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在滂沱大雨中與龍共舞

數日的趕路後,理查德等人進入了莫里森領。自從進入莫里森領以後,亞理亞一直在注視著東方天空的烏雲。

理查德知道亞理亞為何一直注視著那一片烏雲。

「那是因為元素能量的翻騰而形成的烏雲吧?」

感應得到元素能量的亞理亞,應該是發現那片烏雲有什麼不同,才不停注視著的吧?

「原來你知道的嗎?」

亞理亞的回應正如理查德的預想,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在莫里森領裡,現在正好就有可以形成那片烏雲的條件。

「元素能量的活躍化規模足夠大,時間也足夠長的話,改變天氣是可能的。而有大量元素精靈不停的讓元素能量活躍化,並藉此彼此廝殺的戰場,剛好就符合這樣的條件。」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

「闖入那片烏雲底下!」

理查德如此宣言,並隨之打開車門,對著馬車前方的車夫喊道。

「我們要在這裡下車,你先載蕾妮前往領都的府邸!」

「是!少爺!」

車夫回應後,理查德與亞理亞當場跳下馬車。但同時,也會有一個人緊跟其後。

「等等!我也一起去!」

蕾妮也急忙一躍而出,身體的平衡沒有保持好,理查德見狀,急急忙忙的前去接住蕾妮。但理查德沒能顧及到自己,立足點並不穩。結果就是,接是接到了 ,兩人也一同摔倒了,變成蕾妮壓在理查德懷中的樣子。

「蕾妮!妳為什麼…」

理查德不解,蕾妮明明可以去莫里森府邸就好,為何要一起跳車?

「波比也是高位精靈,我們也能派上用場的。」

這個時代,元素師就是戰鬥力,培育元素師就是為了打仗。持有高位精靈的蕾妮,更是重要戰力。理查德只想保護蕾妮,沒有想過,蕾妮不可能一輩子不上戰場。但蕾妮不是不懂的人,她早就做好上戰場的心理准備。

「她都跳下馬車了,也只能讓她一起去了…咦?」

在亞理亞看著跳下車的蕾妮無奈嘆息之時,車夫似乎也發現了異狀。但馬車緊急折返的結果卻是…

「啊!翻車了…」

馬車翻車,送蕾妮前往莫里森府邸的辦法從此消失,而理查德也不可能丟下蕾妮一人在陌生的莫里森領裡自生自滅,蕾妮一同前往戰場,似乎已成為定局。

這彷彿命定般的發展,讓被蕾妮抱著的理查德無語問蒼天。

「蕾妮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對不起康菲爾家啊…」


數日間,莫里森領地的部隊,所派出的偵察隊屢屢接敵。貝爾瓦特軍的刺探部隊也每每被莫里森領軍抓個正著。莫里森領東南側的森林地帶,每天都在上演著雙方短兵相接,主力增援,激烈交戰,然後無功而返的循環。

最終,雙方都急於取得優勢,在兩日前爆發了激烈的全面戰爭。

布魯克與黛絲麗的兩大元素精靈,運用絕佳的默契順利的牽制住水龍。但他們也無法完全壓制水龍。

貝爾瓦特軍的王牌『水龍』法布雷,被愛歐法尼亞的雙翼圍攻,困於泥潭中。長蛇狀的身軀,以厚實有力的龍尾奮力一甩,覆上水元素之力,化為強力的水刃。但被巨大的銀鴞輕巧的迴避,只劃斷了泥潭邊的巨木。

但是,水龍早已準備好水流吐息,朝著銀鴞直奔而去。千鈞一髮之際,另一道水流自一旁沖出,把水龍的水流吐息撞出一個折角,被偏折的水流就此劃過銀鴞身旁,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水龍之所以被困於這個大泥潭作戰,並非是因為落於下風的緣故。而是為了方便利用泥潭的泥水搶佔優勢,沒有辦法離開泥潭。水龍偏頭一轉,吐息捲起泥水,向劃著水痕的黑翼直撲而去。黑翼身為同為水元素精靈的『潮汐之翼』,雖然也能利用泥水,但在力度上,明顯處於水龍的下風,只能艱困的抵擋著。

只不過,水龍急忙停下攻擊,不自然的位移開來。數道巨大的冰槍,隨即插在水龍剛才的位置上。很明顯的,這犀利的冰槍,來自那眼神銳利的巨大銀鴞。

當然,貝爾瓦特軍沒有傻到,會放水龍單獨行動,呆呆被莫里森夫婦牽制的程度。以水龍與莫里森兩大羽翼的戰鬥為中心,周圍兩軍主力不斷重複著牽制對方,不讓對方有機會支援自家主將的複雜戰鬥。

指揮禁衛第三隊支援莫里森領的雷納德,利用自己洋流座鯨的巨體,載著禁衛的主力,想要衝入混戰中心,為自己的父母親打開一個突破口。但貝爾瓦特軍也殺出同等巨軀的元素精靈,試圖破壞他的計劃。

「鈍角巨獸嗎?打算用借土元素之力硬化的巨角,一舉貫穿沙列爾嗎?」

為了不讓對方得逞,雷納德讓他的元素精靈沙列爾利用元素轉換製造冰柱,與巨獸字面意義上的『互角』。

眼見自己個得意的衝角攻勢被擋,貝爾瓦特的將領非常驚訝。

「竟然製造冰角來對抗…等等,洋流座鯨不是水元素精靈嗎?」

驚訝之餘,他也注意到了座鯨上蓄勢待發的大量攻擊元素魔法,即將朝他的方向傾瀉而出。

「原來是這樣…可惡!」

這名將領似乎是認為座鯨的冰柱角來自乘客中的冰元素師。雖然有錯,但不影響戰況。

同時,在這樣一來一往之間,水龍與兩大羽翼的交戰態勢再度改變,雷納德錯失了介入的好時機。

但是,也不能說貝爾瓦特就成功了,座鯨上傾瀉而下的大量攻擊元素魔法,讓他們也無暇顧及交戰中的水龍。或者說,是因為顧及水龍的安危,不得不去應對,讓貝爾瓦特軍急的咬牙切齒。

「與以前的敵人相比,愛歐法尼亞軍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連日來這樣急促你來我往的激烈互角,不停交戰的結果,讓雙方都精疲力盡。即便主力尚在,零星傷亡卻也不斷傳出。同時,因為水元素召喚的水,與因為水元素冰元素等元素能量大量活躍形成的烏雲,不停降下豪雨的緣故。森林到處都是泥濘,滿溢的泥水也匯流成水龍所在的巨大泥潭。

隨著泥潭越來越大,可以被水元素精靈利用的水也越來越多,水元素精靈的操縱水的力道差異也會越來越明顯。在雙方都精疲力盡的此刻,反而是水龍的優勢最大的時候。

這時的莫里森夫婦,等於在進行一場豪賭,賭的是水龍持有者先瑪那耗盡,還是他們夫妻先敗下陣來。


水龍再次抓到機會,壓制住了布魯克的潮汐之翼,同時,巨大泥潭的八個方向,捲起了八道巨大的泥流,但這並非是正在抵擋水龍攻擊,處於下風的潮汐之翼能夠辦得到的。

「到此為止了嗎?」

沒想到水龍還有這等力量,莫里森夫婦為之驚嘆的同時,也準備接受自己的末路。但,這場戰鬥的結局,並非如此。

「什麼?」

八道泥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撞向水龍,不過,一個巨大的身軀撞開了水龍,代替水龍承受了八道泥流的衝擊,然後沉沒在泥潭中。

但泥流的襲擊並沒有就這麼消失,彷彿在與這八道泥流戰鬥一般,水龍不停的扭動身軀躲避泥流,釋放水流吐息試圖沖開泥流,甚至也捲起泥流與之對抗,兩者的泥流勢均力敵。

如果是一般的高位水元素精靈,即使能做到短暫與水龍勢均力敵,也不可能讓水龍如此掙扎。

看呆了的莫里森夫婦,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家的兩大羽翼徹底脫離了與水龍的交戰。兩大羽翼,跑到了雷納德的座鯨旁,支援雷納德等人的戰鬥去了。很顯然的,方才看傻了的莫里森夫婦,不太可能給予牠們這樣的命令。

「這難道是…亞理亞!?」

擁有與水龍匹敵的力量,還能夠給予自家元素精靈指示的存在,除了他們二兒子的那隻元素精靈外,完全不做它想。


另一方面,貝爾瓦特一方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一瞬之間,水龍碰上不明的強力對手,而原本與水龍對抗的兩大雙翼加入了其他人的混戰,使戰局大逆轉。

而一擊沉沒鈍角巨獸的那八道神秘泥流,更是讓貝爾瓦特將士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到底是怎麼回事?」

貝爾瓦特軍的首領,巫女一門的當代宗師,水龍將『羅娜』,用她獨特的心眼能力,『看』出了答案。

「他們有增援,兩隻高位精靈,應該是小規模的增援部隊。」

當然,實際上就只有這兩隻元素精靈,連一個小隊的規模都沒有,這點貝爾瓦特軍無從得知。

一旁的副官得到解答,顧不得最高指揮官是羅娜,急急忙忙的呼喊部隊,打算最優先解決這組小規模的增援部隊。

「敵方有增援,快去…」

但羅娜苦澀的嗓音還沒說完,副官的心意付諸流水。

「當中有一隻,是能與法布雷勢均力敵的元素精靈!」

「什麼!?跟羅娜大人的水龍勢均力敵!?」

羅娜對副官點頭,吐出了她的的擔憂。

「你們對付不了它的。」

同一時間,水龍的身側捲起了帶雷電的風暴,原本就與泥流戰鬥應接不暇的水龍,毫無防備的被這道閃電風暴命中,在這場戰鬥中,水龍首次咆哮出巨大的哀嚎。

「撤退,所有人撤退!掩護羅娜大人!」

敵方尚活躍的增援者,與精疲力盡的水龍將,哪邊佔優不言自明,副官當機立斷,也不管羅娜的想法,直接下達撤退與掩護水龍的命令。

在副官的號令下,貝爾瓦特眾將士,前仆後繼的奉上自己的元素精靈,只為了化作守護水龍的一道牆。但即便這確實阻擋了不明泥流與閃電風暴的攻勢,也和原本激烈求勝的戰鬥不同,只是單純的犧牲而已。

不只如此,已經因為失去主力鈍角巨獸與莫里森夫婦的元素精靈突然加入戰局,而變得非常吃緊的大部隊,因為人力的抽調瞬間瀕臨瓦解。

「等等!再讓我『看』一下!」

具能有『看見元素能量』能力的羅娜,似乎對現場的情況還有什麼留戀。不懂得『看』的副官,並不明白有什麼事比保住自家王牌來的重要。

「不行!羅娜大人!現在不是適合『看』的時候!」

副官召集周圍的護衛,強硬的拉著羅娜離開現場,即使羅娜有她覺得必要的理由也一樣。

「但另外一隻元素精靈也不是普通貨色,我第一次看到如此自由變換屬性的元素能量…必須要摸清底細…」

就羅娜的描述來說,或許增援者的來頭真的不小,但副官認為,這不是把自家手上的王牌隨便耗在此時的理由。

「不行!只為了摸清底細,反而犧牲羅娜大人,完全是本末倒置!」

就這樣,莫里森領的首次大規模接戰,以貝爾瓦特軍蒙受不小的損失,暫時撤離戰場為結束。


因為亞理亞與波比的及時趕上,使貝爾瓦特軍急忙撤出戰場。不過,精疲力竭的愛歐法尼亞一方也無力追擊。

特別是即將入夜,傾洩而下的暴雨,又在不知不覺間增大了數倍,視野差到了一個極致。

但也因此,愛歐法尼亞軍得到了一段休養生息的時間。就這樣時間過去,進入了第二天。


巨鯨空母沙列爾,艦長雷納德 莫里森(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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