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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由衣-2】

解除投影，睁开眼睛。屋外传来隐隐约约的电视声和父母的聊天声。现在还不到晚上8点，家中正处于晚间休憩时间。

我坐起身来，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开始仔细思考了起来。

「首先……然后……还要注意……嗯……」

过了约五分钟，我点了点头。虽然不是万无一失，但基本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剩下的就是随机应变了。

我打开自己的衣柜，翻找了一下出门的私服，然后从桌子上拿了几本从图书馆借出的书籍。

「好了，可以召唤由衣了。」

我闭上眼睛，默念了由衣的名字。

什么都没发生。

「……我居然连2点魔法值都没有吗！」

由衣说过只要2点魔法值就可以召唤她前来。虽然之前我知道我几乎没有任何异世界能力，但翎不允许我查看我自己的状态面板，所以我只知道自己的状态数值非常低，但具体低到什么程度我确实不知道。

「果然还是得这样吧。」

我双手合十，让锁链和镣铐显现在自己的四肢上。翎为我戴上的镣铐好像存有预留的魔法值，可以施展翎为我准备的生活魔法。虽然我不知道这两者具体消耗的魔法值会有多少差别，但有总比没有好。

「由衣啊，来我这边吧！」

我就这样保持着祈祷的姿势，继续呼唤了由衣的名字。眼前闪过一阵光亮，一个方形的机械带着固定在里面的少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召唤过来居然是这个状态的吗。

就这样，又花费了一番功夫，再一次帮助由衣解除了外骨骼的「拥抱」。

「……噗哈！由，由衣，应召唤前来，谢谢主人！」

解除束缚、伸展开四肢的由衣露出开心的笑容，但立刻就被周围的环境吸引了。

「……哇！这，这里……这里就是……主人的房间！是现实世界的房间！」

还没开始对话，她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开始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仔细观察了起来。

「啊，是课本！主人是学生呢，好羡慕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校园生活……」

「『传说中』是什么啦……好了由衣，快过来，把衣服穿上。」

我拿出两套自己的私服。虽然自己只有黑色系的裙子，但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让她光着四肢穿着「奴隶服」在这种大冬天出门吧。

「好的主人。啊，是主人的衣服，嗅嗅……」

「行了快穿上啦！」

我应该洗得很干净来着，希望不会被由衣嗅出什么味道……尤其是裤袜，可千万别特意去闻啊由衣，看着太羞耻了……

「这是现实世界的裤袜，手感真好……」由衣正在尽可能绷紧了裤袜的脚部，一点点穿进去。

「不用特意挤出空间的，我的裤袜长度应该足够，再绷紧的话脚趾会疼的。」

「嘿嘿。」

看着由衣顺利地穿上了黑裙子和裤袜，没有再像小狗一样四处闻来闻去，我松了一口气。

待由衣穿好衣服，我也换上外出的一套衣服，然后把书抱在怀里，站在门口。

「由衣，一会儿听我指挥，尽可能不要发出声音。看到我手势再下楼梯，知道了吗？」

「知道了，主人！」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屋门。

我把由衣领到了楼梯口，让她呆着不要动。

我走下了楼梯。

「抱歉，爸爸妈妈，我刚发现有几本书今天就到归还期限了，结果忘了还书了，图书馆9点关门，我现在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咦，小舞这会儿要出门吗？路上要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妈妈，没问题的，去图书馆是直接沿着大路就可以到的，我不会走小路的。一个小时我就回来！」

「好的，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们哦。」

「谢谢妈妈！我出门了！」

看见父母转过头去继续开始看电视，我向着身后招了招手，然后拉着由衣快速通过了客厅的门口，悄悄摸摸走到了鞋柜旁。

「呼……成功了。由衣你穿我的备用鞋子试试看合不合脚。」

「好的主人。没问题！我和主人身高和脚型都一样呢。」

「嘘小点声……好啦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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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人烟稀疏的路上，我叹了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一些。

身旁的由衣倒是蹦蹦跳跳的，开心地在我身侧左绕右绕，时不时转个圈，让裙摆轻巧地展开成圆形。

「好啦，别太引人注意了由衣……到现实世界让你这么开心吗？」

「嗯，主人！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来到现实世界……这都是主人的功劳，嘿嘿嘿……」

「所以由衣的愿望是来现实世界这边吗？现在已经完成了吧？」

「嗯……不是的哦主人，来现实世界只是第一步。主人请加油！我相信主人一定能猜到的！」

「呜咕……由衣，这边有家咖啡店，我们坐一会儿吧。」

「好的主人！」

坐了下来，看着眼前和自己几乎一样装扮的由衣，一瞬间仿佛自己有了个双胞胎妹妹的错觉。

「由衣，你想喝点什么？」

「啊，我要喝冰可可！」

「这么冷的天喝冰可可吗？！」

「是的主人！」

再三确认后，我只好去点了两杯巧克力——一杯热的一杯冰的。

「这杯是你的……小心很冰的啊。」

「谢谢主人提醒。嗯……嗯呜呜！」

由衣喝了好大一口，然后整个人捂着头趴在了桌子上。

「呜呜呜……头好痛！」

「所以我说了啊，这么冷天突然喝这么冷的饮料……快来喝一口我的热巧缓解一下。」

「谢，谢谢主人……嘿嘿……」

由衣喝了两口我的饮料，慢慢抬起了头。她的眼睛下面都挤出来好几滴眼泪了，但她还在勉强笑着。

「我就是想尝试一下……因为莉莉大人的世界并没有这样的设定和反应啦……虽然脑袋疼得晕晕的，但这个真实的疼痛感，让我再一次确认了——我确实是在现实世界了呢。」

我愣了一下。

「由衣……我大概猜到了你想来这边的理由了，能让我问几个问题确认一下吗？」

「没问题，主人，您问吧。」

「由衣，你是……嗯……」

……真要问出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虽然咖啡店此时并没有多少客人，我还是压低了声音。

「你是被迫当奴隶的，还是因为自己喜欢？」

「回答主人，两方都有呢。我身为『魔女』本身就喜欢拘束感啦，但另一方面，莉莉大人的世界也有规定，只要被发现是『魔女』，就必须带去驯化中心，待彻底驯化完毕之后，保证所有的奴隶礼仪达标，以及无力化改造完成，才可以毕业，送到市场上拍卖。我就是在毕业的时候被莉莉大人带走的。」

「由衣，在莉莉大人的世界，『魔女』和普通人类有什么区别？」

「这个我不太清楚呢，我只知道我的魔法值很高，天生就会很多魔法，并且拥有第二视觉，遮住眼睛也可以看清周围环境。主人要试试遮住我的眼睛吗？我蒙眼走钢丝的考试可是满分哦。」

「……由衣，在驯化中心不允许被驯化的魔女间交流吗？就没有其他魔女告诉你关于身份的事情吗？」

「嗯？允许交流的呀，但是……」

由衣睁着大大的眼睛喝着冰巧。

「……但是她们都是『NPC』呀，大家都是莉莉大人创造出来的，和我知道的内容基本不会有什么区别呢。」

在这一瞬间，「由衣是『觉醒者』」的这句话的意义，再次撼动了一下我的内心。

「……由衣，你知道自己『觉醒』了的事情吗？」

「嗯？『觉醒』？主人是指我拥有其他魔女们没有的知识的事情吗？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啦，毕竟莉莉大人就是看中这一点才把我带走的。不过，莉莉大人说，她暂时无法带我去现实世界，所以要我耐心地等待。」

「所以你的愿望是？」

「就是希望能感受到更……啊！差点说出来了！」

由衣惊慌地捂住自己的嘴。

「主人坏心眼！神明大人明明说过让主人猜的！」

「……虽然我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啦。」

我叹了口气。

「那我继续提问了啊。由衣，你刚刚说『两方都有』，所以其实你还是挺喜欢那些……嗯……被虐性质的行为吗？」

「嗯！是的！主人！喜欢！」

「小声点啦……那么，由衣喜欢哪些行为？」

「嗯？由衣非常喜欢被折成方块存放在角落，还有很多，比如之前在驯化中心还有过绳缚的训练，啊，主人，您会使用绳子帮由衣绑起来吗？」

「……哎？！不，不会，抱歉……我更喜欢金属和锁链类的拘束具，绳索之类的还从来没用过……」

「主人不用担心，由衣会自己把自己捆好的，主人不会也没问题！」

「是哪个方向的没问题啊……绳子使用的话会留下痕迹的，很麻烦的吧……」

「哎嘿嘿嘿……就是要那个痕迹……被捆得手脚发麻，然后越挣扎收得越紧……哈啊……然后留下怎么都去不掉的绳痕……哈啊……」

由衣一边说着，一边脸开始变红，喘息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

「好了好了，由衣，快停下……下，下个话题……」

「哈啊……好……好的主人，除了绳缚以外，我也喜欢被主人责罚，首先是……」

「不是说下一个爱好了！由衣，你所喜欢的这些事情在莉莉的世界也可以做的，为什么一定要来现实世界做呢？是不是因为……」

我顿了顿。

「……是不是因为现实世界才有更真实的感觉？你的愿望是『为了体验现实世界的真实感』，对吧？」

由衣的嘴惊讶地张成了圆形。

「主人……好厉害！怎么这么快就猜出来了的！」

「与其说是猜出来……这一路上你几乎无时不刻都在『享受』着现实世界的感受啊，嗅我衣服的气味，一路上不停地蹦跳着，即使脑袋被冰可可冻得七荤八素仍然坚持要在大冷天喝带冰块的冷饮……莉莉是主要描写色情世界的创世者，其他东西应该做得没那么细致，所以如果你不是单纯的笨蛋的话，就是故意要主动感受现实世界的刺激了，这实在是太容易看出来了。我猜得对吗？」

「对！没错的主人！完全正确！不愧是我的主人！最爱主人了！」

桌子对面的由衣越过整个桌子凑过身来，开始使劲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呜哇哇由衣由衣，还有其他人在呢，别这样……来坐这边，别在桌子上面呆着，会打翻饮料的！」

由衣坐到了我的同侧，开心地抱着我的一条胳膊蹭着。

「由衣……这下我已经猜到你的目的了，你也成功到现实世界了，实现自己『感受现实世界的实感』的愿望了，那么我们的契约是不是……」

「嗯？主人不是已经签好契约了嘛，没有什么需要再做的啦。」

「……不是这个意思，你刚刚说的……契约是不是可以撤……回……」

我的话再次被一半吞回了肚子里。抱着我一只胳膊的由衣把整个人挂在了我的胳膊上，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主人……由衣没有主人召唤的话是来不了现实世界的……呜呜……主人不要抛下由衣啊……」

「怎么会没法来现实世界呢，现在你不是已经在这边了嘛！」

「但是主人不召唤的时候我只能在神明大人的世界待机等待主人……主人忍心看着由衣一直被拘束在小小的方盒子里吗……」

「你不是挺喜欢被拘束的嘛！话说为什么你会一直在神明的世界待机……嗯？」

等一下。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神明大人？

虽然我以前就知道，在异世界的人们是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自己世界的神明大人的名字的，但由衣在一开始就称呼莉莉为「莉莉大人」了。

那为什么她的叙述中还会出现「神明大人」这样的词？除非……

我把她所说的每句话都再回忆了一遍。

「……由衣，回答我的问题。」

「是，主人，您请问。」

「你一直提到的那位降下神谕的『神明大人』……是莉莉吗？」

「嗯？当然不是啦，莉莉大人是由衣原来世界的管理者呢，我说的神明大人当然是指的最厉害的无上的神明大人，就是那位头发银白色很漂亮的……」

……

…………

………………翎——！

什么「如果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的话，一定要认睁眼后出现在面前的第一个人为主人」……

什么「愿望不可以告诉未来的主人，直到她自己猜到为止」……

原来都是你教唆由衣的啊啊——！

我捂住了脸。

「由衣……是翎大人，就是我的主人要你待在我的屋内待机，等待我的召唤的，是吗？」

「啊，是指的神明大人是吧？没错的！原来神明大人就是我的『主人的主人』吗，主人好厉害！居然让神明大人当主人的主人！」

「好了由衣，别再说了，这么绕口再说舌头都要打结了……所以谜题都解开了，我们回去吧……」

「主人……还要由衣吗……」

「要……当然要……既然是翎大人的恶作……不是，命令的话，那你就呆在我在神界的小屋里吧，我有空的话会带你来现实世界玩的……」

「好的主人！不过由衣想在现实世界多呆一会儿，由衣和主人一起回家之后再解除召唤可以吗？」

「可以，不如说请务必这样做，要不然我得抱着你留下的衣服回去了……」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结了帐，带着由衣走向了回家的路。

「所以说，由衣。」

「嗯？什么事，主人？」

「……你刚刚穿我的裤袜的时候，是故意在挤自己的脚趾的吗？我明明都说了我的裤袜长度足够的，不需要那么使劲拉伸……」

「……欸嘿。」

「所以说原来你想来现实世界体验的是疼痛感吗！」

「主人不也喜欢被虐吗，难道不喜欢疼痛吗？」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主人屋子里的大箱子，难道不会像我的外骨骼一样，把主人扭成极限折叠的姿势放置吗？」

「不会啊！我在那个箱子里只是单纯地蜷缩着而已啊！」

「那主人脖子露出来的这件拘束衣，不会把主人给绷紧到喘不上气来吗？」

「不会啊！只是单纯地更贴合皮肤，并且有一点点塑形作用罢了！」

「欸……但是神明大人说我和主人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我……我本来也以为你和我的兴趣一样……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完全是另一个方面的……」

「没事的，主人！主人可以随便责罚我，这样主人不会疼，只要由衣疼就可以了！」

「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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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以上……就是本次任务的汇报。翎……」

我气鼓鼓地看着翎。

「噗……噗哈哈哈，你那是什么表情……」

「……是被主人戏弄之后的气鼓鼓的表情！」

「好啦好啦，不要再生气啦。由衣现在还在你屋子里吗？」

「嗯，自己把自己重新叠成了方块，在角落里安静地睡觉呢。翎……她这样没事吗？如果一直不召唤她的话，她难道就会一直这样保持休眠状态？」

「这就是NPC啦，和人类最大的区别就是不会自己觉得无聊。当然，由衣作为一位已经『觉醒』的NPC，自然会更想让你召唤的，只不过她也很喜欢这样保持被拘束的状态，所以一直这样放置着也没问题的。不用太担心，有闲暇时间的话叫她一起去你的世界那边玩就行了。」

「说实话，我想象不太出来能让由衣长时间呆在现实世界的方法，她需要一个现实世界的身份才能去更多的地方。」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蜜雅会帮她准备好在现实世界的必需品的。怎么样，面对『觉醒者』，是不是没那么害怕了？」

「呜咕……有翎在的话，我就不会怕。」

「但我看你单独面对由衣的时候不是也没什么问题嘛。」

「……翎。」

「嗯？」

「由衣……」

我顿了一下。

「来，来这边。」

翎拍了拍她的腿。

我爬上了沙发，枕在了翎的大腿上。

感觉放松了许多。

「……我有个推测，但感觉实在是太牵强了。」

「说吧，舞酱。」

「由衣……不会是……」

我再次顿了一下。

「……不会是莉莉大人以我为模型制作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

「主要还是身型问题……我不光是身高很矮，我的脚比同龄人也要小好多，但由衣基本穿我的衣服和鞋子一点问题都没有。其他疑点，像是黑色头发、喜欢被虐之类的……」

「但你不是也说了嘛，由衣和你几乎是兴趣完全相反的被虐方向呢。」

「所以我在猜，」我思考着，「我在猜，由衣的『觉醒』，是不是在『她完全背离了「创世者」的意图』这一点上觉醒了？她有了自己的思考，有了自己的爱好，有了自己的愿望，然后她所喜好的内容和莉莉大人的模板完全相反了。莉莉大人把她丢到彩大人的世界里，一方面是为了入侵，难道说……是不是还有另一个方面——莉莉大人无法控制由衣了……？」

「嘛，基本和你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你还记得由衣的发型吧？和你不一样，她的发型是刚到脖颈的波波头。」

「嗯。」

「那个是她自己剪的哦。」

「哎？！」

「她更喜欢清爽一些的短发，所以把莉莉给她的一头长发剪短了。也正是这个契机，让莉莉意识到了这孩子已经彻底『觉醒』了。当然，那只笨猫是肯定不会承认，这完全是因为她坚持用现实世界的某位小奴隶作为模板来创造自己喜欢的NPC，结果导致她的世界混入了不少『无主秩序』的概念而造成的。愚笨的莉莉慌乱之下，趁着入侵的功夫，随便哄骗了下由衣，就把她丢到了彩酱那边。」

「……由衣……就这样被自己的创世者抛弃了吗。」

「嘛，至少现在她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了嘛，不用担心了，她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主人了哦。」

「呜咕……翎，我是喜欢被拥有的这一侧，我不适合当主人……」

「好啦，由衣那孩子本来自己跟自己就能一直玩得很好的，你不用特意去管她，在现实世界活动的时候偶尔带上她就行了。」

「……好吧，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那主人的奴隶的奴隶，我也会接受……」

「乖，作为任务奖励，今晚可以在这里随便撒娇哦。」

「……可以一直在沙发呆到早上？」

「可以哦。」

「……可以让翎帮我挠挠背？」

「可以哦。」

我转了个身，把脸埋进了翎的腹部，把背部露给了翎。

翎重新一只手拿起了书，把另一只手放了下来。我的背上传来轻柔的手指划过的触感。

「……最爱主人了。」

「我也最爱舞酱了哦。」

闭上眼睛，享受着主人的抚摸。

今晚的美好时光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