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屋子裡剩下芯邇、蘊庚、明曄、晴昕、希檜、桂昔，桂昔在唸書，希檜坐在他旁邊看，其餘四人在房間裡。

明曄剛結束和悅臻的通話，把手機收回口袋。

「那麼快就結束了？」芯邇很驚訝。這才不到三分鐘耶，不應該更久一些嗎？

「她說先這樣就好，有什麼還沒說的，應該是不想讓我更混亂。」

芯邇和蘊庚互看一眼。不是你提的就好。

「我沒那麼粗神經，學長姐。」明曄看著兩人。

被發現了，芯邇和蘊庚一陣尷尬。

「我爸爸······會有事嗎？」明曄看著晴昕的臉。

「瑞創也過去了，不會有事的。」芯邇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頭，但還沒碰到就縮了回來。

對方已經高一了，實在不適合這樣，更不用說由不熟的人這麼做。

蘊庚用饒有興味的表情看著芯邇。

怎樣，你敢是不是？芯邇瞪他。

蘊庚笑了一下，伸出手拍了拍芯邇的頭。

「······」芯邇繼續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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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學丹麥語嗎？」

見希檜一直在跟著自己看書中內容，桂昔問道。

希檜有點嚇到，回答：「嗯······有點想去北歐看看。」

桂昔闔上書本。「是想去留學嗎？還是單純旅遊？」

「這個······」希檜有點害羞：「還沒想那麼遠，總之就是想先去看看。應該不會想久待，我很怕冷。」

「為什麼會想去北歐看看呢？」

「小時候聽表姐說了北歐的美麗，就一直很嚮往。她好像是去挪威吧。」

「北歐的風景確實很美，會讓人想一去再去。」

「前輩去過挪威嗎？」

「沒有，不過去過瑞典和丹麥。」桂昔回想：「曾經有過去挪威的機會，但有點事就沒跟了。」

「哇～」希檜露出羨慕的眼神：「聽起來前輩很常出國耶！」

「是啊，雖然不算去旅遊的。」桂昔微笑。十有八九是任務，或是明明不是任務卻在旅行當中被緊急委託。

要說的話，小孩被指派的都沒什麼危險，也比較簡單，累的是同行的大人們。

『要不是有某些必要，提培科也不會讓小孩子出危險任務。』桂昔又想到其他往事。

「前輩那時就會丹麥語和瑞典語了嗎？」

「都還不會喔，都是靠大人跟瑩時。」怕希檜不清楚瑩時是哪一位，補充道：「瑩時是沒綁頭髮、髮色比較淺的那一位。」

瑩時常常換髮型，桂昔每每都要想一下有沒有記成前一天的。

「我記得啦，她和方明曄前輩、方晴昕同學一樣是混血兒？」

「是啊，和捷克的混血。不過她母親好像也不是單純的捷克人，說起來就比較複雜了。」

「她會很多種語言？」希檜很好奇，既然瑩時的父母都不是北歐人，那她會丹麥語、瑞典語，很有可能意味著她會很多種語言。

「對啊。納行和鐵雅也會很多，不過最誇張的還是瑩時，她會的語言少說有二十幾種。出國的時候都是靠他們carry。」

「哇，二十幾種？！」希檜覺得不可思議。他們應該是高二生沒錯吧？

桂昔笑道：「是啊，真的很扯，明明才十七歲，根本是怪物。」

「那前輩會什麼外語呢？」

桂昔想了想：「如果說可以比較自如的使用，大概也就英文、法文、日文和捷克語吧。」

希檜想，前三個都是臺灣人比較常學的外語，捷克語不算，而剛才提到瑩時的母親是捷克人······

「捷克語？因為瑩時前輩嗎？」

桂昔點頭：「因為瑩時，我七歲就開始學了。瑩時很堅持要我學會。」

瑩時其實是希望他們五人都會，只是對桂昔特別堅持。對此，桂昔很難不多想什麼。

結果是，納行和鐵雅很快就能用得很流暢了。由於瑩時的堅持，桂昔終究是讓自己的捷克語與英文水準相若。至於銳異和琴軒，到現在都還不太會。

希檜雙眼像是要發光一樣：「那你幾歲學會的？」

「聽說讀寫都很順的話，十二歲吧。」

桂昔以通過提培科的捷克語檢定某個層級為標準。他還記得，當初通過時，螢石抱著他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

這怎麼可能說出來？

想到這個，桂昔控制自己不要臉紅。對比只是一直坐在妹妹旁邊的明曄，希檜好像對他們幾個的事很好奇，桂昔怕臉紅會被追問。

「才五年？！」

「納行才半年，鐵雅七個月。」桂昔苦笑。

好厲害啊，希檜心下道。雖然桂昔有很多事沒有明講，但希檜感覺到他們的世界似乎很危險，也很有趣。

希檜不禁有一點嚮往。就算伴隨著死亡風險。

難道我其實很追求刺激嗎？我其實很愛冒險？所以才會第一次自己搭火車就跨兩三個縣市吧，看來我發現了還不了解的自己，希檜懷疑。

但這終究不是他的世界，他也不可能說有點羨慕就栽進去。希檜捨棄了很多想問的問題，決定不要深究今天的一些細節。

雖然有幾點很神祕，自己受到的傷短時間內就癒合了、這些人處理某些事時的快速，以及莫名的調查能力，但希檜感覺問了也不會解釋，而且，意外的，自己完全相信他們描述的過程。

「前輩，檢定是下週考嗎？」

「對。」桂昔順口回答。『我剛才有提到「檢定」嗎？』

「準備進度很趕嗎？」

「還好，本來就不打算要全過。」桂昔一邊回答，一邊確認了自己剛才沒有提到要考檢定。『聰明的孩子。』

「不只一科嗎？」希檜有點驚訝。原來不是只考丹麥語喔。

「我要考八種語言，有日耳曼和羅曼兩種語族的。八種語言我要考的等級不一樣啦。」

「原來······」等等查查日耳曼語族和羅曼語族有什麼語言吧。「你打算過幾科？」

「英語和法語是一定要過的。西語、義大利語、荷語、瑞典和丹麥也沒大問題，德語問題比較大，主要是『說』的部分。喔，有分聽說讀寫之類的。」

什麼東西有那麼多語言檢定一起考啊？這問題希檜不打算說出口。

「前輩也很可怕······」

「哈哈。」雖然身邊有更誇張的瑩時等人，桂昔還是很清楚自己的語言學習能力非比尋常。

「那如果不是很趕的話，前輩，我回新竹時你們會有人陪我，對吧？」

「是打算讓瑞創和洬怛陪你的，我們覺得成年人陪比較好。」桂昔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如果你希望我一起，也是可以。」

希檜很高興：「謝謝前輩！」

聰敏可愛的國中生，桂昔心想。

「借個廁所。」希檜說著往廁所走去。

看到希檜去廁所，蘊庚走向桂昔，小聲道：「看來江希檜對你很有好感。」

「因為聊比較多吧。」桂昔猜想。剛才希檜也有和其他人說不少話，但當時希檜還在擔心晴昕的狀況，桂昔是在他安心之後和他聊最多的。

「方晴昕好像快醒了。」

「那麼快？按照瑞創說的，還有一個多小時吧。」

「真的。」蘊庚左手拇指往房間的方向指了指，示意桂昔過去。

桂昔把書放到桌上，起身，走向房間。

蘊庚則走向廁所，告訴希檜一樣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