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三十八章

清晨的教室弥漫着与备考季格格不入的躁动，课桌上摊开的习题集被冷落一旁，取而代之的是愉悦的欢笑与讨论。

对高三学生而言，文化祭或许是最后一次能抛开升学压力、肆意欢笑的大型活动。

经过了接近半年时间的相处，原本各自陌生的人们开始自然接近彼此——这正是一起筹备文化祭的最佳时间。

我怀着一丝阴郁，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静静等待老师的到来。

「好期待文化祭啊～我们班要准备什么项目呢？」

「女仆咖啡！」

女生们尚未开口，一位男生已迫不及待喊出答案，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喂，私心都写在脸上了哦。」有人嗤笑着戳穿他。  

意图有点太明显了吧……

「才不会出女仆呢，你们这些男生～」

「诶——我们班的女生都那么可爱，穿女仆装一定会更可爱的！」

「除非你们男生也穿猫耳女仆。」

「我才不要！」

我也不要，虽然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但现在和冬月的恋人关系已经完全被曝光了，要是穿那种东西，肯定会被其他女生们调侃到羞耻至死的。

「冬月同学，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我随便，出什么都行。」

「这样才是最麻烦的啊——！」

负责活跃班级气氛的可爱女生如此喊道，虽然在受欢迎这部分没有雨宫那么强势，但多亏了她，班里的备考气氛可以轻松一些。

这时，一个男生像是刻意为了让女生们听到一样，大喊出「做鬼屋怎么样啊？」

「我才不要！那样太吓人了啦！」

「驳回驳回！」

教室顿时嘈杂起来，双方开始激烈争论起文化祭的项目。

不过，现在争论这些也没有用啊，反正最后都是由班主任来决定的。

刚好，在我这样想到的时候，教室的门便被突然打开。

「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们。」

对我来说已经是熟面孔的教导主任——铃风奈绪子老师，在上课铃声响起时站到讲台上。

「学校要配合最近的开放日举办文化祭，虽然你们已经知道了，但还是通知一下……有谁想要做我们班的执行委员吗？」

铃风老师话音刚落，绝大部分人都低下了头，假装自己在看书所以没有兴趣。

大家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显得很爱学习……

「唉，你们啊……明明这么期待文化祭，怎么这种时候就不说话了呢？」

因为吃蛋糕的人很幸福，做蛋糕的可不一定幸福哦——我憋着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既然没有人自告奋勇，那就只能抽签喽。」

「诶————？」

「早就料到你们会这样了。」

说完，铃风老师将一两个小纸箱放到讲桌上，接着指挥我们站成男女两队，以此靠抽签的方式选出一男一女的执行委员。

女生的位置是女生最靠前的，因此她是第一个上前抽签的。

好在，她的竹签上写着「未中奖」，在走下台时，能明显听到她松了一口气。

于是，大家一个接一个上去抽签。

「老师……我抽到了。」

「终于有一个人中奖了，那么，男生的执行委员就是贤一同学了。」

就是这样，贤一的名字早早便写在黑板上。

男生们也都放松似的吐出一口气，而贤一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也没有抱怨——不，是他不太敢抱怨吧。

回头去安慰一下他吧。

女生这边已经抽了将近一半的人数，中奖签似乎依然在箱子里。

在抽签活动继续进行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后排传来女生的声音。

「真不想被抽到啊……和那个人一起的话，肯定会被人误会的。」

「如果是前树同学的话就好了呢，和体育部的人一起的话，比这个人更有面子呢。」

虽然小声，但还是传入了我的耳中。

这也无可奈何，和边缘人一起办事，绝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尴尬或是不情愿，更何况贤一同学的确没有优秀的领导力。

即便如此，以出面子为前提的她们很让人讨厌。

由于距离比较近，刚才的话自然已经被贤一听到了——不过，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低着头，像是在写什么。

「老师，我抽到了。」

被抽到的那个女生不情愿地将竹签递给老师。

这样的话，两位执行委员就选出来了……本应如此的。

「但是，我不想要做执行委员。」

「为什么？」

老师困惑地反问她，毕竟对方在平日里是十分开朗且不安分的女生，很难想象会推辞这份工作。

事实上，谁都不太想要做这份工作吧。

然而，我马上便知道了真正的理由。

「我才不要和他搭档！文化祭就这么一次，至少该找个靠谱的人吧。」

「就算你这么说……」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理由，只是没想到她会直接讲出来。

气氛立马变得压抑起来。

「而且，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擅长社交，如果搞砸了什么事情，到时候负责的不还是我吗？」

「濑尾同学，你这样说的话，对贤一同学来说太过分了。」

「反正，我不和他一起。」

说完，她便将手中的竹签放到桌上，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刺向贤一。他本就寡言，此刻更是将头埋得更低，仿佛要把自己缩进校服领口里。

铃风老师也伤脑筋了起来。

「你们啊……」

「……」

这种气氛让我回想起了自己国中的时候，为了救被欺凌的小春而引起打架事件，最后在教室里被这种夹杂争议和复杂情感的视线盯着。

那样的感觉，确实很不好受啊。

唉……反正我在班里也没什么朋友，出丑就出丑吧。

于是，我从座位上起身。

「那个……铃风老师。」

「嗯？有什么事情吗？」

在我开口的瞬间，大家的视线便转向了我……你们是机器人吗？而且我外貌也没帅气到让你们都注视过来吧……咳咳。

我瞄了一眼冬月的表情，她脸上依然平静如水，目光却蕴含着些许担忧。

「其实也没必要一男一女吧？既然濑尾同学不愿意，我可以代替她的位置。」

「真的吗？那可真是帮大忙了～」

铃风老师抓住这个机会，看向原本充满怨气的濑尾。

「这样的话，濑尾同学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就这样吧。」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呢。」

虽然被这么多人看着让我有点紧张，但是应该不至于帮不到贤一吧。

然而，在我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另一个人站了起来，银白的发丝吸引了我的目光。

是冬月。

「我也可以做执行委员吗？」

「诶？冬月同学……」

「没有规定说，执行委员只能是两个吧？」

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时的冬月，就像回到了高二之前那无人在意的模样。

冬月偏过头，与我目光相触的刹那，唇角扬起一道极浅的弧度，似有似无的笑容虽然无声，却无比温柔。

其他同学们都不由得发出「喔～～」的声音，不过冬月对这些嘈杂的起哄声完全不在意。

我先是一愣，接着就是无奈地苦笑。

没办法。

谁让我的女朋友，肯定不会纵容我出丑呢。

X  X  X  X  X

放学前的集合点名结束，全体同学解散之后，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冬月，以及贤一三个人了。

「真、真的……很对不起你们！」

「没事啦，反正我放学后也没什么事情，而且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说出一番自认为很帅气的话之后，我拍了拍贤一的肩膀，转头看向身边的冬月。

「冬月你可真厉害啊。」

「是吗？只是放不下可能会乱来的男朋友而已。」

「就算是这样，也同样谢谢你啊。」

「……不客气」

冬月小声嘟囔着，用手指玩弄起耳边的发丝

「如果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种情况，无论是谁都不会好受吧。」

「嗯……谢谢……」

贤一下意识不断向我们道谢。

道歉和感谢的环节结束后，我们三个边缘人整理好复杂的心情，准备讨论和文化祭项目有关的事情。

不过，在那之前……

「还是换个地方吧。」

「啊，要不去家庭餐厅？那里还挺适合的。」

「我同意。」

在学校里商量这种东西，总有一种社畜上班族的感觉，我讨厌加班。

看来同为御宅族的我们也有着同样的感悟，于是便提起各自的书包，离开了学校。

在离开之前，我隐约看到了一个小动物般的身影。

以及一道充满担忧的视线。

目的地是车站附近的一家甜品店，这家店不仅外观华丽，内部装饰也毫不敷衍，散发着十足的惬意氛围。

进入店内，我们被带到里面装饰朴素的沙发就座。

在我和冬月都坐下之后，我注意到贤一一直站在原地，似乎是在顾虑什么。

「贤一？」

「诶？」

「为什么要站着……先坐下吧。」

「好、好的！」

说完，他有些蹑手蹑脚地坐下，接着将手中的书包放到了沙发上，拿起桌上的菜单。

「你们要吃什么，我、我请你们吧。」

「不用了不用了！吃个甜点而已，这点钱我们还是有的。」

「可是……」

「贤一只要帮忙思考文化祭的事情就行啦。」

听到我说的话后，贤一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愧疚，使得我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让本就内向的他更敏感了吧……

这种时候推辞什么也不太好。

和身边的冬月心有灵犀般对上视线后，我转头看向他。

「那，我就吃巧克力芭菲吧。」

「瑞士卷。」

我们点的都是在今日有折扣的甜品。

贤一抬起头，先是惊讶，接着久违地露出浅浅笑容。

「嗯！我这就去点单！」

「拜托了哦。」

对着转身前往柜台的贤一说出这句话后，我感觉自己此时的心态就像是一位老父亲，正欣慰地看着儿子……

「你还真宠贤一同学啊。」

坐在我身边的冬月用手肘抵着桌面，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被你这么盯着看，我只会觉得冷汗直流啊。

「怎么说呢，感觉像是看到过去的自己了？所以忍不住想要帮一把。」

「诶……老好人啊。」

「很不巧，我的性格是这样的。」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老实说，我本不想让冬月也来做「筹备文化祭」这种工作，但既然她主动跟来了，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和女朋友一起工作啊……其实也不错。

「嗡……」

等待贤一回来的这段时间时，冬月的手机忽然发出震动，是春雨小姐打电话了吗？不对，好像是雨宫的来电。

她怎么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冬月用眼神对我说抱歉，然后接起电话。

「真纪？啊……贤一同学？嗯，我和秋野在一起，嗯嗯……诶？在哪里？」

冬月用满脸困惑的表情转过头向我求助，她大概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地址吧。

于是，我凑到冬月的耳边，对着电话里的雨宫说「在学校附近的电车站，沿着街道右转就能看到，是一家甜品店。」

隐约能听到电话里的雨宫回答说「好！我现在就过去！」

诶？要过来吗？

还买等我们询问，雨宫已经挂掉了电话。

「诶……雨宫要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多一个人手也是好事吧。」

「唉……」

说完，我靠在沙发的靠垫上，长舒一口气。

今天可真是充满了困惑的日子，总是发生些我搞不懂的事情。

贤一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咖啡和饮料。

经过半个小时左右的用餐时间，我们吃饱喝足，接下来总算要进入正题。我端起咖啡对贤一说∶

「总之，贤一你有什么文化祭的想法吗？」

「我、我吗……想法……」

我装模作样地点头，接着思考起来，要说文化祭项目的话，大概就是展示厅、女仆咖啡、鬼屋以及演戏了。

那么，适合由贤一来进行领导的项目是——

「终于……找、找到了！」

突然，一道熟悉又明朗可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我们转过头，发现穿着制服的雨宫满头大汗地站在那里。

「雨宫同学……」

「真纪……你怎么来了？」

冬月歪了歪脑袋，或许她想问的不是「怎么来了」而是「为什么来」

而雨宫刚想回答，就气喘吁吁地说不出话来，只好先坐到了我们对面的座位上。

顺带一提，因为她毫不顾忌地就坐到某人的身边，此时贤一完全紧张了起来，能明显看到她的脸颊在涨红。

「因、因为！我……哈……」

「好了好了，真纪你先喝点水吧。」

说完，冬月赶忙把刚才点的热红茶递给了雨宫，用眼神表示感谢后，她便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这样喝红茶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我瞄了一眼贤一，用视线询问他「你叫过来的吗？」然而他用力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也是，贤一这么纯情害羞的男生，怎么可能主动找喜欢的女生来帮忙呢。

「哈～复活了，谢谢冬月同学～」

被一饮而尽的茶杯「咚」的一声放到桌上，雨宫擦了擦嘴边的水渍，朝冬月道谢。

冬月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接着双臂抱胸。

「先不说这个，真纪你怎么来了？」

「这个嘛，其实……」

雨宫的手指互相纠缠到一起，看上去好像很不冷静，也不知是愧疚还是害羞。

下一秒，她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贤一。

「对、对不起，贤一同学！」

突然弯腰道歉。

「诶……？」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贤一愣在原地，视线四处游移。

「那个……是关于小濑尾的事情！」

直起腰后的雨宫满脸歉意，身体朝他那边凑近了一点。

好近好近……别说贤一了，连我和冬月都惊讶地不知该说什么。

濑尾的话，应该是指我们班上，那个本来应该做执行委员的女生。

「我、我和小濑尾是朋友，所以，我想替她给贤一同学道歉……」

「没、没关系……我不在意的。」

贤一同学躲开她的视线，身体向后倾斜想要尽可能拉开一点距离。

「但、但是！她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吧……！」

说完，雨宫反而凑上前去，一把握住贤一的双手，满眼都是愧疚和担心。

「啊……雨、雨宫同学……」

「因为我前几天和她聊了很多贤一同学的事情，她才会看你不爽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

「太……太近了……」

于是，在我们面前上演经典恋爱喜剧剧情的两个人，仿佛忘记了什么。

我和冬月只好互相对视，然后无奈地摇头。

虽然说现在不是调情的时候……嘛，他们高兴就好。

「好了，总之先解决眼下的难题吧。」

冬月提醒了一下那两人，然后汇整所有人要吃的东西，跟店员点好餐，再为大家送上饮料后，清清喉咙说∶

「那么，现在就开始讨论文化祭项目和其他事项吧。」

我跟贤一拍手附和，真纪则像是少女乐队动画中加油打气的情景一样，高举起拳头发出「好，一起让文化祭热闹起来吧！」的声音。

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不过人手增加了一个也是好事，更何况，雨宫同学是人气极高又有声望的学校第一可爱的小动物，这对文化祭的筹办有很大帮助。

比如说，可以帮忙应付热情如火的现充们，还有揽客……毕竟我们这些御宅族可不擅长揽客。

「首先，你们有什么可行的方案吗？」

「简单一点最好。」

说完，冬月从一旁抽出一张纸巾，然后将随身携带的笔放到桌面上。

「我懒得考虑了，所以就女仆咖啡厅吧。」

第一个写的人是我，我没有说谎，女仆咖啡是最简单易懂的项目，如果女生们觉得不公平，可以让班上的男生们也穿类似执事的衣服。

「真不愧是秋野同学～这么喜欢女仆～」

「哼，有谁会不喜欢女仆呢？」

对于雨宫来说是无法理解的吧，属于御宅族的浪漫……我故弄玄虚地点点头，而冬月则无奈地叹气，将纸递给对面的两个人。

「喏，你们的意见呢？」

「好耶！一起来写吧，贤一同学！」

雨宫高兴地接过纸巾，转头冲着贤一露出灿烂到极致般的笑容。

好耀眼……是阳角的光辉啊。

「我、我吗……我想想……」

「演戏剧之类的？」

「我会紧张到说不出话……」

两个人上演着热情似火的阳角美少女，一步一步接近阴角男主的剧情呢……

贤一，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哦。

我搅动着冷掉的咖啡，奶油拉花早已坍缩成浑浊的漩涡。

「我们要不要也秀个恩爱呢？」

「诶？」

「开玩笑的。」

说完，冬月用吸管喝了一口柳橙汁，同时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我一下。

感觉你在责备我……是我的错觉吗？

讨论了一会儿，顺便四个人一起吃了一顿晚饭后，我们开始在写出来的方案里挑选合适的。

嗯……演戏肯定不行，别说是我，冬月上台之后连说话都会支支吾吾起来。

那么，以我「懒得多想」的性格来进行选择的话……

「雨宫，我有事情想问你。」

「什么什么？」

听到我的呼唤，雨宫一副「终于轮到我了吗？」的表情注视着我，你这样看着我，我会有一种被晒伤的错觉啊……

「你有办法让班里的人都听从你的命令吗？」

「诶？！」

「抱歉，说错了，是请求班里的人……尤其是女生，请他们答应你的请求。」

「这个啊～放心放心，我和学校的每一个关系都很好哦！」

说完，雨宫像是炫耀似的双手叉腰，不……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

冬月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歪了歪脑袋。

「你想做什么？」

「轻小说里经常有的情节——女仆咖啡厅。」

我的话音刚落，冬月便用一副嫌弃的表情瞥了我一眼，与她相反，雨宫兴奋到双眼发光。

「居然是女仆咖啡厅吗？！诶～我也好想穿女仆装试试呢～」

「真的不是因为你自己想看？」

冬月无奈地叹一口气，连我也不知该说什么。

「放心吧，冬月的女仆装姿态才是最可爱的。」

「夸我也没用。」

话虽如此，脸上的红晕已经出卖你了哦。

接着，我将视线转到坐在雨宫身边，从一开始就紧张到不说话的贤一。

「贤一，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我觉得秋野的建议挺好的。」

「诶……这样啊。」

让他自己拿定主意，还是有点太勉强了吗？但是他毕竟也是执行委员之一，还是安排一点工作……

「那，你明天和雨宫一起去服装社吧？」

「服装社？」

「女生的女仆装和男生的服装，按照我们班的人数来借就行。」

「好、好的！」

「好耶！就决定是女仆咖啡喽！」

高呼庆祝之后，雨宫朝贤一做出击掌的手势，贤一愣了一下，但还是被动和雨宫击了掌。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不要小瞧了雨宫这种学校第一美少女的影响力。」

和「一起逃避」的我和冬月不同，雨宫是阳角，因此也会以阳光般的思考方式去行动，再加上可爱的外貌和声音，几乎没有她说服不了的事情。

之后，我们在品尝了一些甜点后便解散了。

回到家中，在line上将四个人拉近同一个群组讨论了一会儿方案。

最后是和冬月之间甜蜜的晚安吻……充满波折的一天便结束了。

好累。

X   X   X   X   X

「所以，大家一起加油，让文化祭热闹起来吧～！」

「好耶——！」

翌日，雨宫一大早便跑到我们的教室里，大声宣言要办的项目是『女仆咖啡厅』，而且她本人也会穿女仆装来帮忙。

能看到这个学校第一美少女的女仆装姿态实属难得，因此班上的女生们也毫无怨言。

这就是「小动物」的可爱之处啊，虽然在我心中，冬月才是最可爱的那个——这样说了之后，被冬月狠狠踩了一下脚。

「谢谢，文化祭的那天就麻烦你出场了。」

送她出教室的时候，我向雨宫表达感谢，她自然是大力挥着双手表示「没事没事！这也是我向贤一同学道歉的方式」

「道歉？」

「嗯，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为贤一同学做的事情了嘛，一定要好好帮助他，嘿嘿。」

雨宫说完后抬起头，为自己这段正经八百的话露出害羞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她是否察觉到贤一对自己的感情……

「是吗？那贤一那家伙就拜托你喽。」

「嗯！也谢谢你和冬月同学！」

「举手之劳。」

我转身回到教室，自认为帅气地向后挥手，即使我知道这一点也不帅气。

商量好了对策，找到了方法，文化祭剩下的服装方面的工作便暂时交给贤一和雨宫了。

晚上回到家中，和往常一样，和老妈以及小春一起享用晚饭，顺便聊一聊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我和冬月成为执行委员的事情让他们大吃一惊，不过由于主要权利还是交给了雨宫，所以我们充其量也是辅助。

吃完晚饭并将碗筷清洗干净后，我们各自回到房间里复习功课，为明天的学习任务做准备。

这样的时间持续了一个小时。

当一股倦意开始涌上大脑时，我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该睡觉了，抱着这样的想法躺到了床上。

离考试还有半年左右的事情，过了文化祭这最后一个活动后，就又要回到紧张的备考时间了。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自己的进步也确实能感受到，但远远不到期望的目标，和冬月一起，变得比以往都要努力……

虽然心中依然留有不安，但只要想到冬月也在身边陪着我，倒也没那么害怕了。

还是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