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跑吧,愚人們。

隨著太陽逐漸西沉,阿爾露耶已經完全離開森林深處。他現在身處的位置已經能見到人類開墾過的痕跡。也許是明白自己無法逃離她的魔掌,蒼天王神獸已經不再試圖逃離阿爾露耶,方才經歷一場驚心動魄追逐戰的牠,如今正小心翼翼的在阿爾露耶肩上吃著遲來的午餐。


「道格拉斯,人類的城鎮是在哪個方向?」


再怎麼新鮮的事物一旦習慣後也會變得索然無味。在森林內走了幾個小時後,應該說是運氣很好嗎,阿爾露耶除了那次見到【鱷犬】外就沒再沒遇上其它魔物。或者應該說,沒有遇上能拿來當作沙包的敵人。即使將躲藏在草叢與樹上的【皮可】當作靶子打恐怕也不好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偶爾吃吃路邊看見的果子,然後維持著一定的速度走著。而現在她已經完全膩了,於是打算一口氣前往人類的城鎮。


『這裡最近的城鎮應該是北邊的"阿格斯鎮"吧?我記得當初躲藏時曾短暫停留在那,雖然不大卻是一個相當發達的城鎮。裡面似乎設有【冒險者公會】的樣子,要去看看嗎?』

「嗯姆,至少會比毀滅森林有趣吧。」

『毀滅森林是有什麼好玩的嗎...』


道格拉斯不知道的是,在阿爾露耶原本的世界中,抽空將反叛組織『救世者』細心呵護的森林給燒光便是她最大的樂趣之一。但在這裡她並沒有燒毀森林的理由,自然也不會覺得有趣。

因為某些原因,阿爾露耶原先擁有的翅膀現在無法使用。作為代替,她在背後展開依靠魔力製成的翅膀。赤黑色的結晶狀羽翼剛一拍動,阿爾露耶的身體便瞬間飛至高空。

其實,就算沒有翅膀,阿爾露耶也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在空中飛行。會特意製作出巨大的黑翼純粹是為了彰顯自己的強大以及施壓。也因此,阿爾露耶在自己的世界持有著與"死"字相關的數個異名。

即使是夏天,數米的高空上也相當的寒冷。就算是擁有茸茸毛皮的蒼天王神獸也在阿爾露耶的脖頸處縮成一團。而依然赤裸著的阿爾露耶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保持懸停在空中的姿態俯視著地上。

"瑞里伊亞大森"是一座被無數的山脈所包圍的森林。其面積之寬闊,足以稱得上是這世界最大的森林。雖然阿爾露耶被召喚的地方對人類來說已經是森林深處,但從整個面積來看其實也還不到總比的十分之一。說不定進入更深的地方玩也挺有意思,但現在的阿爾露耶心思已經完全放在人類的城鎮上,早已沒有心情繼續探索森林。

就在她準備飛往人類城鎮時,阿爾露耶的視線忽然被地上的某處所吸引。


「道格拉斯。」

『是的,魔王大人』


共享視野的道格拉斯自然也能看見同一個光景。

下方的森林中,有五個芝麻大小的黑點正在移動著。正確來說,是四個黑點正在追逐前方的另一個黑點。在這樣的高空上,普通人的眼睛應該什麼都看不見吧。但阿爾露耶可是魔王,她的眼睛清晰的捕捉到那些黑點的正體其實就是人類。


「那對尖耳..長耳族嗎?」

『是的,魔王大人。跑在前方的女性從外表來看應該是【森精種】沒錯,看起來正在被盜賊之輩追趕』


四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正從身後追趕著一名女性,這副景象會得出這種結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實際上,阿爾露耶也已經對這種場景見怪不怪,只見她輕輕呼了口氣後半睜著眼說道:


「又來了嗎。」


類似的景象她過去見過好幾次了。不知為何,諸如此類的事件經常在她面前發生。

以前的她基本都是看心情來決定是否幫忙,尤其是受害者為男性的情況,這種的大部分都會被她無視掉。但是在她成為王之後就不能以這種態度對待了,因為瑪琳會罵。雖然她現在不在。


「道格拉斯,汝覺得余該怎麼做」

『您...是在問我意見嗎?』


突如其來的詢問使道格拉斯十分驚愕。魔王這種存在是任性、不講理且蠻橫的,至少他從沒有想過自己叫來的魔王會來詢問自己意見。只要她想要,沒什麼不可以的。這就是所謂的魔王。

以至於懷疑自己耳朵的道格拉斯又訊問一次阿爾露耶的意圖,但對方果然還是給予肯定的回答:


「這是汝的世界,現在肯定是汝更加熟悉。有意見儘管提,但要是否實行,余自有分寸」


不顧一切後果的代價有多高,曾一度以為這就是王者風範的阿爾露耶自然是在清楚不過。經歷了許許多多的事情進而成長,阿爾露耶最終才成為能讓世界臣服於她腳下的魔王。

不過,這絕不代表阿爾露耶容易受到別人的意見左右。她真想要的、真不想要的,那誰也無法去改變她的想法。因為她的寬容而蹬鼻子上眼的人也是相當多。無論如何,人都是不容易記取教訓的生物,這點大概在哪個世界都一樣。對這樣的阿爾露耶,道格拉斯打從心底感到欽佩。如果是她,肯定能建立起自己心目中的美好國度。如果是她,肯定能實現魔王軍曾經的夢想。


『....屬下覺得去幫忙比較好。森精是重情重義的族群,肯定會有所回報。而且魔王大人討厭男人,肯定早決定好要怎麼做了吧?」

「喀...喀哈哈哈!這不是很好的理解余了嗎,道格拉斯!值得誇獎!」


沒錯,阿爾露耶早已經決定出手幫忙。光是一句"看不順眼"就足夠成為她行動的理由,討厭男性的阿爾露耶又怎麼可能對此視若無睹呢。雖然不能算是測試,但阿爾露耶的確想聽聽他會怎麼回答自己,而道格拉斯的回答著實讓她感到滿意。隨後,阿爾露耶開始下降高度。最後看到的光景是女森精已經被追逐她的人給捉住,明明可以直接降落在現場,阿爾露耶卻悄悄停在附近的草地,接著隱蔽氣息窺視著前面的情況。


「以前發生類似的事情時,余被人騙了。那原來是設計給余跳入的陷阱。雖然人是殺光了,也沒受到什麼實際傷害,但回去被瑪琳說教了八百天的光景如今仍歷歷在目。」


在道格拉斯提問之前,阿爾露耶便率先說明她曾經發生過的糗事。竟然能對魔王說教,道格拉斯越來越在意瑪琳這號人物。就在他感到好奇時,阿爾露耶表情複雜的繼續說道:


「道格拉斯,若是有天瑪琳來到這,切忌要將她說的話聽完,明白了嗎?」

『遵、遵命』


連身為魔王的阿爾露耶都會冒著冷汗提起的人物,道格拉斯不禁也結著巴回答。無論對方是什麼人,肯定是繼魔王之後不能違抗的人物...視情況,說不定比對待魔王還要更加小心。

兩人停止關於瑪琳的話題,並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景象—— — 


***



「真是的,讓我們費了一番功夫呢,小姊姊~」

「走、走開!不要過來!」


跌倒在地上的森精少女露出恐懼的表情,面對著那群男人們的同時緩緩向後退著。沒過多久她的背後便傳來堅硬的觸感。一回過頭,一根厚實粗壯的樹幹阻擋了自己的退路。明白自己的處境後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即使從遠處看都能明白森精少女的四肢正在微微顫抖。

少女的名子叫做"安維亞",一直以來都和其它的族人們一同隱居於森林之中。雖然【森精種】有不少人擁有著龐大的魔力,但安維亞只是普通人,她的一天也只是極其平凡的一日。

早上起床後吃完自己做的早餐,接著將洗好的衣服拿出去曬曬太陽。完成這些後,她便會揹起竹筐,進入森林中採集各式各樣的植物直至日落後回村。而裝著滿滿收穫的竹筐現在早已不知掉到何處。


(為什麼自己會遭遇這種事?)


從被男人們追逐後開始,自己就不曉得在內心重複多少次的話語。但是,她對此也不是沒有頭緒。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有很大因素是因為自己離開森林深處太遠。

一般來說,沒有特殊原因【人族】是不會進入森林深處的。而那些所謂的"特殊原因",絕大部分都是在森林裡採集稀有藥草或是挖掘礦石,而長年與大自然相伴的森精自然知道哪些區域會有人類,也會特別避開那些地區進行活動。但是,因為今天比以往的收穫更好,採集到忘我的安維亞不知不覺間來到危險地帶,在她自覺不妙時,那些聚集在入口處,打算做些違法交易的惡棍們卻已經注意到他的存在。如果能回到過去,她肯定會找根粗壯的樹根狠狠的敲擊自己的腦袋吧,現在的安維亞就是如此的責怪自己。

安維亞只是個弱女子,即使是一個男人她都不可能對付的了,何況對方還有四個人。就算想呼喚同伴也好,這裡離自己的村莊太遠,想的再樂觀也不認為聲音能傳達給同伴們知道。如果是熟知的地形也許還有機會,但這個地方她根本沒來過,別說是利用地形來躲避男人們的追擊了,她之所以會被捉到正是因為不熟悉地形,一個沒踩好跌在地上的緣故。被人類抓到會是什麼下場,安維亞不可能不知道,尤其還是像她這樣年輕的森精。

就像是要回應她的想法一樣,男人們露出下流的表情靠近她。情急之下,安維亞隨手撿起旁邊的石子扔了過去,這種不痛不癢的攻擊對男人們來說根本不用理會。大概是早已習慣這種事,三個人迅速控制住安維亞的肢體,而剩下那個看起來像他們老大的人則騎到安維亞身上,用手指抬起她的下顎:


「雖然不是上等貨色,但也能賣個不錯的價錢。而且這個反應...小姊姊妳還是處吧?這種的還能先讓哥們爽爽不用留一血,今天運氣不錯啊哈哈!」

「不要!!放開我阿阿——!!」


安維亞發出淒厲的聲音掙扎著,但是壓著她的男人們不為所動。應該說,對他們這些惡人來講女人越是反抗與掙扎,他們便越是開心與興奮。男人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他非常明白該怎麼進行買賣才能給自己的團隊帶來最大的利益。在裏界,會有人願意出相當高額的金錢去購買處女的一血。越是年輕、稀有的女性價格自然越高,而不用特意保留一血的獵物,男人便會讓自己與手下們玩個痛快,藉此增加部下的服從心。


「求你了...拜託.....我只是想回家..」


安維亞哭著向男人們求饒。現在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嘗試喚起他們的倫理心了。男人看著她充滿淚水的眼眶後放下手,就在安維亞浮現出希望的那瞬間,男人一下子扯破安維亞的衣物,豐滿白皙的兩粒果實曝露在男人們的眼前。


「阿..阿阿阿阿——!!不要阿阿阿阿阿阿—————!!!!!」


知道他們沒停手的打算後,安維亞使盡全力尖叫著。褲襠間早已搭起帳篷的男人忍不住對安維亞的胸部伸出手,使勁抓住接著粗暴的搓揉起來。這種不是出於"想讓對方舒服"的動作自然不可能帶給女性快感,感到痛楚與恐懼的安維亞只能一邊哭一邊喊叫:


「嗚嗚...不要啊...不要阿阿阿!!有沒有人....來救救我.......」

「哈哈哈!!今天叔叔們就讓妳轉大人啦~開心點啊哈哈!」

「大哥您快點啊,我們還在排隊呢!」

「別吵!你們先用這傢伙的手還是嘴解決一下!最近因為那些王八蛋們抓的越來越嚴,老子都差點憋死。這孩子不賣了,帶回窩裡給大家當禮物!」


對於老大的發言小弟們齊聲歡呼著,而安維亞則是到吸了口氣。如果被他們帶回巢去,這輩子都會成為男人們發洩用的工具吧,一想到這裡,絕望的安維亞更是聲嘶力竭的大喊著:


「有人在嗎!!!誰都好...嗚嗚嗚阿阿....拜託救救我阿阿阿————!!!!!」


把安維亞的求救聲當成背景音樂,騎在安維亞身上的男人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正準備將自己的龐然大物掏出來的時候—————


「嚄,妳有對不錯的奶子呢」

「阿?」

「咦..?」


不知何時,一位赤裸的少女——阿爾露耶正蹲在旁邊,興趣滿滿的注視著安維亞的胸部。

這莫名其妙的狀況使所有人愣在原地,男人甚至忘記手上的動作。能讓腦子完全被性慾佔滿的男人停手,可見這有多令他意外了。而受害人安維亞也是睜著大眼,一度止住哭泣的淚珠順著她臉頰滑落在地上。雖然她也和男人們同樣感到吃驚,但生物的求生本能還是率先有了動作。


「救—」


求救的話語還沒說完,安維亞瞬間注意到自己是打算向誰求救。

眼前的少女怎麼看都比自己還小,而且一絲不掛的她看起來也不強,那麼和她求救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再多一個受害者罷了,那還不如讓少女趁著男人們正陷入吃驚的停頓時逃走。安維亞的頭腦在危機狀況下高速運轉著,不出幾秒鐘她便不顧自己,聲嘶力竭的朝少女大喊:


「快逃!!跑遠點!!不要管這裡了——!!!」


儘管自己如此吶喊,阿爾露耶卻只是愣愣的圓著眼,沒有要動作的意思。就在滿臉焦急的安維亞正要再次開口前,男人向部下們使了個眼色,所有人瞬間離開安維亞,並將矛頭指向剛出現的阿爾露耶。僅僅一個眼色,男人們便迅速的將她包圍。那有條不紊的動作讓人懷疑他們是否有為此特意進行訓練過一般。


「哈哈哈!!這可是,今天真他媽是個好日子啊!雖然頭上有傷痕,但這小娃無疑是超上等貨色,若賣給那些變態貴族,我等"黑獵團"這輩子恐怕就能高枕無憂啦!」


即使沾染著泥土也無法掩蓋阿爾露耶那白皙剔透的肌膚,男人露出下流的微笑,舔拭般的視線不斷來回掃蕩著阿爾露耶的身體。自從男人開始拐賣女性也過了好幾年,像阿爾露耶如此甜美可人的少女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只要是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有人見到這副含苞待放的柔嫩軀體還不興奮的。

即使是身為惡黨守領的男人也不意外。可以的話他也想獨佔阿爾露耶,肆意的侵犯她、蹂躪她,一想到能憑自己的喜好將純潔的少女便得殘破不堪,男人就覺得下體脹的發疼。

雖然可惜,但將未經人事的處女獻給變態貴族能獲得的利益更加龐大。一切都是為了金錢,自己也只能忍了。男人拼命的說服自己不要因為本能而錯失這次賺大錢的機會。

最終,他成功的戰勝自己的慾望,並以眼神示意手下慢慢縮小包圍圈,同時開口說道:


「聽好了,小娃。只要妳乖乖聽話,老子保證將你毫髮無傷的送到一些好人家手上。看你這副模樣,大概也是從別的奴隸商人那逃出來的吧?比起被賣去妓院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弄,不覺得去一個能衣食無憂的地方對妳來說更好嗎?」


男人之所以對阿爾露耶沒有保持過度的警惕,是因為從外觀上來看她都只是一名普通的人類少女。那麼,之所以以赤裸的身軀出現在森林,最有可能的就是遇上自己的同行,然後再運送的時候趁機逃脫了吧。雖然不明白為何少女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身旁,但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想著侵犯安維亞而忽視了周遭的情況。可以的話,男人希望盡可能無傷的捉住阿爾露耶。他無法保證粗魯的部下們,會不會一個不小心就擰斷那柔弱的四肢。但是,不用說恐懼還是什麼其它的表情了,阿爾露耶只是稍稍的歪著頭。從男人的角度來看,阿爾露耶就像一個還沒明白自己面臨什麼處境的大小姊一樣。


「嗯姆,看來這孩子的確不是汝等的同夥...喀喀。」


阿爾露耶撇了一眼安維亞後看向男人們,男人並沒有錯過她臉上浮現出那抹新月般的笑容。經驗老道的他腦海瞬間敲響警鐘,他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向後退一步。


(什麼少女...這氣場是人類——不對,是生物會有的嗎!?)


即使對方只是站著而已,男人卻感覺自己好像要被吞噬了一般。但是,現場查覺到危機的人只有他而已,部下依然遵照他的命令正緩緩的靠近阿爾露耶。


「等等!她不——」


話還沒說完,一個物體迅速從男人臉頰邊飛過並砸在後面的樹幹上,那令人不舒服的聲音聽上去就好像是什麼水果被砸爛了一樣。男人不敢回頭、也不需要回頭,因為在他面前,即將碰觸到阿爾露耶手臂的部下A腦袋已經消失了,鮮血宛如噴泉般從斷裂的脖頸處湧出。

似乎連自己已經死去都還沒注意到,部下A的身體還站立了一段時間後才倒下。除了阿爾露耶自身,在場沒有任何人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真相往往是那麼平淡與無聊,阿爾露耶不過是快速的伸出手指,接著彈了對方的腦門一下而已。但為了讓腦袋能保持完整的飛出而不是當場炸開,阿爾露耶的確也費了一下心思。

她伸出艷紅的舌頭舔了舔噴濺在嘴角上的鮮血後開口說道:


「跑吧,愚人們。余近百年沒和人類玩捉迷藏了,儘管跑離余的身邊便是。余數到十,若讓余感到開心說不定還能放汝等一馬,汝等...至少比【皮可】強一些,對吧?1——2——」

「快跑————!!!!」


男人一聲令下後,三人各自朝不同的地方拔腿狂奔,沒一會功夫他們便消失在森林之中。

現在還留在原地的只剩下臉色蒼白,活像隻受驚的【皮可】一樣發著抖的安維亞。以及她膽怯的目光所窺視的,以稚嫩的聲線拖著長音在原地數數的阿爾露耶而已。

直到她數完數以前,安維亞都還無法理解自己到底陷入什麼事態之中。她唯一明白的只有自己的生死,都是看少女的臉色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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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老套,但還是要弄幾個砲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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