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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露娜。哥哥以为你是想向过去寄信，才拒绝的。」

露娜正飘在空中津津有味地读着小吴的回信。她的头顶戴着一对兔耳状的电子眼，竖立时能够和其它终端共享感觉和信息。那是我在某个安全屋中打开银色鞋盒后找到的唯一一样东西。露娜十分中意这双可爱的能够和地面实时联通的耳朵。

「哥哥真是浪漫呐，居然认真考虑给过去的时间寄信。要是露娜能够向过去寄信，肯定先告诉八千年前的自己，哥哥和人类其实就在近在咫尺的背面。」

「如果我能寄信的话，也许会做几个关于因果和时序的实验。不过，至少我的记忆中从未收到过来自未来的信。」

「露娜也不记得这样的事呢。今天，露娜还是第一次从人类那里收到信。吴先生好像对露娜的家很感兴趣呢。」

「是啊！露娜小姐，麻烦你用那双可爱的耳朵带我看看！」

露娜的耳朵上突然传来小吴的声音。

「喂！你这是窃听！」

「啊，抱歉。那个耳朵按「左左右右左右左右」的顺序依次按下去的话，就会开关实时传输。顺带一提，同时按下两边变成折耳兔是开关机，其他的操作说明可以在脑中想象来查询。别担心，人类中只有我一个知道耳朵的事情。」

「你要是给露娜搞出了麻烦，那些终端里「学习资料」文件夹的东西马上就会出现在新闻网站的头版。」

「对不起。我保证没有说明书上没有的功能了。」

露娜决定等大后天月球基地天亮后就带去参观。之后那对耳朵可爱地摇了几摇，小吴的信号停止了。

我感到有些累，在坐垫中躺了下来，看着露娜摆弄兔耳朵的背影合上了双眼。

……

过了很久很久。

我感到四周轻飘飘的，缓缓张开了双眼。

周围是静谧的房间，只有窗外夜空中的蔚蓝色地球和皎洁月光洒在窗台和墙壁上。一切都在漂浮着，我的身体和坐垫和书籍一起四处飘来飘去。

这个梦似乎并不和遥远的人们相连。这还从未有过。

梦是思想的光影。也许和露娜重逢之后，我的心中也产生了波澜。

这时，坐在窗台前向外望的露娜转过身，向我飘来。

「露娜……」

我想起了昨天小吴的说法。

那些航天员误会我和露娜是夫妻。但是，我以为并非如此。

「嗯？哥哥和露娜不是夫妻吗？」

露娜歪着头，头顶上的兔耳仿佛变成了问号形。

「不是的啊。不是有「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说吗……可是我和露娜的激情是不会死的。那种死亡的状态，那种古典神话或者现代社会下的夫妻关系，我和露娜是不会有的……我啊，并不是什么地球神啊……」

我将露娜拉到身边，她怔怔地看着我。

「所以说，我和露娜是家人，既是兄妹，也是夫妻。但是在这之前，露娜就是你，我和露娜就只是这样而已。」

「哥哥……」

我看着露娜灰色水晶般的的眼睛，它就像月海一样静谧。

斑斓的和平的回忆不过是短暂的四年。思念的插曲则是更为短暂的十二年……在这十六年又八千一百三十年中，我不曾想过要对谁说出口……

既然是梦境……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露娜……我爱你。」

我抱紧露娜，彼此在鼻尖相触的距离对视。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两人的嘴唇触碰了一下。

啾。

然后分开。

露娜鼓了鼓腮帮，再次用力将嘴唇与我重叠在一起。

啾啾。

我有些被她的气势压倒了。不过，在梦中我是不会输的。

我用舌尖撬开她的嘴唇，品尝她的唾液。

啾啾啾啾——

露娜很快照样反击回来，情急之下我舔向她的牙龈，舌尖品尝到酥麻的感觉。

呼吸和唾液对我们而言并无必要。露娜也向我发起进攻，我们僵持着分不出胜负。于是，我悄悄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呀！」

两侧胳肢窝弱点同时被挠的露娜一下子叫出声来。我总算获得了胜利，在露娜面前摆出一副洋洋得意的笑容。

「哥哥大坏蛋……明明清醒时从来不会这样。」

露娜紧紧搂着我的身体，灰色的眼眸中泛着泪光。地月光下，精致的暖瓷色脸颊上泛出红晕，娇小身躯中传来紧促的心跳和热切的温度。

于是，我又一次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