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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依依起床时柔柔已经离开了。

她睡眼惺忪问拉她起床的妈妈。

「妈妈，柔柔呢？」

妈妈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讲：

「柔柔起的很早呢，刚才她们家阿姨过来把她领回去了，宝贝准备吃饭上学吧。」

柔柔回去了吗？

她猛然记起昨天晚上的事，

柔柔摸她小肚子了，那柔柔应该和自己变成好朋友了！

虽然昨天晚上她没来得及问柔柔，但柔柔应该答应了。

她很高兴，

迫不及待地和妈妈讲「妈妈，妈妈，昨天晚上柔柔答应做我的好朋友了！」

「是吗？柔柔很乖呢...宝贝要好好和柔柔相处。」

妈妈摸了摸她的头。

吃完饭，妈妈把她送到了学校。

她老是想到柔柔，

昨天的时候还只是玩游戏的时候想柔柔，

今天她上课的时候也在想柔柔。

她上的幼儿园中午也不能回家，

只能在学校吃饭。

真是讨厌，讨厌上学，她还想中午见见柔柔呢！

真是奇怪，往常任何事情在她小脑袋里都待不了三分钟，她就会被分散注意力，

今天她想柔柔想了好久。

下午的时候，老师玩间隔拍手的小游戏，她都没有跟上节奏，

往常这种游戏她玩的最起劲了。

「依依你怎么啦，你好奇怪啊，昨天也是这样。」

下课玩游戏时间，眠眠问她。

她看着眠眠，

「眠眠...你会想摸我的肚子吗？」

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柔柔没和她成为好朋友的时候，

她在想她怎么才能和柔柔亲近，

可现在柔柔答应成为她的好朋友，

她又在想，柔柔为什么要摸她的肚子呢？

昨天她和柔柔在被窝里的时候，

她只是单纯的很高兴，

只要柔柔摸了她的肚子，她们就变成好朋友了，

那时还没想这些事。

真是奇怪，往常过去发生的事她很少回想，

因为她总是记不住，

可昨天晚上的事她却牢牢记得。

但是她也只记得她和柔柔说过的话，

其他记忆飞速消逝，

只有柔柔的手的感觉仍然清晰。

她自己摸了摸，

和摸其他地方感觉差不多，

为什么柔柔想摸呢？

眠眠看着她说：「嗯？不会啊？为什么要摸你的肚子？你长肉肉了吗？」

眠眠疑惑地歪了歪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问眠眠，

可能是因为眠眠是她的好朋友。

眠眠盯着她「依依你是被欺负了吗？」

眠眠的脸有点严肃：「依依，妈妈和老师都说过，不能让别人摸自己！有人想摸你的话要及时和妈妈和老师讲！」

「有人想摸你吗？你上课的时候是在想这个吗？」

「没...没有啦！」

她莫名有点不想提柔柔的事，

柔柔为什么要摸她的肚子？

她问柔柔的话柔柔会告诉她的，

毕竟柔柔是她的好朋友，

她决定今天晚上就问问柔柔。

放学后，她拍了拍柔柔家门，

她开口喊了句「柔柔」，

门开的很快，柔柔脑袋探了出来。

「柔柔！快来我家玩！」

她看到柔柔抱着几本书。

「柔柔这是什么啊？」她好奇地问。

「这是画本...依依你喜欢画本吗？」

柔柔脸藏在书后面，声音有点低。

画本？妈妈给她买了不少，会给她讲一些上面的故事，

她一个人的时候不喜欢看，她喜欢玩具和玩偶。

「柔柔你喜欢画本吗？那咱们一起看吧！」

她拉着柔柔走进屋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柔柔坐在床上，把那些画本放在床上。

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柔柔现在是她的好朋友了吗？应该已经是了吧。

她昨天已经给柔柔摸了肚子，柔柔亲口答应，但她还没听柔柔说过。

「柔柔...」

柔柔看着她，疑惑地歪歪头，

大眼睛盯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她有点紧张，真是奇怪，

和其他小伙伴相处的时候，

她从没想过去确认她们是不是好朋友，

眠眠也是，她们只是一起玩，

然后自然而然地关系好了起来。

但面对柔柔，

她却莫名地想听柔柔亲口承认。

真是奇怪。

「柔柔，咱们现在是好朋友了吗？」

真是的，她在问什么啊？

她感觉有点害羞，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笨笨的。

柔柔不会讨厌她吧。

她偷偷看着柔柔，

柔柔好像有点纠结，

「依依...我...不知道怎么当好朋友。」

怎么会！

柔柔是拒绝她了吗？

柔柔不喜欢她吗？

是她太笨了吗？

她已经有点想哭了.

她急忙用两只手抓住柔柔的肩膀，

她想说她好想和柔柔做好朋友，

她还没来得及说。

柔柔有点着急地开口：

「依依...我想和你当好朋友，可我没有好朋友...我...我不知道当好朋友该干什么...」

柔柔的话越说声音越小。

好耶！她只听到第一句话就开心起来，兴奋到跳起来转了两圈，

真是太棒了，柔柔也想和她当好朋友，

她第一次开口问这种有点害羞的问题，

还好柔柔没有讨厌她。

她又有点尴尬，真是的，她已经是大孩子了，还转圈圈。

她看柔柔，柔柔又有点愣愣的，没什么表情，

但她还是很兴奋，

好朋友该干什么？

「柔柔，当好朋友就是一起玩，咱们能一起玩游戏，现在在我家玩，等周六日我带你去公园玩，那里有更多好玩的...」

她说了好多她想和柔柔一起干的事，

柔柔不知道当好朋友该干什么，

她来教柔柔！

她说的起劲，突然看到柔柔旁边放着的画本，

她指了指画本说「柔柔，一起看画本就是好朋友了！」

不知是因为她很高兴的原因，

她感觉柔柔好像也有点高兴，

她能看到柔柔的嘴角向上弯，

柔柔是笑了吗？

她还没见过柔柔笑呢！

她坐在柔柔旁边，

柔柔翻开一本画本，

开始讲画本上的故事。

她以前听妈妈讲过画本，

但是没有柔柔讲的有意思，

她认识柔柔四天了，

第一次听柔柔讲这么多话，

她的声音总是带一股奶音，

但柔柔的声音轻轻的，听着像羽毛，

也像她第一次见柔柔时闻到的薄荷香味。

画本每一页都有几张可爱的插画，

柔柔指着插画讲这个插画说了什么故事。

她又一次觉得柔柔好厉害，

她做不到像柔柔这样一口气说好长一句话，

她只能断断续续地讲故事。

到了吃饭时间，妈妈让柔柔留下来吃饭，

柔柔却问会不会麻烦妈妈，

妈妈笑了一声对她说：

「柔柔真懂事，没事的，给依依做的饭买的食材每次都用不完，你们才三岁能吃多少东西！」

柔柔确实好懂事，

她要是柔柔不会想什么添麻烦。

她拉了拉柔柔的手「柔柔~你吃完饭还在我家睡吧，我想和你一起睡。」

妈妈转过头问柔柔：「柔柔，你们家是早上那个阿姨照顾你吗？」

柔柔的爸爸妈妈吗？她没听柔柔提过。

柔柔开口了：

「阿姨，是赵姨每天给我做饭，爸爸...爸爸不在家。」

「这样啊...那还是在阿姨家睡吧。」

好耶！陆依依很开心，她又能和柔柔一起睡觉了。

等到躺在床上，她和柔柔钻进被窝，

聊了一会后，她发现柔柔的眼神有点飘忽，

有点像昨天晚上，

她才猛然想起今天白天她想过的问题。

她有点不确定地开口：「柔柔，你还想摸我的肚子吗？」

柔柔偏过头没再看她，点了点头。

为什么呢？

可她还没来得及问，

柔柔先开口了，柔柔好像有点紧张：「依依...我摸你你讨厌吗？你要是讨厌...我...我再也不摸了」

讨厌？她怎么可能讨厌柔柔！

「不是的，我不讨厌你，也不讨厌你摸，只是...」

她犹豫了一下，

想起眠眠对她说的话，

她说：「妈妈说不能随便给别人摸的，我之前给你摸，只是...」

她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对，

对啊！明明第一次是她主动让柔柔摸的，

现在却是她感觉奇怪。

她好坏，

她看见柔柔的表情有点僵硬，柔柔不会讨厌她吧！

她有点急。

「不是的柔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她觉得自己又犯蠢了，

柔柔要是不喜欢她，

又怎么会想摸她，

她昨天是怎么和柔柔说的？

『要是你答应和我做好朋友，我就给你摸小肚子。』

柔柔已经答应了，她们已经是好朋友了！

而且她也没有不舒服，柔柔的手很温柔，除了有点痒...还有点热。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索性掀开了睡衣，闭上眼睛。

她有点忐忑，

柔柔会怎么想？

会摸她吗？

过了一会，她感受到了柔柔的手，

柔柔的掌心覆盖上来，

她莫名觉得有点安心。

现在她才发现，

她明明很喜欢柔柔摸她，

她之前纠结的事没有任何意义，

柔柔的手慢慢地移动，

柔柔离她好近，她喜欢柔柔身上的薄荷香气，

她情不自禁地开口：「柔柔，我喜欢...」

柔柔疑惑地嗯了一声，

她闭着眼睛，看不到柔柔的表情。

这让她有勇气：「我喜欢你摸我。」

真是的，好害羞！

她悄悄睁开眼偷看，

发现柔柔好像也在笑。

柔柔也很开心，太好了！

过了一会，柔柔收回了手。

她睁开眼睛，

柔柔不说话盯着她，

呼吸好像有点急促，可能是太热了。

她感觉自己好喜欢柔柔，

她想说些什么让柔柔开心。

「柔柔，只要你和我是好朋友，我就让你摸我的肚子。」

这不是和昨天说的一样吗？

她又犯蠢了，

「还有还有，嗯...只要你摸的我的肚子，我们就是好朋友。」

柔柔闷闷嗯了一声。

她有点困了，柔柔也困了吧，

她关掉台灯，柔柔的手握了上来。

柔柔的手让她感觉好安心，

不同于爸爸妈妈给她的安心，

她感觉好安心。

——————————————

温流听着陆依依的呼吸逐渐平缓，

依依睡着了。

她已经在依依床上睡了两晚了，

她还能接着晚上在依依家过夜吗？

今天早上她比依依醒的早，

反应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睡在依依的床上，

面前不是她房间里的墙，面前是熟睡的依依。

她爬起身，蹑手蹑脚地爬下床，

脱下属于依依的睡衣，穿上她自己的衣服。

当她走出依依房间的时候，阿姨在门口和赵姨说话。

她走了过去。

「小姐，该回家吃饭了。」赵姨说。

阿姨却说「赵姐，让依依和柔柔一起吃早饭吧，昨天两孩子还一起吃晚饭呢！」

阿姨真好啊，给她吃晚饭，还让她吃早饭，还夸她聪明。

只有依依和阿姨夸过她聪明，

依依的家太好了，虽然离自己家只隔了一道门，她却有点不想回家。

但她知道这不由自己决定。

赵姨有点恳切地说：「周太太，给小姐做饭是我的工作...我就指着这份工资养孩子呢，要是三顿只做午饭的话，温老板知道了得扣我工资！」

「这样啊...那依依去吃饭吧，想找依依晚上再过来玩吧。」

「谢...谢谢阿姨。」

她应该道谢，她有很多想感谢的，但她不知道怎么说，最后也只憋出一句话来，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去吧，阿姨要给依依做饭了。」

阿姨摸了摸她的头转身去了厨房。

她转过头，赵姨在门口站着看她，

赵姨对她很好，她认识的人不多，认识依依前，她只认识爸爸和赵姨，

以前赵姨喂她吃饭，教她写她的名字，

她有问题也会问赵姨，

赵姨还会把她的孩子不要的画本送给她，

她很喜欢。

对，赵姨的孩子，赵姨的孩子比她大几个月，

她更小的时候，

赵姨经常把她的孩子抱到她家一起照顾。

后来赵姨的孩子上了学，

赵姨就不经常在她家待了，

每天只给她做饭。

她每天能见到赵姨的时间越来越少，

赵姨对她说的话越来越少，

她越来越不知道和赵姨说些什么，

还好她问的一些问题赵姨会回答她，

不然她真的没人能问了。

她跟着赵姨进了家，

赵姨转过头问她：「小姐，你的晚饭以后还要我做吗？」

她不知道。

昨天她只是和依依一起吃了一顿饭，

她和依依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会一直一起吃饭吗？

她知道的是她一直在给依依家添麻烦，

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

她都在添麻烦。

「赵姨，我...我也不知道。」

「唉，」赵姨叹了口气，「这样，毕竟我还拿着工钱，以后晚上我还是照常来，要是需要我做饭就照常做，你爸爸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一直在给你做饭，好吗？」

「嗯」她点了点头，向爸爸说谎吗？

赵姨又叹了口气，

「唉...八成老板也不会问...」

赵姨是对的，她爸爸很少和她说话。

她开口问赵姨有没有新的画本。

赵姨有点诧异「这还是你第一次开口要东西」

赵姨从她包里拿出几本新的画本

「去看吧。」

她握着画本，

有了这个，她就能给依依讲一些东西了，

依依会喜欢画本吗？

和依依待在一起，她有好多好多想不明白的问题，

这些画本能给她答案吗？

这些画本能教她怎么和依依做好朋友吗？

昨天晚上依依说如果她们当好朋友，

她就能摸依依的肚子。

但是她没有好朋友，

也不知道怎么当好朋友。

晚上依依来找她的时候，

依依开口问她现在她们是不是好朋友了，

她很想立刻说是，

但她真的不知道，

她说出口，依依的眼睛瞬间暗了暗，

她又做错了！

她应该先答应依依的！

依依抓住了她，一双湿润的眼睛盯着她，

她急忙开口：

『我想和你当好朋友』

依依肉眼可见地开心，在原地转了两圈，裙子随身起伏，一股牛奶的味道钻进她的鼻腔。

依依这么高兴吗？

太好了，

看来依依喜欢和自己当朋友，

就算...就算昨天晚上她提了摸依依的要求，

那点些微的惶恐在她心里转了一天，

却被依依的一句话拂去，

依依没有讨厌她。

依依高兴地和她讲怎么当好朋友，

还说她们一起看画本就是好朋友了，

太好了，

依依也喜欢画本，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她回过神，发现自己也笑了，

她笑了吗？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笑，

她感觉有点开心，

这就是开心的心情吗？

回过头想，

这也是遇到依依后才有的心情，

依依答应她摸小肚子的时候，依依夸她聪明的时候，依依答应她做好朋友的时候，

她的心里都涌现过这份心情，

依依的出现好像点燃了她的灵魂，

她一点点感受到她只听说过却没感受过的心情，

渴望，不舍，开心，

不只这些，还有羞愧，惶恐，后悔，害怕...

还有想念。

在遇到依依前，她的情绪太过贫乏，

就像一片荒漠，

每一点心情都像是荒漠迸发的泉水，

也许是因为之前从来没有感受过，

现在她对自己的情绪格外敏感，

也让她对现在得到的每一点心情都格外珍惜。

她在独处时反复品尝，

每一次品尝，

她都会想起是依依让她得到这些，

于是想念汇集了情绪，如同河流不息。

她开始给依依讲画本，

今天在家的时候她看过，

看的时候她就在想该怎么给依依讲，

怎么讲依依会喜欢，

一开始她努力地挤出话语，

后来就变得流畅起来，

她以前没说过这么多话，

但她想给依依讲，

万幸依依没有不喜欢，

她偷眼去瞅依依，

依依专注地盯着画本，一言不发，

依依没有讨厌她，

依依真是天使。

晚饭的时候，她本来想回家吃饭，

她不想麻烦阿姨，

但阿姨让她留下来了，

能和依依一起吃饭她就知足了，

没想到依依说想和她一起睡。

依依不讨厌她碰吗？

她好高兴，

那...那她还能再触碰依依吗？

她忘不了触碰依依的感觉，

那份温暖凌驾于所有记忆，所有情感，

牢牢占据了她脑海的最深处。

以至于她每次想起依依，

都只会先想到那份温软，

连带着有关依依的所有记忆，

都像浸泡在阳光里。

阿姨问她家里的事，

她不知道怎么说，

爸爸对她确实和阿姨对她不一样，可她没见过其他父母，

是阿姨特别好吗？

就像依依一样，

只有阿姨这样的妈妈才能有依依这样的天使吧。

吃完饭她和依依躺进被窝，

她又换上了依依的睡衣，依依的被子，依依的枕头，依依的气味，

她用力地吸了几口气，

这个气味让她安心。

依依还在聊天，看着依依开阖的嘴唇，

她蓦然想起昨天依依亲她的脸颊，

她还记得那份触感，

不同于她摸依依的肚子的温软，更有弹性。

昨天她摸依依...

今天她还能摸依依吗？

依依没说过喜欢也没说过讨厌，她不敢去问，

昨天晚上她摸完依依，依依没有开口，

这点犹豫已经斩灭了她开口的勇气，

可躺在依依床上，她又忍不住去想，

她能摸依依吗？

今天她给依依讲了画本，

依依会因为这个允许她摸吗？

她有资格问依依吗？

虽然依依说她们是好朋友，但好像好朋友之间能摸吗？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依依开口了，

『柔柔，你还想摸我的肚子吗？』

她偏过头不敢看柔柔，

她好坏，

坏到依依都知道她想干什么，

她有点害羞，

但还是遵从内心点了点头。

依依的话让她有了一点点勇气，

她问出了那个从昨天晚上一直折磨她到现在的问题，

『我摸你你讨厌吗？』

依依说：

『妈妈说不能随便给别人摸的...』

依依的话砸到她头上，

第一反应她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世界仿佛从她眼前消失，

莫名的情绪骤然出现，不，她昨天感受过，

这是想哭的感觉。

她做错了吗？依依拒绝她了吗？依依讨厌她了吗？

她突然有冲动现在就跳下依依的床，跑回家。

她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等她回过神，却看见依依掀起了她的睡衣，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邀请吗？这是同意吗？

她不清楚，想哭的感觉还在她的头脑里盘旋，

但她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向前探。

她又一次触碰到了依依，

这份温暖，她已经是第三次感受，

但还是一次又一次在她脑子加深着存在感。

情绪的起起落落让她有点晕，她慢慢地移动手掌，

依依身上的牛奶味仿佛有了实体，从她的掌心钻进她的身体，

依依开口了：

『柔柔，我喜欢...』

喜欢吗？喜欢是什么感觉呢？她现在对依依的感觉是喜欢吗？

『我喜欢你摸我』

这句话突然窜进她的脑海，她又有点想哭，

这是与刚才的想哭不同的感觉，

与昨天她感受过的有点类似，

这种泪意让她好开心，于是她笑了。

依依是天使。

依依睁开眼睛，她盯着依依，想说些什么却无法开口，

反而是依依开口了：

『柔柔，只要你和我是好朋友，我就让你摸我的肚子。』

这句话依依昨天说过，

依依说过这句话，她才有勇气去触碰依依，

毕竟和依依做好朋友，她求之不得。

『只要你摸我的肚子，我们就是好朋友。』

真的吗？那...那是不是...

她不可能不想触碰依依，

那她们能做永远的好朋友吗？

又一种情绪涌现，

在期待、欣喜、开心之余，

她又发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她喜欢的感情，

她本能地将这份感情命名为幸福。

这份感情又超出了她所拥有的所有感情，

让她想哭，又让她想笑，

让她的情绪如波浪般起伏，

却又被依依的温暖抚平波澜。

她感觉眼畔有泪珠滚落，

眼泪并不冰凉，因为混杂了依依的温暖。

依依转身关了台灯，她的手找到了依依的手。

她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

依依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