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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祭典的仪式即将开始了，梅茵菲娜有些紧张地和梦芸在一起做最后的准备。

这个祭典其实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圣天使诞生日祝福祈祷礼」，不过由于这个名字太长，即使在教会内部也很少用全名。她是第一次参加这个祭典，但从以前待在金百合圣殿的模糊记忆中，她还能想起大概的内容。首先在下午的时候举行一次集体祈祷仪式，随后所有人坐在一起吃晚餐，最后则是点燃七彩蜡烛到并守护它们到午夜，据说这样做是为了表明人们对圣天使的信仰将一直延续到下一年。

事实上，明天才是圣天使真正的生日，不过主要的祭典活动都在今天的下午和夜晚举行。梦芸告诉过她，新年的第一天是女神赐予的休憩日，她们应该好好休息，恢复祭典中消耗的体力和精力。

她并不是特别理解关于教义的事，她从来没有一次把圣书好好地看过。不过对于姐姐的话，她一向是非常信任的。

「好啦，妹妹，」梦芸对她说，「接下来把你打扮一下，我们就可以开始仪式了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头发颜色呢？」

梦芸的手边，放着西比拉购买来的几瓶头发染色药剂。她觉得，或许在新年给梅茵菲娜一个新的形象是不错的选择。尽管她对于梅茵菲娜过去的选择没有恶意，但她也无法保证每个人都会如此。

梅茵菲娜头上的银发，虽然并非真正的诅咒，却胜似诅咒，或许会带来最为可怕的厄运，这一切恐怕都不是梅茵菲娜这样敏感的女孩子能承受的。

「呜……姐姐大人，这样真的可以吗？」梅茵菲娜有些难过地回答，「没有了粉色的头发，那我和你……」

「唉，你在说什么呀，不管头发颜色是不是一样的，我们始终是姐妹……」梦芸安慰她，「没事的，你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漂亮呢。」

「嗯……那我……」梅茵菲娜仔细地看着那些药剂瓶，「我想，和多萝西娅那样的蓝色头发，应该会很好看呢，」

她伸手指了指一瓶宝蓝色的药剂。

「那我们就用它吧，反正以后不满意的话也可以换嘛。」梦芸拿起了拿一瓶药剂，将它倒在脸盆里，「嗯……用传统的方法染的话有点麻烦呢，妹妹想看看我的魔法吗？」

「诶？魔法还可以染头发吗？」梅茵菲娜吃惊地问。

「你看着就知道啦。」

梦芸凝视着脸盆中的药水，将魔力凝结在自己的右手上，随后轻轻地抬起手，脸盆中的药水便悬浮起来，变成了一团水球。她摆弄着手指，让这团水球改变了形状，像修女们的头巾一样覆盖在梅茵菲娜的长发上，将头发紧紧包裹住。

「呜……有点冷呢。」梅茵菲娜紧张地回答，「不过……姐姐是怎么做到的呀？」

「忍耐一下吧，大概等十分钟就好了。」梦芸走到她面前笑了笑，「嘻嘻，圣女的魔力可是无所不能的，这只不过是操纵了一下水元素罢了。」

「原来姐姐大人也会有这样说话的时候呢，」她感到稍微有些意外，「嗯……姐姐大人撒娇和俏皮的时候也很好看。」

「毕竟我也还是少女嘛，虽然大家都认为身为圣女的我应该更稳重一些……但是……还是希望妹妹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呀。」梦芸看着眼前的梅茵菲娜，心里还有一些担心。

她知道梅茵菲娜还有一些心事，但现在她应该想办法让梅茵菲娜能放松下来。

「嗯……妹妹，再稍微靠近我一点吧。」

「好……好吧。」

趁梅茵菲娜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学着之前和艾尔莎做的那样，将自己的脸凑上去，在梅茵菲娜小巧的嘴唇上悄悄亲吻了一下。

「诶？姐姐大人……」梅茵菲娜显然没有想到梦芸会这么做，她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发烫，连心跳也加快了一些。

「人们都说吻是爱的证明，那么我就把这个当做新年的礼物送给妹妹啦。」梦芸微笑着对她说，「艾尔莎小姐说这样可以减压，不过我还没有品尝过妹妹的感觉，看起来确实有些不一样呢。」

「原来艾尔莎告诉姐姐的……」梅茵菲娜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所以姐姐大人，是用自己的吻让艾尔莎……」

她在心里悄悄幻想了一段暧昧的场景。

「不要想那么多啦，」梦芸赶紧打断她的幻想，「这……这是艾尔莎小姐主动要求的……不过妹妹的感觉确实不太一样呢，感觉你的嘴唇更冰凉一些，大概就像……雪糕？是很特别的触感呢。」

「呜……应该没有这么冰吧，虽然莉莉丝告诉过我，我们的体温确实比人类低一些……」梅茵菲娜自己也在嘴唇上摸了摸，但显然这种事自己她自己是感受不出来的。

「时间差不多到了，看看效果吧。」梦芸驱动魔力，让罩在梅茵菲娜的头发上的药水团重新回到了脸盆里。

褪去药水后的头发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的粉色与白色被宝蓝色所取代，在灯光的照射下透露着透亮的光泽，宛如蓝宝石一般。

梦芸拉着梅茵菲娜的手来到落地镜前：「妹妹，对自己的新形象还满意吗？其实……我也很喜欢这个颜色呢。」

「嗯……我……我也觉得，还不错呢。」梅茵菲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换了发色之后，她差一点儿没有认出自己。在那一瞬间，她觉得镜子里的女孩看起来是如此的美，但是想起这只是换了发色的自己之后，她又觉得这种想法很羞耻。在仔细观察之后，她发现这些药水并不仅仅是改变了头发的颜色，也让她原本干枯、僵硬的头发变得柔顺、有光泽，因此给她的形象加了不少分。

「西比拉选的药水质量不错呢，兼顾修复发质的效果。」梦芸一边帮她梳理头发一边对她说，「其实你原本的头发受损挺严重的，因为你吃的那些炼金魔药比较伤身体，加上没有护理头发，又总是心情不好。就把这段时间当做自己的恢复期吧，以后还希望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想要交给你。」

「咦？姐姐大人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呀？」

「这件事的话，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我想，现在不应该再增加你的压力了。」

「那好吧，姐姐大人。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我都会尽力做好的。」

「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主持好祭礼啦，这一次，就由妹妹来作为主祭。等我们把头发梳好以后，就出发吧？」

「诶？等……等一下啦，姐姐大人。我……我完全不懂应该怎么做，祭礼这件事……我觉得我做不好。」梅茵菲娜慌乱地摇着头，「如果我做错的话，一定会让女神大人生气的吧？」

「别紧张，我会在旁边提示你的……」梦芸用轻柔的声音安抚她，「以后我和其他人会慢慢地教你这些，以后你会做到像我一样的。不……或许以你的能力，可以比我更优秀也说不定。」

「姐姐大人，这话……一定是开玩笑的吧？我……」梅茵菲娜羞怯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瘦弱贫瘠的身体，将双手放在大腿之间无助地摆弄着。

「会好起来的，虽然你之前生了病，但是那只能代表你的过去。你并不比其他任何女孩子有什么缺陷，请相信我哦。」梦芸将她的长发梳理成一条垂落的马尾辫，将额前细碎的刘海修剪整齐，随后轻轻拉住她的手。

仪式即将开始。

……

面色微红的梅茵菲娜被梦芸拉着走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祭坛，在桌子上摆着几样祭品——一瓶葡萄酒、一个银盘子、几块发酵的面饼和一个精致的玻璃酒杯，她一边看着桌上的祭品一边咽下了一些唾液。

其他的少女们被安排坐在了台下，她们用有些担忧的眼神看着梅茵菲娜的动作。

「由她来真的可以吗？」爱丝特莱雅的心里不禁有这样的疑惑。

【没关系的，这个仪式不涉及她自己的魔力，应该是不会伤到她的。】索菲亚的话打消了爱丝特莱雅的疑虑。

「请祝福……」梦芸也能感受到梅茵菲娜的紧张，她在梅茵菲娜的手掌上轻轻捏了一下来提醒梅茵菲娜。

按照原本的仪式环节，这里还应该需要念一个小时的长长的祷文，考虑到梅茵菲娜的身体状态，梦芸还是决定放弃了这种无谓的仪式感，直接进入引导神谕的环节。

她拿起桌上的银质盘子，在盘子上亲吻了一下，随后让梅茵菲娜也学着她的样子做，这个过程被称为缔约。接下来，她们放下手中的盘子，将彼此的右手摆在盘子的中央，轻声地念了一段梅茵菲娜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祷文。

这个看起来普通的银质盘子立即对她们的动作有了反应，渐渐地散发出了金色的光芒，这些光芒照射在了她们的脸上和身上。

这说明她们的仪式已经起效了，梦芸的心也放下了一些。

「呜……姐姐……」不过这对于梅茵菲娜似乎并不那么好受，她觉得这阵光确实有着强烈的刺激性，让她觉得有些恶心和刺痛。

她咬了咬牙，伸手去拿起了自己的「祭品」，将面饼放在盘子中，然后再伸手将酒杯放在盘子中倒入葡萄酒，这所有的过程都需要吟唱祷文。在接下来的仪式中，这个酒杯将成为圣杯，为她们引导来自天国的祝福神谕。

一些细小的金色光微粒跟随梅茵菲娜的动作悄悄地进入了盘子中的面饼和葡萄酒里面，让这些祭品也带上了一丝金色的闪光。

这些微粒带有魔力，它们聚集在梅茵菲娜面前盘子里，宛如溪流汇入大海一般，不断地和面饼、葡萄酒融合在一起，它们的路径形成了一条美丽的金色光带，仿飘带一般缠绕在她和梦芸的身边。

她有些好奇地观察着这个过程，尽管这些光粒不那么让她舒服，她还是得坚持下去。

不过莉莉丝焦急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吟唱：【不行！小公主，你们得快点停下来，现在情况有点怪怪的。】

「诶？怎么回事？」

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向莉莉丝问清楚，她就听见了一声刺耳的爆炸和碎裂声，随后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她推倒在了地上。

「呜……」还在眩晕状态的她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她还想问一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力气。

……

「妹妹，你怎么样了？清醒过来了吗？」

「姐姐大人……我……」听见了梦芸的声音之后，她用尽了力气睁开眼睛，「我搞砸了吗？我晕过去多久了呢？很……很对不起……」

直到现在，她依然感觉到头痛欲裂，眼前只能看见模糊的身影。

「只过去了五个小时，别担心了，」梦芸安慰她，「我们已经确认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们从金百合圣殿接收到了同样的仪式失败的报告，」苏美月在一旁补充道，「我们只能紧急停止祭典的计划。」

「嗯……这样……」

梅茵菲娜仍然没有搞清楚状况，她尝试着让自己集中精神，身体却拒绝了她的努力，开始让她觉得越来越无力和昏昏欲睡。

「后面的工作交给我们吧，」梦芸神色凝重对她说，「这或许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如果更多的仪式失败的消息被传达上来，那可能就是有以我们的层次无法理解的事件正在发生……」

「我……我明白了……」梅茵菲娜用虚弱的语气说道。

「等一下爱丝特莱雅会负责照顾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苏美月告诉她，「很抱歉，本来应该亲自把后面的计划告诉你，看起来没有办法了呢。」

「没关系……」

梅茵菲娜闭上眼睛，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但她却又一直觉得刚刚的事情有一些令人在意的地方。最终，这种焦虑让她没能入眠。

「梅茵菲娜……好些了吗？」爱丝特莱雅坐在她的床边，攥住了她的小手，将其轻柔地握住。

「爱丝特莱雅……我……我的头好痛。」梅茵菲娜费劲地让自己翻了一个身，可无论她如何调整睡姿都无法让眩晕感消失，「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仪式失败了呢，似乎梦芸姐姐她们也搞不清楚为什么。」爱丝特莱雅向她解释说，「你被爆炸的气流推倒的时候不幸撞到头了，所以才会昏睡过去这么久。唉，如果我能分担一点你的痛苦的话就好了。」

「我……我没事，」梅茵菲娜回忆着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事，「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那个爆炸发生之前，莉莉丝让我赶紧停手。我……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原因，就……」

她希望莉莉丝能继续把话说完，或许莉莉丝知道更多的事情。

【嗯……梅茵菲娜……很抱歉，我也……】

「咦？莉莉丝……怎么了吗？」梅茵菲娜发现莉莉丝的声音也带着一些病弱的气息。

【给我一些时间……没事，差不多可以了……】莉莉丝勉强地向她解释，【很抱歉，我……我和你之间是感同身受的，所以你受了伤的话，我也会……】

「啊？这……这样子的吗？」梅茵菲娜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对不起，莉莉丝，也让你受苦了呢……」

【没事的……我马上解释给你听。你们的仪式是借用的天使之女王娜璃莎的魔力，正常情况下她应该会回应你们的召唤。但是我发现只有魔力在聚集，而她的灵魂碎片却没有在引导，这样的情况下魔力会发生暴走也是很正常的。既然所有的仪式都失败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可能会是天界发生了某种异变，让娜璃莎无法参与到你们的仪式了。】

「天界的异变？」梅茵菲娜觉得这似乎是个非常大的消息，她赶紧将莉莉丝的话与爱丝特莱雅分享。

「这么说的话，的确有这种可能。」爱丝特莱雅认同了这个看法，「如果仪式本身没问题，那么就是被召唤的力量存在问题了呢。」

「我们还是把这件事告诉姐姐大人吧？」

「可是……现在没办法直接告诉她们了。」

「为什么呀？」

「梦芸姐姐她们还有任务，」爱丝特莱雅告诉她，「她们今天要去和雪兰王国的舰队会合，清除黑潮岛附近残余的深海异教势力，所以现在已经去准备了呢。这件事我们可以给她们发通讯，或者等十天以后她们回来再告诉她们。你觉得怎么办呢？」

「嗯……我想……」梅茵菲娜回答说，「那……还是等姐姐大人她们回来再说吧，不能……不能打扰她们的作战呢。」

「那好吧，还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姐妹们都很担心你……」爱丝特莱雅轻轻抚摸了梅茵菲娜的额头，「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嗯……不过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呢？」

「那个……明天是……圣天使索菲亚的生日，莉莉丝说，爱丝特莱雅可以联系到她。」梅茵菲娜的声音放轻了许多，似乎她也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些话说出口，「所以……能不能……替我向她说一句生日祝福呢？看起来仪式是……完不成了呢……可我知道，像她那样死去的话……一定会不好受的。被捆绑在十字架上、被可怕的火焰烧死什么的……不管怎么样……我希望……能给她一些温暖。可以吗？」

「噗……原来是这样呀。」梅茵菲娜的表现让爱丝特莱雅忍不住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交给我吧。那么，晚安呢。」

「晚安……」

……

爱丝特莱雅离开房间，向等在门外的众人报告了情况：「姐妹们，放心吧，我们的公主殿下没什么事，只是有一些头痛。」

「没事的话就太好了呢，之前确实有点儿吓到我了，」珍妮对之前的爆炸还心有余悸，「不过那个爆炸的威力似乎也不大，为什么只有她被推倒了呢？是因为她是魔族吗？」

「不……其实这只是因为体重，」西比拉向她解释，「梅茵菲娜小姐的体重比我们都轻很多，所以她更容易站不稳也是可以理解的。比起这个，仪式失败的原因还没有头绪吗？至少在我有记忆的时间里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其实在教会记载的上千年历史中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伊莎贝尔有些焦虑地叹了一口气，「所以现在所有人大概都是一头雾水吧。」

「梅茵菲娜倒是给了我一个可能的思路，」爱丝特莱雅将梅茵菲娜的推测告诉了修女们，「你们可能并不知道，在我们的下界之上还有一个世界，我们称之为天界。简单地说，就是神明居住的世界。梅茵菲娜认为，问题出在天界上……但是，这可能是我们现在无法涉足的领域。」

「天界……我真是好久没听人说起过这个名词了，」塞西莉亚回忆着自己曾经听说过的古老传说，「根据我们流传下来的故事，精灵族的祖先原本就是居住在天界之中，后来由于战败，我们的芙蕾雅女神被迫成为了女奴，精灵族也被迫离开了家园，来到下界。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回到天界过，这至少是两千年以前的事了。珍妮的话，对天界应该有了解吧？」

「抱歉……」珍妮失落地摇摇头，「其实我也是在下界出生的，对天界的事，我也只是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存在罢了。我……我是个离群的堕天使，所以……」

「好啦好啦，既然暂时得不出结论的话，我们就慢慢调查吧。」伊莎贝尔对修女们说道，「虽然我并不了解你们说的天界的事，不过确实，你们很有可能是对的。今天的话，姐妹们先休息，怎么样呢？」

在互相看了看彼此之后，修女们也同意了这个意见。

她们暂时还无法了解这件事将会对她们造成什么影响，不过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旧秩序或许正在渐渐地崩溃。

带着这样的心情，她们神色凝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索菲亚，你不担心这件事吗？」爱丝特莱雅尝试着召唤索菲亚，她也不知道她希望索菲亚给她什么答案，可不这么做的话心里就是很不安。

【爱丝特莱雅，现在担心也没有用，我们改变不了天界的事。先做好自己能做的吧，我们已经签下了契约，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的。现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嗯……你说得有道理呢，还是暂时先放下这件事吧。」爱丝特莱雅有些犹豫地告诉索菲亚，「对了，那个小公主让我转告你，希望祝你生日快乐呢。她……她好像真的很为你受到的伤害难过，想让你能心情……好一些？」

在她的眼里，这样说话似乎并不那么合适。

【我也很感谢她，真的。比起那些仅仅流于形式的祭典，她的话更让感到欣慰。你知道吗？已经很久没有人把我当做真正的生命来交往了。人们尊崇我，或是为了求得好处，或是为了免于惩罚。在他们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尊无害的神像，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使用一下。只有她们，还记得我也有生命……】

「这样子吗？还以为你会说她太僭越了，擅自揣测女神的想法。对不起，索菲亚，我……我以前也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也许我们不够互相了解吗？那为什么我们会缔结魔女契约呢？」

【至少你现在已经意识到了，不是吗？这样就够了，以后好好对待她吧。她们的情感虽然敏锐又多变，却也很脆弱，她需要身边的人的帮助才能坚持下去。】

「嗯……我明白啦。不过，索菲亚为什么也对魔族了解那么多呢？」

【因为我也和她们有过一段美好的感情，薇儿丹蒂，那是我不会忘掉的名字。对了，你喜欢梅茵菲娜吗？】

「为什么要问这个呀？我……」爱丝特莱雅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羞耻。

【好吧，虽然这个问题不用问我也知道。不过，你如果想要和她建立感情，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她们和我们不一样，她们的感情是很容易泛滥，如果你的嫉妒心很强的话，最好放弃。】

「才……才没有什么嫉妒心呢。」爱丝特莱雅使劲摇了摇头，「虽然这样，也谢谢索菲亚提醒我，我也该睡觉了呢。」

【晚安，我的契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