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兩點鐘方向!」
賽亞拔劍衝出,那銀白身影在荒原塵霧中像一道線般利落。三人剛穿越北邊廢城的殘壁地帶,尚未休整,伏兵便如餓狼般撲來。
阿斯特沒有說話,只是計算著角度、敵數、地形優勢。
他揮劍,劍鋒不帶怒氣、不染殺意,卻準確無誤地割裂空氣與血肉。
對他來說,這不再是「戰鬥」,而是「解題」。
斐洛斯跳上廢墟碎牆,轟出一枚帶光紋的能量彈,嘻笑著:
「照這種效率下去,我都要懷疑你心跳還有沒有在動。」
阿斯特沒回應,只低聲說:
「前方八米有塌陷地形,我們可以利用。」
賽亞皺眉,揮劍間閃身側語:
「……你變了,阿斯特。從前的你不會對求救聲毫無反應。」
那是一位被波及的平民少女,她跌坐在後方碎石間,不斷哭喊。
阿斯特只是冷靜地道:
「她的方位不會影響我們的行動,優先處理敵人。」
斐洛斯也停下動作,看向他。
這時,他才開口:
「你想拯救世界對吧?那為什麼現在連一個人都不救?」
阿斯特的語氣如數學公式:
「我失去了情感,拯救對我而言,是基於計算──而非憐憫。」
「那女孩若被救下後會暴露我們方位,進而引來更多敵人──這非最優解。」
「……你真有意思啊。」斐洛斯嘆氣,語氣平淡到不近人情:
「說到底,你不是沒心──你只是把人當成了『方程式裡的變數』。」
他飛身而下,揹起那女孩,在槍林彈雨中衝入廢墟。
賽亞擋下追擊者,低聲問阿斯特:
「你真的……不想救她?」
阿斯特沉默片刻,看著敵人殘骸與塵煙,眼中沒有任何動搖,只是語氣機械:
「我知道你們想要相信我還是以前的那個人。但現在的我,是為了贏下最後那場戰鬥而存在。」
—
戰鬥結束後,夜晚來臨。
三人圍在營火旁,那名女孩已安置在斐洛斯設下的防護區中。
沉默長達數分鐘後,斐洛斯終於開口,聲音壓低,像說笑又像審判:
「我問你,阿斯特──你一直在找什麼?」
阿斯特抬眼,黑瞳中倒映著火光:
「答案。最優解。」
「那萬一『最優解』是錯的呢?」
這句話讓空氣靜止了一瞬。
阿斯特沒有立刻回答。
賽亞皺起眉,握緊拳頭:
「最優解不能是背叛人心。」
阿斯特語氣依舊平淡:
「我現在沒有人心可背叛。」
這時,斐洛斯輕輕地說了句:
「也許哪天,你會在某個地方,突然理解你今天拒絕救下的那個人──其實就是你自己。」
沒有人接話。
只有風,翻動著阿斯特筆記本的某頁──那頁,空白如同他的臉孔。
遠方傳來獸吼,震撼大地。
斐洛斯站起身,望向聲源:
「吵死人了。來吧,兩位,裂記之獸大概不懂什麼叫『人類的創傷休息時間』。」
阿斯特站起,披上斗篷,語氣冰冷:
「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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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後一章,也沒什麼原因快12點了我有點困所以先不弄了
謝謝各位看我寫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