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的玉米之花

從競技場上出來,學院的建築正冒著陣陣黑煙,一些學生從貌似事故中心向外逃竄。

 

此時一位學生慌忙的衝到了我們這邊。

 

「快…快逃,士兵從學院外殺進來了。」

 

「你說什麼?」弗里德里希臉上充滿著驚訝。

 

「剛剛一群士兵從學院門口進入,一名學生正想上前關心,卻被他們一劍砍死了,並高喊『學院已經被邪教所腐化了,現在出現在你們面前的都是受其影響的異端,不可以聽,更不可以輕易相信,士兵阿,用你們手中的武器將他們驅逐於這個世界上吧。』」

 

「怎麼會..」

 

艾瑞伯爾摀住嘴巴,不敢相信聽到的內容。

 

「對於可能危害自身的一切迅速排除那怕自身可能受到傷害,還真是果斷阿。」

 

我在一旁嘲諷到

 

該說上層是明智還是愚蠢呢,明智地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愚蠢的使用暴力將所有參與者屠殺。這場行動只要有人去揭發這事,就可能使王國間的矛盾變得更加巨大,這作法如同在快爆炸的瓶子外側套上石棺加壓防止爆炸。


我看向天空,一層薄膜將我們給籠罩了起來,八成是為了防止我們逃走而設的。


「所以怎麼辦呢,是要逃命還是…」


我沒有把話說完,正常情況下,我們沒有任何方法可以離開這裡,除非殺出一條血路從出口離開。


弗里德里希率先作出表態


「也只能這樣了,特斯曼,你可以傳送多少人離開這裡呢?」


「如果要大規模傳送的話必須花費一段時間,能以競技場為據點堅持住嗎?」


原以為他的空間魔法只能自行使用,沒想到居然能大規模使用,不曉得他知不知道他戰略級魔法能力的重要性。


「我覺得可以。」


瓦克如此說到,瓦克的戰鬥方式本來就是以陣地防守的方式為主,加上競技場本身也能作為掩體,對於進來掃蕩的士兵來說,可能猶如要進行攻城般困難。


「那現在就以整個競技場為圓心吧,我跟埃塞斯去尋找倖存者,而艾瑞伯爾和瓦克負責守住這裡。」


「我們真的能得救嗎…」


逃過來的學生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對於弗里德里希的分配,我沒有進行反駁,只是遵從著他的指揮。


「你說的危險是指這個吧,從你在競技場時的表情來看,因該是有一定的情報了。」


「…」


弗里德里希沒有回答,從他驚訝的表情判斷,或許是猜到了王國可能會使用的手段,但沒想到他們會真的付諸行動。我不認為這行動是個壞棋,但也說不上好,如果他們的行動更加地不計後果一點,像是突然直接移平整座學院說不定會處理得更加完美。


「你真的保護的了那些人嗎,如果真的將他們傳送走了,他們也會變成逃犯,必須一輩子不能與家人相見,國家不可能放過這些不定時炸彈的,必定會把他們趕盡殺絕。」


「我知道…我知道即使救下他們很可能會被國家清理掉,整場行動可能只救得下特斯曼,畢竟他的能力是重要資產,即便如此我也想能救幾個是幾個,而且以現在情勢,即便表明身份也不一定能得救,與其這樣不如聚集可用的力量試圖反抗。」


「偽善。」


「我不否認。」


順著尖叫聲過去,我們來到了雙方交火的走廊上,士兵們組成盾牆,並用長槍刺向眼前的學生們,同時後方的士兵鑽入兩側的教室之中,徹底清掃著經過的地方。


學生用著雜物疊成掩體,向他們射擊魔法,但根本打不穿盾牌只能一步步的被整齊的隊伍給分割與剿殺。


弗里德里希對著苦戰的學生大喊


「大家聽著,競技場已經做好了防禦工事了,裡面有人正在準備傳送魔法,只要逃到那邊,堅持一陣子就能逃離這了,快去那邊!」


聽到有活下去的希望,學生們臉上露出了笑容,有的向後撤離,也有的堅守陣地,誓為其餘同學爭取時間。


因為對象是學生,所以他們並沒有使用弩或弓等遠程武器,加上為了避免傷害建築本體,也沒有讓法師使用魔法進行遠程攻擊,只僅限於防禦與強化。


「我來保護整個撤離隊伍,埃塞斯你可以守住這裡嗎?」


「沒問題。」


「別死了。」


說完同時,弗里德里希以自己做為殿後,開始送眾學生前往競技場。


現場除了我,僅剩下一小部分志願者來抵擋如潮水的士兵了。


「現場有人會火魔法的嗎?」


「我會。」


一名學生出聲到。


「把這裡可以燒的都燒了,讓這裡充滿煙霧,同時其他人往煙霧裡射擊火力最大的魔法。」


在場的都是學生,不太可能有殺人的覺悟,用濃煙遮蔽視線,有助於在當下降低他們的罪惡感。


濃煙開始遮蔽了整個走廊,有細心的人使用了風魔法將黑煙吹向對方,不讓它引響到我們。


「射!」


隨著我的號令,學生們不斷的向他們傾瀉魔法。說起來為何我突然成為了指揮官了呢?不過無所謂,至少我現在玩的挺愉悅的,也不一定要照計畫而行,玩的開心才重要。


「「啊啊啊啊~」」


對面開始出現了慘叫聲,從燒焦與鮮血的味道判斷,大概率已經有出現一定程度的傷亡了。


隨著他們使用水魔法將煙溶於水中,室內漸漸地回復了清新。


人數稍微少了一點,但的盾手迅速的接替陣亡者,使得隊形沒有出現崩潰。


這邊的志願者在聽到剛剛的慘叫後,已經出現了恐懼心裡,有人已經雙手出現了顫抖。


沒辦法了。


一面土牆出現在了雙方之間,使得士兵無法繼續向前,土牆對面則傳來陣陣撞擊聲。


「害怕的就先離開吧,沒有時間等待你們的覺悟了,感覺害怕就立刻逃走,不然只是累贅。」


聽到我的撤退宣言後他們互相看了看,隨後他們一個個的從後方離去,最後只剩下了我。


「接下來…」


一個開口從空中出現,我將手深入其中,除了我的劍以外,我還拿出了一面圓盾,其上方除了如刀片般的浮雕以外,盾後還有一個插槽。


砰!


阻擋的土牆開始出現裂痕,大概撐不了多久了。


我往劍中注入魔力,兩側的鋸齒開始轉動。


砰!


牆上的裂痕開始變大了。


我將劍插入盾牌的插槽中,盾牌隨即開始形變,中間部分連結劍身,使劍身長度增加變成長柄,盾牌上的裝飾向外彈出,形成一圈鋸齒並旋轉著。


砰!


牆體徹底的被擊碎了,當其碎裂的同時,我用力的將武器砸向地面,一道扇形的衝擊撲向了盾牆。


盾牆因衝擊而產生後退,而我將雙臂後擺,衝向了敵陣。


面對我的突進,士兵彎下身子,將盾插在地上,並以長槍向我刺了過來。


我先是一技橫掃,一排的長槍被我精準鋸斷,同時我跟著慣性旋轉一圈後,用力的將其打在他們的盾牆上。


咿~


金屬被切開的聲音迴盪在整個走廊上,第一牌的盾牆徹底被切成了兩半,我沒有停止旋轉,而是如舞者般轉圈進入了人群之中,所有被我武器碰到的東西都被鋸成了兩截,士兵的身體於空中飛舞著,鮮血如獻祭時盛開的玉米之花綻放,內臟則從缺口之中流出使得地板變得骯髒不堪。


在一陣哀嚎後,我雙腳交叉,張開手臂,如同一位表演結束的演員般佇立在原地,盾牌上托著一顆面容扭曲變形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