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錯位
2022-05-07 21:58
美好的早晨需要有什麼？溫暖的太陽、清新的空氣、輕快的鳥叫聲、香酥脆的蛋吐司，最後再配上一剛泡好的拿鐵，就能為一天做個美好的開始。
上次體驗到這種早晨是什麼時候？十幾年前？
現在，你只需要知道，哎呀6點了，該準備早餐了。畢竟乾淨的陽光與空氣是如此的稀有。
「『千手』被偷了？」我停下手上的鍋鏟，對著電話裡的傳出的消息感到十分疑惑。
「你們不是說它放在最嚴密的保險庫嗎？別跟我說那麼危險的東西沒有好好鎖著，然後隨便找個保險庫塞進去。我要來龍去脈，快講，蛋要煎焦了。」
鍋裡躺著兩顆煎得焦黃的蛋，飄逸出的蛋香是叫醒人的最好方法。
『我們把它放在局裡的83號保險櫃，最隱蔽、最安全的角落，狂轟濫炸也不怕的那種！對方單槍匹馬衝進來大亂一通，上去阻止的人全被打成重傷！高層原本想說安全機制都觸發了，他絕對進不去。結果？他無視了安全機制的轟炸，直接衝進去把『千手』給拿出來！早就跟高層說過但他們不聽阿……』
「等等等等，先打住。誰拿的？雖然我大概有底了……」
我將蛋鏟起，放到一旁的吐司上。接著撕開火腿的包裝，拿起三片直接放入鍋裡。
『代號『鐵門』，前一年用第三名的成績從帝大畢業，進入我們單位工作的大名人。』
「還真猜中了……」
帝大，全名為婪都帝國大學。就如其名，座落於羅森檀帝國的首都：婪都。入學門檻高的嚇人，能夠從那裡畢業的傢伙基本上不是精靈就是獸人，人類鮮少能從那座大學的門口走出。
在這座城市，人類與其他種族罕見的是平等且和平的相處著。這大概是帝國少數幾個美好的地方吧。
『這麼說來…他應該算你的學弟囉？』
「嗯哼……」火腿在鍋上煎得滋滋作響。這時，後方第一個房間傳來了梳洗聲：看來終於有人被吵醒了。
「有說要什麼時候找到他嗎？」
『沒有。不過最好是在今天找到，上面不希望東西弄丟了。』
「好吧，跟上面說一下，我今天會處理好，但酬金要付平常的兩倍。」
『比我想像中的少呢。我還以為你會趁機大敲一筆的說。』
嗶一聲。我直接將電話掛斷。
將遠本夾在右耳旁的電話丟到一旁後，我將火腿鏟起放到煎蛋的上面。這種日復一日的早餐也有點吃膩了，得想辦法換個口味才行。
「有新工作了？」聲音的源頭是一個有著濃密白色鬍子的老人。他擦著臉上的水珠，看著放在餐桌上的早餐，「是不是該填滿冰箱了？」
「我晚上會去買，別操心。今天的單你應該也聽到了，等等幫我跟楊說一下。」
「不用說明了，我剛剛有在聽。」
一名裸著上半身的年輕男性從房裡走了出來，說道。
「今天這麼早起阿楊，我還以為你會睡晚點的。」我瞥了一眼他那沒有一絲贅肉、結實飽滿的身體說道，
「昨晚很嗨喔？」
楊搔了搔頭。
「等等記得請出去就好。記得，溫柔點，昨晚喝太多把人家帶回來就算了，還搞的那麼大聲。要是我一出門就有鄰居跑來抱怨，我第一個先找你算帳。」
「好好我知道了先停下。蟲子要用多少隻？」轉話題轉真快阿這小子。
「全部。先丟一排出去找人，『鐵門』知道『千手』上有追蹤器，早弄掉了。高層現在連位置資訊都沒有。」完事後我要去找高層算帳。這句話我沒說出口。
「裝備呢？我沒看過『千手』不好做應對。」老人盯著左手的電子錶，眼睛快速上下轉動，「據我僅有的資訊來說，『千手』在對遠程單位時是絕對壓制的狀態，但在近戰方面卻有些漏洞可鑽，那……『戡作』？」他抬起頭，用那湛藍的雙眼盯著我。
「可以，但要記得輸出不要開到80%以上。」
「安心啦，應該不會到那種地步……」他用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窗外，「『鐵門』的前科是？」
前科？我記得除了有暴力傾向之外還有……
「集團犯罪的前科。」壞小子一向對這種事比較敏感，大概是之前在偵搜大隊工作的習慣吧，只要是他在意的人，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最精簡詳細的資料。
「這次應該是被指使的，幕後黑手嘛……」
不明。最近城中的獵者們犯罪機率莫名上升，尤其是組織犯罪，都有受人指使的痕跡。
每當城中的「開奧斯（一般指有前科的浪人）」有犯罪行為時，一般的警察將毫無用武之地，需要由管理協會出動浪人來逮捕他們。
雖然沒什麼隊伍會把開奧斯們完整的帶回來就是了。
「剛剛上面發訊息過來了。這次的案件由『清道夫』全權接手。」楊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全權接手？這下好玩了……
「那就趕快把你的早餐塞進肚子裡。」我瞪著楊說道。
「是是是，老大。」
「裝備點好了。隨時都可以走。」老人說著並看向楊，他像是想起甚麼般接著說:「蟲子找到人了，在東北方3公里不遠，廢棄的冶煉工廠裡。」
「還蠻近的……裝備拿一拿就上車吧。」
「噢還有，」『壞小子』轉過身來，「學校主任不久前傳訊息過來，今天新生訓練喔，下午你有課吧？」他們兩人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新生總是特別恐怖啊……」我將兩把手槍丟給站在門前的兩位，「結束後去老地方。」
『老人』與『壞小子』點了點頭，便走出門外。
「小雪，」隨著一連串顆粒碰撞的聲音，一名睡眼惺忪的白髮女子站在身後，「剛睡醒阿？」我轉過身，捏了捏她兩邊的臉頰，
「姆~這個天氣很好睡阿~」她回答道，
「醒醒，要工作了……」我將她抱起，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這麼早……還可以再睡晚一點的姆……」很好睡沒錯但別在我的懷裡睡著阿.…
「起床啦……」我將她放在沙發上，將唇印上她的臉頰，
「姆……」她將臉蓋住，不知是為了遮擋光線還是為了掩飾她羞紅的臉頰，
「都幾次了還會害羞，當初我可不記得把妳設定的這麼可愛阿……」
「好啦好啦……」她起身並躺在我的大腿上，一金一藍的瞳孔直盯著我，並說道：「今天的工作是什麼呢？」
「她」，並不是人類。正確來說，「她」並不是生物，而是屬於「泛光技術」的產物。
泛光技術是TPE（後面再次簡稱「盒子」）的衍生，原廠的外觀類似一把蝴蝶刀，理念就是為了將軍用盒子升級，能量輸出能夠在短時間超出原本的5~10倍以上，類似於電腦的「超頻」。如果經過專人改造（價錢能買下一個小國家）甚至能賦予人體與心智，不過大部分人都是自己來就是了……
「要去抓妳的老相識『千手』。」
「姆……又跑出來了……」她伸出潔白的手指戳著我的臉頰，「這次要試試看『百頁』嗎？」
「我想用『赤限』，針對『千手』的砲擊應該是可以吸收掉的。而且我也想測試『赤限』的上限。」
「嘛……都可以啦！」她的手開始擺弄我的頭髮，「頭髮真的不剪嗎？」
大概在大三的時候吧，那段時間忙著各種事情，助教阿、各種科目的壓力阿、一天睡三小時左右阿，從圖書館裡的某本書裡寫到這種生活好像在過去的大學是常態的樣子。有時從宿舍或導師辦公室醒來時，為了不遲到所以不怎麼會打理外觀，然後….頭髮不知不覺就長長了。
我想我的同學或老師絕對有提醒我才對，後來好像是我同學抓著我的頭髮說：「先生你的頭髮長到及腰了！」然後把我拖進教室裡。
出來時已經過了半小時了。她的手藝真的很棒，直到現在，我每月都會定時去她開的理髮廳整理頭髮。
「我喜歡留著長髮，所以不會剪的。」我摸著小雪柔順的白髮說道，「好啦閒話家常就到這邊，該去工作了。」
在白黑交雜的方塊重組後，「小雪」變回了一開始的樣子—一支黑亮的軍扇，扇骨雕刻著精美的紋路，並且閃著規律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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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的警察在接到開奧斯出沒的狀況時，會由浪人的聯絡部門通知警察封鎖現場。依場地而定，會建立一個只有浪人能夠進入的區域，一是為了不影響浪人工作，二是為了不被誤擊。
警察們戲稱這個區域為「雪地」。「看似平靜，踏入後才深知雪下之危險。」
這次負責現場的警察是老面孔，人稱「茶佬」。他習慣在任何犯罪現場泡幾杯茶，緩和現場情緒。別看他一臉笑笑的，近距離格鬥與小型槍械的運用在世界是數一數二的。
「茶佬早。」我走下廂型車，向他行了個禮。
「早啊清道夫的隊長。來，今天泡的是阿夫忒拉山產的紅茶。」他向我遞了三杯香氣四溢的紅茶，並指了指後面的廂型車，「也給後面兩位阿。」
「新的左輪用起來如何？順手嗎？」我接過茶杯，將兩杯紅茶遞進車窗。
「我只用過一次，還是在靶場開槍的。真的不能透漏一下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嗎？」
他瞄了一下我後方的車窗，看到伸出窗外的兩隻手給出的大讚，表情變得心滿意足。
「那是商業機密阿。左輪的確無法長期承受快速連發帶來的壽命縮短問題。而我的工作呢，就是讓武器的『不可行』變為『可行且完美』。現在聽你這麼問，槍應該是合手的囉？」我將三個茶杯遞給茶佬並問道。
「當然合手！你給的裝備大概是全城最好的了。」他將茶杯放上茶几，並看了看廢棄的工廠，「好了，茶也喝了話也聊了，該辦正事了。感測器在整個廠區都觀測到了信號，分辨不出哪個是本體，我已經請人把位置給你的隊員了，剩下的要你們自己去確認。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請書記官做好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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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來都希望有個正常的工作。
正常的定義其實太廣泛了，就我來說的話……
文書之類的？
抱著這種心態，年近30的我去應徵浪人的「書記官」，然後……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