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魚人的使者,其之一

使用了<測不準的命運預視>的少女,看到了像是樹木分枝一樣,不斷分叉的白色"道路",這一條條全都是命運女神規劃好的劇本。


其中許多線重疊、纏繞在一起的部分,便是樹木的主幹,也就是高機率發生的未來,少女稱它為<命運的正途>。


而大量的線也會在某個地方突然收束,全部交織在一起結成"球",這是無法迴避的未來、是命運女神計劃裡必然發生的事,少女稱它為<命定的節點>。


在少女眼中,符合<玖朗與魔人王國開戰>這個條件而發出紅光的"道路",只有少少幾條,而且距離<命運的正途>非常遠。


大概就像是大馬路旁,馬車難以進入的窄巷,就算特意去走也不見得走得進去。以過去的經驗來看,這樣的事件基本上不會發生。


嬌小的女孩觀察了一下後解除了能力,她撥了撥頭髮,再次蓋住了自己的右眼。


"公主殿下,結果如何。"在她身旁的貼身護衛則是小聲地問著。


"與他廝殺,不在<命運的正途>上。"


"太好了。"聽到少女的話後,隨行的護衛們也鬆了一口氣。


聽到沙尼亞王想介紹魔人王國與<狼王>聯姻時,佩斯達王便有了想法。


首先,可以藉此機會,讓有<未來視>的最年幼的女兒去確認<狼王>是否有危險,如果有的話也可以盡快找出對策。


其次,自己最年幼的女兒還未婚,所以讓自己的女兒去也理所當然。


"而且,他沒有想像中的可怕~"女孩說著,似乎鬆了一口氣。


"確實是少了些魔王的氣勢。"貼身護衛說著,出於自己的私心,她對玖朗並沒有好感。


直接點說,她是個蘿莉控,不希望可愛的公主嫁去外地,可以的話由自己守護一輩子是最好的。


"不,剛剛擊退襲擊者的時候很帥,我都有點心動了。"一旁化女性人型的史萊姆說著。


"又不是妳要跟她聯姻,心動甚麼。"貼身護衛冷冷地說著,不如說,她反倒希望來聯姻的是這隻史萊姆,而不是自己侍奉的,<善良單純又可愛>的公主大人。


"我也覺得,直接抓住弩箭的時候也很帥氣~"女孩興奮的附和道。


"對吧~那個把觸手當鞭子揮舞,同時釋放魔法的招式,真想跟他詳細討教一下。"史萊姆說著,輝了輝自己的手。


"藍月也能用出那招嗎,好厲害~"女孩問著。


"藍月的魔力可以發出斬擊,但她的身體應該沒那個強度吧,畢竟是水史萊姆。"聽到護衛的話,史萊姆藍月不開心的說著"是巨型水史萊姆特異種"。


不過,其他的護衛對這些事情根本沒興趣,既然已經確認玖朗基本上不會與魔人王國有衝突,此行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甚至現在就動身回國也行,但這樣就可惜了。


"我去拿點酒!"、"我也要去拿點吃的~"、"我也要!"另外幾個護衛邊說著,走向了一旁的吧檯。




在玖朗一行人抵達二樓後,一樓宴會廳的人們也再次嘈雜了起來。


二樓羽一樓不同,劃分出了不同的區域,每個區域都有屬於自己的"取餐區",提供的餐點也明顯比開放大家自由取用的一樓更加精緻。


玖朗一行人的位置,被安排在了樓梯入口的左側,這裡有連通主要宅邸的通道,出入是最方便的。


在玖朗一行人坐到定位後,淨羽侯爵便開始了新一輪的介紹...


"玖朗大人,在會見個家族派出的代表前,沙尼亞王希望向您介紹幾位外國的賓客。"淨羽侯爵說完後,才坐到了玖朗的左側。


至於玖朗這邊,舞花早早就被食物吸引,自顧自的跑去夾食物,跟希姆蕾、菲雅、桂蕾維婭、妮蒂雅坐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


玖朗的左邊是虹,右邊則是薇茵,兩人正用饒有興趣的眼神望向了沙尼亞王,似乎好奇著他還能變出什麼把戲。


"玖朗大人,這幾位是魚人王國的使者。"沙尼亞王恭敬的說著,伸手撥開了窗簾。


那幾人走進來後,在沙尼亞王的引導下,坐在了玖朗的對面。而她們全員,都直接地用眼神打量著玖朗。


過了幾秒後,坐在中間的人才開口說道...


"您好,玖朗大人,我們代表魚人王國向您問好,這是一點心意,還請您能收下。"一邊說著,魚人王國的使者拿出了一個盒子緩緩打開,裡面則是滿滿的珍珠。


"各位遠道而來已經很有心意了,比起珍珠,我更好奇魚人王國的狀況,我只知道在獸人王國南邊的海域而已。"玖朗說著,對眼前能買下一座莊園的珍珠似乎並不感興趣,這倒是讓魚人族的使者有些意外。


對於魚人王國,玖朗知道的只有魚人族僅有女性,因為會去沿岸城鎮尋找男性作為伴侶,所以造成沙尼亞省沿海城鎮的男丁常常"失蹤",也因此與沙尼亞家關係不好。


這方面也很詭異,沙尼亞王在"男性流失"的問題上對魚人不滿,但在貿易上又需要"珍珠"...最後選擇繼續往來,就是面對現實後的妥協吧。


"我國的狀況..."一邊說著,使者看了看其他人,接著便湊到了一起小聲討論著。


盯著對方打量、上來第一句話就塞禮物、自顧自地討論起來,在這種正式的場合都顯得有些失禮。


但魚人王國光是靠大海的資源就過得很滋潤了,一直以來都不怎麼需要與外人交流,外交的經驗自然十分少,國內也是靠實力說話沒那麼多規矩,自然也對"禮節"沒有多少講究。


對幾位使者而言,現在的她們已經是用對待"王族成員"的態度在與玖朗相處了,如果是其他人,她們會大方地討論起來...只能說雙方的文化、常識不同吧。


"失禮了,玖朗大人..."沙尼亞王不好意思的向玖朗三人賠罪。


"不會。"玖朗只是悠閒地喝著茶,等她們討論完。看到薇茵跟虹也沒有表現出不悅,沙尼亞王才鬆了一口氣。


薇茵過去的生活經驗裡,接觸過精靈王國、精靈祭司、鬼人族、鳥妖族,大家的文化都有些不同,要是因為文化或習慣的不同就生氣,把自己氣死也沒意義。


"請問,您對我國的狀況了解多少呢?"聽到使者這樣說,沙尼亞王已經開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了。


"基本上是零。"玖朗則是簡單明瞭地說著。


"這樣啊,首先..."使者便從最基礎的開始說起...


種族方面,魚人族只有女性,繁衍需要靠外族,如果外族很健康,魚人就能產下許多後代。


在家庭方面與精靈族類似,多數家庭是一夫多妻,由家中的女性主導。王族、豪強則會出現多夫多妻,一樣由家中的女性主導,只是她們會為了繁育而"保有"更多男性。


"保有?"


"是,對王族或領主而言,男性的數量,基本等同於直系成員的數量,而成員的數量越多,在爭奪海域時越有優勢。"


人多領海就大、領海大錢就多、錢多就可以購買或保有更多男性,人就會多...是這樣一個正循環。


而整個社會,由上到下是女王、王族、掌控各個海域的豪強、能到陸地上貿易的<行者>、一般民眾,最下層則是俘虜。


"<行者>們的地位類似騎士,是各個豪強與女王的重要力量。不同的是,魚人族是實力主義,想成為領主最快的途徑就是武力衝突,如果個人實力不夠強,也可以靠人數優勢補上。"淨羽侯爵則是簡單的說明著。


"單純靠數量嗎..."薇茵則是有些疑惑。


"是,不過通常都是兩邊一起,生育能力更強,人數比對方多,就更有機會產下強大的個體,現在的王家,在生育能力跟個體能力上都是"最有實力"的家族。"使者的補充,打消了薇茵的疑慮,在薇茵點頭表示理解後,使者便繼續說著...


領海方面,魚人王國並沒有實際去測算,因為海生魔獸們也會互相競爭,如果數量剛好比較少或是他們遷移到其他海域,魚人族的領海就會變大很多。


能常態保有的領海,大概跟獸人王國的面積差不多,不過大多地方都很空曠。只有王城跟豪強們居住的淺灘、海島、珊瑚礁地帶非常熱鬧。


他們也會建造陸地上的房屋,因為東西在陸地上晾乾可以保存比較久,這些是當然也是<行者>做起來比較方便,所以<行者>在魚人王國的地位才會很高。


"各海域的豪強,他們的統治穩定嗎?有沒有辦法開展貿易?"虹好奇的問著。


"目前算穩定,並沒有聽說哪一家打算發起"挑戰",豪強為了不要被挑戰,也會通過互利方式換取和平。但貿易就比較麻煩,要建一個像旁邊的城市一樣規模的陸上據點,對我們來說不現實,這方面就得請玖朗大人協助了。"使者解釋後,深深的低下了頭,其他的使者們也一齊低下了頭。


"如果確定要貿易的話,這不是問題。"玖朗說著,畢竟,貿易的第一要件是穩定的治理,只要有意願、有足夠的賺頭,就算要商人們開船到海上交易都行。


如果是不穩定的狀態,貿易很容易資助到特定的勢力,從而影響他國的勢力平衡,商人...也就是虹,便可能捲進爭端之中。


"""非常感謝您,玖朗大人~"""使者們則是用動聽的聲音,說著動聽的話。


使者們就算不到美若天仙,外貌上也都稱得上"好看",最特別的是每個成員的聲音都非常好聽。


"妳們是代表魚人王國來拜訪,那妳們之後說得話或決定的事,也代表王家嗎?"薇茵前面用"王國",後面用"王家"的問法,就算魚人們不太懂外交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妳們是由王家派出的嗎?如果代表"王家",就代表女王現在的統治力並不強。


"這次的使節團是王家派出,各地的豪強也有參加。我個人以及這幾位都是王家旗下的<行者>,另外這幾位,則是各海域的豪強們派出的。"使者說著,簡單的向薇茵回復著。


王家與豪強...中央與地方的比例,大概是5比3,看來王家是擁有足夠的力量去約束豪強們,但也不到能完全控制住的程度。


"我想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了,妳們呢?"玖朗問著身邊的薇茵跟虹,兩人都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目前沒有想問的了。


玖朗便問著眼前的使者"那麼,妳們有什麼想問的嗎?"




<魚人王國> 獸人王國南方海域


魚人王國中,多數人的主食是生魚。


先不提許多人都在大洋區,附近幾百公里都沒有海島,就算有海島也不一定有用來生火的材料。


熟食是只屬於只佔據了海島、或領海在獸人王國沿岸的家族,才享受得到的奢侈。


"生...生魚嗎?"薇茵疑惑地問著。


看著魚人族帶來的"土產",玖朗一行人與沙尼亞王、淨羽侯爵都有些錯愕,即使是喜歡吃魚的舞花也只是在旁邊觀望。


雖然雷利亞也有類似的料理,但那是煙燻過的,接受程度還是高於生食。


"是,算是我們的主食。"當然,魚人也知道文化的差異,對方習慣吃熟食,所以並沒有準備多少,也沒打算積極的推薦。


但對於玖朗跟妮蒂雅就不同了。


玖朗上一世生活的時代,星球的生態出現了短時間無解的問題,海洋資源已經枯竭,嚴格的限捕令讓魚成為玖朗一個月只能吃一次的東西。


妮蒂雅則是更加之後的時代,人們為了避免對母星的破壞已移居宇宙,但當時的海洋資源還沒恢復,多數人都是吃合成食物,不用說"生魚",就連真正的動物肉都很少見。


"真好吃..."玖朗直接就吃了一塊,而且神情是真心認為好吃。


"這就是生魚片阿,好神奇。"妮蒂雅也一樣,吃了之後認真地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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