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間:先手優勢論

列車的引擎轟鳴發動,鋼鐵的巨獸橫走於密林之間,其閃電一般的速度足以在周邊吹起狂風,地上的落葉與野草皆紛紛捲起,猶如仙子一般徘徊於空中翩翩起舞。


一具頗有年代的大灌木臥倒在殘破的軌道上,正好阻擋住列車的去路。但即使如此,裝甲列車的鍋爐還是沒有絲毫的減弱。


只見列車的前炮被啓動過來,用那激烈搖晃著的炮口對準灌木。轟隆一聲,古老的灌木瞬間化成碎塊,列車的前方頓時變得空曠無阻。裝甲列車就猶如帝國的化身,一切斗膽阻擋在帝王面前的事物,都終在炮火的洗禮下化爲湮滅。



「靠!怎麽突然開炮了?」


「清除掉軌道上的雜物罷了。」


「哼,現在的彈藥都那麽便宜了嗎?」



雷曼洛夫把吃得乾净的碟子往桌外推開,空出自身前方的位置擺好游戲用紙牌。



「想當年我們可是親自用鋤頭破開堵住洞口的冰塊的啊……」


「時代確實變得很快,以前大家都捨不得用的薩依法炮彈,現在卻甚至已經研發出破冰專用的便宜彈藥種了。隨著更多的薩依法礦洞從地深被發現出來,我們的產量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漲,科技發達,雪原的人民開始過著從未設想過的富裕生活。甚至曾經獨一無二、被扣以弑神之名的傑作,現在也變成了女武神們人手一具的量產型兵器,真是讓人驚訝,你説是不是?」


「小子,我知道你想暗示什麽。你可放心,我跟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骨頭不同,不如説我非常討厭那些用過去的輝煌作藉口、不願意適應新時代的人。儘管是有些難上手,但我一直都有在適應最新的武器和工具,畢竟它們真的能爲我省下不少的時間。」



雷曼洛夫吞了一下口水,把兩張反面的紙牌遞給坐在對面的葉戈爾,同時在兩人之間擺放五張紙牌,平排分開。



「只是……只有銘記過去的艱苦,我們才會珍惜現有的幸福。不是嗎?」



兩人同時開牌。



「我的底牌是皇帝和血月。」


「女武神和太陽。」


「哈!我贏了。按照約定,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問。」


「我想知道自己的下場,是斬首?槍決?還是被關在礦洞裏工作至死?」


「不,都不是。我們希望雇用你,而根據你的表現我會上報議會。假如你運氣好,皇帝也許會赦免你以往的所有罪行。」


「……我在聽。」


「聽聞你在離開軍隊後游歷四方,見識廣闊。請問你西方的薩爾貢大沙漠有多大的理解?」


「跟我自己家一樣。」



雷曼洛夫收起紙牌,熟練地洗好牌堆。



「我去過那麽多地方,混最熟的就是薩爾貢。我甚至認識那裏的黑市領頭人,我手上的帝國武器就是他弄來的。」


「我想你就是在那裏認識拿著曲刀的薩爾貢强盜吧?」


「準確來説是在沙漠深處的獵殺地帶。當時我正要跟那裏的捕獵民族交易,卻不幸身陷浮沙陷阱,結果在我旁邊的另一名倒霉蛋就是阿杜剌。」


「這可真是一段緣分。」


「這是孽緣,我實在可以告訴你。」



儘管雷曼洛夫如此説道,但提起阿杜剌的名字時,他也不禁為這位幾十年的拍檔感到惋惜,心中暗暗嘆氣道。



「我們正在前往薩爾貢……更明確來説,是薩爾貢身後的大沙漠深處。」(葉戈爾)


「你要找那些原住民嗎?他們可不喜歡外來人士。尤其是穿著軍服的人。」


「所以我們才需要你。我們需要一個向導。」



說畢,兩人再次開牌。



「公爵和城門。」(雷)


「破城炮和風暴,看來這次是我贏了。」


「哈,玩得不錯。」


「那麽,你意下如何?」


「死在一視同仁的沙漠中,總比死在牢房裏刺激多了。」



老兵握起少校伸出的手,兩人雙雙露出滿意的笑容。



「破城炮和風暴嗎……哈,真是巧合。」


「確實,在這個動蕩的時候,即使是一場小小的風暴,也足以引發出無數的連鎖反應。時代的號角正在吹響,告訴著所有人變革的到來。」


「説得好,小子,我很欣賞你。」



雷曼洛夫從牌堆裏拿起一枚手牌,那是名爲「皇帝」、最爲强大的手牌。



「而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不論過了多少個時代也不會撼動的事實,就是雪原的民族永遠不會缺席任何一席宴會。在這片大地上,我們對變革的觸覺,是最為敏感的。」



【有沒有發現,現在的幕間頻率多了。這是因爲隨著故事推進,同時發生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了,也順便水内容】

【此幕間與動靜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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