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王城崩壞

「理查德 莫里森…何等怪物啊!再這樣下去,先倒下的會是我…」

理查德另一邊的大公方,部隊方面雖然也苦於防守餘波。但只是無法進攻,士兵數量與士兵的狀態都比苦戰的禁衛要好,持續防守餘波沒有甚麼大問題,打算以逸待勞。但是他們沒有發現的是,他們的首領奧比奇斯所面對的對手擁有無限瑪那,而奧比奇斯本人再過不久就會因為瑪那不足撐不下去。


蕾妮與愛緹娜將雙手搭在理查德的肩上,施放微弱的水治癒,勉強穩定理查德瑪那到不至於暴走的程度。雖然兩人的水元素親和性並不高,但反過來說,過度撫平理查德的瑪那,會造成輸出的下降。在這個需要大規模輸出壓制奧比奇斯大公的時刻,維持這種如履薄冰的危險平衡,或許才是最好的。


但是,最終,兩道力量不停互相牽制的僵局,以亞理亞倒下為結局。明明沒有走動,亞理亞卻突然間踉蹌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同時,噴發的水流力道開始緩緩減弱。由於剛才的攻擊帶走大量的泥沙,現場只留下一個深邃的大泥潭。

奇怪的是,與之對抗的暴風,不但沒有因此肆無忌憚的肆虐,反而消退的更加快速。其原因在於,半毀的南門上覆蓋的巨大影子。


「亞理亞!」

理查德急急忙忙的蹲下,想要扶起倒下的亞理亞,但亞理亞的手更快的搭在了理查德的肩膀上,想以一己之力站起來。

「我…沒事…」

亞理亞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痛苦,雖然被裙子遮住,但理查德知道亞理亞的雙腳根本還在顫抖,站都站不穩。

蕾妮急忙趕到亞理亞的另一側幫忙扶起亞理亞,然後對理查德問道。

「亞理亞怎麼了?」

「應該是…我剛才瑪那流動繁亂的關係吧?亞理亞,千萬別逞強。」

瑪那暴走會引起持有元素精靈的狂亂,那麼瑪那暴走的起因『瑪那流動的高度繁亂』對元素精靈來說,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事。沒有其他可能原因的情況下,理查德很自然的想到這點。

亞理亞很快的站穩腳步,看著南門的上空。

「因為你的瑪那已經安定下來了!所以我真的沒事。倒是,那邊的那個…呃…吼鯨王?」

巨大的鯨魚浮在南門的上空,整個南門都籠罩在牠的影子之下。而這隻鯨魚,便是暴風沒有肆虐的原因之一,牠與另外兩隻元素精靈,一起牽制著大公的三隻元素精靈。巨大的水流與強烈的冷氣,分別從三隻精靈的身上放出,各自與大公的其中一隻元素精靈交戰。

「那是我哥的高位水元素精靈『洋流座鯨』,『沙列爾』。」

理查德給出的解答裡,帶有一絲得意。另外兩隻精靈,在交戰的同時,亦一面靠近理查德等人的所在地。這兩隻元素精靈,是理查德再熟悉不過的兩種冰元素精靈。

自短暫飛過的巨大銀鴞上,一個人影跳了下來,彷彿熟知這個人影一樣,布魯克用帥氣的跳躍,以公主抱的方式接下了這個人影。他當然熟悉這個人影,那是他老婆黛絲麗。

「接的好!老公!」

「看來我寶刀未老。」

「我帶巴列爾過來了,還有…」

銀鴞再度回到戰鬥中,牽制著巨鷲。而牽制獅子的冰元素精靈,則是迅捷的白狐。

「優娜!冰槍!」

冰元素大侯艾麗西亞,熟練的指揮這隻白狐玩弄獅子,完全不給獅子與大公的其他精靈聯合的機會。

「叔叔跟阿姨還要親熱多久?」

「抱歉,抱歉!」

「巴列爾!」

白色羽毛的巨大信天翁,展開了牠的雙翼。翼尖的黑羽毛被水流包覆,畫出兩道弧光,飛向了巨大銀鴞的身旁。


由於原先的廣場,變成了深不見底的泥潭,大公軍無法直接包圍國王側。同時,他們的主君,大公奧比奇斯,正在被數人圍攻。這當中,還包含了讓大公副手一看就頭疼的人物。

「居然是莫里森夫婦…」

雖然在過去的戰役中,是奧比奇斯大公擊退了貝爾瓦特的岩龍沒錯。但是,在大公作為增援加入戰局之前,死命撐住戰線,而沒有讓岩龍越雷池一步的,是莫里森夫婦布魯克與黛絲麗。相比二對一的莫里森夫婦,以元素師間單挑的方式獲勝的大公,自然是比較容易被傳頌的那一方。但事實上,如果他們兩人合力,也能做到大公相抗衡的水平。

「所有人,快去支援主上!」

副手的命令很正確,冰與水的兩雙大翼彼此互相掩護,帶有強烈貫穿力道的攻擊,毫無空隙的侵蝕著大公的巨鷲與獅鷲,高度默契的兩人各自指揮,與一人指揮多個元素精靈之間的反應時間差,成為反應不及的大公最大的劣勢。與方才理查德單純用蠻力硬拼不同,莫里森夫婦不會讓敵人有施展全力的機會。

只不過,下屬們的情況不允許他們接受這道命令。自傾倒的城牆處湧入的元素魔法與元素精靈,對大公軍的防線造成極大的壓力。當中為首的精靈,『旱日獵手』更是以足以熔化岩石的高熱,輕易的熔化了所有防禦,在大公的陣勢內到處亂竄。以強烈的熱氣,殺的大公士兵措手不及。

「王宮元素師團第一美人,茱莉 安道爾堂堂登場!」

眼鏡、紅髮、加上一馬平川與黑袍,即使隔很遠,理查德等人還是認得出來她是御前試合上蕾妮的對手。然後一隻大手刀,狠狠的從她後腦勺敲了下去。原來是一個壯漢走了出來。

「妳自己一個人亂衝是怎樣?戰術呢?戰術!會不會啊?還有,就憑妳這小平胸,還敢自稱美人?」

「我們又不是士兵,談什麼戰術啊?」

「現在妳就是士兵。對了,聽說這裡有某位冰元素大侯偷黑我是吧?」

壯漢高舉的手上纏繞著光芒,呼應他的,是身形甚至比大公的獅子還要壯碩的猛虎,威武的猛虎化為閃電,一路從城牆開始貫穿整個大公的防線與部隊,開出一條寬廣的道路。隨後,牠縱身一躍,用巨大的利牙,搶走了某隻白狐的獵物。至於這條寬道,則是成為了聯合援軍進攻大公軍的突破口。


王宮元素師團、諸侯的緊急聯合,與王都守備騎士團,王室方的增援成員佔據了整個王城南面城牆的外側。隨著王城南門橋的放下,王都守備騎士團的部隊湧入,泥潭從保護王室一方,一下子變成了被各家圍攻的大公軍,少數能用的屏障。不如說,不得不用此作為屏障。杜加爾與康菲爾家的家臣會合,讓他的駿鷹加入戰局,原本就是三隻元素精靈對上五隻元素精靈的大公,在五隻變成六隻後更顯劣勢。

「與以前相比,勢頭變弱了。奧比奇斯,看來你也老了…」

「……」

被曾經的戰友布魯克如此嘲諷,奧比奇斯的表情複雜,滿腹憤慨無處可去。才剛被理查德磨掉大部分的瑪那,還得面對數量兩倍於自己,單體實力規模又與自己的元素精靈相當的六個強力元素精靈打手,他自然是沒有餘力再搞出什麼勢頭。當然,也不是沒有手下來幫助奧比奇斯。只是,能與元素大侯實力相當的,便立刻會被兩名以上元素大侯聯手圍攻,而不能與元素大侯實力相當的,當場就頂不住。


圍繞王城南門的交戰持續的這期間,在王都守備騎士團的護送下,落難的王室與貴族們是離開了王城,來到相對安全的一個地點。理查德與亞理亞正在接受王宮元素師團醫療人員的診斷。而陪著兩人過來的蕾妮與愛緹娜,正在臨時陣地外等著。不過,蕾妮稍早已經被家臣接走。而在等待亞理亞與理查德診療結束的愛緹娜,手中握著的,是方才黛絲麗為她拿來的,那屬於她的元素精靈正沉睡其中的戒指。

「妳想去戰鬥嗎?」

認真盯著戒指的愛緹娜猛然抬頭,才發現聲音的來源是國王陛下,而元素師團團長也正在國王的身邊。

「參見陛下。」

愛緹娜不曉得元素師團團長是否知道亞理亞的能力,她看著元素師團團長,不知道該不該把話說出口。國王看的出愛緹娜在遲疑什麼,便開口道。

「如果是有關亞理亞的事,他都是知道的。」

「我身上,還留有亞理亞『水治癒』的效果。」

愛緹娜只告知到這裡。但既然元素師團團長知情,那麼他便與國王一樣,知道愛緹娜話裡的意思。

「……」

兩人維持沉默,等待愛緹娜的另外一句話。

「我能代替理查德與亞理亞上陣。」

既恐怖,但又誘人的一句話。王宮元素師團團長,沒有給國王猶豫的時間。

「陛下,我去借尤克利德伯爵的綠鴉一用。」

言下之意,元素師團團長的想法,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能將某些『重要訊息』傳達給他們的陣營知道,以避免傷亡。這是元素師團團長,對國王陛下委婉的建言。這個建言,國王亞歷克斯三世接受了。

「給予妳『禁咒』的使用許可,但只限今晚。」


於這個災難之夜,巨蛇再度現蹤。已先被泥雨冰雹、巨獸相食等異像給嚇壞,內心恐慌不止的王都居民們,在看見巨蛇的瞬間,心都死了。

隕星如雨點般落下,王城的一半被砸個粉碎,成為了布滿坑洞的荒地,月明之夜一度煙硝掩蓋天際,大地劇烈搖晃。

但是,其帶來的戰果也是巨大的,王城內盤踞的大公軍死傷慘重。除了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奧比奇斯大公本人之外。



愛緹娜與亞理亞的合體技『無限瑪那流星雨』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自家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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