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會

經過一夜的屠戮,特蕾婭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居所,將裝備卸下後,無視身上髒污的她徑直的走到床上倒頭就睡。


「看來發洩了一整晚呢。」


早上醒來的凱厄斯在看見她時已經躺在床上不醒人事,她的身上與周圍都被哥布林的血弄的髒亂異常。


凱厄斯先是用水魔法清理乾淨,接著從空間魔法將屍體拿出作為早餐。


一邊吃著飯,凱厄斯一邊看著地圖做為讀物消磨空閒時間,這座邊境城市如果往西走會是一片大平原,一直往南會走到被叢林所阻擋的未知地區,而北邊則是嚴酷的寒帶。


收拾完東西後,凱厄斯望向倒在床上的特蕾婭,在他的一時興起下,特蕾婭作為他在這個世界裡旅途的同伴被復活了起來。


雖然她只是心血來潮的結果,但凱厄斯還是會對自己認真創作的造物有所的關心。


無法喝人血這事,特蕾婭對此十分自責,她認為她辜負了凱厄斯的心血,但其實凱厄斯並沒有太過在意。


由於讓特蕾婭去習慣新的身體,凱厄斯已經近一個月沒有外出活動,看到倒在床上累癱的她,使凱厄斯覺得自己也該稍微活動一下筋骨了。


來到凱厄斯眼中所謂的自由業集會所,即使有所嫌棄,他也不得不承認冒險者的證是真的好用,只要拿出來就能快速入境,還能將路上的魔獸以一定程度以上的價格賣出。


走入公會,裡面除了櫃檯人員幾乎沒多少人,由於冒險者工作時間的寬鬆性,除非委託有時間限制,不然大部分的人都是鄰近中午才會過來。


凱厄斯佇立在一旁的張貼欄前尋找可接受任務。


冒險者分為銀、藍、綠、褐、灰、白,以及取得豐功偉業的金,當初在亞爾茲王國僅僅是為了快速通行而申請,因此只有白,特蕾婭則在適應身體時來到了綠。


凱厄斯看來看去盡是些搜集一般草藥的任務,或是等級太低因此無法承接以戰鬥為主的任務。為了不要讓低等級的人太傲慢,公會設計綠級以下的人接超過一個段位以上任務僅十分之一的報酬,失敗時違約金提高兩倍。


(我還是多多少少升到綠級吧…)


在一番尋找之後,凱厄斯終於找到了他認為可以的任務。


在佈告欄的邊緣,一張與其他相比有些破舊,貌似已經被遺忘的委託,上面寫著對目標魔物的懸賞與對象的特徵描述,一隻眼睛上有刀痕,背部插滿了生鏽武器的青熊。雖然上面給與的委託難度為綠,但底下寫著「擊殺此目標者獎金全數給予,不論等級」的註解。


環顧四周,現場除了櫃檯人員以外沒有其他人影,於是凱厄斯到了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打開空間魔法,從中拿出了一件熊皮。


拿著熊皮與委託的紙,凱厄斯來到櫃檯面前。


「我想要領取這件委託的賞金。」


「好的請等一下,等等,這是!」


看到懸賞的委託後,櫃檯小姐眼神中充滿訝異。


「眼部有明顯的刀疤,背部的皮也有插著武器的痕跡,從大小來看也符合牠的描述…」


在確認皮毛的真實性後,櫃檯小姐慌張的向後臺跑去。


過了一會兒,另一位櫃檯小姐跑了過來。


「不好意思,能到一旁的會客室一趟嗎?有些事情想要詢問。」


「沒問題。」


來到了會客室,整個地面鋪著一張長形的桌子兩側各放了一張沙發,桌子的中央擺放一個白色的花瓶,裡面插著黃色的花朵。


沙發的一側座著原先承辦業務的櫃檯小姐。


「不好意思浪費你的時間,有些事想要向你詢問,接下來的問題希望你能回答,如果有不能說的直接說無法回答,至於賞金你可以先拿去。」


說罷,櫃檯小姐將桌上一袋的賞金推向凱厄斯。


凱厄斯拿起桌上的賞金,為了掩人耳目,他將其置於身後後再扔入空間魔法。


「那麼我們開始吧,首先這頭魔物你是在何處狩獵的?」


「與其說狩獵,倒不如說是反擊,我在城鎮東邊,連接亞爾茲王國的山路底下遇到牠,牠突然從一旁的森林中竄出,對我發動偷襲。」


「東邊…凱厄斯先生是亞爾茲王國的人嗎?」


「我拒絕回答。」


詢問冒險者的過去是這個行業的大忌,對於一些加入這工作的人來說,如果他們的過去被人所知,可能會無法繼續待在該處繼續生存,公會不想浪費這些戰力,因此有規定不可以去過問當事人曾經的歷史,而冒險者們也很有默契的對這些事閉口不談。


「不好意思是我多嘴了。」


櫃檯小姐低頭表示歉意。


在凱厄斯點頭示意後,她才總算抬起頭來。


「那麼第二個問題,請問你是如何狩獵的,不需用說的太詳細,只要知道大概就好。」


「我是趁牠壓住我時用身上的武器剛好刺入了對方的心臟。」


「謝謝,然後最後一個問題,是我個人的問題,你在那邊有看到過一具女性的遺骸嗎?」


「怎麼了嗎?」


她所說的是特蕾婭,對於她的過去凱厄斯也有所好奇,雖然直接去問當事人她大概很樂意回答,但凱厄斯總感覺這樣怪怪的好像有哪裡不合適。


「沒什麼,只是對方剛好是我認識的冒險者之一,由於是女性,所以我們之間很快就成為了朋友,畢竟這行的女性真的不多。」


冒險者的工作內容,大部分都是體力勞動與需要較大的力氣,在沒有魔法的幫助下,女性通常無法勝任,加上有些任務需要到野外數日,對於在有羞恥觀念文明中的女性十分不友好,可能連簡單的小解有困難,因此成為冒險者的女性在整體的比例佔比很小,能夠長期活躍的,很多都是一線水平的。


「大約一個多月前,我從其他的冒險者手上收到了她的冒險者名牌,從對方口中得知,他是在城鎮東邊執行採集委託時在路上看到的一具遺骸上發現的,面目已經無法辨識,身體也殘缺不堪,我想確認他所說的是否屬實,拜託你了,能告訴我嗎?」


「雖然我不確定是不是你想要知道的,但我在路上的確是有看到一具人類的殘骸,我把他埋在了一旁。」


這句話是謊言,遺骸本身已經被當作復活的素材已經消耗掉,而遺骸的當事人也活了過來。


「這樣啊…謝謝你。」


櫃檯小姐面帶微笑的向凱厄斯道謝,其眼神中透漏了一絲因友人去世的悲傷之情。


「有件事我想請求,就狩獵這頭魔物的功績能否升級呢?」


凱厄斯的話語打破了這低沉的氣氛。


「咦,凱厄斯先生現在等級是多少?」


「白。」


聽到凱厄斯的階級櫃檯小姐一臉難以置信,因為除了販賣他在野外生存時獲得的素材,並沒有從事過任何委託。


「不好意思跟你借一下冒險者的名牌。」


「拿去。」


拿著凱厄斯的名牌,櫃檯小姐將其放在一個石板之上。


「原來如此,除了販賣魔物與一些採集的委託,凱厄斯先生沒有參加過其他的正式委託過。」


「名牌你先拿回去吧,關於升等這件事,依照你販賣的東西來判斷,實力因該是沒問題,想請問你是想升到?」


「綠,實在不行的話褐也可以。」


「我了解了,我會往上申報的,請你下次過來時在來確認。」


「那我先離開了。」


拿回名牌後,凱厄斯離開了會客室與公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