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與《不敗》

終於來到這個時候了。


當《不敗》擊倒了《無敵》,接下來所要面對的就是《最強》了。


比起一直以來就被娜婭視為目標的祈,與修之間雖也有些交流,但也只停留在片面之上。


「唷,妳來啦。」


早已在場上就定位的修,以一副完全不像是等會就要比賽的輕鬆模樣朝著娜婭打招呼。


「還真慢呢。」


「抱歉,路上遇到一些事。」


只要一回想起剛才在通道中發生的事情,娜婭就感到一陣頭痛,只希望那位破天荒的公主不要到處宣揚就好。


「…心事重重的,不會影響到等一下的比賽嗎?」


「學長的擔憂是多此一舉。」


娜婭側過身子,將手放在了刀柄之上。


與平時作為《天心流》的始動架勢不同,這一次娜婭所展現的是有如要使出居合一樣的姿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畢竟…」


修的身體爆發出的氣衝擊著站在對面的娜婭。


「我可是很期待這場對決的。」


兩人已經完全進入備戰狀態,克莉絲環顧一下娜婭和修後,高聲宣布


「混合賽區第二場比試,開始!」


「〈天心流 • 常戰〉!」


娜婭一馬當先使用戰技,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修而去。


面對身為純術師的修,娜婭希望能夠在他釋放高強度的行之前就擊倒他。


瞬間就來到修面前的娜婭將後拉的刀刺出,卻遭到忽然出現在兩人之間的金屬大盾阻隔。


「…果然沒那麼容易嗎?」


眼前的大盾開始由原本的金屬色轉成橘紅,在娜婭大感不妙向後推開時,火焰便將大盾前方盡數吞盡。


而這些,都還只是牛刀小試而已。


「〈統刮者的紀錄本〉。」


當瞬間被大火遮蔽的視線重新捕捉到修的時候,術式已經發動完成。


以紫色書皮為外表的厚冊出現在修的手中,明明沒有用手去操弄,卻能看見那發黃的紙頁正不斷地翻動著。


當書停留在其中一頁時,修發動了潛藏於裡頭的力量。


「〈戰禍劫火〉。」


劇烈的爆炎襲捲整個場地,娜婭被逼迫著持續移動腳步,只為了不被烈炎吞噬進去。


面對握有無數種術式的修,失去先手的娜婭眼見陷入了被動狀態,如今只能夠見招拆招,等待修出現空隙。


「〈漣通三叉〉。」


水行化作長戟劃空飛來,在地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深坑。


「〈雷吼天殘〉、〈隔山矗毅〉、〈颶嵐空牢〉、〈列兵陣揚〉。」


雷光自天上不間斷地落下,彷彿娜婭只要一停下腳步就會被雷電正中頭頂。


當突然升起的土之高牆與圍繞在身體四周的狂風將娜婭的動作牽制住的當下,雷電連同無數長槍一起打向了娜婭所在之地。


「真可怕。」


娜婭打從一開始就馬力全開,一直保持著最高速度在場地上奔馳。


但始終無法抓到機會接近修,只要自己一有改變方向朝修的方向衝去的跡象出現,就會有強力的行打在自己的面前。


「不過,居然沒有好好瞄準我,真是瞧不起人。」


「別這麼說啊,光是要跟上妳的動作就很難了,想要命中妳還是要花上一點時間來適應的。」


修繼續射出各種攻擊,卻沒有一招真正打中娜婭。


直到現在,娜婭身上的水晶都還沒有任何的變色,就代表著速度追不上娜婭的攻擊無論如何都無法帶給娜婭任何傷害。


自戰鬥開始還沒過去多久,兩人之間的戰況已經陷入膠著。


「〈雷霆萬丈〉。」


自天空而落的巨大雷電打在了賽場,場上瞬時煙霧瀰漫。


火焰、流水、颶風,儘管瞄準霧內的攻擊看似都打在了娜婭身上,修還是沒有停止追擊,繼續使出了下一步的攻擊。


「〈巨人之怒〉。」


由木與土而成的巨大右臂,握緊成混大的拳頭雜向塵煙籠罩處,強力的衝擊引發地面震盪,使整個賽場包含觀眾席都捲入了晃動之中。


「〈匠火燒磨〉、〈防人之城〉、〈不拔之毅〉。」


夾帶熔岩的火焰、由金屬而製的巨大城牆與土行的《概念提攜》,一次釋放三種技能的修將三種力量融合,準備使出了只屬於自己的絕技。


當煙霧繚繞的一角產生變化,高速奔出的娜婭將刀刃刺出,直指修的身體。


「…〈埃癸斯〉。」


就像是抓著這絕佳的時機點一樣,修招式中最為堅硬的技能出現在娜婭面前,在擋下娜婭招式的同時還迫使娜婭鬆手使得武器脫離。


「嗚…!」


看著面露焦躁的娜婭,修沒有就這樣讓機會溜走,毅然決然地發動了行。


「〈巨人之怒〉、〈戰禍劫火〉、〈不敗聖劍〉。」


第二次的融合術式,巨人的手臂轟然而出,包裹著的是光接近就足以灼傷皮膚的炙熱烈炎,手中更是握著一把也被火焰灼燒的巨劍。


「〈史爾特爾〉。」


巨人之手帶動火燄巨劍劈砍而下,在烈炎充斥整個賽場的同時,斬擊將整個場地一分為二。


「…做的還真誇張阿。」


望著眼前的景象,克莉絲面露無奈地說道


「札格魯特那傢伙,果然是找了一個不得了的徒弟了呢。」


在守護帝國的四天王之中,無論是實力還是年齡都只僅次於克莉絲的札格魯特 • 瑪奇格登,他那身為《十行統刮者》的名字當然不是空穴來風。


大陸最強術師,要這麼形容札格魯特其實並不正確,本來的話術師這種東西就很難去界定,硬要說的話,像是不破林也、悠鳴 • 雷、達文 • 布里歐那樣的人其實也都能夠被歸類為術師吧。


只不過,若是想要在與札格魯特之間利用行的對決上找尋勝機的話,那就只會有『不可能』一詞。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行之高手,札格魯特是在行上維持著『頂點』之人。


然後就是他的傳人、修 • 達爾達格。


在進入這亞爾薩後的一年級時期,受到了札格魯特的關注而被他傾注各種知識與教誨,然後以極短的時間大放異彩。


要知道,自札格魯特注意到修並給予他教導,一直到當時的鬥武祭為止只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他就已經成為能力壓高年級學生的《最強》。


〈統刮者的紀錄本〉,將札格魯特的力量收納並為之己用,無論是誰聽到這一招都無法掩蓋心中的驚訝,先不說克莉絲,就連札格魯特本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但那也只是第一步而已,一年級時還只不過是他的首次登台而已。


在之後展現出來的,是修身為天才的含金量,以他人的力量為基礎創造出來的,全新的技能。


〈瓦爾哈拉〉、


〈瓦爾普吉斯〉、


〈埃癸斯〉、


〈史爾特爾〉。


這些不可思議的術式,都在大大宣揚著修 • 達爾達格這個人物的存在是多麼地異於常理。


沖天的火勢覆蓋了所有人的視線,被高溫影響的碎石在片刻後掉下地面。


「〈天心流 • 常戰〉!」


刀刃劈開兇惡的烈火,在這近乎地獄的環境中還保持著毫髮無傷的娜婭騰空而出,在半空之中雙手持刀,以大上段的架勢對準地面上的修。


「〈二天一流獨刀術奧義〉…!」


「……」


剛才那一擊本來應該是足以結束這場戰鬥的絕招才對,修是這麼對自己的力量保持著自信的。


但修並沒有為娜婭能立即反擊這件事感到太多驚訝,而是為了抵抗娜婭即將使出的戰技而做出防備。


「〈崇世開闢〉——!」


獨刀的奧義,其威力比起修的〈史爾特爾〉又更上一層。


「〈埃癸斯〉!」


三技融合而成的最強大盾再次現身於修的面前,與娜婭的〈崇世開闢〉相撞,劇烈的衝擊使場上燃燒著的火焰相繼被吹散開來,分裂的地面也再次出現網狀的裂痕。


「…〈天心流 • 穿心〉。」


指向人體心臟的一擊,將身影埋沒於塵埃之中的娜婭來到了修的身前,刺出了刀刃。


「…唔!?」


驚險之際,修扭轉身體、側身躲過了這一擊,卻還是因為沒能完全躲過的關係,使得水晶開始變色。


身為純術師的修,想要在近戰中與娜婭相抗衡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修試圖拉開與娜婭之間的距離,卻無法輕易實現。


以衝刺為基底的《天心流》,利用氣實現了瞬間的爆發速度,想要在這樣的戰技面前逃脫實在是癡人說夢。


即便利用行來試圖干擾娜婭的行動,也全部都被不留情面地破解。


「結束了!」


娜婭的刀包裹著氣,挾帶渾身解數的力量做出橫砍。


「〈二天一流獨刀術奧義 • 崇世開闢〉!」


位於頂點的奧義,彷彿能斬開這個世界的一擊。


不,如今這個〈崇世開闢〉,真的將世界給斬了開來。


無論是碎裂的舞台,還是被灰塵佈滿的天空,亦或是站在娜婭面前的修,如今都被攔腰斬斷。


「發、發生了什麼事?」


一位觀眾代替絕大多數的人說出心聲。


場上的景象,就像是燃燒的紙張一樣慢慢消失,隨之出現的是另外一層截然不同的樣貌。


飽受摧殘的場地變成了僅有一道裂痕的地面,湛藍的天空一覽無遺。


最關鍵的,是身上的水晶比方才還要紅上一片的修,背上漂浮著六對不同顏色的羽翼。


「沒想到,已經過了十二分鐘之久了嗎?」


「第一個反應居然是這個?」


修故作驚訝地聳著肩,然後露出一抹微笑看著娜婭


「是什麼時後、又是怎麼發現的呢?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


「一開始是從我身上的水晶上的異樣看到的。」


「水晶的異樣…是嗎?」


「〈戰禍劫火〉、〈史爾特爾〉,這些絕招都擁有著極大範圍的火行攻擊能力,對於我而言實在是沒有能夠抵抗他們的力量,即便是使用《二者當一》也一樣。」


娜婭用左手指著自己的水晶,上方的顏色如今還保持著一大片的藍色。


「變色的幅度實在太少了,如果攻擊過來的是真正的火焰,那麼水晶的變色幅度不可能只有這樣,畢竟我不像狩學弟有著〈轉輪蒼天〉那樣攻防一體的招數。」


「…原來如此。」


真相浮出水面。


打從第一次交鋒之後,修就已經發動了〈縛時展翼使〉,並利用瀧行遮蔽住自己身後的翅膀,同時施展出徒有外表的攻擊混淆娜婭。


與同為術師的雪音不同,利用武器對付行的娜婭除了金行、土行、木行這種會製造物體的行系以外都不會有任何手感,因此很好隱藏。


然後是瞄準身體而來的攻擊…


「全部承受,利用自己的身體來達到有攻擊到實體的觸感嗎?」


「正是如此。」


之所以水晶的變色程度會比幻象還來的多就是這個原因。


在娜婭利用〈巨人之怒〉引起的塵埃攻擊過來時,修抬起了右手讓娜婭的刀正中手臂,然後藉此揮動手臂將娜婭的刀彈開。


這是僅有這場戰鬥、在有著克莉絲的減傷結界的前提下才有實行價值的策略。


「…這樣子的策略真的有比較好嗎?」


「我相信是有的。」


修展開雙手,氣瞬間在兩隻手掌上聚集起來。


「想要對付現在的妳,〈縛時展翼使〉的力量是必須的。」


行的羽翼閃耀著光芒,灰色、紅色、黃色等,每一對羽翼都代表著各自的行系。


「老實說,從中途開始就變成了虛實混雜的攻擊了呢。」


「我知道喔,所以違和感變得更重了。」


娜婭提刀揮去,卻遭到了土行的阻擾。


在施力斬斷隆起的土壁後,火焰便化作長槍襲擊而來。


「時間到。」


「嗚!?」


綠色的羽翼顯現,修攤開手中的書本,發動了術式。


「〈隱日塵揚〉、〈深淵墜木〉、〈邪風頓起〉。」


統刮者的力量顯現於此,經由天才之手合而為一。


「〈瓦爾普吉斯〉。」


黑色的木之人偶帶著如同女人奸笑般的身影衝向娜婭。


與此同時。


「〈反敵領域〉、〈重響結界〉、〈深淵像圖〉——〈塔耳塔羅斯〉。」


將整個場地連同兩人一起包圍住的結界術,使內部的場景產生了變化。


寸土不生的黑色沙漠、彷彿無邊無際的黑色夜空,給人帶來在死寂的世界僅剩絕望充斥其中的感覺。


身體變得沉重、心靈變得疲累,好似下一秒就會拋下手中的刀倒在地上一樣。


但面對融入背景之中的攻擊,娜婭擺好架勢,釋放出強力的氣揮舞出了突破現狀的一擊。


「〈天心流我傳 • 三無明刃〉!」


由點交織,終成面的一擊。


擊碎〈瓦爾普吉斯〉的同時還將衝擊傳到了修所站的地方。


看著差點站不住腳的修,娜婭趁機在空中整頓好的同時,分析著現在的處境。


自己當前要做的,便是趕在十對羽翼成型之前打倒修。


在有著半小時的混合賽中,只要花費十八分鐘就能完成此事。


現在修的背後有著七對羽翼,也就是說最少在六分鐘,〈縛時展翼使〉就會完成,然後完全展現出它的那股力量。


先不說剩下還未出現的三種行系究竟為何,至少能知道的就是修已經能夠使用〈統刮者的紀錄本〉。


「是水行、雷行與火行喔。」


「…什麼?」


總算是穩住雙腳的修,儘管臉上帶著幾滴的冷汗、雙眼卻是堅定地直盯著娜婭。


「〈統刮者的紀錄本〉是由土行、木行、瀧行、金行組成的,也就是說直到被妳識破之後我才能夠使用這招的。」


「…為什麼告訴我?」


「妳不是在思考這個嗎。」


修的話讓娜婭在內心瘋狂吐槽,自己雖然是在思考這個、更準確地說是在煩惱沒錯,但哪有人就這樣把自己的情報輕易告訴別人的。


「時間到囉。」


「——!」


金黃色的羽翼出現,在十行中最具力量的雷行聚集在了修的手中。


「〈七宮雷戟〉。」


七道雷電落在了娜婭的四周,將她團團包住。


那如同皇宮般莊嚴的通天之雷柱開始收縮,試圖將其內部蘊含的能量全數灌注在位於中心的娜婭。


「〈地震怒濤〉、〈眾兵之証〉。」


大地發出怒號一般的聲鳴、無數的兵器圍繞在雷電宮廷之外。


「三者合一,〈瓦爾哈拉〉。」


復合術式再度展開。


那是即便是同為天才的雪音,使出她所能夠使用的最強防禦結界後依舊無法完全阻擋的強力一擊。


現在更是因為〈縛時展翼使〉帶來的增益效果,威力又更上了一層。


當〈縛時展翼使〉達到了能與〈統刮者的紀錄本〉同時使用之時,修 • 達爾達格已然來到了亞爾薩教師群的領域。


這就是現在的《最強》。


在除去《獄》的艾露 • 歐貝菈以及宮本狩以外的,立於亞爾薩頂端之人。


紀錄本依舊不斷地翻動著,修的氣在身體上下流竄,八種行所構成的術式浮現於修身旁。


原為統刮者四成的力量,現在已經來到了其五成,利用《束縛》所達成的能力上升與消耗減少,都讓勝利的天秤大大倒向修這一方。


「去吧。」


到了這樣的地步,甚至連言靈都不需要放出,構築完成的術式就會自動遵守修的指令,往〈瓦爾哈拉〉相對於修的反方向之處飛去。


「〈絕刀〉!」


反擊的戰技經由言靈釋出,由行組成的能量子彈全部被一分為二。


「妳的異能實際對付起來果真麻煩,稍微不注意就會從奇怪的地方跑出來呢。」


「學長的觀察力也是一樣啊,最讓人生氣的就是明明都被你識破,你卻還是發自內心地說出這種話。」


對娜婭而言最理想的情況莫過於利用〈二者當一〉接近到修的正後方,然後以自己最強的一擊結束這場比賽。


但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就算是修所製造的虛幻身體,都一直利用一些土行或金行這樣具有實體的技能守護身體,即便是在近乎零距離的狀態下發動攻擊,以修構築術式的速度來看還是會失敗的吧。


而且,〈二者當一〉的弱點就在於無論是可見的身體或是不可見的,都有可能會受到損傷,當兩個身體受到一樣的傷害時就會被判定攻擊命中。


無論怎麼樣,要讓肉身突入修周圍那行的領域實在是有勇無謀。


行的攻擊如同雨一般落在場上,雖然不知道修為何不繼續使用融合術式對付自己,但娜婭光是應付現在來襲的攻擊就竭盡了全力。


「時間到了。」


「什麼…!」


伴隨修的宣告,湛藍色的羽翼展開在修的背後。


「居然這麼快!」


不,其實這並非是『快』,娜婭十分清楚。


與時間有關的束縛,在此前提下創造出來的術式不可能會有快慢的情況出現。


確確實實過去了兩分鐘,只是娜婭沒法去察覺並設法解決這個情形而已。


「都到這種情況了,我反倒想在〈縛時展翼使〉完全成功的情況下繼續這場比賽呢。」


「你想但我可不願意啊!」


被焦躁的情緒佔滿腦袋的娜婭奮力向前,以《天心流》最為驕傲的高速衝向了修。


「〈萬破皆霸〉!」


天心流的奧義,由『速』引起的『力』刺向修,卻在到達他的身體前戛然停止,像是被看不見的牆壁抵擋住那樣。


那道牆,既堅硬又滑潤,無法即時將力道收起來的娜婭感受到自己前方的刀尖往旁邊滑開,整個人的架勢因此崩塌。


「〈瓦爾普吉斯〉。」


黑色的木製人偶瞬間包裹住調整不及的娜婭。


「去吧。」


在被完全包覆之前,修命令剩餘的人偶們飛向自己剛才所在的位置。


於是娜婭將雙腳『站穩地面』,揮舞手中的刀。


「〈雙剋〉!」


將襲擊而來的人偶切成了兩半。


「哈啊…哈啊…!」


刀被深深嵌入地面,全身的中心都經由放在膝蓋的左手壓在了腳上。


全身冒著汗水的娜婭看著還直挺挺站在前方的修,內心不由得發出感嘆。


在與《無敵》分出勝負的現在,看起來居然還是跟《最強》有著那麼大的差距在嗎?


娜婭無法停止這樣的想法湧現心頭。


疲憊不堪的身體讓娜婭明白,高強度的戰技在使用個兩次身體就會到達極限,〈二者當一〉更是沒辦法再繼續使用下去。


那麼,乾脆將一切拋在腦後,直接使出剩餘力氣的全部打出一記我傳?


娜婭也知道,那更不可能可以打倒眼前的《最強》。


都已經來到了這裡,站到了與《最強》一樣的舞台之上。


即使世界上還有著更高的境界,但《無敵》與《最強》一直都是娜婭所希望超越的目標。


從祈手中拿到的勝利,成為了站在這裡的鑰匙,然後娜婭也希望能在這裡,從修的手中奪下第二把的鑰匙,往更高的門邁進。


「…呼——!」


在長吁一口氣後的,是自己所剩下的全部力量。


「打算孤注一擲嗎?」


修踏開雙腳,直面將氣盡數釋出的娜婭。


「我不討厭這樣。是阿,這可是比賽,轟轟烈烈的結束不是很好嗎!」


修的情緒跟著高昂起來,背後的羽翼也像是要回應般散發出更耀眼的光芒。


同個時間,第十對的羽翼終於展開。


完全的〈縛時展翼使〉,此時此刻出現在了舞台之上。


「…這可真是厲害啊。」


望著賽場之上的景象,台下的不破嘴中流露出了發自內心的讚嘆。


「果然,就連同為十行適性者的不破老師都這麼覺得嗎?」


「是阿,比起徒有適性卻只專精於木行的我,修 • 達爾達格在十行適性的規格上比我還高。」


「是嗎,真是…」


站在一旁的阿士曼,與更後面的悠鳴等人,現在都被場地上的畫面吸引了目光,內心滿懷著期待,等待著不久後的未來。


「萬色之通塔,連結此世與彼世。受巨人之威應聲而塌,以此亙古離析。追殺、腐朽、征討、封鎖、祈禱、嘎吱作響,平息、啜飲、吞噬殆盡、大發雷霆。十色定基謹遵所指,去作佈滿曇天之銀河。」


這是修在整個鬥武祭,應該說是自入學以來第一次展現出來的詠唱術。


即將自修的手中解放的一擊,甚至擁有著能與不破林也的〈九虹華木〉相抗衡的力量。


僅有十行適性者才能到達的至高領域,如同高掛於天空之中的彩虹。


其名為…


「〈拜弗羅斯特〉。」


七彩、不,十彩的光輝,在照亮了四周的同時將所及之物抹消的一乾二淨。


其本質正是完全的潔淨,就好像是要將世上全部污穢都清除乾淨那般,會令人忘卻恐懼的美麗砲擊。


「第肆之刃,同無邊、無礙、無量一同收束。」


未曾出現的道路,這本來該是一開始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娜婭的嘴中自顧自地說出話來,每一字每一字都好像包含著什麼不得了的力量。


腦內也沒有去在意嘴巴,反而是不同它那般俐落,裡頭雜訊不斷。


「劃破真實之無窮,已達極點之虛幻!」


然而當口中所說的話、『詠唱』結束之時,雜訊哄然而散,好似先前的混亂都是假的。


只剩下,一個清楚的『名字』。


「〈不滅太刀〉!」


平平無奇的,一記劈砍。


在普通不過的,將刀由上往下揮的一擊。


那一瞬間,眾人都看見那在虹色砲擊前顯得渺小至極的刀斬。


「了不起。」


直到修的聲音將觀眾們的情緒拉回現實,他們才發現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場上的…


是直立於場地,身上的水晶卻完全染紅的修。


與水晶還剩下些許的湛藍,卻已經倒在地上的娜婭。


「這、這是…?」


「勝者,娜婭 • 克利丁!」


搶在了觀眾們的疑惑之前,克莉絲高聲宣布了比賽的勝負。


但這一次,歡呼的聲音遠比開始時還要小聲。


畢竟在他們眼裡看見的,是倒下的勝者與直立的敗者,會感到疑惑也是正常。


「達爾達格同學,你還好嗎?」


來到場上的,是佩拉。


她將昏倒在場上的娜婭背起,轉頭問起了修的狀況。


「沒什麼大礙,至少是可以自己走動的。」


「…是嗎。」


簡單回應一句話後,佩拉就將娜婭背下舞台,走向了附近醫療室所在的位置。


……


「不去觀望學姐嗎,哥哥?」


身旁的雪音向我問話,對此我也思考了一下,並做出回應


「不,無論是考慮到身體還是精神狀況,我都先不去打擾好了。」


老實說,這種情況很難去鑒定說究竟是誰輸誰贏,確實依照鬥武祭賽事的規定來看,這場比賽是修學長的敗北,但以這樣的方式收場恐怕對娜婭學姐來講很不是滋味吧。


「…不管怎麼說,真希望娜婭學姐可以打起精神。」


畢竟,接下來…


就是與我之間的戰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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