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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会谈，正式开始，」凯文用吸管喝着橙汁说道。

此刻是星期二晚上，也是杰瑞与众人决定展开会议的时间。

在星期六的桌游活动中，杰瑞，凯文，和希路菲已经得到关于布莱恩娜的部分信息。但是这远远不够。布莱恩娜内心深处的结仍然还么找到。

于是为了从第三方视角观看问题，凯文和希路菲两人决定从麦克斯这个哥哥身上获得布莱恩娜的情报。这就有了如今四人在香甜面馆相聚吃面的戏码。

至于杰瑞为什么也会在这里，当然是因为凯文认为身为助手的杰瑞有必要一同分析。毕竟他还有来自凯文的考试在身。

「麦克斯，身为反派的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呢？」杰瑞喝下口中的冰茶后，如同审查官一般询问。

「是呀，我劝你还是全盘说出来，否则。。。，」希路菲也配合着杰瑞的戏，向坐在她旁边的麦克斯施压。

「你们也不用这样问吧？想问什么就问，我会如实回答的。」

「哥哥果然厉害，」希路菲竖起拇指夸着麦克斯。

「我不是你哥哥啊。」

「娜娜叫你哥哥，所以我也叫了。」

「等一下，娜娜？」杰瑞急忙砍断了希路菲的话，「娜娜是谁？」

「她是说布莱恩娜，」凯文似乎已经习惯了来自希路菲的称呼。

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见怪不怪的样子，杰瑞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落下了。这几天都是他们各自行动，而杰瑞自己一个人行动。所以这些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杰瑞压根都不知道。

「好吧，你们继续吧。」

知道了自己与他们的信息差，杰瑞也不再插画了。接下来还是交给凯文和希路菲两人询问麦克斯就好了。

「啊。。。对不起，杰瑞是不是寂寞啦？」希路菲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杰瑞身体一颤。

「什么？没有啊。」

「对不起啦，我们以后会多邀请杰瑞参加会议的。」

「我都说了没有啊。」

「好了，」如果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的话，恐怕很久才会进入正题。于是凯文直接开始今日会议，「我们就开始问答吧。」

「了解，」麦克斯点头回应。

「我可以先问吗？」想起了某些事情的杰瑞突然举起手提问。

「请。」

得到凯文允许后，杰瑞放下了举起的手，开始向对面的麦克斯提问。

「那么，你应该和布莱恩娜聊过了吧？」

「聊过了。」

「你有问她为什么选择游戏制作吧？」

「有。」

「听到她的答案后，你说了什么？」

「。。。虽然很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但这还是先放一边吧，」麦克斯双手抱拳，回答杰瑞的问题，「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选择游戏制作。因为我知道她压根不喜欢游戏制作。而且她也学不会。所以。。。。我说她撒谎了。」

「。。然后呢？」

「然后。。我和她吵了几句，我让她不必在乎我，随她自己的喜爱选择。之后。。到现在都没说过话了。」

「哈？？？」

怪不得杰瑞和布莱恩娜聊到那件事的时候，她的表情闷闷不乐。果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这就相当于兄妹间的冷暴力了吧。

「我说你也真是的。她是你妹妹，你让着她先道歉嘛，」杰瑞有些不爽地说麦克斯。

「我其实明白的。可是。。。我觉得我没错啊。。」

「啊？？？」

似乎又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杰瑞深刻地体会了麦克斯并不是全方位的天才。对待这种亲情之事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这让杰瑞不知道该急躁还是同情。

「即使你觉得自己没错，也要道歉的啊。兄妹一场，何必呢？」杰瑞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向麦克斯提出建议。要是以前的杰瑞，肯定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一天。

「杰瑞说得没错哦，哥哥。娜娜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你的支持和理解。如果你都不理她了，那她就更不敢跟你说话了，」看着麦克斯挣扎的样子，希路菲也忍不住劝他一下。

「。。。好吧，我今晚就跟她道歉。和她好好聊一聊。」

孺子可教也。看来麦克斯还是挺通情达理的，不会死磕着不放。

「好了，这就好了。我的提问完了，换你们了，」提问完的杰瑞将话语权交给了旁边的凯文。

「好，那我就问了，」凯文喝下了口中的橙汁，开始发问，「我想知道布莱恩娜的变化，从以前到现在。」

身为布莱恩娜的哥哥，麦克斯肯定会更加知道妹妹发生的变化。这件事如果没有写在日记里，就只能从身边的人询问了。

「我们想知道布莱恩娜有没有什么变化。这也许是突破口。」

「。。。变化吗？」麦克斯双手抱胸点着头，「有。」

「好，请详细说明。」

「以前在荷兰的时候，具体说应该是从我记事以来，布莱恩娜不是现在这样的。她是一个非常可爱开朗的存在，」麦克斯略显失望地说着，「有时候她会说出了不得的发言。但是就在她差不多八岁的时候，她就变了。」

「你确定那不是从女孩变成少女的时期？」

「杰瑞，八岁青春期太快了吧？」希路菲忍不住吐槽杰瑞的发言。

「是吗？」

「不是，」麦克斯否定了杰瑞的猜测，「那不是什么青春期的效应。她只是。。。变得安静了很多。而且能够感觉到，她有意无意地在和我保持距离。这应该不是小女孩会做的事情吧？」

「嗯。。确实呢。除非有某种因素从中作梗，否则不太有主动保持距离这一说，」希路菲双手搁在桌上交叉着，帮助麦克斯分析。

「更奇怪的是，我总觉得她在勉强自己。她的表情看起来明明不想那样，却硬逼着自己那样。我完全无法猜想其中的理由。也就是差不多那个时间，她开始尝试学习游戏制作了。」

麦克斯握着手中的杯子，眼神低落地看着其中的饮料。他的脑子正在不断提取记忆，而且是不太欢乐的记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痛苦至极的。

「那一刻，我本以为她只是喜欢游戏制作而涉及其中的。我还天真地鼓励过她。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几个月后的一个晚上，我偶然发现了在学习桌上睡着的她。她的电脑已经进入休眠状态，但是她旁边的书纸依然摊开着。

「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标注点，都是游戏制作的基本理论。而且，我当然也惊讶学了几个月的她还是在这种水平。不过令我更惊讶的是。。她是含着泪睡着的。」

听到这里，坐在麦克斯身旁的希路菲缓缓地将左手靠近麦克斯的手臂。她轻轻地触碰麦克斯的皮肤，随后像是注入魔力般轻轻地握着他的手。

虽然麦克斯认为自己并不需要这些，但不知为何，希路菲的安慰让麦克斯的心情平复了一点。这才让他能够继续诉说回忆。

「我甚至都无法想象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她为何而哭。我想身为哥哥帮助她一下。但是当我问她在为什么而苦恼的时候，她去回答我没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撒谎。

「于是我就说了那一晚我看到的景象。但是结果并不愉快。那还是她过了几天后，主动找我道歉，事情才过去的。她也说了，以后如果有任何的苦恼，她会告诉我的。

「也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她学习游戏制作相关的事了。那时我就猜测，她的苦恼源头是否就在游戏制作。不过，既然她放下了游戏制作，那也算过去了。事实证明，我再也没有看到她苦恼的样子了。但是她还是那个保持距离的女孩，没有变回来。

「然后时间就来到了现在，如你们所知，她在这次游戏又挑了『游戏制作』为主要目的。我就是知道了这件事才懊恼的。她明明已经放下了，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呢？」

从麦克斯的语气中，能够感受到他满满的不理解。

但是以杰瑞的视角来看，他知道布莱恩娜从没放下游戏制作这件事。还记得半个月前，布莱恩娜曾偷偷地参加游戏制作研讨会。而她也叮嘱过杰瑞不能告诉她哥哥这档事。

看来她是不想让麦克斯知道自己还在坚持着游戏制作，不想让哥哥不经意间看到自己苦恼的样子，才会这么做的。

『果然，布莱恩娜还是布莱恩娜，没有变过，』杰瑞的内心如此感叹着。

「你们说，她欺骗自己选择游戏制作，还说那是她喜欢，这让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毫无疑问，布莱恩娜正在撒谎。但是撒谎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这场大自然游戏，她只是单纯地想让哥哥赢，那她为什么要拜托杰瑞帮她一把？她很明显也想要赢下这场游戏。

可是这就更毫无逻辑了。她选择了一个她不擅长的但她哥哥擅长的领域，到底是想做什么？这样根本不可能赢下游戏的吧？

「说不定娜娜也有难言之隐呢？」

「她说过了，有苦恼她会告诉我的，她为什么要隐瞒？」

「这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定。。娜娜的难言之隐，就是哥哥呢？」

麦克斯停下了摸着杯子的手指，试图理解希路菲的话语，「我？」

「这还只是猜测，可能深入调查后，我们就能得到更多的线索了。总之现在哥哥必须做的事，只有向娜娜道歉而已。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天使做，好吗？」

麦克斯听罢也缓缓地点头，认同希路菲的提议。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向妹妹道歉，然后陪伴她。除此之外，只能交给业务能力强的天使去做。

「对不起，麦克斯。让你回忆这些事情，」许久没说话，安静聆听着的凯文终于开口道歉。

「。。没事，你们也想帮助我妹。我配合是应该的。」

「我们保证会让你妹妹的心结消失的。毕竟，这是我们天使的工作，放心吧。」

凯文带着温暖的微笑安抚麦克斯。布莱恩娜这样他肯定也束手无策。如果这份安慰能够让麦克斯的内心安定一点，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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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有什么头绪吗？」

走在大尤街的回家路上，漫步的杰瑞看着边上的路灯，向走在身旁的凯文问道。

刚才和麦克斯的谈话结束后，希路菲和麦克斯都一起回去了。其实这个时候，凯文也理应和麦克斯一同回去，毕竟他是麦克斯此刻的守护天使。但是凯文似乎赖在杰瑞这里不走了。可能也会直到凯文被派去别的地方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如同希路菲说的一样，布莱恩娜的心结就在麦克斯。但是也无法确定，毕竟我们都不知道她在差不多八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你觉得她八岁时候的转变是解题钥匙？」

「基本上确定了。如果连麦克斯察觉的异常都是错的，那我们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么，接下来你们要怎么调查？」

两人从大尤街缓缓走了出来，路过车水马龙的橘园路，随后继续聊着话题。

「应该是从她的过去调查起了。不过这样要飞到荷兰那里，而且也不确定那些人是否知情。」

「果然，我还是不习惯你一脸正经地说着了不得的话。『飞到荷兰』，我们人类压根就不敢想。除非是有钱人。」

「那你得习惯习惯了。毕竟你是和天使一起生活的，」凯文轻笑着说道。

「这就是天使有翅膀的原因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方便。」

「当然，要不要什么时候我把你拎起来带着飞？」

「这真的没问题吗？」

「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拎起来，」凯文做着伸展运动，似乎真的准备将杰瑞整个人拎起来。

「喂喂喂，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以后吧，以后。」

看着怎么抗拒的杰瑞，凯文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两人继续走向宿舍的路。

「不过，布莱恩娜那里可能需要你和希路菲两人去解决了。我把你安排在那里就是想让你当眼线的。」

「可恶，感觉被当工具了。」

「你可以顺便和她交个朋友啊。整天和美少女待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你就别揶揄我了。我跟她待在一起都很紧张。毕竟我老是扒开她的伤疤，让她每次见到我都有可能产生恐惧感。」

「你是说因为调查？」

「是啊，」杰瑞无奈地摇着头继续说道，「我一见她就问她跟哥哥怎么样了，然后是她对与大自然游戏的看法。很明显她不想说这些。我也不忍心看她这样。」

「嗯。。。」

听完杰瑞的话，凯文开始思考着什么。这场考试是他给的，如果他就这样撒手不管总归是不好的。

「这样吧，」凯文看向旁边的杰瑞，边走边说，「你先不用从她身上调查。暂时对她像对不同朋友一样，别让她压力太大。调查的着眼点就先放在她周围的人身上。」

「哦。。好吧。」

「就比如说跟她一起来桌游活动的女孩，特蕾莎。你可以试着问她关于布莱恩娜的事。」

「了解。」

如果说要调查她身边的人，那杰瑞倒是有一个人选。只不过，那个人似乎不会就这样配合杰瑞调查。毕竟他似乎把杰瑞当作危险人物了。

很可惜，虽然他有最完美的条件，但这次调查的着眼点就先放在特蕾莎身上。

「你觉得这次游戏会进行多久？」杰瑞突然产生好奇，向身旁的凯文问道。

「这个不太确定，有可能是一个月，也有可能是半年。这就要看天使的能力了。」

「哈？这么久吗？」杰瑞这么惊讶也正常，毕竟他自己就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游戏。

等一下，难道说凯文这家伙在自夸？

「其实平均一个游戏的解决时间大概是两到三个月。最短的有一周，最长的大概有十年以上吧。」

「十年？！！」

「嗯，」凯文不理会杰瑞的惊讶，继续说着，「通常比较长的都是目标很远大的。像布莱恩娜这样的，其实两三个月也就够了。」

「等一下，我可以试问，十年以上的例子是什么目标吗？」

「这我也是听别的天使说的。目标差不多是，征服世界等等的。」

「这是何等狂傲的目标啊！大自然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大自然会自行判断。」

「早。。早知道我也定制这样的目标了。帅爆了。」

「放心吧，你没那个本事。」

「你说什么呢？！」

两人走在橘园路的路边上，伴随着街道嘈杂的车声，一路走到了杰瑞的宿舍。虽然两人此刻正在争吵，但他们还是要回到一个地方的。

互相泼冷水已经是两人的家常便饭了。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又会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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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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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星期五，是杰瑞最后一天的期中考试。

众所周知，每一场考试的结束，代表着撒欢的开始。这对于杰瑞来说亦是如此。

其实国升大学的期中考试差不多举行两周之长。其中，大学生不是每一天都考试，而是有休息和学习空格的。这也就是说其实期中考其实并非完整两周。

减去空格的时间，期中考其实大概只有一周左右。而空格的时间分配也是不确定的。

有的学生会连续考个三天，而有的学生是考一天休息一天。这也就代表了有的学生期中考会早点结束，而有的就没那么幸运了。

杰瑞勉强来说是前者，因为真正的期中考时间还有五天才结束。所以杰瑞在开始大学课程前就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这几天杰瑞已经决定要用来大玩特玩，将笔记本电脑里的游戏玩透。

如此美妙的安排，如此悠闲的时光。

现在的杰瑞就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期待着开启自己五天的休闲旅程。

「杰瑞？」从杰瑞前方发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布莱恩娜？」杰瑞将视线瞥向她，发现了她是熟悉的人，又看了看周围，「你来我们大学干什么？」

「。。。」

眼见布莱恩娜皱起眉头不发一语，杰瑞开始猜想自己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我来找你的啊。我不是发过你短信了吗？」

「啊？」

杰瑞立刻套出口袋里的手机，查看手机页面。没想到布莱恩娜真的寄了短信，说要来找杰瑞帮忙游戏制作比赛的事情。而且她也知道今天是杰瑞最后一天的考试，因为杰瑞的考试时间和麦克斯是大致相同的。

「抱歉，我考试的时候关机来着，出来后打算直奔宿舍再看手机的信息。所以没读到你的短信，」说着，杰瑞将手机又收入口袋。

好险杰瑞在这里遇到了布莱恩娜，不然当自己回到宿舍才读到短信的话，恐怕杰瑞又要出门一趟了。

「没事，我来国升大学也只是想等你顺便打发时间。那现在要先等你放下背包吗？还是直接去哪里？」

「呃。。倒可以直接走。我还没吃午餐，顺便吃一下。你吃了吗？」

「我也还没呢。」

「那你有什么想去的餐馆？」

「还是交给你决定吧，」布莱恩娜苦笑道，「我都可以。」

「哦。。。那我就带你去你没吃过的地方吧。」

「在哪里？」

「嘿嘿。」

这个地方是杰瑞想吃华人食物之时的必要之地，也是杰瑞经常与他同乡进餐的地方。菜品繁多，味道极佳。一个星期内，杰瑞能有几次去那里吃晚餐，就是因为选择多，不会腻。不像香甜面馆，只有素食面和碎肉面两款主食。

自己能够确信布莱恩娜没来过那里用餐，一大部分是因为它不在大街道上，而是在类似胡同的地方。所以要发现这个地方，必须居住在附近，或者因为某种原因来过这里。

「到了，就是这儿。」

「诶。。。」

布莱恩娜露出十分怀疑的表情看着眼前的餐馆。简陋的餐馆，看起来没什么人的地方，又处于小胡同的地点。而且这个餐馆似乎也没有名字。

「这。。真的没问题吗？」布莱恩娜带着些许担心的面容询问前面的杰瑞。

「放心吧，我来过这个地方几十次了，保证可以。」

带领着布莱恩娜踏进餐馆的杰瑞不禁感叹，可能她也是习惯吃那些好的地方。像这种偏僻的小餐馆她可能很少来过，或者避免接触。

很多人其实都这样，没有试过就敬而远之。杰瑞第一次看见这家店也是如此。但是尝过食物之后，杰瑞立马改变自己的想法。果然高手在民间。

「欢迎来到择夫柯餐馆，」杰瑞坐在从里面倒数的第二张桌子前，向布莱恩娜介绍这个地方。

「择夫柯？」布莱恩娜坐下后观察了一下周围，随后问道，「这家餐馆叫择夫柯？」

「No，no，这家餐馆没有名字，」杰瑞摇了摇头，将手指指向自己后方墙壁上的一个时钟。

「择夫柯，」布莱恩娜仔细地读着时钟上的一个词语，「。。。」

「没错，我们是以这个时钟上的词来为这个餐馆命名的。」

「啊。。原来如此。」

「怎么样？」

「好像不怎么样吧？」

「也是。」

布莱恩娜不懂，这就像是自己为某个东西取名的感觉。往小了说就像在游戏中为角色取名，往大了说就像为孩子取名。取名字乃一大乐趣也。被别人承认这个名字的存在也是自己的骄傲。

「那就直接点餐吧，」看着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杰瑞先将菜单转向布莱恩娜那边。

「还是你先点吧。」

「没事，我晃一眼就知道要吃什么了，」杰瑞看向餐馆老板的方向，「老板，我要一碗炒米粉和一杯冰豆浆。」

「这么快。。。那我也跟你一样吧，试一下，」说罢，布莱恩娜将菜单递回给杰瑞。

「哦。。那老板，炒米粉和冰豆浆两份，」点完餐后，杰瑞也将菜单递回给了服务员。

好了，点完餐后，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其实因为这几天杰瑞都在考试，所以没有和布莱恩娜见过面了。自从上次星期日那尴尬的场景，两人就不再有任何联系。

按理来说，许久未见方能诞生话题。但是杰瑞如今能想到的话题都是关于大自然游戏的。

根据前天麦克斯的话，阿姆斯特朗兄妹俩应该已经和好了，以麦克斯先道歉为引子。他们两个聊完后，麦克斯也暂时同意了布莱恩娜选择游戏制作为目标。

如果她执意选择游戏制作为目标，那只能推测她打算将自己的某种私欲进行到底了。可以确定的是那并不是因为喜欢才做的。

「那。。关于十二月的游戏比赛，我该做些什么呢？」

没想到布莱恩娜率先说话，主动向杰瑞询问如何获胜的方法。

「啊，我想知道你关于游戏制作的知识已经有多少了。顺便问一下你心中已经有你想做的游戏了吗？」无论如何，先配合一下她比较好。

「我要先声明一点。。。，」布莱恩娜弱弱地举起手，「我对于编程的事情一直都学不好。。。而且很多术语我也是很快就忘了。」

「哦？学不好？」

这句话突然勾起杰瑞心中的一条弦。此时的杰瑞，心中开始有了些许猜测。而他自己也开始思考了希路菲之前所说的话。

「所以，你想让我教你编程？」

「可以的话。」

「自然是没问题，不过从零开始教可能会很困难，」杰瑞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捣鼓着什么，随后将手机屏幕递给布莱恩娜看，「下个星期五在我们大学似乎有关于C#语言和游戏引擎的研讨会，要不要去听一下。当然，我也会去。如果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直接解释。」

「哦哦，」布莱恩娜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没想到你考虑了这么多。」

「当然了，我已经说过要帮你赢得游戏了。我会尽力的。」

「。。谢谢你。」

布莱恩娜认真的答谢令杰瑞不知所措起来。

「呃。。这也要靠你自己啦。我只是提供研讨会而已，」杰瑞用食指搓着鼻子下方说道。

「是，我也会努力的。」

「加油吧。」

面对即将为了游戏制作而努力的人，杰瑞忍不住想帮忙一把。只要在自己能够接触的范围，能帮到一个是一个。

「哦，对了，关于那个恶心的丑物怎么样了？没有为难你吧？」

「什么丑物啊，人家有名字的。」

「没有为难你吧？」

「又无视吗。。放心吧，她没有为难我。」

「咦？真奇怪，怎么可能呢？你确定？」

「。。我确定。放心吧。」

「既然如此，那就好了。我肯定丑物不会就此罢休，你别放松警惕就行了。」

听完杰瑞说的话，布莱恩娜停顿了一下。她望着杰瑞，脑中思考着什么。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会对她这么反感？」布莱恩娜歪着头表示不解。

「丑物不是用来恶心人的吗？」

「你一脸正经地说出这句话也太了不得了吧。」

「啊，饮料来了。」

「又无视吗。。。？」

正巧，服务员端上了两杯冰豆浆，放在杰瑞和布莱恩娜的桌子上。虽然杰瑞侥幸用了这个理由避开她的问题，但她知道，如果杰瑞真的不想聊的话，她是问不过他的。

「啊，」杰瑞用吸管喝着冰豆浆，「关于游戏，你有什么特别想问的吗？说不定我可以现在简单解答一下。」

「哦，」布莱恩娜有些不是很爽地回答，「好吧。」

在此之后，布莱恩娜向杰瑞询问了很多关于游戏制作的知识。而在这个过程中，杰瑞更加强烈的感受到了，布莱恩娜对于游戏制作领域的理解真的少。

但是这也说不通，毕竟她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学习了。按理来说她要不就是成长了，要不就是早放弃了。但是她如此执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杰瑞有种预感，答案应该很快就会浮出水面。无论是凯文，希路菲，还是自己都在寻找的答案。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切将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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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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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和布莱恩娜的谈话，在食物的到来暂停了一段时间。

现阶段，他们要享受眼前香喷喷的东西，名为炒米粉。根据杰瑞简单的调查，米粉是由稻米做成细长的面条食品。而且米粉似乎只有在亚洲的偏南方部分比较流行。

但是有一个类似的面条食品也和米粉长得差不多。它也是细长的形状，名为面线，或者其他地方可能叫线面，就是用来煮长寿面的食品。

它和米粉不同，是由面粉制作而成的。也正因为如此，如果将面线水煮久了的话，那面线就会出现吸水过度的现象，和面条一样。但是米粉不会。

总的来说，它们各有各的好处，各有各的美味之道。只要是面，杰瑞就喜欢。

「来吧，尝一尝。说不定你会对这个地方改观呢，」杰瑞不想给布莱恩娜太多压力，所以打了招呼后杰瑞也开始吃了起来。

如果自己盯着她吃，她也许会为了回应杰瑞的期待而违背自己的想法。所以不能让自己的期待压着她，让她自己决定就好。

「嗯！」布莱恩娜试着尝了一口，「好吃欸！」

「是吧。」

「我还是第一次吃米粉呢。一直以为是什么奇怪的食物来着。」

「看来你得多试试这个地方了，有好多不错的食物哦。」

「嗯，我会拉特蕾莎一起来的。」

看着别人因为吃了自己推荐的食物而感到开心，自己也莫名开心了起来。布莱恩娜真的很给杰瑞面子。

「哦，对了，关于特蕾莎，」杰瑞将放在桌子旁的手机拿了起来，「我想取得她的联系方式，可以吗？」

就如凯文所说的那样，杰瑞打算试着从布莱恩娜身边的人套去情报。其中一个人选就是一周前一起玩桌游的特蕾莎。在必要时候，可能杰瑞需要主动联系她，所以要联系方式没有什么弊处。

「诶。。？」

布莱恩娜懵了一下，举着筷子的右手停下了动作。

「嗯？」而杰瑞感觉到了不太好的预感。

「哦哦哦，」布莱恩娜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杰瑞，「原来你是果断出击的类型啊。」

「哈？」

「来吧，」完全不理杰瑞懵圈的表情，布莱恩娜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这是她的联系方式。记下吧。」

「为什么你喜笑颜开的样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没有啊，你相中我的朋友，我当然会鼎立相助的。到时候帮你多美言几句啦。」

「喂喂喂，你绝对误会了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

女人八卦之程度乃深不可测也。杰瑞已知。但没想到布莱恩娜这样的人也会对这种话题感兴趣。也是，毕竟她也是女孩嘛，和阿姆斯特朗般的天才毫无关系。

「怪不得你在桌游的时候说过喜欢一个人呢，原来是特蕾莎呀。」

「不是啊，话说那时我和她刚认识吧。」

「哇，连第一次认识也记住，果然啊。」

「我不管了，」杰瑞将特蕾莎的联系方式收下后，就继续吃米粉了，「解释也麻烦。」

「我知道啦。我开玩笑而已。不过特蕾莎人真的很好哦，你找她干吗？」

「没什么，」正当杰瑞说出这句话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又给自己挖坑了。

果然，布莱恩娜又开始嘴角上扬，「嗯。。要她的联系方式，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果然很可疑呢。」

「你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吧。」

杰瑞也懒得说什么了。也不可能直接告诉她是为了调查她的事情。为了调查的隐秘性，这种小误会杰瑞还是能承担的。

不过这也是杰瑞第一次感受到布莱恩娜滔滔不绝的样子。

这让杰瑞回想起了四方会谈的时候，麦克斯所描述的以前的布莱恩娜。按照他的说法，布莱恩娜以前是非常乐观开朗的。而现在的她看起来也真的有点开朗。

莫非这才是她的本性？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反正杰瑞也大致知道了为什么麦克斯聊到那个时候会有消沉的表现。如果这真的是布莱恩娜的本性，那有可能她一直压抑着自己啊。

正当杰瑞思考着布莱恩娜的改变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老板，我要一盘炒米粉和冰豆浆。」

从杰瑞前方，也是从布莱恩娜后方发出了男性的声音。

『我的天啊，这么巧的吗？』杰瑞抬起头看清坐在前一桌的客人后，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那个人。不只是他，连布莱恩娜也想象不到。如果说那个人不是跟踪的话，那再次偶然撞见的概率真的很低。

「哟，布莱恩娜？你也在这里啊？」男性秉持着一脸得意的样子坐在布莱恩娜后面的桌子。

『这是我的失误，这是我的失误，』杰瑞只能如此在心中反复说着。

是自己挑选的这个地方，所以在这里偶然遇到男性可以说有自己一半的责任。为此，杰瑞也只能心甘情愿地接受来自男性冰冷的眼神。

「奥斯曼，」布莱恩娜道出了男性的名字，「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我偶然路过，就看到你们在吃了，」奥斯曼再次传给杰瑞冰冷又充满威胁的眼神，「果然谣言是真的。」

「谣言？」

这一句话立马让杰瑞警惕了起来。

「不是，你相信那些谣言吗？」布莱恩娜的表情似乎显得很不耐烦。

「我本来是不信的。空穴来风，我不会相信那些虚的东西。我相信你，布莱恩娜。但是眼见为实，看来谣言并非全部是假的。」

「我不是说过了，他只是我哥哥的大学同学。我们只是朋友。」

「那为什么朋友会三番五次地一起吃饭？那是什么朋友？怎么我约你吃饭就不行？」

「奥斯曼！」布莱恩娜突然叫住了奥斯曼的名字，脸色开始变得不妙，「我以为在学校中，你是少数愿意相信我的人。我为此非常感激。但是现在。。。」

「等一下，等一下，对不起，我错了，」看到布莱恩娜的心情急转直下，奥斯曼就如同罪人一样拼命求饶，「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我只是一时冲动。我这脑子不好使你是知道的。」

为了讨好布莱恩娜，奥斯曼真的无所不用其极。但这也证明了他真的很喜欢布莱恩娜。青春啊。。等一下，大学不算青春吗？

但是布莱恩娜似乎还不买单，她依然苦闷地背对着奥斯曼，看着桌上的炒米粉。这下奥斯曼真的急了。

「？」杰瑞叹气的时候看到了面前偷偷指示自己的奥斯曼。他似乎想让杰瑞过来他的桌子。

这是想打架的模式吗？在这里？杰瑞不断猜测着奥斯曼把自己叫过去的理由。但是他不大可能在这里惹事。

于是，杰瑞悄悄地站起身，在不惊动布莱恩娜的情况下移动至奥斯曼的桌子。幸运的是布莱恩娜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满。

「？」，杰瑞坐在奥斯曼对面，微微抬起头询问想要做什么。

「你们两个真的没有什么？」奥斯曼努力用布莱恩娜听不到的声音质问杰瑞。

杰瑞不发一语，摇着头。随后，他利用自创易懂的手语回答奥斯曼，如果词语太过复杂也可以用嘴型来辅助。

「【我只是她哥委托来帮她的人】【绝无其他想法】【你可以放心】」

虽然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但是奥斯曼依旧带着怀疑的目光盯着杰瑞。

「【帮什么？】」奥斯曼好像也认可了这样的交流方式。

「【游戏编程】」

「【为什么？】」

「【因为她要和她哥比赛，她哥不放心她，就让让我来帮她】」

虽然掺杂了些许谎言，但是基本上应该能让奥斯曼相信。毕竟如果他去问麦克斯的话，麦克斯也会为了配合杰瑞说出一样的答案。

而且如果理由出于亲戚，奥斯曼也不好说什么。一举两得。

此时的奥斯曼虽然还对杰瑞起疑心，但也相比最开始的时候更少了。看来与理由无关，他有一部分只是纯粹嫉妒能和布莱恩娜吃饭的杰瑞。

『这种感觉我懂，』杰瑞一边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一边感慨。

要说的话，其实杰瑞打从心底支持奥斯曼。愿意担心女孩，追随女孩来到他乡，也时刻讨好女孩的男生，有女孩会不喜欢吗？这只是杰瑞的猜测。

毕竟，选择权仍然在布莱恩娜自己。

「【你还要问什么？】」杰瑞用自创手语询问奥斯曼。

坐在对面的奥斯曼懊恼地看着杰瑞，随后摇了摇头。太好了，要不然炒米粉要变冷了。

正当杰瑞回到最初的座位，也就是布莱恩娜对面的时候，奥斯曼再次低下头。

「对不起，布莱恩娜。我不该相信流言蜚语，我应该更相信你。我错了，请原谅我。」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奥斯曼也只是犯了很多痴情人会犯的错。杰瑞一边吃着米粉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出戏。

「。。。我也不该发脾气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站在我这一边。」

「我当然站在你这一边了。你是想和你哥哥比赛吧，所以才会要求别人教你。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非常努力学习的。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我会义不容辞的。」

「嗯。。谢谢你。」

这就对了，问题解开后，两人依旧是朋友。如果奥斯曼这家伙会游戏编程，可能他会主动教布莱恩娜的吧。这样也能增进关系。可惜了。

「那个。。奥斯曼，」杰瑞看着眼前的两人，打算帮忙助攻一下，「要不你也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吧？布莱恩娜，你觉得呢？」

「嗯。。也可以啦。」

听到布莱恩娜的赞同后，奥斯曼整个人都乐开了花。但是他想坐在布莱恩娜旁边的时候，布莱恩娜不同意。所以他得绕一圈坐在杰瑞旁边。

即使这样，他应该也相当开心了吧。而且有可能杰瑞这一手，能把他对杰瑞的印象拉高也说不定。

在那之后，三人也可以算一点愉快地共进午餐。只要开始冷场，奥斯曼就会主动问布莱恩娜问题。基本上也只是作业之类的事情。这样的时光很快就结束了。

虽然杰瑞本身还是很好奇谣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在这里提及会让场面再次变得尴尬。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杰瑞只好先忍着了。

相信答案很快就会揭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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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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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当中总有千变万化之事。

当你以为某个事情正朝着你的计划发展的时候，你会发现突如其来的变化会打乱一切。但这并非全是坏事。这就是被许多人称为『缘』的存在。

当突然的变化带来的是不幸，那人们就会埋怨命运，埋怨变化。但相反的，当突然的变化带来的是幸运，那人们就会赞叹命运，赞叹变化。

就在今天，杰瑞与布莱恩娜和奥斯曼进行午餐之后，他遇到了正买着街边小吃的特蕾莎。

好巧不巧，自己刚刚向布莱恩娜要了特蕾莎的联系方式。本以为联系她的一天会晚点到来。但是她就这样出现在了眼前。

这个突然的事件无疑是带给杰瑞幸运的。

「啊，你是。。。杰瑞，」站在路边摊前的特蕾莎发现了正在靠近自己的杰瑞。

「哈喽，特蕾莎，」杰瑞背着背包悠哉地走过来打招呼，「买小吃呢？」

「是的。」

「关于那次玩桌游，你觉得怎么样？有玩得尽兴吗？」

「倒是很好玩。我也试了一些没玩过的桌游。」

「太好了，还以为第一个游戏的时候你没有参与，可能会有些失落。」

「没有啊，我也不太喜欢玩那样的桌游。」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桌游？」

说到桌游的话题，杰瑞忍不住期待了起来。说不定她喜欢的和自己喜欢的是一样的，光是观点一样就值得让杰瑞高兴一下。没准两人还真可能成为朋友呢，不是通过布莱恩娜而形成的朋友关系。

「我喜欢的是那个暗影猎人，推理类的桌游。」

「哦！没想到一样啊，我也是最喜欢暗影猎人了。一边推理谁是敌人，谁是友方，还要配合干掉所有敌人，达成目标。真的是最好玩的桌游了。」

「是啊，当时好像和你还有伊森一个阵营的，暗影。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赢呢。原来已经是老手了啊。」

「没有啦，我也算是新手，」杰瑞搓着鼻子说道，「你们那时候不是也干掉了两个人吗？」

「但是你一个人就干掉两个人呢，太厉害了。」

「碰巧啦，碰巧，」正当杰瑞笑着回答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好像聊得太兴奋了，『得拉回对话才行。』

没想到特蕾莎竟然和自己一样喜欢玩社交推理类桌游，看来下次玩桌游的时候可以主动邀请一下她了。现在先开始进入正题。

「那个，特蕾莎，」杰瑞假装想回去后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可以吗？」

正好买完小吃付了钱的特蕾莎看向杰瑞，「什么事？」

「是关于布莱恩娜的事。」

「布莱恩娜。。？」特蕾莎的眉头突然紧皱，「你。。。。好吧，可以。」

「站着说也挺累的，要不我们去咖啡店还是我宿舍楼下的食堂？」

「咖啡店吧，就这里。」

就在特蕾莎买小吃的地方有一家咖啡店，其实也可以说是奶茶店，因为那个地方两个都有卖。这样倒也省事，还能吹吹空调。

「可以。」

杰瑞同意后，两人一起走进店里，而特蕾莎也点了一杯黑咖啡。毕竟两人也不能进店里然后什么都不点。杰瑞倒是有点饱了，况且自己与咖啡真是无缘。

咖啡店里面虽然说空间不大，但也足以容下三桌客人的量。现在店里也只有杰瑞和特蕾莎两人。冷清得很，却也适合接下来的谈话。

「所以，你要问什么？」特蕾莎将咖啡放在桌子上，直接切入正题。

「我是不是能够默认，你已经大致猜到我要问什么了？」杰瑞交叉双手摆在桌子上问道。

「我不知道，请详细说明。」

「既然这样那我就继续下去了，我先问一下近况吧。关于『谣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谣言。。，」特蕾莎躲避杰瑞的视线，随后挣扎着思考过后看向杰瑞，「你是说，布莱恩娜？」

「没错。」

「我倒想问你，」特蕾莎将放在腿上的左手紧紧握着，「你跟娜娜真的在交往吗？」

杰瑞其实已经十有八九猜到这就是谣言了，而且肯定出自于丑物之手。但是，预感告诉自己，谣言并不止如此。按照自己对于丑物行为模式的理解，这等低级的谣言满足不了自己的。

「没有，」杰瑞斩钉截铁地回答，「而且布莱恩娜应该也已经告诉你没有了。」

「我只是害怕她不敢跟我说实话而已。。。」

「那么，肯定不止如此吧。」

「什么？」

「谣言，」杰瑞再次强调这个词，他想听其他的内容，「我相信谣言应该不止如此，我想听详细内容。」

「。。。你为什么那么在乎？」

「我是她的朋友，想帮朋友有问题吗？」

「。。，」杰瑞的话似乎传达到特蕾莎了，也因为杰瑞的态度，才让特蕾莎隐约相信他是真心想帮布莱恩娜的，「我明白了，我会告诉你的。」

「好，来吧。」

「其实，从以前开始就有出现诋毁娜娜的谣言了，只不过最近，有几个谣言突然涌现。」

杰瑞点头，示意特蕾莎继续说下去。

「我也有试图帮忙消除谣言，但是凭我一人压根按不住。如果你真的可以帮助她的话，我会非常感激。然后，最近兴起的谣言，总共可以分为三个。」

听到这里，杰瑞的心里一边咒骂丑物，一边感叹丑物永远都是丑物。从古至今没有变化。

「第一个，」特蕾莎继续说着，「就是娜娜在校外有男朋友了。」

「果然，该死。」

「第二个，是。。。她的男朋友不是什么好人，是混混。」

「哦哦，只有从猪嘴里才能吐出猪粪。真是长见识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特蕾莎似乎对杰瑞这种态度有些反感，「你是混混吗？」

「我看起来像吗？」

「。。。，」特蕾莎没有回答，但这让杰瑞意识到自己该克制一下情绪了。

如果自己开始破口大骂，恐怕在其他人眼里自己就真的成为混混了。深吸了一口气后，杰瑞让特蕾莎继续说第三个谣言。

「第三个，是。。。，」比起刚才两个，特蕾莎似乎无法说不下去。

由此可见，第三个是非常严重的谣言。杰瑞没有强迫，他只是静静等待着特蕾莎，如果她不想说也没关系。

这个时候，做足了思想准备的特蕾莎终于开出口，「是。。娜娜。。。她。。在外面。。卖春。」

「什么？？！」

杰瑞发誓，他已经非常克制了。但是不知不觉自己大喊了一声。索性现在这家店只有两人，否则一定会被人当作神经病。

而且坐在杰瑞面前的特蕾莎也吓到了。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杰瑞，不断思考着自己告诉他是不是对的。

「呵呵。。哈哈。。」

杰瑞将右手抵在自己的额头前，无力地笑了起来。杰瑞早该猜到谣言会很过分，但没想到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大骂。

而且布莱恩娜似乎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她只是默默地放任这个谣言飘扬。可能她觉得，虚假的事情会随着时间消逝。但是谣言的力量杰瑞是知道的。只要有心人为点燃的火苗煽风点火，它会活生生烧死谣言的对象。

所以，现在不是懊恼怒骂的时候。杰瑞深知此道。

「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相信莫须有的事情，」杰瑞将右手摆放回左手上，「有证据吗？」

特蕾莎不知是不是因为杰瑞突然的冷静而感到惊讶，她点了点头后，说道，「有，似乎是捏造的。」

「肯定的，是什么？」

「是娜娜和其他男人。。去夜店的照片。」

「。。。，」杰瑞听罢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吗？」

「看不清男人的样子，但是按照身高比例，应该不是。」

「十有八九是修改过的图，布莱恩娜看后没反应吗？」

「如果有人问她，她只是回答那是假的。没有多做解释。」

「。。。也就是说，这个谣言会一直处在被怀疑的程度。这样的话，是很难消除谣言的。除非当事人做点什么。」

「所以。。」

「我会想想看的，毕竟错也在我。」

之所以会有谣言，肯定是因为丑物要报复杰瑞和布莱恩娜两人所做的。这个谣言的诞生由杰瑞一半的责任，甚至可以说杰瑞就是导火索。因此，他自觉有义务帮布莱恩娜解决这件事。

「错也在你？」

「没事，忘了吧。我们先放下不愉快的事情，」杰瑞再次看向特蕾莎，「接下来我想问关于布莱恩娜个人的事。」

「什么？」

「布莱恩娜说过，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其中一个愿意相信她的人。我现在被她哥哥委托来帮她，所以，我想从你那里询问关于她的事情。」

特蕾莎一手摸着面前的杯子，一手用小汤匙拌着咖啡，「她的哥哥？真的吗？」

在杰瑞看来，特蕾莎的反应不是质疑，而是惊讶。这是什么反应？看来这次询问特蕾莎应该不会无功而返。

「真的，」杰瑞点头确认了特蕾莎的疑问，「你有没有被希路菲问过？她也是布莱恩娜哥哥叫来帮助她的。」

「哦。。好像真的有，」特蕾莎回想起了自己被希路菲询问的时间，「但是我以为她只是想和娜娜交朋友才问的。」

对希路菲来说，这确实也是一个很好的询问方式。可是，如果要知道更深层次的东西，那这个理由恐怕撬不开特蕾莎的嘴。

「所以，」杰瑞认真地看着特蕾莎，「我想问你，你刚才惊讶的理由。」

「。。。我只是觉得娜娜的哥哥应该不太可能这么做。」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因为。。娜娜她说过，她和她哥哥关系并不太理想。」

「理想。。。吗？」

布莱恩娜觉得自己和哥哥的关系不太理想。那她眼中的理想状态是什么样的？

「也就是说，布莱恩娜觉得自己哥哥不太关心她？」杰瑞继续问道。

「也不是。。，」特蕾莎摇了摇头，「你能保证不告诉她哥哥吗？」

「我保证，你可以相信我。虽说我是她哥哥派来的，但如果有些话不能报告的话，我还是很识相的。」

这本来就不是麦克斯委托的。如果不该让麦克斯听到的话，杰瑞还是会把它烂在肚子里的。

「其实，娜娜她一直觉得，她和她的哥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哥哥是高高在上的，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诶？这个想法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我以前的想法吗？』杰瑞不禁感到巧合。原来布莱恩娜也怎么觉得吗？杰瑞似乎抓到了关键点。

「娜娜和她哥哥虽然在他人看来像普通兄妹，或者说令人羡慕的兄妹，但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们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隔阂。」

「你见过布莱恩娜的哥哥吗？」杰瑞突然好奇起来，向特蕾莎询问。

「见过。我去过她家里。但是她哥哥似乎很忙，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不在家里的。」

这倒是事实，毕竟麦克斯年纪轻轻已经开始有自己的事业了，而且也干得风生水起。应该不可能一直窝在家里。

「我明白了，继续吧。」

「嗯，」特蕾莎点头后，继续说着，「娜娜有一次说过，她哥哥是最厉害的人。因此我有时候能看见，娜娜她很努力地向她哥哥的世界靠拢。」

布莱恩娜努力地向她哥哥的世界靠拢。这句话让杰瑞理解了大部分事情。这样的话，一切的一切似乎要变得明朗了。希路菲说的没错，她的心结和她哥哥有关系。倒不如说，她的心结就在于自己。

「你知道她在学习游戏制作吧？」杰瑞将右手放在嘴唇前，以思考的姿势问特蕾莎。

「是啊。。，」特蕾莎叹了气后回答，「那就是所谓她哥哥的世界了吧。」

「你对她学习游戏制作这件事怎么看？」

「我只是觉得，她太勉强自己了。她明明学不会却不断靠近。而且她哥哥似乎也知道这件事，不太赞同她学习游戏制作。这让我看得很心酸。我怎么劝她都不听。」

「我明白了。。。」

「诶？」

杰瑞突然说了一句，令特蕾莎无法理解。

「我终于将拼图收集完了。」

「什么拼图？」看着杰瑞的嘴角突然上扬，特蕾莎不知道该感到高兴还是害怕。

「等一下。」

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后，杰瑞立马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自己的手指飞快地将某个短信传向一个群。随后，杰瑞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向后仰。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这个游戏应该很容易解决。接下来就是交给天使的工作了。

「你怎么了？」特蕾莎看着杰瑞一系列的操作，不明所以地问道。

「啊，对了，你看过布莱恩娜以前的样子吗？」杰瑞无视特蕾莎的话，继续问她。

「以前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呃。。那你看过她非常开朗的样子吗？」

「啊。。这倒有过。有时候她会突然这样，好像只要一兴奋就会这样吧。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都快吓一跳了。跟平常的她太不像了。」

「那你希望她变成那样吗？」

「我。。希望布莱恩娜变得开心。她现在似乎并不开心。」

听罢，杰瑞点了点头，然后不自觉地说出，「那样的她挺可爱的。」

杰瑞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布莱恩娜说话的时候。当时她似乎因为着急，害怕杰瑞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哥哥，所以不自觉露出原本的摸样。

跟麦克斯说的一样，布莱恩娜有时会说些了不得的发言。像是『如果敢告诉哥哥，别怪我做出什么事』。平常的布莱恩娜应该不会说出这种话吧。

「可。。可爱？」特蕾莎好像听到杰瑞说了什么。

「我再说一遍，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谣言所说的都是假的。」

「那你不喜欢她吗？她那么『可爱』？」

「喂，你不必强调可爱这个词吧。我是作为朋友支持她的。」

「我不信。你在桌游不是说过陷入恋爱吗？难道不是布莱恩娜？」

没想到特蕾莎连这件事都记得一清二楚。为什么女生总对八卦感兴趣呢？

「。。。那不是她，是别人，」杰瑞一脸无奈地回答。

「哦，是这样啊。」

因为杰瑞的表情在特蕾莎看来不像说谎，而且里面好像还掺杂了什么不太好的故事。因此，特蕾莎也不忍继续质问下去了。

「好了，谢谢你跟我说了布莱恩娜的事情。我确认了你就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不需要你确认，」特蕾莎傻眼般地做出回应，「那我咖啡也喝完了，要走了吗？」

「对啊，还有很多事要做。」

接下来杰瑞还打算和天使们讨论解决方案呢。

「好吧，那我们走吧，」特蕾莎站起身，在柜台付了钱后，便与杰瑞一同走了出去。

「那，我就回去了啊，我宿舍就在对面的小路，」杰瑞指着眼前通往回家的小路说道。

「哦，对了，」特蕾莎叫住了刚要走的杰瑞，「如果还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请务必找我。我也想帮娜娜。」

「嗯，明白了。如果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

为了回应那些担心着布莱恩娜的人们，杰瑞必须完成凯文给的考试。这样，布莱恩娜也许就会解开心结了。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互相道别后，杰瑞与特蕾莎便开始各自走回家。

「好了，该干活了！」

杰瑞一边为自己打气，一边兴致冲冲地走向了宿舍。毕竟，收集拼图碎片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开始拼图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