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話 帕萊的過去5

隔天,警察不論問了什麼,帕萊都不說,對於阿齊紅檜的死,帕萊也只說是被暗殺者殺掉,暗殺者隸屬於一個組織而已。


由於帕萊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警察想說可能他年紀太小,還難以承受這一切,表示:「那好吧,等你長大再說吧!」


另一個警察:「不行吧,前輩,這樣可以嗎?」


前輩警察:「那不然你想怎樣?逼一個孩子說出這些對他來說太殘忍了,而且殺手集團也不是我們這些小警察負責消滅的,要交給國際刑警組織。我們插手只會造成無謂的犧牲。國際刑警也不差一個小孩的線索吧?」


帕萊所持有的線索確實無關僅要。


後輩警察一臉感動,往前輩警察抱去:「前輩,您居然想的這麼周到,小的······」


前輩推開他:「請滾開。」


帕萊:「還、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前輩警察和藹的說:「沒有了,小朋友,你的阿姨很快就會來的,那裡有餅乾,去吃吧!」


帕萊走到旁邊放餅乾的桌子,坐下來拿著餅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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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希婭謎和她丈夫來了。


她一看到帕萊,看到他和姐姐有幾分神似,馬上抱住這個五年沒見的外甥哭了起來。


上次見面時帕萊才兩歲,當然不記得了。


她丈夫部羅見她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也不好意思打擾她,就自行去和警察討論辦理收養手續的方式。


在火刊,是可以收養近親後代的。


整個下午,河流夫婦帶著帕萊在各個機關,辦理各種手續,並決定讓他「從母姓」,以紀念慕爾晴雲。


晚上又回警察局辦完後續事務,便帶著帕萊在附近飯店住下。


隔天一早再帶他回簡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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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婭謎和部羅住在一個擁有四棟16樓大樓的社區「可遂亞」,其中一棟的10樓。


每一樓有兩個單位,他們住在出電梯左手邊那個。


家裡有一廳三廁四房一廚房一陽台,其中一個房間空出來給帕萊。


希婭謎和部羅有兩個小孩,分別為小學五年級的女兒和五歲的兒子。


他們似乎不歡迎帕萊的到來。


這也難怪,突然多一個兄弟什麼的,大多數人都難以第一時間就接受。


部羅:「樣遨妮絲、似航良,這就是我們家的新成員,帕萊。」


雖然面露不善,兩人還是好好的和帕萊打招呼。


希婭謎:「去洗澡吧,帕萊。」


她到房間拿了件樣遨妮絲以前的衣服給帕萊,帕萊抓著衣服進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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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萊在家裡基本上不怎麼說話,努力習慣這麼平和的日常。


雖然新父母對他很友善,也積極幫他適應這裡的生活,帕萊還是能從他們眼裡看出一絲恐懼。


帕萊想:「彷彿我有能力隨便殺了他們一樣。」


你確實有。


至於姐姐和弟弟方面。


除了恐懼,更多的是排斥。


似航良還小,不是很懂黑道什麼之類了,單純就因家裡多了一個陌生人而排斥他。


樣遨妮絲就不是了,她已經小五,有了「黑道大多不是好人」這個觀念,很討厭帕萊。


帕萊十分清楚會有這種現象的原因。他是黑道的兒子,大家一定都認為他是在黑暗、血腥的環境下長大的,恐怕還殺過人。


雖然他的確殺過。


這種人居然成為自己的新弟弟,住同個屋簷下,分擔爸媽的關愛。


這似乎也不能怪她,帕萊想。


兩人不怎麼主動和帕萊說話,帕萊自然也不會刻意去和他們聊天。


在這個家,帕萊即使感受到從母親去世以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還是更想念和阿齊紅檜走遍全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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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夫婦兩人都是科學研究員,但都很底層,薪水不高。


河流夫婦給帕萊一邊辦好了入學手續,一邊教他三年級以前的國語、數學。


阿齊紅檜以前就有教過他這些,帕萊基本都會了。


下學期一開學,他們便讓帕萊接受中途入學考,讓帕萊就讀千百光小學三年級。


在那裡,他遇見了芙結苓。


準確來說,這並不能算初次相遇,至多算邂逅。


在芙結苓主動來搭話時,告訴帕萊姓名後,帕萊便知道自己見過她。


原因是,阿齊紅檜曾經講過,在帕萊兩歲時,母親曾經帶他去見希婭謎和她的家人,那時希婭謎的鄰居---濱斯坎朝夫婦也帶著三個女兒前來拜訪。


住進河流家的這一個月也不時聽到河流夫婦談話時提到那一家人,及他們的名字。


兩家關係似乎不錯,但河流夫婦從沒帶帕萊拜訪過他們,他們在帕萊在家時也沒來拜訪過,芙結苓也說父母只是稍稍提到過帕萊,她追問也都被敷衍過去,可見兩對夫婦無意間都想盡量避開讓帕萊和三姐妹見面。


結果帕萊剛好在芙結苓所在的班。


「這可好笑了。」帕萊心想。


雖然他認為兩對夫妻並不是真的不打算讓他和三姐妹認識,只是下意識的想拖延。


這狀況也算是幫他們解決了這個問題吧。


芙結苓對他非常友善,和班上其他同學一樣。起初帕萊以為那是因為她不知道帕萊的背景。


但帕萊後來從河流夫妻那得知,在開學那天晚上,濱斯坎朝夫妻就把帕萊的背景告訴三姐妹了。


而兩對夫妻是大學以來的死黨,河流夫妻自然把所知道的一切告訴濱斯坎朝夫妻。


(當然除了一些和慕爾晴雲有關,過於私人、不方便說的除外啦!)


一年過去了,似乎樣遨妮絲那不小心說漏了,有關帕萊過去的傳聞從高年級那傳了出來,班上同學對他的態度不太一樣了。


當然有人信,有人不信,可是即使是不相信傳聞的人,也多多少少對帕萊的態度不太一樣了。


只有芙結苓,始終不變的對待他。


下課找他聊天,分組時拉他,同學結伴時不顧其他人的反對堅持要讓他加入,放學後和假日時主動約他出去玩。


即使和傳聞是黑道小孩的帕萊要好,會影響她在班上的地位。


帕萊在她眼中看得到真誠,她並不是偽善,並不是勉強自己這麼做。


漸漸的,她在帕萊心中的地位已經遠超生父和新家人了。


由此可知生父在帕萊心中不怎麼重要。


小學五年級時,帕萊為了試驗,告訴她自己的一些過去,包括自己曾經殺過人。


芙結苓:「我知道啊!以你的個性,一定會幫阿齊紅檜報仇,不是嗎?」


自此,她在帕萊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和已逝的生母、阿齊紅檜一樣了。


帕萊已經願意為了她,奉獻出自己的生命。


已經到這種程度了。


有個說法是,生活在不平常的環境之下,特殊情感會來的更強烈。


雖然帕萊已經脫離那種環境,還帶有一點類似的思維模式也是難免的。


芙結苓的長相在同齡人中鶴立雞群,自然少不了一些是非。


小學來找碴過芙結苓的同學,都被帕萊背地裡用各種方法擊退了。


國中時搭訕過度的不良,也都受到帕萊施予的教訓。


每個和芙結苓有較多接觸的人,帕萊都會暗中好好的觀察他。


另外,班級剛好都同班,社團都和芙結苓選同一個,分組都和她一起。要是有同學對芙結苓做出惡意的行為,事後都會遭到帕萊的報復。


對芙結苓有害的人,都會不知不覺漸漸退場。就像有個特殊力場圍繞在她四周一樣。


國中三年沒換過班,同班同學對這麼明顯的事當然不可能完全沒發覺,習以為常了。就算曾經看到帕萊的怪力,也沒太大的反應。


(發覺最少的反而是芙結苓。)


只要不惡意傷害芙結苓就沒事,倒也沒什麼關係。


意外的是,帕萊沒有表現出些微佔有慾。曾經有不怕帕萊的男生和芙結苓關係比較好,帕萊也沒表現出奇怪的表情、舉動。


帕萊的確沒什麼佔有慾,只要芙結苓快樂,他如何都無所謂。


······現在來看似乎是這樣的。但那只是潛藏在潛意識中,要是哪一天芙結苓向他告白,這些一定會一下子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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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3152年9月21日週日,帕萊在自己的房間裡回憶著和阿齊紅檜的冒險日子、和芙結苓的日常生活。


他到了高中,已經決定稍微收起對芙結苓的保護,打算漸漸和她拉開距離。


畢竟他的打算,可能會讓她進入危險之中。


這學期,芙結苓似乎一如往常,又和班上同學很成功的打成一片,其中還有一群關係特別好的同學。


那群同學曾經救過她二姐,芙結苓好像因此就愛著他們。


應該很會打架吧?但他們感覺都是好人,帕萊也不想牽連他們。


然而,後來發現,他們似乎不只帕萊想的「很會打架」這麼簡單,他們不簡單到帕萊開學兩週才察覺。


還疑似是他們刻意給他察覺的。


除此之外,開始調查帕萊的事,用行動向他表明:「我們在調查你。」並傳遞:「願意相信我們,與我們做朋友,讓我們幫助你嗎?」的訊息······雖然方式有點特別(綁住他讓他聽他們得到的情報)。


終於,有除了芙結苓以外的人,願意在知道他的本性下,和他做朋友了嗎?


終於,有別人要和芙結苓一樣,在他心中佔得一席重要之地了嗎?


應該,相信他們嗎?


帕萊思索著,慢慢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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