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話 不容樂觀的劣勢

時間回溯至阿黛釋歷伯爵和康諾史魯子爵的部隊剛碰上披圖溫族大軍的一刻,披圖溫族族長威威特普鼓舞士氣問道:「Ꝧꝵꝍꝷꝝⱸꝵʓ, ꝷꝝⱸ ꝝꜳꝷⱸꝭꝟꝲ Ꝅꝛꝴꝯꝱꝍꝳ Ꜳꝵꝳꝡ ꝛʓ ꝝⱸꝵⱸ. Ƿꝝꜳꝷ ʓꝝꝍꝟꝲꝱ ƿⱸ ꝱꝍ?(諸位弟兄,可恨的王國軍就在咱們面前!咱們應該怎樣做?)


 「Ꝅꝛꝲꝲ ꝷꝝⱸꝳ!(殺了他們!)」披圖溫族大軍整齊劃一地回應道。


  威威特普滿意地大笑,然後呼喊道:「Ꝩⱸꝵꝡ ꝯꝍꝍꝱ! Ꝯⱸꝷ ꝛꝴ ꝷꝝⱸ ꝭꝍꝵꝳꜳꝷꝛꝍꝴ!(非常好!列陣吧!)


  話音剛落,披圖溫族大軍很快排出了魚鱗陣,準備向阿黛釋歷伯爵和康諾史魯子爵的部隊衝鋒。




   與此同時,阿黛釋歷伯爵和康諾史魯子爵正為遭遇比想像中還要多的敵軍一事而商討對策。阿黛釋歷伯爵帶點緊張地說:「伯特倫,我們該怎辦?身為軍略上比肩現在自稱奴隸少女的那傢伙,甚至更勝一籌的你,應該很清楚我軍數目遠比披圖溫大軍少,正面硬碰只會是我軍覆滅的結局對吧?面對這樣的局面你可有良策?」


    康諾史魯子爵笑了笑,只說了二字:「硬碰。」


   阿黛釋歷伯爵大喊道:「你瘋了嗎!?你沒見到我軍陷入何等的數量劣勢嗎!?我軍可沒有硬碰的本錢啊!現在可不是跟那傢伙下棋,想棄子便棄子!」


  康諾史魯子爵不慌不忙地說:「米高,冷靜下來,且聽我一言。」,然後停頓了一下讓阿黛釋歷伯爵下來了,又再開口說:「我固然知道我軍現在可謂非常不利,也知道這是現實,不是下棋,但你又有否想過我們若是貿然退軍,敵軍便可直搗王都。以王都剩餘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擋這樣龐大數目的大軍。」


    阿黛釋歷伯爵支支吾吾地說:「這……這我倒是沒想到這一層……」,然後轉以責備的語氣說道:「但硬碰也不是辦法啊!這不是白白送死嗎?」


  康諾史魯子爵氣定神閒地說:「我又沒說要全軍一同與敵軍硬碰,我只是需要你一個人去硬碰……」


  阿黛釋歷伯爵扶着額一臉無語地問:「你不會是打算讓我以一敵千吧?」


  康諾史魯子爵聽到阿黛釋歷伯爵的問題不禁笑了出來,然後回答道:「當然不是如此荒謬的計劃了。你可知道蠻人有着『單挑』的習慣嗎?我是打算讓你跟蠻人酋長一戰。」


  阿黛釋歷伯爵疑問地重複康諾史魯子爵所說的單詞道:「『單挑』?那是甚麼?」


  康諾史魯子爵解釋道:「就是一種一對一的決鬥。」又故作挑釁地問:「你可不會輸吧?」


  面對好友的詢問,阿黛釋歷伯爵頓時露出自信的笑容回應道:「那是當然,你具體計劃是怎樣?」


  康諾史魯子爵答覆說:「你的任務就是盡可能拖住披圖溫族的行動,不讓他們進攻。當然,這段期間我會下令全軍擺出方圓陣,以防他們偷襲。不過,我料定他們的族長定會下令在與你分出勝負前不許進攻。在你與披圖溫族族長決鬥的同時,我會命人速回王城報告,好讓陛下和梅普史諾公爵能派兵救援。」


  同意了康諾史魯子爵的策略後,阿黛釋歷伯爵便命人幫他穿起甲冑,並把他的長槍和坐騎帶到帳前,準備依照康諾史魯子爵的指示與威威特普「單挑」。與此同時,康諾史魯子爵派人趕赴王都稟報此處戰況,並下令全軍擺出方圓陣,防禦敵軍的攻擊。




   在阿黛釋歷伯爵和康諾史魯子爵準備與披圖溫族交戰的同時,在莫爾格斯王都朗甸勞以南5英里外的山谷,帕砬達伯爵遭遇了他意想不到的敵人——由蘇利斯布魯侯爵領軍的反叛軍。當時帕砬達伯爵正率領他的部隊穿過這處名為伊秦谷的山谷,卻沒想到來到山谷中間的時候,前方早已被蘇利斯布魯侯爵率領的反叛軍攔截了。


   帕砬達伯爵對蘇利斯布魯侯爵大喊道:「托維亞斯·甘曼迪·蘇利斯布魯!閣下這是在做甚麼!?難道閣下是打算造反嗎!?還不馬上讓開!?」


  蘇利斯布魯侯爵狂笑道:「造反?哈哈哈!!!把篡奪了王位的逆賊打倒,迎回真正的王歸位,談何造反!?造反的反倒是閣下,利維斯·愛德華·加比沙奇費蘭古!閣下不但不去迎回真正的王,反而為虎作倀。此等逆臣賊子,實乃當誅!」


  帕砬達伯爵見蘇利斯布魯侯爵變得如此不可理喻,便明白與之一戰是不可避免,於是便下令手下將士布陣迎敵道:「小的們,你們聽見了那逆頭賊子說的話吧!作為國王陛下的劍的諸君,速速列陣,手刃叛黨!」


  在帕砬達伯爵的指揮下,他手下的王國軍迅速擺出有如羅馬方陣的陣型,並向蘇利斯布魯侯爵身處的方向進發。


  蘇利斯布魯侯爵見狀,非但沒有慌張,反而還冷笑道:「果然是低賤的海賊出身的,連這種小計也看不穿。」,隨後舉手一揮,帕砬達伯爵的部隊身後便遭到反叛軍包圍。


  帕砬達伯爵手下的王國軍見到自己被包圍了,不禁顯得十分動搖,手中的武器也差點握不穩。然而,不愧是前帕砬達海賊團團長,帕砬達伯爵臉上沒有絲毫懼色。他為了冷靜軍心而大喊:「小的們,這有何懼!?叛軍乃烏合之眾,卻妄想切斷我軍與王都的連結。我們殺出重圍即可!」,然後拿起伴隨自己征戰各地多年的帕砬達破船錨轉身向後方揮舞着。隨着帕砬達伯爵每次揮舞帕砬達破船錨,便有數名反叛軍士兵被打倒。受到帕砬達伯爵奮勇殺敵的身姿的鼓舞,帕砬達伯爵手下的王國軍也開始把後方的敵軍斬殺。眼前的境況似乎出乎蘇利斯布魯侯爵的意料,他竟然呆着不動,慢了一拍才下令追擊帕砬達伯爵。雖說反叛軍士兵是臨時拼湊而成的烏合之眾,但憑着人數的暴力前後夾擊,還是讓帕砬達伯爵率領的王國軍人數漸漸減少。當帕砬達伯爵率領的王國軍終於撤到設在伊秦谷近王都的一端,用於作為王都外的最後一道防線的巴爾基特棱堡時,人數只剩下不足原來數目一半的一百五十人。在如此不妙的情況下,蘇利斯布魯侯爵領着反叛軍包圍了這座棱堡,準備攻城戰。帕砬達伯爵見狀,便派人趕回王都匯報,好讓曼撒王能派人前來支援。




   當收到阿黛釋歷伯爵和康諾史魯子爵正在王都以北3英里外的甘必治平原與披圖溫族交戰的消息時,曼撒王打算馬上命人通知尚未走遠的吉蒲荷夫伯爵和烏拿卡夫伯爵,好讓他們領軍倒轉方向,前往支援處於劣勢的阿黛釋歷伯爵和康諾史魯子爵。然而,宰相梅普史諾公爵阻止了曼撒王。梅普史諾公爵對曼撒王說:「陛下,不可貿然在此時命吉蒲荷夫伯爵和烏拿卡夫伯爵前往甘必治平原助戰啊!若吉蒲荷夫伯爵和烏拿卡夫伯爵前往了甘必治平原助戰,萬一披圖溫族還有伏兵從毫無屏障的王都東、西方殺出,王都將會岌岌可危。再者,即使加上吉蒲荷夫伯爵和烏拿卡夫伯爵的部隊,總數亦只有區區一千二百人,這樣人數的王國軍要面對至少三千人的敵軍仍然是不容樂觀。」


  曼撒王焦急地問道:「那愛卿有何良策?」


   梅普史諾公爵建議道:「只有阿黛釋歷伯爵、康諾史魯子爵、吉蒲荷夫伯爵和烏拿卡夫伯爵的部隊是不可能在野戰取勝,但讓其據守王都而在一段時間內不敗卻是綽綽有餘。臣建議陛下下令剛出發的五路王國軍撤回王都據守。與此同時,陛下則下令放狼煙,讓各路諸侯勤王。另外,臣亦會盡快趕赴自領,並親自率軍解拙荊之圍,好讓其盡速回到王都救駕……咳咳咳……」,並咯出了鮮血。


  曼撒王驚慌地問:「梅普史諾公爵!愛卿身體無恙嗎!?為何會咯出鮮血!?」


  梅普史諾公爵強作無恙地回答道:「臣……臣沒事…… 咳咳咳……」,然後又咳出鮮血。


  曼撒王質問道:「這模樣怎會是沒事呢?」


  正當曼撒王大喊:「傳令下去……」之際,一聲「陛下大事不好了」打斷了曼撒王的話。


   一名灰頭土臉的王國軍士兵打開了國王辦公室的門,並在曼撒王面前跪下說:「陛下,蘇利斯布魯侯爵造反了!現在正率一眾由利古斯派組成的反叛軍包圍了巴爾基特棱堡!由老大,不,帕砬達伯爵率領的守軍只有一百五十人!請陛下派兵救援!」


     聽到此等消息,曼撒王和梅普史諾公爵臉色也煞白了,而梅普史諾公爵在口中喃喃說了句:「這怎麼可能……」後便昏倒了。


   雖說曼撒王也感到非常混亂,但他仍然依照剛才與梅普史諾公爵商討的方案下令道:「傳令下去,命王都外五路王國軍速回王都據守。另外,派人去烽火臺點狼煙,通知各路諸侯勤王。還有,帶梅普史諾公爵到客房休息吧……」


  士兵在聽到曼撒王的王命後,馬上便依照他所說的去傳令,並離開了國王辦公室,而梅普史諾公爵也被帶到客房休息。




   此時,阿黛釋歷伯爵正按照康諾史魯子爵的計策,手持長槍、騎着坐騎戰馬來到陣前。他對着披圖溫族的大營呼喊道:「叫你們主將出來!我要跟他決鬥,叫他快來與我決一死戰!」

  有些聽得懂王國語的披圖溫族人在聽到阿黛釋歷伯爵的話後,向身邊的族人翻譯了阿黛釋歷伯爵的話的意思,並馬上跑去通知族長威威特普。


   沒多久,在阿黛釋歷伯爵面前的,是相貌與某隻著名的黃色小熊如出一徹的披圖溫族族長威威特普.科甘.披圖溫。威威特普。他頭帶附有孔雀羽毛作裝飾的藤甲頭盔、身穿與頭盔成一套的特製藤甲,右手手持重量超過二百斤的長柄刀騎在他黑毛的坐騎戰熊上。


   「Đꝍ ꝴꝍꝷ ꜳꝷꝷꜳꜿꝅ ꝟꝴꝷꝛꝲ Ꝛ ꝅꝛꝲꝲ ꝷꝝꝛʓ ꝳꜳꝴ!(在我殺了這個男人前不准進攻!)」威威特普以科金語向身後的披圖溫族人如此大喊道。


   威威特普之後舉起長柄刀指向阿黛釋歷伯爵問道:「說要挑戰能挑着二百斤麥子走十里山路不換肩的我的那個人就是你嗎?報上名來吧,王國軍的走狗。」


  阿黛釋歷伯爵冷笑道:「正是我,但我可沒有報給死人的名字」,然後便策馬向前快速地刺出了一槍。 身形肥胖的威威特普以與他的身形不相稱的靈敏動作把本來難以阻擋的一槍用長柄刀的刀柄給撥開了。隨即,威威特普順勢揮動長柄刀從左至右朝阿黛釋歷伯爵的頭顱砍去。阿黛釋歷伯爵弓身向後一彎,躲過了威威特普這一擊。在再次坐好的同時,阿黛釋歷伯爵調整好長槍槍尖的方向,並朝威威特普的頭向上挑。威威特普再次以與他的身形不相稱的靈敏動作側身避開了槍尖,使其劃過並非要害的手臂。正當阿黛釋歷伯爵以為這一槍能使威威特普受傷而沾沾自喜之際,威威特普大笑道:「這種軟弱的槍擊,又怎能刺穿我身上那刀槍不入的特製藤甲!?」,並揮刀從上而下砍向阿黛釋歷伯爵,試圖把阿黛釋歷伯爵砍成兩半。阿黛釋歷伯爵把長槍橫舉,勉強擋住了威威特普全力的一擊,但雙手卻被震麻了。這樣的空隙,身經百戰的威威特普當然沒有漏看,一邊大喊「納命來!」,一邊絲毫不客氣地全力揮動長柄刀從右至左朝阿黛釋歷伯爵的頭顱砍去,但又被阿黛釋歷伯爵俯身躲開了。二人驅策着坐騎在兩軍之間的空地來回跑動,揮舞手中的兵器朝對方揮出致命的一擊,卻被對方以不同方式避過了。二人就這樣交戰了五百回合,仍然未能分出勝負。時間也來到黃昏,阿黛釋歷伯爵和威威特普二人分別說出:「看來是我太自滿了,竟然以為能在日落前解決你。也罷,我是米高·阿黛釋歷。記着吧,這會是殺了你的男人的名字。」以及「想不到王國人也有些能耐,我等小覷了。」後,便回到各自的營寨,準備翌日再戰。




   當阿黛釋歷伯爵回到軍帳後,康諾史魯子爵便急忙地跟他說:「米高,陛下下令我軍退回王都據守,快走吧!」


  阿黛釋歷伯爵聽到康諾史魯子爵的話後,傻傻地問:「那營寨呢?不用收回嗎?」


  康諾史魯子爵苦笑道:「那自是當然不用收回了。我們要擺出空營計,好讓我軍有足夠時間撤退。」


  阿黛釋歷伯爵聽狀,便點頭道:「我明白了,一切就按你的安排吧,伯特倫。」


  在阿黛釋歷伯爵和康諾史魯子爵準備撤回王都的同時,帕砬達伯爵也收到曼撒王的王命,便下令手下的王國軍藉着夜色朦朧,向王都撒退。過了兩個小時後,五路王國軍便順利回到王都朗甸勞。日出了數個小時後,披圖溫族和反叛軍才發現眼前的王國軍早已不在,便懷着被人愚弄的憤恨包圍了莫爾格斯王國王都。




   在這被披圖溫族和反叛軍包圍了數天裏,王都四方的城牆也不斷爆發零星的攻防戰,然而在智謀不下於奴隸醬的康諾史魯子爵指揮下,王都的王國軍奇蹟地在極少的傷亡的情況下成功抵禦一波又一波的攻擊。話雖如此,在重重包圍下,王都的物資漸漸出現短缺,情況愈來愈不利於王國方。即便如此,本應早已到達王都勤王的各路諸侯也沒有出現,使曼撒王感到憂心忡忡。數天前,不安的曼撒王也曾經前往奴隸醬暫住的貧民窟破屋,希望找到奴隸醬,讓她指點一下方向,卻發現她不在家,只留下了一封信。此時,曼撒王手持奴隸醬幾天前留下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理解到信中寫着奴隸醬要出席剛剛駕崩的英吉利王國女王的喪禮而要離開這國家數週的事所言非虛後,不禁嘆了一口氣。

   

  然後曼撒王又望着天,輕輕的問了一句:「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呢?……為甚麼各路諸侯的援軍沒有來到王都呢?……」,而這個問題,則在數天後以最壞的情況得到解答。



作者:大家好,我是作者瘋帽兔!相信大家也知道最近英女王駕崩了,作為對她的敬意,兔子也加入了這事件作為故事的情節。在這裏,兔子想對女王說一句:「Rest in peace, Your Majesty. You are the best queen ever and we'll always miss you.」


說回故事的內容,本來兔子是打算只用三話來講述這件大事件的起承轉合,但寫着寫着卻發現三話不足以說完所有事,所以兔子打算加開一話,期待看到這件大事件結局的讀者要多等一話喔!


那麼,我們下一話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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