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與埃塞斯分開後我帶著眾多的學生前往競技場,沿途我讓一部分的同學守住後方,不要讓埃塞斯被夾擊。


如同他所說的,我救不了全部的人,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將眼前的人送往安全處,在我這樣做的同時,學院內其他的地方或許也正在受到攻擊,面對全副武裝的士兵,學生根本沒有抵禦能力。


正當我們前往競技場時,一小隊士兵看到了我們。


士兵朝我們奔來,看到危險接近,學生們開始狂奔。


士兵在朝我們靠近的同時,朝天上發射了一發火球。


可惡,在呼叫其他的士兵嗎。


必須拖延他們。


「火球!」


目的只是拖延沒必要打敗他們。


我朝地面使用火焰,一排的火焰阻擋了士兵們前進的腳步,但這也只是緩兵之計,稍微有魔法基礎的士兵很快的就將火焰給熄滅了。


「跑快點!」


我一邊催促著他們的腳步,一邊以火焰拖延著士兵的腳步。


到了競技場前時,原本僅數人的追兵已經翻了數倍,在此期間,其他地方逃過來的學生也一個個增多。


「可惡!火球。」


我在次朝地面放火,用以減緩他們的腳步。


四肢開始失去力量,劇烈的噁心感自腹部傳來,以及逐漸模糊的視線。我很清楚,我的魔力快要用盡了,但我不能停下來,在他們全部進入其中前不能停下來。



競技場大門開啟後,同學們如魚貫般湧入其中,試圖在這絕望的情況下為自己奪得一線生機。


「來不及了嗎。」


同學進入其中的同時,士兵也來到了我們的跟前。


咻-


面對朝他們靠近的士兵,後方的學生使用著魔法試圖擊退對方,但在士兵的鎧甲面前,他們的攻擊沒有一點效果。


那些盔甲估計都有做過魔抗處理。


正當士兵依然以穩定的速度推進時,一面土牆拔地而起,將兩者一分為二。我轉頭一看,那位叫瓦克的學弟正雙手撐地,臉色十分慘白。


「抱…抱歉,拖那麼久,我…剛剛還…在加固防禦。」


「還好有趕上,目前傳送陣怎麼樣了?」


「還在順利構築著。」


碰~碰~碰~


撞擊聲以有規律的形式敲打著,士兵們正試圖破壞這面牆體,瓦克再度施展魔法將隔間兩者的圍牆加厚以增加防禦力。


學生盡數進入其中後,我與瓦克也一同跟進。


「為什麼…」


「我們活的下去嗎…」


「早知道…」


負面的言論此起彼伏,他們不明白,自己想要為自己謀求權利的行為會招來如此下場。


「果然沒有力量,一切都是枉然嗎…」艾瑞伯爾如此說道。


對於他的疑惑,我無法做出回應,我很想給與否定,但眼前的事實又讓我不得不承認他的想法,在這力量面前,我們毫無辦法,只能試圖逃往力量無法觸及之處。


我走到所在的位置,此時的他脫下了隱藏身份的長袍,露出了真實的面貌,那是一頭烏黑的短髮,其眼眸與髮色如出一轍,在那如女人般白皙的皮膚上有著比實際年齡還年輕而靦腆的五官。


「進行的如何了?」


「要的話隨時都能走,只是帶不了全部人。」


「是嗎。」


「吶,如果我們逃出去了,能逃往哪裡呢?你或許還能活下去,但其他人完全沒有靠山,對於此次行動,上層肯定不會留下活口。」


「老實說我不知道,我的腦子已經一片混亂了,我原本設想他們不會讓軍隊進入學院的,沒想到他們居然會下達如此命令,依靠我的權勢,我或許能保護你們,但這樣做就跟其他貴族沒兩樣了,所以我才會向這樣盡可能的保護這些平民,不過說實在這樣也有些傲慢。」


我如此自嘲到。


「但也正是這個傲慢,使得這些學生或許有機會活下來,如果你沒幫我撐場,或許我早就被莫名搞死了。」


特斯曼如說到,想當初他不但對貴族出言不遜,還將所有找碴的人打成重傷,若不是我的庇佑,早就被以某種理由退學後處理掉了。


「不過你為何要幫助我呢,你身為貴族,卻與平民如此親近,這次事件只要你表明身份,就可以完全的脫離這場圍剿中。」


「是啊…如果我維持如貴族般的姿態,或許就沒這種事了。該怎麼說呢…」


我沉思著如何說明


「你有體驗過天災嗎?那是我小時候的事了,我曾是一場天災的受難者之一,當時無論身份階級,沒有例外的都被殺死了,而我作為少數倖存者活了下來,那時不斷的思考著我們不是貴族嗎,為什麼會與平民一樣這樣就死亡了,後來我才了解無論貴族或平民,都是人,沒有多大的區分。」


我感慨到,因為那次天災,我失去了部分的親人,也因為那次天災,我成為了現在的我。


在這短暫的休息時間裡,我於特斯曼進行了一場放下身份,令人愉快的交談。




「抱歉打擾你們聊天,外面好像有動靜。」


艾瑞伯爾的出現打破了這短暫的安寧。


我與艾瑞伯爾一同來到競技場門口上的窗戶前,放眼望去,數個整齊的方陣步兵以整齊的間隔排列著,早已黯淡的血漬附著在他們原本閃爍著銀白光芒的盔甲上,使他們在學院之中做了什麼事都不言而喻。


「他們正一批一批的分散於競技場周圍,估計是想把我們困在這裡。」


「防禦建設的怎樣?」


「瓦克已經將所有的出入口用米為單位的牆封死了,這裡面也有一些訓練用的武器,不過都是鈍的或未開鋒。」


「我們有多少人?」


「總共300多名學生,其中三分之一受傷,另外三分之一受到驚嚇或者精神上無法抵抗,有能力的只有大約100人。」


聽到如此令人絕望的現況我不禁扶了扶額頭,目前的狀況,就如同刀俎上的魚肉,至少我完全想不出可行的方法。


「那個…埃塞斯去哪了?」


「他與一部分人留下來阻擋了一隊的推進。」


艾瑞伯爾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我回去詢問特斯漫的進度,而艾瑞伯爾繼續待在上方觀察著士兵的一舉一動。



另一方面,在圍困的士兵隊伍前,一個身著軍服的男人面對著被封死的競技場,手上拿著張紙條。


「該死,不是叫你們把非相關人員撤離嗎,怎麼還有不少的漏網之魚。」


今日收到命令,要我們進入學院圍剿正在蔓延的邪教份子,根據內容所述,信徒幾乎清一色都是平民。雖然任務內容是這樣寫,但有腦子的仔細想想都知道,學院中清剿的十有八九是有危害統治者權威思想的知識份子。進入學院內部時,按照計劃教師都被支開了,而貴族子弟則是被集中於別處,結果開始執行時,還有一部分的貴族仍留在其中,只好另外派人安置。


傳令兵剛剛傳來了情報,目前於競技場中帶頭反抗的人也是貴族,上層要我們不要傷害到他們。


「所以我才討厭貴族政治…幾乎都是些會強人所難的傢伙。」


如果他向我們發起攻擊,到時候我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尤其向這種困獸之鬥,要是把他們逼急了,損失可是會不小。


「話說回來,有一支小隊是不是全滅了?」


「是負責掃蕩一年級的小隊,負責聯絡的人說現場一片狼藉,殘缺的肢體散落一地,一些頭顱還被刻意擺在外圍做成圍欄。」


「那還真是惡趣味。」


沒想到學生居然有這樣的戰鬥力。


這次剿滅的隊伍,每個人都穿著魔抗處理的盔甲,照理說是不懼怕魔法的,能做到這樣大概是用物理手段達成的。


「要下令進攻嗎?」


「不,我們沒有帶攻城武器,沒辦法輕鬆攻進去,繼續圍困,等後續的法師到來。」


「那個…剛剛從院方那裡傳來的情報,貌似反抗者中有人會使用傳送魔法。」


「你說什麼!」


該死的學院,到底有哪件事情有好好完成的。


我朝著部署於競技場周圍的士兵大喊。


「全軍聽令。開始攻城!」


必須快點結束這場行動,不能讓他們有任何機會逃離,不然這事傳出去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