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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符合小說發展同時拖延時間、令西海放鬆警惕的戰術,有誰會贊同我的計劃呢?

人物提要:

蘋果醬/ 林檎/ 百戀同學= 百戀林檎,蓮華的網友,現為同班同學,明德特招生

森同學/ 仙草凍同學= 森鳥坊,林檎的朋友

黑卡蒂/ 佳琳= 星野佳琳,蓮華的前中二朋友

鬼明= 鬼明凜悠,蓮華的朋友,歡愉社副社長,鬼明派頭領

西海= 西海紺燕,原鬼明派成員

丸美= 丸美智冬,鬼明凜悠的朋友,田徑部部員

森結菜= 森結菜,1A班活動委員,不喜歡蓮華

五十嵐君= 五十嵐棋路,蓮華的朋友,高等部學生會成員

瑪莉亞= 瑪莉亞・史密夫,蓮華的朋友




我迷迷糊糊間醒來,下意識摸索著床頭的電子鬧鐘打算在它震動前關掉,然後意識到自己不在家,而是在林間學校的宿地中。


這裡的床板真的很硬,我轉動著胳膊,看向窗外微亮的天色。因為外面還在下毛毛雨,所以田徑部的兩位還在睡覺...啊啦,仙草凍同學不在呢。


我看著上方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換好衣服拿起洗滌用品前往盥洗糟,精神放空地刷牙。


昨晚的蟬殼已經被我清走了,至於那個詛咒稻草人,多虧蘋果醬小心翼翼地用袋子裝好,可以試著拿去化驗所檢驗指紋……呵呵,又是一個好證據。


「琉璃宮,早安。」


五十嵐君從我身後冒出,我咬著牙刷隨意應聲。他好像還沒聽聞昨晚的蟬殼事件,畢竟是發生在女生澡堂的事。我以餘光瞄向他,推算著他得知後也許會有的反應。應該會抱著漠不關己看熱鬧的心態旁觀吧。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粉絲團。好好加以利用...我是指加以引導的話,西海擅長操縱的輿論,我也是可以試著學習操縱的嘛。雖然我知道丸美也是粉絲團的成員,但拜託五十嵐君幫忙應該更好。


「五十嵐君,你是那個甚麼...魔王儀仗隊,的成員吧?」


「抱歉,琉璃宮,你中間的部分我聽不清楚,請重複一遍。」


你肯定聽到了,我笑著深吸一口氣。


「你是我的粉絲團的成員吧?」


「啊,那個啊,怎麼了嗎?」


「你在團內有發言權嗎?」


「每個人都有發言權。」


「那可以請你幫忙嗎?控制一下學校論壇的輿論工作,我想請求...粉絲團幫忙。用不著反對每一項針對我的輿論,但希望能列出一些疑點,以及幫忙收集這些帖文的共通點......看看能不能找出它們背後的發文者。」


他對我說的話沒甚麼反應,我想了想又接著說。


「因為從今天...不,第二學期開始明德會變得混亂吧。我不希望令支持我的同學們失望,情況允許我也想親自下場請這些同學們別被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打擊到。」


五十嵐君抹去嘴邊的水積,投以我探究的目光。


「怎麼說呢,儀仗隊本來就不該被你發現,你親自出席會議的那天就是儀仗隊解散當日。」


之前一臉壞笑邀請我旁聽會議的那個人是你耶,你好像沒有立場說這種話?


「還有,我認為你用不著擔心。儀仗隊的成員都是忠心耿耿的。反黑行動我們本來就有做。」


「是嗎?但我希望這次不要這麼快控制住場面。我想讓輿論發酵一段時日,等到合適時機來臨再一舉扳倒。」


他搖搖頭,脫下眼鏡準備洗臉。


「那麼...你想輿論背後的操縱人是誰?」


我咧嘴一笑。五十嵐君太精明了。他這是表示扭曲事實的行為,我的粉絲團也能辦到嗎?我的這些粉絲好像太盲目追隨我了吧!?


「不,等到......我想我還是別深究會發生甚麼事,或者你已經做了甚麼才能保住小命。」


「哎呀,繼續保持你的好奇心嘛。科學人該有探究精神。」


「我想退出科學部。」


這句話你說了三年了。


「無論如何;五十嵐君,請你支援我。」


「怎麼說呢,也不見得我能拒絕。」


我感激地拍拍他的肩膀,又好奇地問。


「你還是白金級成員吧?」


「準確來說是白金級榮譽成員。不,我不是。」


「甚麼?你掉級了? 明明你和我這麼熟,居然還能掉級!?」


需要為你惡補一下與我一起共事的那些時光嗎?我需要自己出一本《魔王的一百個生活小百科》嗎?他眼帶譏諷地看向我,因為沒有鏡片看上去帥氣程度大up。你還是把眼鏡戴上吧。


「我現在是祖母綠級別。我知道太多關於你的事,隨便說一句都能獲得熱情的回應。」


「你知道的太多了——然後這種知情者通常都會被殺掉。嗙。」


我朝他做出手槍的手勢,他乾脆無視我繼續洗臉。說起來他不是避事主義者嗎,怎麼開始向我炫耀自己在網絡世界很受歡迎的事?


「五十嵐君,別太沉迷於網上交友。你看,你在現實中不是還有我這個朋友嗎?真人就在你身邊,用不著在虛擬網絡中尋找慰藉。」


「有道理。也許我們得組織一次線下會議?」


我看著他奸詐的笑容,選擇閉嘴。我是不清楚這些...粉絲們究竟有多忠心,但我實在不願想像一群崇拜(?)我的人團聚在家庭餐廳大談我的風光事蹟的場面。


同學們漸漸開始起床,我回到二樓卻發現不少同學都圍在我的房間外交頭接耳。我勉強聽到蘋果醬的說話聲,還有幾個人激烈的討論聲。難道是西海來搞事了?這速度還真快。先讓人放個愉快的暑假不行嗎?


我撥開人群走到房門前,差點兒被腳下的袋子絆倒。誰欠缺公德心把背包隨處亂放?啊咧?這不是我的背包嗎?


「你不可以這樣,請你離開!」


「怎麼可以任由她們待在同一所房間!你不覺得對不起百戀同學嗎!你是在為虎作倀!」


丸美鼓著臉頰打開門,不斷把不知為何出現在此的森結菜往房門外推,後者大喊大叫著反對。本來西海已經夠麻煩了,怎麼還有森結菜這人在搞渾水?


「請問你們一大早的在做甚麼?」


她們注意到我,丸美立馬貼貼服服地垂下手,從來不知道安分為何物的森結菜憂怨地瞥了我一眼,抱住雙臂壓下怒火。


「琉璃宮同學,請與我換房間。你可以去鬼明同學的房間。」


我也抱起雙臂,氣場微微散發。


「嗯,為甚麼?我對現在的房間沒有意見。」


「因為你威脅到其他同學的安全。」


我看向在房門旁不知所措的蘋果醬。森結菜究竟是突然想扮演英雄,還是與蘋果醬的關係變好了?剛好這裡聚集了人群......那就開始按照計劃行事吧。


「如果你是指昨天的事,那是因為...」


「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妖魔鬼怪。那只是你的藉口而已!其實你是想把百戀同學放在自己身邊好利用罷了!裝作對她很友善,實際上在背後搞小動作欺負她;你只不過是想讓自己顯得高人一等,以滿足你的虛榮心!」


同學們倒吸一口氣,不單是對森結菜的指控感到訝異,更是對我沒有反駁只是沉下臉盯住森結菜,像是百口莫辯的反應感到混亂。很會說嘛,這個說法挺不錯耶!


「森同學,你這是口說無憑,是一種誣告...」


「反正我不怕你。你的結局...你這種人的結局只有一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反正只要有我在,你也就別想著能欺負百戀同學!」


說完,她自信地挺起胸膛直視我。我對此自然是哭笑不得,她怎麼經常腦補出各種事件。但是,想要的效果有了——令同學們誤以為我真的討厭蘋果醬,進而引誘西海放鬆警惕行動。


我高傲地抬起下巴。


「為甚麼我得按照你所說的搬走?百戀同學,你希望我搬走嗎?」


蘋果醬的演技自然不差,她支支吾吾裝出擔憂的神色,見我還在微笑著看向她便連忙搖頭,更讓人覺得她處於弱勢。


「保持原狀就可以了,森同學,謝謝你的提議。」


森結菜忿忿不平,我用下巴指向自己的袋子。


「百戀同學,你可以替我把袋子拿回房間裡去吧?」


她連忙照做,我步入房間關上房門前,對看熱鬧的同學們說。


「各位同學,剛才的小事見笑了,還請各位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無需為笑話而煩惱。」


關上房門後我才舒了口氣。丸美在旁悄聲說。


「琉璃宮大人,現在怎麼辦?」


我好奇地側頭看向她。


「丸美同學,請問你知道計劃的多少內容?」


「我...我有從小凜那聽說,這是引蛇出洞的戰術。」


我漫不經心地點頭拍拍一旁蘋果醬的頭,吩咐她待會兒仍然要遠離水源,緊黏著仙草凍同學裝作忌憚我的模樣。


「那我認為丸美同學可以毋需加入到這場混戰中。我明白你是在擔心鬼明同學,雖然西海目前還需要鬼明同學的名號,但這之後她恐怕會把自己所做的是誣陷到鬼明和我身上。」


在小說中她說不定也是那樣做。黛理說過西海以「自己是被逼的,但忍受不了鬼明和琉璃宮的惡行」,所以走向了蘋果醬的陣形,協助後宮們把我趕出校。


現在的情況可與鬼明被當作傀儡大有不同。可是得讓西海誤判形勢嘛~


「你與其他鬼明同學的朋友們還是保持沉默為妙。不需要特別做甚麼,相信著鬼明同學就夠了。」


「可是...我也想幫忙...」


我驚訝地看向咬著唇的丸美,剛想回答她時仙草凍同學便走進來了。她輪流看了我們三人一圈,然後朝蘋果醬招手。


「百戀同學,我們今天也黏在一起唄,那樣就不會迷路了。」


蘋果醬給我一個堅定的眼神,然後便與仙草凍同學離開了房間。這是一段真正的友情的誕生!在我身旁的丸美突然衝了出去,留下我一人在寂靜的房間中發愣。


嗯,我相信丸美還不至於做出甚麼驚天動地的舉動。


過不了多久,大家便聚集在飄散著些微霧氣的用餐區,目光如虎如狼似的盯住老師。大概是受近來頗為野性的生活影響,同學們的樣子看起來混合著狼狽與兇悍。老師,你們再不做甚麼,我擔心同學們會撲到你們身上大吵大鬧。


人的生活真的能在一天內經歷翻天覆地的改變啊。這次的林間學校給我的體驗還真是差。以後別想騙我來參加這種學校活動。


「昨天能見到各位同學的成長與獨立,我們深感欣慰...」


老師見同學們以憂怨的目光看著自己,不慌不忙地移開視線繼續說。


「今天雖然仍然停止用電,但我們會提供膳食。晚上還有驚喜呢,大家可盡情期待。」


「但是得有付出才有收穫吧?」「說不定是騙局。」「像是被拐進山裏等著被老師們處置。」


同學們對老師的信任度降至負數了!


「沒錯,今天大家會與自己的組員們進行野外定向!」


我不禁看向人群中的蘋果醬。昨天才剛迷路的人,今天要玩野外定向?林間學校對蘋果醬而言也是一場惡夢......興許是注意到我的視線,森結菜踏前一步擋住了蘋果醬。


老師邊派發地圖與指南針、三角尺等的用品,邊向我們講解野外定向的規矩。更重要的是,他們把手機還給我們了!


我與組員們坐在同一張木桌上,氣氛倒不見尷尬。男生們還沒聽說昨晚的事,大神本來就算得上無條件信任我,蜂琦也只是大神的朋友和我不怎麼熟。我們邊吃老師提供的早餐,邊在地圖上寫寫畫畫,推斷第一個提示的答案。我們最後決定分頭行動好增加效率。


我回到房間拿了雨衣,在招待處等待組員們時看到在門外與蘋果醬聊天的瑪莉亞。請瑪莉亞幫忙保護蘋果醬也不錯呢!以防萬一,倘若西海在校外對蘋果醬下手,我不確定如今分佈在商店街入口的黑手黨兄弟們人手是否足夠。比起鬼明或者黛理,瑪莉亞與西海的關係可謂最淺薄。西海應該不敢對瑪莉亞下手,上次打算利用黑手黨襲擊健樹小弟失敗後,就已經失去再利用瑪莉亞家庭勢力的機會了。


其實這樣想也不太正確。西海還是能欺騙瑪莉亞,借用瑪莉亞的勢力對付我。為了讓西海按照預期般行動,還是讓瑪莉亞暫時疏遠我比較好。


續黛理後,又得讓瑪莉亞遠離我。這下子我身旁只剩下傲嬌鬼明了耶!這走勢不錯!


我拿出手機通知其他組員們自己先行一步,去最遠的座標找線索,便戴上雨衣帽子踏進微雨中。我左右打量,其他同學們的注意力都在地圖或手機上,便一鼓作氣跑到剛與蘋果醬告別的瑪莉亞身旁。


「嘿,瑪莉亞,早安。」


她澄藍的雙目一亮,請我稍等一下便跑向自己的組員那說了幾句話,而後跑回來笑嘻嘻地指向樹林。


「我們走吧~」


走進樹林後雨點變得稀落,她好奇地上下打量著我,本以為她會問我關於蘋果醬的事,沒想到她居然問起我的雨衣款式。


「呃,這個是Confort的吉祥物,每年都會製作周邊,雨衣也是其中一件......」


這雨衣不是我選的,我只不過在家問了一句「雨衣放在哪了」,藤院先生便把它塞給了我。我知道不符合我的形象啦!


「真可愛呢~」


「啊哈哈,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一件。比起這個,你沒有其他事情想問我的嗎?」


她溫順地笑著歪歪頭。


「如果你是指林檎醬的事,還有鬼明...和西海的事,我都知道了~是一位朋友告訴我的~」


啊~是納戶啊,甚麼時候告訴瑪莉亞的?是擔心瑪莉亞受牽連而提早告知的?真狡猾。


「那你想必知道我的打算了。」


「懲罰壞孩子是正確的~但是,我也希望拉蕾能親自告訴我,你想對我說的事。」


她笑眯眯地轉到我身前,期待地看著我。我堅定說到。


「瑪莉亞,希望你能暫時疏遠我,直到西海得到相應的懲罰。」


「Sì,certo!」(是,當然了!)


你答應得真快,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就這麼嫌棄我?起碼表現出一絲猶疑吧!她萬年帶著夢幻感的笑臉突然換上了震驚萬分的表情。不愧是話劇社的人,面部肌肉控制得栩栩如生。


「你可以重複一次嗎?來,Ripeti con me,「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


你以為我想說的是這種話?瑪莉亞又笑著拍拍手。


「我也可以幫上忙喔,直接把西海埋掉就能解決問題了!」


瑪莉亞???你是白切黑?


「不能埋掉,還要查清楚她背後的勢力。能請瑪莉亞幫忙保護百戀同學嗎?除此之外,就請你靜候佳音。」


「我還能幫上更多忙喔~」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想讓朋友受到牽連。倘若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會告知你的。」


怎麼大家都如此熱情想要幫忙?這種麻煩事有甚麼好幫的呀。瑪莉亞失望地垂下頭。


「我本來還打算邀請拉蕾在暑假來我家開睡衣party呢~」


又要去你家?老實說我真的很怕岳父...口誤,我是指教父大人。


「我可以請弟兄姐妹們教你哪個地方適合做掉。」


做掉甚麼?這個睡衣趴聊的話題一點也不童話!


「我都聽到了!」


又來一個!?鬼明氣喘吁吁地出現在我們的左前方,她的組員們一臉輕鬆地跟在她身後。鬼明舉起手讓我們等她緩氣,然後才重新氣勢滔滔地走到我跟前,下巴高高抬起。


「我都聽到了!」


「這句話你剛才說了。」


「哼,史密夫同學,很可惜,現在我才是與琉璃宮大人有共同話題的人,她應該去我家玩!」


我不是被你們用以派系對抗的工具人喔。


「我覺得拉蕾對哪片海域適合投喂鯊魚更感興趣。」


用甚麼投喂?是像電影裡的那些血淋淋肉塊嗎?雖然我喜歡看鯊魚,但我對鯊籠潛水不太感興趣。我是善變的女人,果然還是水族館比較好!

註:鯊籠潛水(Shark Cage Diving),觀光客在金屬籠子裡觀賞被吸引前來的鯊魚。


「我家也能看SHARK!茄子也在其中!」

註:鬼明說的SHARK是一齣日本電視劇,茄子是在其中飾演角色的原AKB成員川榮李奈的暱稱。


欸,你家有養鯊魚?是那種有錢人的消遣嗎?


「鯊魚不喜歡吃茄子吧?」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不對,你們誤會了?」


我們靜下來聽鬼明講解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甚麼。


「為甚麼鬼明同學可以幫忙,我卻不可以站在拉蕾身旁?」


「因為琉璃宮大人需要的是我!」


「我也想站在聚光燈下,不想再持續這不見得光的關係。」


「說話陰陽怪氣,所以我說話劇社。嘖,歡愉社才是明德的淨土!」


你們不吵不行嗎?就像是看著兩個小學生吵架,我很難做耶。


「拉蕾,歡愉社的副社長曾經濫用職權拒絕同學加入社團。」


「你居然打小報告!太卑鄙了!」


「我說兩位,你們能感情要好地打打鬧鬧我不介意,但能回到正題上嗎?我暑假的事比較多,所以可能沒辦法撥空去你們家玩......」


她們兩人不謀而合地向我投以失望的目光。


「貴人事忙,我明白的~」「用完即棄,疏於培養感情。」


為甚麼我有種自己坐擁後宮佳麗三千,每天得看她們在鬧的感覺?


我懇切地勸告兩位娘娘,把她們打發回去自己的小組後,再獨自前往座標位置。結果我還未抵達,其他組員就透過手機聯絡,表示他們找到下一條線索了。


與組員們匯合,再度前往另一個地點找到新線索後的我們回到用餐區。我聽著組員們聊天,吃著冷掉但不影響口感的抹茶紅豆吐司。魔王的傳聞大概透過社交媒體或者論壇傳開來了,獲得手機後的傳遞消息果然更靈通啊!同學們都有意無意避開我,我也沒有刻意搭話。


帝王的組別也回到用餐區,森結菜勾著蘋果醬的手警惕地打量我的方向,我只是繼續吃著第二片吐司,沒有理會任何人。直到帝王走到我身旁坐下。


甚麼?向來不在意外界聲音,處於冰山上傲視群雄的帝王......難道這是作為朋友的無聲支持?天啊,帝王渾身像是散發著萬丈光芒,但請遠離我!就算男生向來不在意女生間的鬥爭,也請不要接近我,你的光會把我融化!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琉璃宮,來比試吧。」


……把我的感動還給我。


「帝椿君,我能與你作比試的領域少之又少。」


因為我樣樣精通,但你擅長的領域比我少吧?我可是連側手翻都會做的女人!


「今天的野外定向,每班第一組完成任務的組別能夠在晚餐獲得飯後甜點布丁。」


「用桶子裝的嗎?」


大神突然在一旁咳嗽,帝王滿頭霧水看向我。桶子布丁耶,不是喜歡吃布丁的人的夢想嗎?我對布丁的癡迷程度倒未致於能驅使我贏得比試,但我想見識一下桶子布丁。


我靈機一動,右手搭住帝王的肩膀,左手湊到他耳邊。


「帝椿君,我倒不介意目睹你大獲全勝的風采,那樣你也能盡情吃你喜歡的布丁......」


我趁帝王還未反駁前笑嘻嘻地補充。


「倘若我們組湊巧拔得頭籌,我也不介意把我的那份雙手奉上。」


「我對那沒興趣。」


比試不就是為了贏得獎品嗎?對獎勵沒興趣那幹嘛要努力比試,我就是這麼膚淺的人。你不喜歡可以找個高尚點的人去比試。


疊浪君撲到朋友身後搭住他的肩膀,爽快地應諾。


「陽,你是因為布丁才想贏啊?我的那份可以給你,我不喜歡吃甜點嘛。」


前提是你們是第一組完成任務的。


「除去布丁還有甚麼獎品?」


「呃,獲勝的組別可以獲得晚上睡覺使用電風扇的特權?」


這獎勵...不是最適合你們這群臭男生......我沒有瞧不起你們的意思,但男生確實體溫較高,較容易汗流浹背嘛。


「帝椿君你很怕熱?」


「要不然他們家夏天的室內溫度為甚麼會長年寒涼?」


「鹽谷君,我在問帝椿君,請你不要代答。你不能總代他回答問題,日後有人向他告白那可怎麼辦?你不能代答啊。」


疊浪君恍然大悟,抱著覺悟拍拍朋友的肩膀。


「陽,我不能總幫你回答問題啊?」


「我想回答,只是你們一直說個不停而已。」


「作為未來的大老闆,你要學會插嘴。」


「是不是反過來了。為甚麼反倒是上司得找准嫌隙見...見海插針?」


「甚麼嫌隙還有見海插針。鹽谷君你暑假會去上語文特訓班吧?明明是話隙和見縫插針。」


「我記得有個和海與針有關的說法啊?」


「那是大海撈針。等等,你不會是在說定海神針吧?」


「琉璃宮你在說甚麼啊?」


「......你們。閉嘴。」


我的組員們立馬閉上嘴巴,但我和疊浪君還是說個不停。帝王快要氣得暈過去了。我笑著把話題拉回正軌。


「好啦好啦。為甚麼你們不去找別的組別下戰書?」


「目前為止,A班我們兩組領先。」


「啊,還有,我剛才打聽到,第一名可以先行享用今晚的烤肉喔。」


你為甚麼不早點說!


「帝椿君,來比試吧。」


圍著桌子坐的組員們一臉無語地看向我。嘿,大家,這可是肉!是肉啊,你們難道就沒有心馳神往的決鬥心嗎?


我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趕走無關人員後,我們把地圖鋪在桌面上,猜測著新線索隱藏的意思。


「會不會暗示著座標?你看,用平假名讀,有的字不就像是A呀,D呀甚麼的嘛。」


「我們先把暗示的可能性圈起來吧。」


在地圖上畫好四個圓圈,我們決定再次分頭行動,以節省時間。


我自告奮勇前往山上的郊遊徑,路面溼滑,由有登山經驗的我前往是最穩妥的。我提醒大家保持緊密聯繫後,便徒步往山徑前進。


山路的沙泥在鞋底下發出嚓嚓聲,我不時看見蝸牛爬在灌木的葉面上,開始思考為甚麼法國蝸牛是食物的問題。


我倒不是沒吃過食用蝸牛,但嚼勁不足無法滿足我。說到肉一般都會想到五花肉或者肉排吧?完全與食用蝸牛無關。


天空飄起毛毛細雨,我走到謎題所指、處於山道旁可以眺望山色的涼亭後,脱下悶熱的雨衣帽子把有點濕的瀏海撥到一旁。


好熱啊,我邊以手往臉上搧風,因為熱氣而心緒煩躁地在涼亭中尋找線索。


甚麼都沒有。不是這裡嗎?我蹲在石椅旁,百般無奈地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告訴組員們我這裡甚麼都沒有,只有蝸牛。


然後我看到眼前出現了我自己的影子,還有橙黃的日光。太陽出來了?我轉頭看向涼亭外,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


在黃昏的暮光下,雨點化成金色的薄紗,整個山谷在柔和的霞光中化成蒼翠欲滴的水墨畫。太陽雨並非是最令人心醉不已的景色,那半陰半晴的天空中,居然划過一道細細的彩虹,在雨幕中、在輝影中如夢幻的流光般跨向遠處的山峰。


我跑到亭子的邊緣,單膝跪在石椅上把上半身探入細雨中,伸手就像能抓到幸運的彩帶,所有煩憂都被帶往遠方。


好漂亮——我失神地看著眼前的景色,暖暖的雨點似絨毛般滴落在我的臉上。


彩虹說不定很快就會消失,烏雲也會再度遮蓋光輪......這幅好風光不拍下來太可惜了!難得一遇彩虹啊!我手忙腳亂地舉起手機拍照。


手機拍下來的照片與實景差距也太大了!模模糊糊的,完全不知道拍了甚麼!可惡,如果我有帶單反相機的話!這景色怎麼只能由我一人欣賞!


我從小徑往山下跑,想隨便拉一位巧遇的同學一起去看彩虹。沿路轉至山的另一邊,居然!阿方索就在前面!


「這是命運的指引!是奇蹟!」


我興奮地笑著奔馳到他跟前,他轉過身來站在原地不動遲疑地看著我接近。


「喔喔!感謝上天讓我們在這裡相遇!」


【你被神父附身了嗎?驅魔不管用不是嘛......】


【我的朋友!請跟我來!讓我們一起共享奇蹟帶來的幸福!讓我們把這份感動化作鵲橋!讓這段美好的時光化作輝煌的記憶!】


【很好,現在興奮得連品性也改變了,就像是水母會發光...你做甚麼!?】


我無視他拔高的驚呼,拉起他的手往回跑。哈哈~心情好得像是在空中隨心飛翔,笑容也停不下來。


拉著阿方索走到可以看到彩虹的山徑時,卻發現彩虹早已消失,只剩黃金色的雨在四處灑落。


雖然有點失望,但我的情緒仍然處於亢奮狀態。我轉過頭指向遠方。


【剛才,那裡有彩虹喔!你有看到嗎?我真的沒騙你!哈哈哈!】


他把傘舉到我的上方,抬起與我牽在一起的手搖了搖。我立馬放開,空蕩蕩的手心只接住雨水。他抓起我的雨衣帽子重新替我戴上。


【我看到了。】


【你也看到彩虹了?哈哈,果然是命運啊命運!難得一見的彩虹被我們看到了!】


【下太陽雨的時候彩虹出現機率會上升...】


他的口吻就像是「這沒甚麼稀奇的」。


【本來太陽和雨層同時出現就很罕見吧?我們還看到彩虹了耶!】


【雲層上方本來就有太陽。還有倘若你計算機率...】


【哎呀,那都不重要。反正我們都看到彩虹了!經歷了同一種心情——特別的經歷,產生了共鳴!】


他任由我手舞足蹈地表達自己愉悅的心情,待我不再口若懸河、後才輕笑著表示。


【每個人看到的彩虹不盡相同,所以很難說我們的心情產生共鳴。人與人的感觀本就有所差距,祈求擁有同樣的感覺本就是天方夜譚。】


你瞬間令浪漫的感覺減半。


【我是感性的人。我的直覺與情感告訴我,我們有共鳴。】


【哦是嗎?】


他不置可否地嗤笑一聲,應該是不認同我自認感性。


【那麼我問你,你看到彩虹的第一個想法是甚麼?】


【甚麼都沒想。是彩虹啊~諸如此類。】


【我們是一樣的啊,看到彩虹覺得很奇妙,完全無法想別的事——】


【攝去心魂。】


【沒錯。因此我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在見到彩虹太陽雨後,我們可以說是共享了一段美好回憶。】


他慢條斯理地拍手,無奈撐著傘所以諷刺感全化為滑稽。


【恭喜你擁有了自己的理念。無論如何,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見解和感受,單論「奇妙」就能有七十七億種不同的版本。】


【那不就是十人十色嘛。】


他露出單純好奇的表情。我居然比他博學了一次,哈哈哈!


【十人十色是一句熟語,指的是十個人有十種顏色,沒有人的想法和個性是完全相同的......但這不代表無法擁有共鳴。】


他恍然大悟地點頭,勾起一抹趣味盎然的笑。


【那不就是人心不同,各如其面......用「感性」點的說法,就是「If so many men,so many minds;certainly so many hearts,so many kinds of love」。這是托爾斯泰的名言。】

註:大致意思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思想,所以每份愛也有不同的感情。傳譯不到位請見諒。


他愉快地為我講解。


【愛各有不同啊......】


【所以戀愛時最好別想著兩者的感情是一樣的,或者自以為達成共鳴。因為每人對愛的想法不一。渴望與結果不相同的時候也只是因為人和人本來就擁有不一樣的想法。倘若最後發現愛的深度或者意義相違,陷入自憐的地步可就太淒慘了。】


不對不對,為甚麼聽起來就像是勸我別談戀愛!?或者戀愛的結果就是失敗?從天文談到數學接著哲學然後是文學現在居然是愛情學!?


【你這是自相矛盾。既然你主張戀愛過分投入...】


【我先澄清,本人是杜絕戀愛主義者。】


這太過分了。我現在是被甩了?阿方索潑冷水的功力太高,我招架不住。


【那你之前為甚麼要慫恿我和帝椿君在一起。現在的西野君又是怎麼回事?你是在把我們往火坑裡推?我先澄清,西野君的感情和我的友情是不一樣的,你協助他從我身上獲得相同的回應本來就違背你自己的愛情主張。這就像是...無心的愛神!】


他驚訝地挑眉,隨即又皺起眉頭。


【好一句矛盾修飾法......你發現了?比我預想的要快......】

註:矛盾修飾法(oxymoron),指的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修辭連在一起以達成更深刻的短語修飾。例子有:殘酷的仁慈。


不,我瞎猜的。你還真的慫恿實沢騎士追求我,甚至還替他出謀獻策?貴圈真亂!上流社會的社交圈子有窄到需要以三角戀解決戀愛需求嗎!?


【他是真正感性的人,不是你光靠拒絕就能說服他放手的類型。多愁善感,最適合陷入自己的小世界中。】


我現在不想與阿方索繼續打啞謎。好像沒有甚麼比自己還沒告白、一無所成卻突然被甩更諷刺的事了。我本來就不適合戀愛吧......唉,就算知道自己明天又會恢復知難而上的狀態,我現在仍然感到受傷。


我是不是該說一句「不想再相信愛情~」。


【是啊。我身邊的男生比我想像中的要多愁善感。】


他默不作聲地聳聳肩。


【雖然我們的愛情觀不盡相同,但你不能否認我們今天共同見證了難得一遇的景色。】


【你的記憶力仍然有待增強。我們沒有一起見證彩虹,這之中有時間差與地域差。】


我搖頭晃腦地往眼前的景色伸出手臂。


【我們在同一天空下目睹了彩虹,這更能說明巧合性。再說了,難道我們在電影與文學上就是同一時間在同一空間裡鑑賞的?不是,但我們依然是同好,會對這些共同話題產生共鳴。由此所見,共鳴是存在的。好,討論終結。】


【哼,雄辯滔滔的詭辯。】


他搖頭趕到我身旁,我們背對著夕陽往山下回到宿地。嘖嘖,果然不能期望我在戀情上會有甚麼戲劇性發展,例如雨中擁抱或者雨中轉圈甚麼的。


帝王的小組最終還是比我們小組更快找到最終線索與答案。雖然對沒辦法第一組吃肉感到遺憾,但站在一旁看著老師把肉放在鐵網上滋啦滋啦地烤也不錯。


……請允許我收回前言。我好餓,看其他人有說有笑地挑選最肥美的肉是在是折磨!


嫉妒地咬著小手帕等到六組同學都夾完烤肉,我立馬走到烤爐前夾肉與包著蔬菜的鋁紙。


我「討厭」蘋果醬所以變著花式「欺負」她的流言在同學間傳開後,氣氛就像是回到小學時期的邊緣人日子,但心態轉變使我也沒那麼在意同學們的異樣眼光與竊竊私語。


今晚的夜空終於放晴,同學們從用餐區抬來木椅坐在戶外看星星。郊區的星空比都內更明朗,大概有後宮王在此的加持,星星如同風景照般排列成璀璨的星河,恆古不變煥發著光。七夕會也要到了。


我大口咬著肉排,猜測著遠處的拌醬和蘋果醬在聊甚麼醬料問題時,實沢騎士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走到我身旁。


「琉璃宮。」


他喊出我的名字後,就一臉糾結地咬著自己的內頰。有甚麼難言之隱嗎?召喚了惡魔卻不許願是失禮的行為。


「西野君,有甚麼事但說無妨。」


他微微垂頭看向我的眼睛,滿目逼切的懇求。


「大家都在說......你討厭百戀同學。其實不是那樣的,你們是要好的朋友,只是大家誤會了。我可以幫助你澄清。」


啊~我都忘了還有實沢騎士這個變數。知道我的計畫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況且實沢騎士一向不喜歡校園中有不公平的事情發生,所以我沒辦法指望他對這次的事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我也不能直接告訴他我的計劃,他仍然無法理解人性是有黑暗面的。他不會同意我的計劃,我不敢冒險讓他打亂這一切。


我們怎麼又站在價值觀對立的山崖上了?


「有人說,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討厭一個人也不需要理由。但其實喜歡一個人可以有數之不盡的原因,討厭一個人亦是相同。說不定喜歡和討厭都是同一理由,喜歡和討厭只有一線之差。」


他皺起眉頭咬咬唇。


「琉璃宮,請你讓我相信你。就算討厭——就算你討厭百戀同學,也沒有必要給予她不公平的待遇。」


我抬眸望入他充滿希冀的眼中。


「相不相信我你本來就有答案不是嗎?選擇權在你手中。西野君,時間會證明一切,倘若那些流言都是假的,自然會不攻自破。你不需要如此擔心。」


「我們在談論的是一位同學的校園生活。時間同時也是利刃。」


哦,那麼我在思考的就是所有同學的福祉。有一種要江山不要美人的感覺!我說不定很適合當一名無情的王者!


「西野君,我不介意你去幫助百戀同學。我是不是真的在欺負她,你在她身邊說不定就能看清楚了,不是嗎?就算我說我沒有欺負她,我現在也不能向同學們說明情況。」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我,雙目漸漸染上些許冷意。是熟悉的感覺。他搖搖頭。


「我無法理解。琉璃宮,我喜歡你......但不代表我能無條件接受你的所作所為。校園欺凌是錯誤的。」


「同感。」


「指使他人去欺負同學也是錯誤的。」


「是的。」


「既然如此你澄清吧。以後會友善地對待所有人。流傳在同學間的輿論是捏造,是假的」


「我暫時不能那樣做。請你諒解,這是有原因的...」


「有原因也不能惡意對待他人!這不是藉口!」


相比起他的激動,我的冷靜反而顯得很無情啊。從他的角度來看,就像是自己喜歡的人做出傷天害理之事的背叛吧......


「我知道。但我不會做出任何澄清,起碼不是現在。而我建議你可以盡情幫助百戀同學度過這艱難的時期。」


他用失望摻雜著傷心的表情看著我,我的良心一陣悶痛。像是去了會被譴責的告解亭。


「這樣,就像是我一直只是在追蹤一抹早已消逝的殘影。」


現在我是不是該高歌「剪影」?還是該教他海市蜃樓的道理?他的這句話倒是觸醒了我的某些想法。

註:蓮華提及的是KANA-BOON的《シルエット(剪影)》。


他喜歡的,是以前蠻橫的我努力改過的身影,喜歡的是那些曾經作為青梅竹馬與我度過的懷舊時光。現在的感情是時間的延續,他追逐的是他所構想的我。


像是在追逐夢想?說起來,他好像從來沒有甚麼目標或者願景,與世無爭,漂浮在世間最純白的閒雲。他需要一個目標去延續自我,而那目標就是我。哎呀這樣說有點害臊。


現在幻影破碎了,對他來說我可能始終沒變,連同這份感情也變得茫無頭緒。我想起我們一起看過的倒映在泡沫中的夕陽。


唉,多愁善感、多愁善感!一切總會消逝,肉體會泯滅、情感會變淡、時光會流走,到頭來一無所有,甚麼都不剩。


所以人們才想拼命在世間留下甚麼。但對轉生到完全沒有過往痕跡的世界的我來說......留下沒留下好像沒有區別。


以前的蓮華留下的痕跡在一部分人眼中倒是無處不在......實沢騎士如今透過我在看誰呢?我狠狠握住戴在左手腕上的手錶。


感性思考不適合我。


「讓你失望,我很抱歉。」


他深深望向我,目光收斂,低聲呢喃了甚麼後便轉身離開。


我是希望實沢騎士不再把無望的戀情浪費在我身上,但看著他在煙幕中隱去的同時令我難過。我當然不希望會用這種方式與他疏遠。


這是信任的問題嗎?我想不是的。盲目的信任最可忌,理念背道而馳但我們無法互相尊重和包容,才有信任危機。就像是踏在冰上,卻因為前行方式不同而有碎裂墮冰的可能。


我不相信他能理解我的觀念,他也不信任我對待事情的態度。


這是充滿猜疑的人生?


我抹去被煙燻得發澀的眼淚,塞到口中的肉也變得難以下嚥。這個林間學校不怎麼好玩。我試著想些快樂的回憶,像是黃昏時看到的彩虹——


可惡,那不是被甩的回憶嘛。「我不需要女朋友」甚麼的,不就是被甩嘛。


蘋果醬現在被帝王、勇者、兩位森同學與瑪莉亞包圍著......這是後宮的開始。果然還是得由我來當惡役才能推使後宮成立。強制力見鬼去吧。還有帝王,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作為驅蟲劑嘛!


我孤零零地坐在樹蔭下被蚊子叮咬。其他人都在與朋友們吃吃喝喝。來林間學校前的期望就像是一個笑話。


我乾脆拿來棉花糖,自己獨佔一個爐子烤來吃。本來是打算與朋友們分享的,結果還是獨食。我會把這份怨念全數奉還給西海的,走著瞧!


結果我吃得太多棉花糖,渾身都因為吃膩了而不舒服。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睡覺的,只是在同學們還在狂歡時就悶頭去睡了。最後一天的林間學校,老師告訴我們本來是打算以登山作為這次林間學校的結尾,然而山路溼滑便作罷。


老師在同學們的歡呼聲中發表這次活動的心得演講,根本沒有人想聽他說話。看來不滿意這次林間學校的不只有我。


我們迅速登上旅遊巴回到明德,這四天三夜就像是一場惡夢,然而明德的惡夢才剛開始。


我站在熱氣騰騰的陽光下,從人群間與碰巧撞上視線的西海對望。她得意一笑轉身離開。


很快你就笑不出來了。暑假開始,我也該著手調查清楚西海、蘭宮與坎比西斯之間的關係。


我轉頭又撞入實沢騎士的眼睛,他硬生生地別過頭。嗯,至於別的事,就以後再想吧。黑卡蒂穿過人群走到我身旁,我眨眨眼睛問。


「呃,佳琳,你還沒聽到那些流言嗎?」


「不,但我又不在意。我相信自己。」


她笑著塞給我一顆糖。是我喜歡的口味。


「我從別人那得到的。暑假來我家作客,好嗎?」


我又眨眨眼。怎麼我這麼受歡迎?


「哈哈,當然好呀!我還在想林間學校缺了甚麼,原來是晚間怪談大會!」





祝200話!因為下一篇需要時間,最近在重新整理以前的篇章,所以接下來應該會放正篇以外的外傳。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等待與陪伴Orz 我會努力補回進度的!


蓮華:我可是連側手翻都會做的女人!

帝椿:所以呢?很厲害嗎?(只會做前滾翻,因為學校體育課有教)

鹽谷:很厲害啊!我還會做後空翻!

阿方索:(我覺得自己像是在看馬戲團裡的猴子們耍雜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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