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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達兩個月令我崩潰不已的密集應援團訓練後,運動會終於到來了。感謝蒼天,我終於不用再練習了。


我一如既往和家裡的幾位製作了全班份的炸豬排三明治,還特意為瑪莉亞多做了幾份,以表示秋季旅行時送我硬掉牙華夫餅的謝意。


運動會在學校運動場舉行,紅組和白組分庭抗禮,左紅右白地在看台掛上了自製的橫額,紅組的橫額畫上了漂亮的紅色火焰和寫上了華麗的字體,是由紅組中擅長畫畫的同學製作的。


同學們也把代表自己所屬組別顏色的頭巾綁上。我一直都很好奇,他們是怎麼把一條薄布穩綁在頭上,我研究了半天,還是會鬆開掉到肩上,我便乾脆摘下手錶綁在左腕上了。


運動會由早上八點開始,直到下午五點才結束,田賽徑賽同時舉行,應援團的表演則是安排在午休時間。我坐在看台上津津有味地看著正在舉行的比賽,紅白組的同學們都時不時為自己的朋友和組別加油,運動場上氣氛高漲極了。


「琉璃宮大人,是時候要去集合地點了。」


同樣報名參加了百米跑的丸美和我一起前往了集合地點,紅組的組長高松突然從左方衝出來,嚇得走在我跟前帶路的丸美硬生生後退了兩步。高松激動地握緊拳頭,方臉因為過度激動而一片通紅。


「紅組精神不滅!一定要獲得三分以上,知道沒有!」


與小學時的規則不同,第一名可以獲得5分,第二名可以獲得4分,第三名可以獲得3分,第四名可以獲得2分,而其餘的選手則是達到最低要求便能獲得1分。


「是、是!」


然後他把狂熱的目光投向了我,我不自覺地撇開視線。他是棒球比賽當天的打擊手吧,為甚麼當時和現在的差距這麼大,比起當時帥氣的身姿,現在他令我想到的是暴怒的大猩猩。


「後面的同學,你是哪個組的?是來刺探敵情的嗎!」


啊,足球隊隊長是在白組的吧,所以這是認為領地被侵略的大猩猩,我幾乎可以想像到阿方索會說「被挑釁的靈長類動物」之類的話。運動會究竟有甚麼敵情可以刺探?不就是出場然後比賽而已嗎!?還有策略可言?


他看到了我的臉,慢慢就冷靜了下來,尷尬地移開目光。


「喔,是琉璃宮...大人咳哼~,你的頭巾呢?」


他看到了我綁在左手上的紅巾,訕訕地讓我們加油便更換了目標人物。


我幸運地在比賽中得到了第四名,為紅組贏得了兩分。那之後又得馬不停蹄地去參加四百米賽跑,獲得了亞軍,為紅組贏得四分。接下來我要參加的比賽只剩下吃麵包比賽了,但在那之前,得參加應援團的表演對抗賽......


悲哀的午休時間到了,紅組的應援團團員都換好衣服走到了面向看台的賽道上。我們的應援服惹來了觀眾們的讚嘆聲,應邀出席的家長紛紛為自己的女兒拍照。呀,幸好我沒有讓伊森或者家裡的幾位前來觀賞,否則我會就地挖地三尺。


根據應援團團長的解說,紅組的應援服是參考了「紅組不滅精神」而設計的,每一個人都代表著小火苗,團結一致便成為了會把全場的氣氛點燃至最高點的熊熊大火。


紅色的上衣和短裙外縫上了半透明的絲綢,隨著動作輕輕搖跩著;團長還說為了能夠完美呈現火的靈魂,便乾脆不穿鞋子,在腳腕綁上了紅絲,連同妝容也畫上了烈紅火焰。這究竟是運動會還是舞蹈比賽。


音樂響起時,我們全員都跟著深深刻印在記憶深處的動作有節奏地行動起來,同時也大喊著口號。


既然都要出醜了,不如就拼命去做到最好吧。我邊想著,邊心無旁騖地喊著口號擺出各種動作。想必在表演完畢後,我的臉會紅得像火一樣,還真是符合紅組精神呢。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紅組應援團完美地拼出了最後「紅組加油」的字樣,我的羞恥忍耐度也到了臨界點。觀眾在看台上歡呼著,紅組高喊著口號,場面一度狂熱不已。


我們走到一旁好讓白組應援團上場,應援團團長感動地誇讚了我們,說今年紅組應援團勝券在握。是啦,我都拋棄掉自尊心了,裁判最好不要落我面子,否則這次便不再是拆掉帳篷這麼簡單,這個運動場也拆了才能解我心頭之恥。


不,我要在三年後拆,到那時候就無需再上場表演了,哈哈哈,我是天才嗎!


白組登場時,全場再次騷動了起來,女生的尖叫聲慢慢如漣漪般擴散,在我身旁的女孩子們也紛紛尖叫起來。我不知道白組的服裝是甚麼,便好奇地從人群間探頭望去。


白組應援團由男生組成,他們清一色穿著純白的西裝,戴著白手套和穿著白色的皮鞋。紅白兩組雖然有學生會發下來的經費,但白組的裝束肯定超出了經費額度,想必是組員額外補貼的。真是可憐,不僅要表演,還得自己付錢上場。


在白組應援團中,有幾位額外帥氣、散發著魅力十足的氣場的團員,其中當然有帝王的身影。西服把他搖身一變,變成了真正的「王子殿下」。他只是微微撩起碎瀏海或者眨眼睛,就惹來一群女生的歎息聲。


太厲害了,這就是我和他的差距嗎?我們在別人眼中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類型,而且他還是悶騷——正是因為是顏好的悶騷才會如此?我長得也不賴啊?


說真的,要不我考慮一下成為偽郎吧。現在的孩子都喜歡有點危險氣息的壞男孩,我認為我能夠勝任這個設定。


可惡,為甚麼我有種輸了的感覺。


白組的表演沒有背景音樂,只有鼓手敲著大鼓。團員們隨著鼓聲變換著隊形,一致性地喊著口號。在我身旁的一位學姐可惜地說,如果自己在看台上觀看就好了,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他們擺出的圖案是甚麼。啊,是嗎,說不定是箭喔,表示已經射中了你的心。


我獨自走進更衣室把體育服穿上,白組也剛好結束了表演,紅組應援團團長臉色凝重地坐在更衣室的長椅上嘟噥著。


「白組也太狡猾了,居然利用這種美男計,真是太狡猾了。」


我們紅組的女生也很可愛,但絕對比不上白組男神們可以得到的熱愛。除去男生,我們組沒有瑪莉亞這種受歡迎的女生,只有如同瘟神般的我。比賽結果甚憂啊,得和藤院先生商量一下如何把運動場剷除了。


午休時,我與送午餐來的藤院先生碰面,他微笑著把盒子遞給我,肩上背著攝像機的袋子。


「藤院先生,你剛才不會看到了吧?」


我死死地盯著他,他自豪地挺起胸膛。


「大小姐您舞動時那美麗的身姿深刻在我的大腦和記憶卡中,那份英氣將會永久流傳...」


「還請你立即馬上一定要忘掉。Delete!」


我鬱悶地拿著炸豬排三明治在運動場附近遊走著,把三明治分發給同學們。他們都紛紛哭喪著臉接下三明治,連丸美也有點不安地看著它。我把三明治送給納戶時詢問了她最近有關我的傳聞,試圖找出原因。她拿著三明治,不自在地搓著衣襬。


「由於...您旅行當日拿走了史密夫大人的餅乾...華夫餅,現在學生們都認為那是您的...傑作,您自製的食物在以訛傳訛的威力下成為了...毒物的代名詞。」


不會吧,我的預感成真了,然而這無法令我高興起來。心情低落地吃完了午餐,下午的賽程開始。我看著計分板,現在是白組領先。這時,看台的觀眾們紛紛發出了嘈雜的抱怨聲。


原來實沢騎士的跨欄比賽不幸地被分到了對手全是體育部的回合裡。由於是隨機分配,也無法更改決定,因此惹來了他的粉絲和朋友的抱怨。不過,我認為他還是有辦法能得到前三名的,小學的運動會時,他已經證明了自己是一名猛將,只是水上運動較弱而已。


槍聲響起,八人同一時間自起跑線衝出,騎士輕鬆地以標準姿勢跨過了第一道欄杆,那之後仍在不斷加速,第二、第三、第四...跨過最後一個欄杆後,他正與兩名對手並列最前,而在衝過終點線時,三人仍舊不分上下,分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抵達終點。大屏幕上顯示出最終結果,實沢騎士居然拿到了第二名。


雖然知道他的能力,但這也太強了吧!?其他人可都是體育部,而且是高年生耶!


這種能力也太打擊人了。果然不是普通人。


終於到了吃麵包比賽,我到達了集合地點,發現大部分參賽者都是體育部的高年生。負責點名的五十嵐走到了我身旁。


「琉璃宮,你是第三回合的6號。」


他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眼神。


「加油。」


怎麼了,不過是吃麵包而已,說不定中途會有小水溝和小欄杆要跨過而已,為甚麼大家都緊張兮兮的。


這時,司儀高興地介紹著今年運動會的特別得分賽——障礙賽,我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徹頭徹尾地誤會了。


這不是奧運會般的障礙賽,也不是小學時的吃麵包比賽。


特別得分賽,我在今井給我的紙上看過這個詞,可是當時被應援團奪去了大部分注意力,填寫報名表格時也只是聽說吃麵包比賽會出現在障礙賽中才報名的。


居然被區區麵包給奪取了魂魄!只是區區麵包!


司儀繼續進行著介紹和朗讀比賽規則:去年的特別得分賽是拔河,今年便是障礙賽。參賽者必須首先攀過一個35度傾斜的木板斜坡,再走上20米長的平衡木,在繩網下匍匐前進,以袋鼠跳的方式前進50米,最後把架子上的麵包咬下衝向終點......完好無缺地通過5個關卡的話,便能為自己的組別贏得10分,第一名更能獲得20分,是讓自己組別大幅提升分數的比賽;每個組別和年級的參加人數有限,一年級今年只有三位參賽者。


其中一個還是白癡,為了區區麵包報名。為甚麼沒有人告訴我這些事情。我現在才知道是這樣的比賽,體育課訓練時也沒有練習!同為參賽者的疊浪君高興地蹦到我身旁。


「沒想到琉璃宮也參加了!障礙賽聽起來很好玩!」


注意到我和疊浪君的寶琢也走了過來。


「這應該是參考了斯巴達障礙賽。真是可惜,如果是完全參考的話,一定會有趣多了!不過得按照我們的能力去選擇適合的項目...」


「斯巴達障礙賽!那是甚麼?」


我四肢無力地聽著他們討論障礙賽,對這兩位熱愛運動的男生感到羨慕。為甚麼我要為了吃麵包而參加障礙賽,如果第一關就輸了,那我的威嚴會大幅下降的!不會令人有親民感,反而會被認為太自大結果害自己的組別輸掉比賽!我抱頭蹲下,寶琢擔心地看著我。


「蓮華,沒事吧?不需要太緊張,好好享受過程就可以了。」


好好享受被喝倒彩的過程嗎?我笑了笑,裝作自己只是在做熱身運動,看向了看台。紅組的橫額清晰無比,兩組正在激動地為自己的組別喊口號,然而我完全沒有被激勵的感覺。


顯然,我並不適合在他人期望過高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下,做自己不擅長的事。


如果人生可以僅僅選擇自己喜歡或者感到舒適的事,那必然會減少許多不快的情緒。但人生並不是那樣的,我得為自己的決定負責,無論結果如何,全力以赴。


居然為了麵包,我不是那麼貪吃的人啊?為了麵包......


我試圖自我催眠,這是為了未知而選擇報名,不是為了麵包。沒錯,我只是想知道那個麵包是甚麼味道,對我來說是未知......


我收拾心情,在一旁看著其他年級進行比賽,眼睛緊跟著他們的移動方式,在心中記下要點。很快就到了我的回合,我的對手都是中等部一、二年級的同學,其中包括寶琢。另外一名一年級同學便是傑拉爾丁,我朝她微微點頭以示友好,同時把手腕上的紅巾綁到額頭上。唔,手腕上的疤痕不會有人留意的吧?


她看著我的動作,隨後也向我點點頭。我瞥了一眼其他參賽者,包括我在內總共有4名白組組員和3名紅組組員。我們一年級的都是在同一陣線。


是了。這不是個人比賽,而是紅白兩組的比賽。剛才司儀提及的比賽規則中,並沒有提到場上選手不能幫助其他選手!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協助疊浪君或者傑拉爾丁通過!


為了避免讓白組得知我的策略——說不定他們也想到了——我故作冷靜地走到疊浪君身旁,低聲說到。


「鹽谷君,紅組的勝利,就交給你或者傑拉爾丁了。」


疊浪君愣了愣,但不愧是通情達理的人,他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向我笑著點頭。白組的選手們完全沒有交談,只是警惕地看著前方。哈哈,比起他們,我們這邊已經結成同盟了喔!


我們站在起點線前,老師在一旁說著「預備、開始!」。槍聲落下的一瞬間,我感覺到跑道上瀰漫著一片兇狠的寂靜,也冷下臉瞪了旁邊的二年生一眼。嚇唬誰呢?


我跑到了第一關,比起白組落後了一點,把注意力集中在腳下,登登登地爬上傾斜的木板。傑拉爾丁和疊浪君暫時無需我的協助,我沒有站直身子,直接左手一蹭,抓住最高點垂下的繩子滑下地面,接著迅速跑向第二關。因為障礙賽無需根據起跑時的賽道,我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內線。到達第二關時,我小心地跟在白組選手身後走上平衡木,舉起雙臂保持平衡。


突然,前面的選手腳步不穩,快要掉下平衡木時下意識抓住了在他前面的傑拉爾丁!碰到地面便會失去資格。


我不假思索地踏前兩步,張大雙腳橫站著保持自身平衡的同時抱住了往平衡木外摔的傑拉爾丁。傑拉爾丁甩開白組選手,在我的幫助下迅速恢復平衡。


白組選手理所當然地失去資格,但也大聲嚷嚷著我們犯規。我沒有心思理會他,朝他笑了笑便讓他暫時閉上了嘴。如果我犯規,在一旁待機的風紀委員會吹哨子,然而他們毫無動靜,也就說明我沒有犯規。


畢竟沒有規則說選手不能幫助選手嘛!


我和傑拉爾丁前後跳下平衡木,她放慢腳步跑在我身旁,紅著臉說了甚麼,但看台的喊聲太大而且風不斷灌進我的耳朵,我只能通過口型推斷她在說甚麼。


甚麼?鱷魚?難道她是在想像剛才的平衡木是非洲的一塊浮木,掉下去便會被鱷魚吃掉,以提升自己的專注力嗎?剛才的白組選手說不定就是鱷魚,然後傑拉爾丁野性十足地甩開了他。(Alligator,口型與謝謝相似)


要不我也用想像力去提高自己的專注力吧。畢竟人類在遇到危險時,潛能便會爆發。


到了第三關,我和傑拉爾丁揭開放在地上的網子,趴在地上如蜥蜴般前行。唔,用想像力的話,就是在非洲大草原見到了獅子,必須趴在高高的草叢中小心前行吧。


前方的疊浪君和寶琢也正在努力爬行,我和傑拉爾丁互相用手舉起網子,一起合作著爬到疊浪君身後,再三人一起合作逃脫繩網。旁邊的寶琢貌似理解到我們的戰略了,可惜他的組員還在後方掙扎,停下來等待反而會錯失領先的優勢,只能咬牙繼續伏地前行。


「哈哈哈!琉璃宮,真有你的!太棒了!」


我們三人朝第四關跑去,疊浪君在一旁大聲喊道。還以為他會對拋下寶琢感到傷心,但他並沒有,畢竟他是白組的,也就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分別鑽進準備在賽道上的麻布袋,拿著袋口慢慢往前跳。


「傑拉爾丁,你可以加快速度的!只要紅組能贏就行!」


我見旁邊的傑拉爾丁注意著我們的速度跳著,便柔聲慫恿她先行離開。她眯起眼睛盯住我,點頭然後加快了速度。


「哇,真是厲害,琉璃宮,我們也加油吧!」


我們跳了50米後,傑拉爾丁已經在最後一關帥氣的扯下了麵包,往終點飛快衝去。我也高興地加快速度,踏步起跳咬下麵包,在疊浪君身後衝線。紅組就這樣合作著得到了40分,我笑著看向計分板,拿下了口中咬著的包裝。一旁待機的五十嵐走上前來,傑拉爾丁也慢慢走到我們身旁。


「恭喜琉璃宮同學,鹽谷同學。」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疊浪君的態度有點冷淡,但當事人絲毫不在意。


「謝謝!哇,沒想到會這麼好玩!多虧了琉璃宮說要合作呢!真是太棒了!」


「因為兩位跑得很快,而且這是紅組對白組的比賽,並不是個人賽。恭喜你獲得第一名,傑拉爾丁。」


她的臉還是很紅,踢著腳下的賽道低聲說了甚麼,便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呃,不好意思,你們有聽到她說甚麼了嗎?」


五十嵐君看著離開的結論爾丁搖搖頭,疊浪君則高興地笑著。


「孔蒂同學允許你喊她的名字!不過你本來就喊她的名字啊?」


呀,因為和瑪莉亞與阿方索一樣是外文,所以一直都沒有留意,早已習慣了。


我們回到點名區,高松感動地想要衝過來抱住我們,但看到我的眼睛時就硬生生地停下了,但還是叨叨著我們是紅組的驕傲,他很自豪甚麼的。疊浪君熟絡地拍著他寬大的後背,也稱讚著高松作為隊長的出色統領力,激勵了無數紅組組員,當然不包括我。


我和五十嵐無語地看著他們感動地互相稱讚著,最後我獨自回到看台,舒服地伸了懶腰。不少同學都前來恭喜我,白組的氣勢好像弱了不少。


到了班際賽跑的時間了,與紅白組無關,是讓校方趁機統計兩組分數的時間,也是讓同學們觀看「王子殿下」們的對決,高松與大井為愛而戰的時間。也許其他年級的同學也會有這種對決吧,只要公平比賽就行。為了展示自己的強大而比賽,人類自古至今都是如此,無論科技再怎麼進步也會一樣吧。


我看著高等部三年級的班別瘋了一樣跑著,為自己高松或者大井聲援的聲音額外熱烈,忍不住替這混亂修羅場的女主角默哀了三秒。不過,為甚麼高松和大井可以參加這麼多比賽?他們分明是體育部的,按理說只能參加3項項目啊。向納戶提出了這個問題,她平淡地給了我答案。


「為了運動會,他們暫時退出自己的社團。不少體育部的成員都會這樣做。」


「可以那樣嗎?」


「每個學期的開始都設有加入或者退出社團的制度,第二學期的文化祭也允許開放入部,到時候再次回到部社就可以了。」


不是,校方對此不會給出警告嗎!?為了運動會退出自己的部社,而且還是體育部!?哈...說不定這種制度就是為了這些學生而設的啊,真是謎一般的制度。


說不定設立這個制度的人以前也就讀明德,而且非常想參加多項比賽。


我至今為止仍舊沒有加入任何社團,文化祭的時候去各社團的攤位逛逛吧。


到了一年級的班際賽跑,3P罕見地站到了一塊兒討論著甚麼。自從渡假村之遊後,他們在一起聊天的次數好像增多了,以往都只限於打招呼。說不定是對於有強勁對手感到興奮不已吧,真是難以理解。


雖然我們班上有丸美和其他三名體育部的部員上場,但還是無法得到前三名。有3P在的班別太強了,就像開了外掛,實沢騎士和傑拉爾丁在的1C班更是如此,因此他們得到了第一名。帝王沉著臉離開了賽道,疊浪君倒是笑著恭喜了實沢騎士。哎呀,騎士大人,你說不定會被帝王大人記在心上喔,那傢伙很偏執的。


終於來到了運動會的尾聲,司儀和學生會會長宣布了每個項目的總冠軍、亞軍和季軍,依次頒獎。到了應援團項目時,我終於稍微打起精神,畢竟這可是決定著明德運動場的去留。


「恭喜,紅組獲勝!」


紅組男生們發出了吼叫聲,興奮地為自己的組別喝采,畢竟贏得應援團表演便可得到100分,基本上決定了勝出的組別。女生們有點遺憾地鼓掌,想必是在想著帝王的驚世容顏居然沒能獲獎。唉,某位悶騷一定覺得很沮喪,輸了一切的自己......我把還沒開封的梅干遞給了阿方索,他心領神會地收下。


送梅干,會不會剛好代表了他酸澀的內心、深秋的遺憾呢?其實我沒有這種意思,只是想要安慰他而已......


果不其然,紅組勝出了,高松在頒獎台上哭著向紅組致謝。


「謝謝你們!是你們讓我實現了夢想,實現了戀情!一定會邀請你們來出席我的婚禮!」


等等,你的戀情並沒有被實現,文化祭還沒開始呢?聖誕晚會的領舞也還沒決定下來!而且對方也沒有任何表示好嗎!說不定對方覺得很沉重喔!?


紅組得勝,我還是感到滿意的。這樣就不需要想出鏟掉運動場的計畫了。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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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華有點過分激動(和熱血),居然想為了終止3年後的應援團表演而鏟掉運動場......情緒控制還需要多多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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