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辛苦的前勇者

稍早之前,我與羅素來到了會客室,等待著魔王軍的最高指揮者...羅尼、黎安儂,兩人都有遠超勇者的力量。

要我來說的話,他們應該只需要靠自己就能瓦解上下層不和、對外關係極為糟糕的汀提安帝國。

"卡雅小姐。"帶我們過來的護衛兼監視者,在我們坐下後叫了我一聲。

並不是勇者大人、卡雅大人,失去了女神祝福的我,現在只是名叫卡雅的凡人而已。

"怎麼了嗎?"

"我有個忠告,妳們可以用這短短的時間好好想想...羅尼大人,他在乎的是犧牲與報酬,在各位大人之中握有決定性的一票、也是最能商量的人。黎安儂大人在乎的是時間、結果。要讓這座城市安靜下來,羅尼大人會先殺雞儆猴,並優先照顧對順從的人,靠著人心與最少的糧食消耗達成想要的目的。黎安儂大人的話,會選擇把所有人變成活屍,利用他們繼續踐踏這個國家,如果想盡快用最穩定的方法解決問題,那答案自然會是殺戮。這些都不是假設,全都是我們在攻城前,上頭討論過的"鎮壓"方案。"

護衛說完後,便退到了房間的一角不再說話。

"卡雅大人,您覺得可信嗎?"羅素問著我。

"我覺得可以參考,羅尼或許是能夠商量的人,但不代表他會什麼都不拿就放我們自由。"殘暴的人很好預測,如果有個人見人就殺,那就不要靠近便是。而那些平時溫和的人,生起氣來才是最可怕的。

可能是他們積蓄很久,直到當下才一口氣爆發,也有可能是"情商"很高的人,善於調動自己的情緒給予他人壓力,也善於調動他人的情緒,讓他們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去行動。

多方面來看,羅尼應該是後者,那個魔族的強大戰士...葛恩,在之前見面時也說過,他的職責是保護羅尼,如果羅尼因為自己怠忽職守而受傷就要自盡。除了葛恩以外,這樣誓死守衛他的強者至少還有20多人,靠他們一群人直接衝進帝都中央大開殺戒,或許就能瓦解帝國了。

之後的觀察中也不難看出,名義上,他們兩人是平等的,但實際上,羅尼的地位高於黎安儂,當兩人發生衝突時黎安儂多半會選擇退讓。

整個魔王軍會怎麼行動,羅尼的意見也佔很大的一部分,如果分成10票的話,羅尼跟黎安儂手上大概都握著2票,但黎安儂的這2票在實質上也是倒向羅尼的。

"卡雅大人,他們的目應該是勇者,而不是佔領帝國的土地或掠奪財物,如果要佔領土地,就需要保證能在之後生產糧食、長期對抗,進軍時也就必須帶上農人。"

"讓俘虜充當農人不行嗎?"

"不行,敵國的人民不可能心悅臣服的努力耕種,就算把所有人都變成奴隸,奴隸的生產效益也很差,而且他們也只是打算將俘虜運回魔族的國家,看起來是不打算在這裡多待一分一秒,隨時都準備帶上搶來的好處撤軍。"

"就算魔族的體力很好,想要隨時撤離兩萬多人也沒那麼容易吧?"

"很容易,因為這兩萬多人全都是精英,雖然他們的人類部隊只負責打雜、放箭、看管俘虜,但集團意識很強、軍紀嚴明、分工明確,如果數量鄉ㄉ的話,神殿騎士團也不見得能贏的漂亮,如果對方掌握先機的話應該會是神殿騎士團敗北。"

"我還以為射手會輸給騎士呢..."畢竟弓箭手就給人無法近戰的印象。

"訓練一大群上到戰場後,只射幾次箭就不起作用的士兵,這是不可能的。要拉開長弓也需要很強的臂力,事實上,不少弓箭手也都是劍術不錯的戰士。多半是因為魔族士兵的存在,人類士兵們拿著武器到前排作戰也沒什麼功用,就讓他們專攻能夠支援自軍的箭術了。"

羅素說得確實很有道理,他會這麼說的原因,我多半也能猜到。

"所以你覺得,帝國已經無力回天了是吧..."

"不,不只是帝國。如果他們沒有接連犯蠢,或遇上一些不可預測的事件,那麼,想要完全擊潰剩下幾國也不是多難的事,考慮魔族各個種族可能的人數,再加上那些被納入其中的人類王國,在規模上已經是不可能贏了..."

"更何況對方很還很團結,這裡卻是一盤散沙,總是在搞小動作想把彼此鬥垮。"我接著羅素的話說了下去。

"總之,逃跑是不用考慮了,我認為,我們應該要爭取他們的信任。"

"恩...你說的對..."在可預測的世界線裡,不管發生什麼,帝國似乎都只有破滅一途。

我個人的想法也跟羅素一樣,比起回到一個快要垮的豬圈裡,還是調整好心情,待在這個新的牧場裡,老實地低頭吃草來的舒服。


那兩人進來後,就跟預期的狀況差不多,除了黎安儂是二刀流、勒斯親王國已經被"輾平"這兩點有點超出預期...

決定未來的談會終於結束,我們兩人則跟著勒斯親王國的勇者艾維琳,一起回到了暫時被安排的宅邸,難得見到了處境相同的人,我還是挺想跟她聊聊的。

"艾維琳之後打算去魔族的國家嗎?"我問著穿著女僕裝的她。

"恩,我的數學還挺好的,之後應該會去魔族王國聯邦的財務部門工作。"

"妳是剛畢業打算求職的學生嗎..."

"差不多吧,我本來就不適合勇者這種拋頭露面的工作,現在也算是從勇者的身分畢業了。卡雅呢?"

"找個安靜的地方,安穩地度過下半輩子。"

"妳想繼續當修女?...不對嗎..."

"如果財務部門只需要記帳的話,感覺也挺不錯的。"

"應該是,畢竟這個世界的知識水準很低,光是有國小畢業的程度就是高知識分子了,人才的待遇應該不會太差!"

"這就是義務教育的勝利嗎..."聽到她的話後,我對自己出生在發達的現代,感到十分的慶幸。

"也不算吧,畢竟來這裡的也有很多是白癡。"

"這倒是,自己正在被人利用,還以為自己真的是"勇者大人"的確實不少。"

之後,我們繼續聊著來這個世界之前的事,羅素則是很是實務的暫時與我們拉開了距離。

"吶,卡雅。"她突然靠了過來,小聲地問著我。

"妳跟那個騎士在交往嗎?"

"並沒有。"

"看你們一直待在一起,我還以為一定是有甚麼關係呢..."她說著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妳對這種事很有興趣的話,之前教會應該就會派給妳帥哥當護衛了吧?"

"確實是有啦..."她無奈的說著。

"不是喜歡地類型?不過在親王國內,也沒什麼好挑三揀四的吧?帝國到是有一些女性勇者,身邊跟著一群騎士服侍她就是了。"

"真好啊,聽起來挺有公主的感覺呢..."

"妳不是也有人保護嗎?所以是哪裡不滿意了?"

"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他們的智商都挺低的...明明年紀比我來大,卻跟小孩一樣,覺得誰的力氣大就是老大。之前阿,她們在護送我的時候遇上了盜賊,戰鬥的時候硬是不讓我治療,結果被盜賊打個半死,回去還到處跟人炫耀自己的刀傷。"

"唉...妳也是挺辛苦的。"只能說文明的程度差太多了,更何況是那些盲目相信她人、被人利用,甚至被逼上絕路也不會清醒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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