男孩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