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班與E班

鬥武祭第八天,混合賽區第二天到來了。


昨天為了慶祝娜婭學姐成功擊敗祈學姐而大肆玩鬧了一番,話雖如此我也沒有感到疲憊,反倒是昨天高興的情緒一直保持到現在。


而雪音對於自己敗給修學長一事也很快就振作起來。


沒關係的雪音,就為哥我那充滿偏見的預測,妳一定很快就能超越修學長了!


「不曉得今天的配對會是如何呢,說不定就是跟你戰鬥了。」


同樣身為選手的娜婭學姐在旁邊說道,臉上還掛著好勝的笑容。


「哈哈,我還不想與娜婭學姐打呢,老實說現在剩下的三人都不是我想遇上的人。」


「這就是混合賽區呢。」


…也是阿。


看著掛在牆上的時鐘,當分針來到整點時,老太婆的聲音開始響徹整個賽場。


「大家好!歡迎回來到我們萬眾矚目的鬥武祭混合賽區第二日!相信大家都已經等不及了所以讓我們趕緊把第一戰的選手叫上來吧!」


老太婆的聲音與觀眾席的呼喊聲突破了距離的限制,連我們這邊都能清清楚楚地聽到。


話說連開場白都這樣直接省去,到底是多想讓我們直接開打啊?


「第一戰的對手,乃是一年級的下克上對決,達茲因 • 哈德艾歐同學對上宮本狩同學!」


「……我想也是。」


「加油喔。」


娜婭學姐對著站起身子的我,輕聲地打了打氣。


嗯,光是這一聲加油就讓我整個心都飛起來了。


懷抱著這幸福的滋味,我走向賽場登上賽台,然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達茲因那張下巴抬地高高的臉。


天啊,我整個好心情都因為這毀掉了。


「…下巴抬那麼高,小心我等一下就往你喉嚨戳過去。」


「有膽你就試試阿。」


一如既往超級瞧不起人的語氣,我等下一定會拿刀刺你的喉嚨的,我說到做到。


「那麼,混合區第二日第一場比賽…開始!」


「〈穿魔戰戟〉。」


「〈雙龍〉。」


雙刀與長槍相互撞擊,當迸裂於空中的火花四散落地時,達茲因迅速收回武器,緊接著跨出右腳,大力揮舞手中的槍。


「〈逢魔命穿流 • 首核一獵〉。」


槍以達茲因的身體為中心劃出一道圓,即使用刀擋住,強力的衝擊還是將我直直逼退。


沒有說任何的話,達茲因繼續扛著槍攻擊而來。


「〈逢魔命穿流〉…」


太小看人了!


「〈二天一流 • 二禪拿〉。」


反手持劍於腰際,向前衝出。


所經之處皆被兩道縱向的斬擊劃過。


「…嘖!」


看著自己的水晶率先染上紅色,達茲因憤怒地嘖著舌,還狠狠地瞪了過來。


好可怕喔…什麼的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哈哈哈還真是不好意思啊!就算你露出那副猙獰的面孔也嚇不倒我的啦!


「炎言 • 焚燒自在。」


武技拼不過就索性用行,真是苛刻。


我移動腳步躲避襲擊而來的火焰,同時試著逼近達茲因的身邊。


「〈二天一流 • 日曬〉。」


「〈逢魔命穿流 • 封牙拔爪〉。」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理應都在達茲因之上的我的攻擊被輕易彈開。


「…原來如此。」


以後手為主體的戰技,與娜婭學姐的〈絕刀〉類似,是用來防禦比使用者自身還要高規格攻擊的能力。


〈逢魔命穿流〉。


若是將矇老師的〈朧心流〉比喻成『對人的劍』,那麼〈逢魔命穿流〉就是『對魔的槍』吧。


在與一般而言無論體型還是力量都遠大於人類的魔物對抗時,所使用的屬於『弱者的技』。


「呵…這還真是跟你一點都不配啊,達茲因。」


「……」


明明在一開始認識時話就很多,但現在卻一言不發地,只管將手中的槍刺向我這邊來。


以魔物的脖子與中心的魔核為目標,由長槍所組成的圓形殺傷性結界〈首核一獵〉、


以二重打擊為基礎,利用前後包夾的形式讓衝擊於對方體內增幅擴散的〈雙䩨鼓鳴〉、


面對魔物的爪與牙,以長槍實現的究極的對魔後手,〈封牙拔爪〉、


以及面對盤旋於高空的魔物,所使出的長距離攻擊技巧〈破翼奪天〉。


不存在優劣之分,更是沒有所謂的奧義。


那都是為了讓面對名為『魔物』的暴力所創造出的,弱者們為了活下去的技。


真的不是我要說,但這種技巧拿給達茲因來用就是有股巨大的違和感啊。


「冰言 • 晶霜詠嘆。」


冰行凍結地面並直逼而來,我用力蹬地向上一躍,避免了被凍住的結果發生。


「金言 • 塵槍亂陣。」


抓準我滯留於空中的時候,達茲因使出了金行製造出十幾把的長槍,並讓它們指著我飛射過來。


而且不只如此…


「木言 • 汲汲脈輪、水言 • 波流散衝。」


自地面攀爬而起的木行,與緊追在長槍亂雨後方的水刀,開始以各種刁鑽的時間點向我攻來。


「嘖…那麼!」


我握緊手中的兩把刀,凝聚了氣後轉動雙手發動戰技。


「〈二天一流奧義 • 獵空 • 轉輪蒼天〉!」


為數五秒的劍氣之結界將我團團包圍,無論是長槍還是植物亦或是水刀,都被我的〈轉輪蒼天〉擋了下來。


哈哈!怎麼樣啊達茲因!


「火駐風在水印土遍大地…」


欸?那是詠唱嗎?


「〈嘶吼之根法〉。」


當轉輪蒼天散去之際,映入眼中的就是渾身上下被高漲的氣覆蓋,同時間發動基礎四行的達茲因正將手掌對準著自己。


「欸不是,你真的是一年級嗎?」


「去吧。」


纏繞四行的砲擊高速馳來,將我的視野染上白光。


「…唔!」


雖然勉強將手中的刀擺在身前,但強力的衝擊不斷將我推至更高的高空中,在這樣下去與其說我會因為這一擊敗北,不如說我會被推到足以摔下去就出局的高度。


話說這一擊,已經比梟魯學長若釋放出的大部分絕招還要強了欸!


「〈二天一流 • 乂字斬牙〉!」


交錯而成的十字劍氣慢慢逼退由氣而成的砲擊,最終在我持續施力的情況下打散了這一發攻擊。


「…呿,擋下了嗎。」


「就是這樣!」


面對再次咋舌的達茲因,我在空中擺好姿勢,然後將右手直舉,將除了中間以外的全部手指收起,以帝國最『禮貌』的手勢對準達茲因。


「別太小看我了!」


「區區E班…就是活該被小看的人阿!」


達茲因一聲大吼,使出了火行、土行、冰行、金行等目不暇給的連續發動。


「〈雙剋〉。」


防與防的雙重斬擊,施展於刀上的戰技將來襲的行一個接一個斬落。


「…你對E班的歧視還真嚴重阿,我可是聽說了喔,你不是在與《大罪狂亂》的戰鬥中被良二救了嗎?」


「那是兩碼子事。」


一邊說話,達茲因也沒有忘記把行丟過來。


而我也在抵擋攻擊的同時,成功地無傷降落到地面之上。


「被救並不會改變我對E班的看法,反倒是被E班的人救了反倒會讓我更加憤怒。」


「…還憤怒勒,對手可是《大罪狂亂》欸,你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能夠打敗他們吧?」


「那是不可能的。」


達茲因很乾脆地承認自己力不從心的事實讓我有點驚訝。


「再怎麼說,眼裡所映照的便是對我而言的事實,面對展露那等力量,就連教師們都差點喪失性命的傢伙,我深刻了解那並非是現在的我能夠觸及的存在。」


一反自鬥武祭開始時就一直沉靜著的態度,現在的達茲因看起來就像我們剛碰面時一樣,嘴裡的話滔滔不絕地跑出來。


「所以我才討厭啊,討厭你。」


「蛤?」


怎麼就跑到我身上來了?


「身為E班的你,本該是被當作S班墊腳石的你如今成為了擊敗《大罪狂亂》的大英雄,這叫我怎麼能不討厭你呢?」


「…喔是喔。」


「一般來想,反正你一定是靠著你的妹妹與那個來自《黃昏》傢伙,再來就是亞人國的大人物們才拿到那不符合身份的榮耀吧。」


…也是,不管怎麼說,身為E班的我面對就連教師們都不見得能打贏的對手,居然還能成為擊敗他們的功臣什麼的,一般來說一定會懷疑的吧。


更不用說對方是那個打從心底看不起我的達茲因。


「要這麼想很容易,但我就偏不這麼認為。」


「?」


達茲因的話讓我一時之間呆住。


「無論是那連高年級都甘拜下風的實力,還是《最強》他們對你的態度,都在述說著『你很強』這個事實。」


「原來你是個這樣看我的阿?」


該怎麼說呢,還挺意外的。


同時還覺得有點噁心,一個大男人那麼關注我做什麼。


「所以,連身為S班的我都無法戰勝的存在,被身為E班的你用實打實的力量擊敗,讓我感到十分厭惡。」


「執著於這種表面上的名號又有什麼用啊?」


「正是因為這是表面上的名號才更應該執著啊,宮本狩。」


達茲因抬起手中的長槍,看起來準備繼續未完的戰鬥。


「《不死的魔女》、《天狼》,這世界上不都是這些表面的東西嗎?名號的存在就是如此的重要,就連戰技、就連行,都是以表面的名字才存在於這世上的。」


「……」


「名字就是一切阿,E班的!」


長槍貫穿大氣突刺而來,我揮舞右手握著的刀將其格擋開來,同時用左手的刀反擊回去。


「〈凍土 • 結重國〉。」


隨著言靈而出,達茲因腳下的一塊地面忽然彈出,覆蓋著冰行帶來的凍霜擋住了我劈開而下的斬擊。


「〈虹火 • 火無形〉。」


在與路恩同學戰鬥時所施展的、透明的火焰包裹著達茲因的身體,且像是有著生命一樣延伸出火焰的觸手突擊過來。


「是嗎,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阿。」


我總算是知道達茲因所設下的騙局了,難怪當初路恩同學看到這些絕招時會如此驚訝。


一般而言,言靈這種東西並不是隨隨便便為絕招取個名字就能夠使用的,具體內容的話就連我也不太能形容,反正就是要努力讓冠在絕招上面的『名字』得到世界的認可,言靈才能夠在這時候實現。


所以,只要並非是想雪音或是修學長那樣全部專注於行上的術師,一般而言能夠使用的言靈也不會太多,基本上一種行系只會賦予一種言靈。


當然,像是悠鳴老師、不破老師等教師們那種專精於一種行上的人也會擁有複數的言靈。


但若不屬於上述兩者,好比說梟魯學長或是祈學姐,就只會在一種行上擁有單一的言靈。


以祈學姐來說,火行就是〈炎延切〉、雷行就是〈瞬光刃〉,像這種單一行對應單一言靈就是常人所能到達的極限。


而達茲因本應該也是屬於這一類型的。


自鬥武祭開始,達茲因所展示給眾人看的便是火行的〈焚燒自在〉、金行的〈塵槍亂陣〉等技能,若是同為S班的話說不定會更了解達茲因平時所使用的技能吧。


然而那打從一開始就是達茲因所設下的騙局。


「焚燒自在什麼的,打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的。」


「…被察覺到了嗎。」


即使被我戳破,達茲因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張。


「這也是體現『表面』重要性的技巧阿,對於施展而出的行賦予它『沒有意義』的名字,混淆對手。」


達茲因一邊說道,一邊使出戰技〈首核一獵〉。


長槍揮動,在空中劃出圓形,釋放出來的衝擊將我彈開。


「炎言 • 焚燒自在。」


火牆熊熊燃燒在場地之上,火舌撲咬而來,想要將我困在火焰之中。


「〈乂字斬牙〉。」


十字的劍氣劈開火焰,面對打算繼續發動行的達茲因,我做出衝次來到達茲因的面前。


「〈五勢銘〉!」


「〈封牙拔爪〉。」


刀與槍的交匯使得場上迴響著金屬撞擊在一起的尖銳聲音。


在行上僅次於雪音,且除此之外的所有能力都在一年級中獨佔鰲頭的人是嗎?


硬要說的話,達茲因這個人簡直就像是『一年級的修 • 達爾達格』那樣的存在。


最可氣的,莫過於他在戰鬥上表現出來的謹慎與判斷力吧。


無論是對自己力量進行的誘導,還是不斷利用行製造出對自己有利的場合,亦或是環環相扣的攻擊戰術。


這都讓我想大喊「你是真的瞧不起我嗎!?」這樣的話。


「話說,戰鬥到現在,你認為我最擅長的行是什麼呢?」


「什麼?」


達茲因露出了他那許久不見的傲慢笑容,隨後丟下手中的長槍向我跑來。


「喂喂你做什…!」


絲毫沒有任何的減速,達茲因就這樣讓自己的身體被我手中的刀貫穿。


即便因為老太婆減傷結界的關係,就連這樣的傷害都會被無效化,然後反映在藍水晶上,但居然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還是讓我嚇了一大跳。


但下一刻來自背後的惡寒直接把我帶回現實,急忙低頭匍匐在地板之上。


一道光劃過我的頭剛才所在的地方,緊接著的是在這場比賽中看到熟悉的長槍在視野中快速逼近,讓我慌張的側過身子,在地面上打滾著。


當滾了一段距離後我連忙躍起,並在空中擺了一個大字後雙腳著地,將視線對回我剛所站之處。


在那裡的,是身上的水晶只有一小塊紅色的達茲因。


「…你想做什麼?」


我不解地向達茲因問道


「你剛才是想告訴我你最擅長的是瀧行是嗎?像這樣暴露自己的弱點要幹什麼?」


「這是《代價》。」


「——!」


達茲因的身體開始飄浮不定,變得像是滾滾濃煙那般沒有定型。


「接下來的你想要攻擊到我,可是會很困難的。」


達茲因的聲音圍繞整個賽場,自四面八方傳來。


「不過,如果你能使出像是那個《大罪狂亂》一樣的攻擊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吧。」


補充一句我聽沒有很懂的話後,達茲因發動了他的力量。


「我將遺棄一切,以此刻印於忘卻我存在的此世之基,具備名字的無名之人,漫帶終將消逝的之夢——〈座塗謎䨢 • 夢語〉。」


沒有霧氣的產生,而是使用者的本人化作霧靄消逝於空中。


經由行所能做到的最高境界《概念提攜》而成,瀧行的擴散。


現在不只是達茲因的形體如同海市蜃樓那樣捉摸不定,就連他的存在都開始無法被確認。


也就是他身為■■■的存在被擴散而開,變得無法捕捉,在世界上的認知中逐漸稀薄。


「…真的假的啊。」


這就是■■■所說的『名字』是嗎?


在這個無法正確認知到他的世界中,刀刃會遺忘攻擊到他的事實,就連死亡都無法正確的抓住他。


想要解決現在的■■■,無非就是只能用可以否定範圍內一切的大範圍破壞攻擊吧,像是老太婆的〈血之理:反轉〉那樣。


「不管了…總之…」


既然現在無法感知到任何有關他的情報,那麼就先阻隔來自視覺的影響,只以〈心眼〉來看清周圍。


「……」


平靜的場地透露出說不上來的詭譎感,但那沒有持續太久。


心眼傳來動靜,■■■的長槍忽然出現,瞄準我的頭部而來。


揮刀擋下後,我瞄準長槍後面的空間,在篤定達茲因就在那裡的情況下揮刀。


結果卻是揮了個寂寞,刀就那樣劃破空氣,留下來空虛的手感。


「……好煩啊!」


■■■這傢伙,發明這什麼東西啊!


你應該不是這樣的傢伙才對吧!?這樣的招式不該是你這種…這種…?


「嗚哇,我現在該不會是快忘記他這個人了啊?」


腦中對他的印象開始模糊,無論是長相還是個性,明明直到剛才都還是對手,如今卻像是被霧遮住一樣想不起來。


「你要讓我忘記你是可以啦,畢竟我也蠻想忘記你的!但這放到現在好像有點不妙!」


應該不是說『有點』,而是相當的不妙啊!


我稍微移動一下眼珠,看向觀眾席上的人們,他們每個也都表現出疑惑的表情,就好像在說自己明明知道在觀看著比賽,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其中一人的樣貌。


「…哈阿阿。」


我不自覺地嘆了口氣,在這樣下去或許對方真的會連我的〈心眼〉都無法捕捉到了。


說老實話,我是真的很不想敗給■■■呢。


「沒辦法了…就用吧!」


那瞬間,我身上的氣膨脹了一倍,突如其來的增長使得它們一時間衝出我的體外,衝擊了整個賽場。


原本被誘惑佔滿腦袋的觀眾們更是因此被拉回注意,驚訝地將視線固定在我的身上。


「〈陰陽魚 • 陰眼〉,認知確定。」


與雪音成對的魔眼,『將宮本狩映照於世界中』的最高級魔眼在此發動。


 如今的達茲因,或許連雪音的〈陽眼〉也無法看見他吧。


那並非是能將世界映入眼中的〈陽眼〉能力不足,而是雪音本身的實力力有未逮。


簡單來說的話,就算〈陽眼〉成功捕捉到了現在的達茲因,但雪音的腦袋還是會『忘記』陽眼所看到他。


這就是達茲因現在所使出的力量,是可以視為一種超強力催眠術的招式,所以想要做出破解,那目標絕非是身為術者的達茲因,而是『自己』。


「…你——!」


達茲因的表情扭在一起,怒髮衝冠簡直就是在說他現在的狀態。


沒錯,現在面目可憎的達茲因完全被我認知在腦海之中,突破了他經由代價與詠唱來發動的瀧行。


「到底是怎麼…!」


達茲因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提起了長槍,在遠處發動了戰技。


「〈逢魔命穿流〉…!」


「〈二天一流〉…」


將槍刃放在身後的達茲因飛奔過來,右手握著槍身中段左手拖著槍尾,以大上段般的架勢將長槍劈砍而下。


「〈稱勇伐魔〉!」


「〈蠅取〉。」


由上往下的強力一擊,被兩把刀以奇特的方式『夾』在了中間,動彈不得。


「…咕!」


在因憤怒和屈辱而一時間身體僵直的達茲因面前,我迅速抽回刀刃,組織出了下一步、同時也是結束這場戰鬥的最後攻擊。


「〈二天一流奧義〉…」


在刀即將揮出的那刻,像是要回敬我先前的動作一樣,達茲因將左手舉起,將唯一豎起的中間手指放在我的眼前。


…這一刻,也不知為何。


我們兩個都笑了。


「〈亂刃流櫻〉!」


流派的頂點,速與力的完全傾洩全部砍在了達茲因的身上,身上掛著的水晶以極快的速度染紅,最後變成了一顆完美的紅寶石。


「…勝者,宮本狩!」


……


好累。


沒想到與達茲因的戰鬥居然會讓我這麼勞累,害得我都沒有辦法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與觀眾們的呼聲之中。


「…嗯?」


就在我正準備回到休息室的路上,通道前方出現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那個人就是伊莉絲公主…王妹?阿反正就是共和國即將即位的王太子的妹妹,國際上著名的問題兒童,以繼續穿著那兔女郎衣服的姿態出現在這裡。


要說的話我真不了解她怎麼還穿著那件衣服,詭異的是她看起來還對兔女郎套裝情有獨鍾的樣子。


「欸…伊莉絲公主,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正是,我…阿不對,寡人有事想要問你!」


嗯,我有一股非常不詳的預感。


「宮本狩喔,這個是甚麼!?」


伊莉絲公主所說的『這個』,正是她手上那根高高豎起的中指。


「我看到你們兩人都擺出了這個姿勢,而且還都面帶笑容,這是甚麼?」


「喔喔…這…這個是…」


欸不對,有誰可以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做?


如實告知嗎?告知這個對帝國人而言『特別有禮貌』的手勢,真的?要我對一國的公主說這個?


想啊,宮本狩,會想啊!會用你那自豪的腦袋想想辦法!


「究竟是什麼?」


「是帝國用來打招呼的手勢喔!」


……慘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是白X嗎!?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啊!而且對方還偏偏是那個問題公主,啊啊啊她現在是一臉興奮的樣子啊,是誰都好快來救救我啊!


「師傅…狩學弟,你怎麼還在這?」


哦哦哦!內心一陣祈願便有天使降臨於此地!娜婭學姐,妳真是我的天使!


「嗯?妳是娜婭 • 克利丁吧?」


「能被您記住是敝人的榮幸,伊莉絲公主殿下。」


「不用那麼拘謹,對了!就有妳開始吧!」


等等,開始什麼?妳要開始什麼!?


只見伊莉絲公主來到了面露疑惑的娜婭學姐面前,緩緩地抬起右手。


不要喔!我勸妳是不要喔!


「妳~好~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直挺立於娜婭學姐面前的中指,再加上伊莉絲公主那燦爛的笑容,一切的一切就是如此的…荒謬。


「咦、咦?」


「嗯?為什麼要疑惑,寡人可是在跟妳打招呼喔!」


公主說完,露出了更加甜美的笑容,還把豎著中指的右手在往前伸出去。


一時間,娜婭學姐的視線朝我這邊過來,讓我反射性的移開雙眼。


「…公主殿下。」


「嗯?」


「我這是為您好,以後請別再是用這個…」


就在學姐的話還沒說完時,老太婆的播報開始了。


「來了,下一場是萬眾矚目的、學院內的頂尖對決,修 • 達爾達格對上娜婭 • 克利丁!」


「嗯,輪到妳了呢!那我就不打擾妳了喔!」


「欸?等、請等一…!」


沒有理會娜婭學姐的請求,公主就好似風一般跑了出去,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狩學弟。」


「是、是!」


怎、怎麼辦!?胃好痛啊!娜婭學姐的聲音低沉到完全聽不出是那位溫柔的學姐會發出的聲音欸!


「我之後會聽你好好解釋的。」


皮笑肉不笑,該說什麼呢…平時惹怒武芳的時候我也常常看到這種只看得到怒氣的笑容,但這次不一樣的是擺出這種笑容的是娜婭學姐,讓我的內心辯解的想法瞬間消失無蹤。


「…是的。」


面對這樣的娜婭學姐,我也只有這樣乖乖聽話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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