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

银发的少女完全无法理解少年那近似疯狂的呓语,甚至超出了她目前的所有认知,特里讲述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矛盾和不符合直感却令她找不出任何......


瑕疵。


「很难理解吗? 小女孩,其实不难,你可以把它看作一个终极梦想是统一全人类思想并且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皇帝,而他干的所有事,责任还不会由他承担,因为怀抱这种逆天的善意出发而做出的行为肯定无论怎样都是极其正确的,因为无论怎样都到达不了结果,便可以直接说结果一定是好的,牺牲什么的都是有价值的,再不然就是下面的人无能罢了......」


「冰雪聪明」的爱菲尔一下子就理解了。


「那你干嘛说这么复杂,这不就是在瞎扯吗? 不可能会存在这种事和这样的......」


「你说的对,但就是发生了,所以才荒诞不是吗。」


「在哪儿发生了?」


金发的少年好似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扶着额头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确实是我脱离实际了,妹妹,你是对的,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时隔多年当爱菲尔想要再次回想起这场「兄妹谈话」的内容,但她却只记得特里笑完那一刻,那一瞬的脸庞。


或许正是从那一刻她就隐约察觉到「哥哥不在了」的事实。


但那是在极其悠远的时光之后了,所以还是回到现在的话题。


「所以哥哥你给我讲了这么一大串不符合事实的东西,浪费了我的宝贵时间,你到底还说不说赛琳娜了。」


「抱歉抱歉,我的错,对了,讲到哪儿了?」


「萨尔文羞辱了法罗兰纳后法罗兰纳站队塞琳娜那儿。」


「不,没有站队,法罗兰纳还没有站队塞琳娜。」


「?」


「怎么可能如此露骨大胆,女儿的死去还不足以让萨罗押上全部身家去赌,我给你说'野火燎原'计划就算成功大半,那些诞生的'野火'跟瑞阳城石英堡猩红宝库里的东西相比不值一提,塞琳娜的胜算依然低的可怜,所以只是签订了契约,只有塞琳娜完成了契约上的内容,他们才会真正援助。」


「什么契约?」


「这个我先暂时按下不表之后会提到,先来说说西境战争陷入困境,此时位于的帝国中部湿地地区遭遇了'旱灾',粮食歉收,导致东境的部分地区和北境出现饥荒,萨尔文三世大发雷霆但并未在意的东境和北境的情况,并未采纳军部提出的与亚人一些部落」谈判「进行内部分化的战略只是单纯向西境输送兵员,但是这次是挪用帝国军费, 因为萨尔文三世怀疑瓦罗兰纳在其中使坏所以打算西境战争结束秋后算账,转让西境军团横推瓦罗兰纳领......」


「这......」


「如你所说他确实是个昏庸之人,他就没想过与瓦罗兰纳开战,西境军团补给线该怎么办。」


「然后他又为了满足自己的奢靡欲望和享受受人注视赞美的感觉,大修宫殿,举办无数荒淫宴会。 不顾帝国此时一部分地区正处饥荒强行加税......」


「熟悉的剧本,不是吗?」


「宰相在干嘛? 朝廷上的那群官员都是吃白饭的? 」


「如何保持自己的权力地位不倒,无可替换? 彰显自己的价值对吧,当自己的价值无可取代之时也就意味着地位永在,怎么彰显价值? 」


「能解决皇帝处理不了的问题不就很能彰显其价值吗? 没有这样的问题该怎么办,很简单......」


「没有问题就制造问题啊。」


「这个奥斯本·海松还算得上为国为民吗? 不就是为了自己的权力吗? 那你还说之前他向先帝推荐赛琳娜......」


「你觉得萨尔文三世这种人不给他一个大的教训,他会收敛吗? 会意识到自己的无能吗? 」


「他要为国为民的前提是他要坐在那个位置上,实际上他也没制造问题只是放任不管,严格来说确实算的上失职,但你的评价还是欠妥。」


「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他也很自然地选择了目光长远的那个,因为此时帝国的积累还算的上充裕,经得起比较大的折腾,但反复折腾再丰富的本钱都抵不住。」


特里摸着下巴笑了起来。


「精明如狐狸的他也想不到这一折腾真把所有的都给折腾完了。」


「...... 这么说那个宰相把持朝政......」


「他把持个槌子,他死的时候都没能左右得了时局,因为这一开始就不是政治手段可以解决的。」


「谈判这种手段在塞琳娜·瑟雷利安眼里根本就不存在,她只想要血与火。」


「事态就这样随着所有人的预期发展着,除了萨尔文三世还有帝国军部......」


「不久后在湿地,一个精巧的时间点发生了一场叛乱,临近帝国的国庆,瑟雷利安的族庆节,湿地诺尔敦子爵的三子在长松镇的一个酒馆发动了叛乱,把酒馆里挂着的瑟雷利安旗帜扯了下来踩在了脚底,大骂」瑟雷利安的人都是群婊子和贱人。 「,杀掉了酒馆的老板顺带着一伙人冲击帝国地方行政部并将其里的行政官绞死在一棵金楠树上......」


「萨尔文三世听闻大怒,在自己当上皇帝的第一个国庆就发生这种事情,正当萨尔文三世打算再次施展雄威之时某人很积极地表示了忠心,献上了诺尔敦三子的人头还有诺尔敦家族都城克伦茨堡上的家族旗帜。」


「塞琳娜?」


特里点了点头。


「这次32人的叛乱......」


「32人?」


爱菲尔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询问道。


「是啊,32人中超过半数都是酒馆里的流氓还有一部分是那个蠢货的侍从。」


「这......」


「这个诺尔敦男爵的三子在当地有个外号'酒肉',而他好像和法罗兰纳的长女有过'绯闻'不过好像只是他单方面的宣称......」


「很有意思吧,连超凡力量都没有的他能踏进明明有着基本魔法防护的帝国镇阶行政办公室,还能准确找到里面官最大的人然后熟练地把他吊死在最显眼的小镇中央广场上,还是在喝了两斤烈酒醉醺醺的情况下......」


「......」


「更有意思的是水晶谷最边远的小村庄离克伦茨堡最近的地方也有一百五十里,而塞琳娜反应之神速近乎就是在第二天科林·戴尔爵士就带着五百人来到了克利茨堡外,骑着红龙'拉利克'绕着城堡飞了一圈,传奇的压迫气场笼罩在克利茨堡的那一瞬诺尔敦家族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把城门打开并上交了捆缚着的三子。」


「不明所以的诺尔敦男爵甚至连将带着谢罪信的信鸦都没能送出就被关进了地牢,科林·戴尔当着所有诺尔敦家族所有人的面处决了三子及部分封臣,并将其长子送往了霞光堡,就此获得了克伦茨堡的掌控权。」


「封锁了整个城堡,没让消息透露出去半点,这时候萨尔文三世甚至都还不知道'叛乱'的发生。」


「这可是未经批准的动兵甚至还是先斩后奏,塞琳娜这么狂,萨尔文他......」


「是这样,但是塞琳娜对她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可谓是了如只掌,萨尔文三世非但没有起疑,在看到自己姐姐送来的人头和对其的赞美表忠之信,龙颜大悦,邀请自己的姐姐前来瑞阳城参加瑟雷利安的族庆节......」


「当然宰相奥斯本不在其中,于是他向萨尔文三世申请让帝国情报部对这次'叛乱'彻底调查一番。」


「但萨尔文三世觉得主谋已死,而且这也算不上叛乱顶多算一场暴动,当前首要是帝国国庆的瑞阳城的维稳。 他觉得奥斯本大惊小怪,甚至还嘲讽了他'连小雨都下不起的阴云就把奥斯本你给吓得拿出雨伞了'。 」


「塞琳娜承诺她会先派人押送诺尔敦男爵来到瑞阳城接受审判,之后便会来到瑞阳城。」


「文莱娜皇太后在眼线那儿得到塞琳娜与科林·戴尔一直待于水晶谷,自知的诺尔敦男爵出于恐惧和想要尽快谢罪的思想便将其三子上交给了水晶谷的塞琳娜,代为谢罪的消息时当然不会起疑,水晶谷是瑟雷利安的家族领,这说的通,在维护家族利益和荣誉驱使下,塞琳娜的动兵也在情理之中。」


「克伦茨堡有什么价值值得她这么做?」


「没有,没有丝毫战略上的价值,从通常的军事角度来看,但是......」


特里将右手手指插在羊皮纸上偏下的位置,紧接着向上缓缓移动直到停留在中部上面赫然写着「湿地」两个大字。


「湿地博隆侯爵领的城下堡直线距离克利茨堡仅有300里的距离,但因为城下堡建于湿地唯一的高海拔地区:盘旋山脉,靠崖而建,地势极其优越,易守难攻,进攻只有一条且路程极其曲折,当时修建时几乎没考虑过失守的情况,因为」城下无退路「。 」


「博隆家族的族语,你可以记一下。」


「没兴趣,好蠢的族语。」


金发的少年扬了扬眉毛,歪了歪嘴。


「嘛,也确实,博隆家族在这次内战没啥表现。」


「你这意思是他想以克伦茨堡为跳板进攻城下堡?」


特里点了点头。


「博隆侯爵掌控湿地,而湿地作为帝国的粮仓且位属中部,拿下城下堡以及绝境城就意味着帝国的中部彻底成为水晶谷的后花园,所有湿地的诸侯都会向她称臣,甚至能以此威胁北境和东境......」


「瑟雷利安的整套设计初衷就是如此,水晶谷掐死西境与湿地联通的可能,监察北境,瑞阳城坐上东关与水晶谷相呼应隔离其他大贵族之领,横绝南境。」


「水晶谷与瑞阳城设有传送法阵,贯穿整个帝国全境还有几乎相匹配的御导城防」


「所以她利用传送阵奇袭攻陷城下堡?」


「说对了一半,但不是用传送阵,水晶谷的传送阵启用必须由水晶皇冠(伪传奇装备)或星耀权杖(史诗装备)的权能触发,意思是只有皇帝能准许。」


「那怎么......」


「看看城下堡的地理位置,小女孩。」


金发少年即时用羽毛笔画了画地势图,爱菲尔撑着小脑袋却苦起了脸。


「看不懂?」


「你画的啥玩意儿?」


「哦,明白了,应该是只有摩根会学这个,不怪你了,小女孩。」


「你......」


「你别咬,你再动手动嘴我就不讲了,这次是认真的。」


金发少年朝着跳起来的银发少女轻晃着食指,警告她。


「哼!」


爱菲尔狠狠地坐了下去,扶着脸嘟着嘴转过了头。


「唉,城下堡我说了啥,小女孩儿,靠崖而建。」


「她爬山上去? 还是用魔法飞过去? 」


银发少女立马转过了头,仿佛刚刚的赌气都是演的一样,而特里给了她一个白眼。


「血脉魔法属性为风的史诗法师都不一定做到精确操控让自己安全地凭空起飞一百米,飞行途中还不说气流什么的,没有专门的魔导构装我觉得应用于现实还是军事方面恐怕还是有点差距,而那时候魔导构装的技术基本都在矮人那儿。」


'不过重力倒是可行,但那个年代可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况且现在也被那些老家伙垄断和封锁了。 』


特里短暂陷入了沉思,爱菲尔迫不及待地发问。


「那怎么奇袭?」


「科林·戴尔胯下骑着什么?」


「噢~」


银发少女恍然大悟。


「湿地位于帝国内地,就算始建于古早时代,湿地也始终在人类国度的腹地,没有过异族扰袭的历史,更不可能考虑巨龙这种情况,不如说连空防都没有想过。」


「身高18米,翼展达203米的'拉利克'携带科林·· 戴尔外加四名史诗位阶的'野火',从克利茨堡向北出发,绕过盘旋山脉到达的首先是常年雾气笼罩的裁决沼泽,低空飞行穿过沼泽到达绝壁的最下端,然后螺旋向上攀升八百多米,空降无城墙防守的城下堡南面。 」


「等等,这么大!」


爱菲尔抬头望向天花板,预想着「龙」的大小,金发少年摊了摊手。


「要不然你觉得为啥他只用环着克利茨堡绕一圈,诺尔敦男爵就被吓傻了。」


「这也是他为啥要低空飞行的原因,嘛,事实上,红龙'拉利克'进行高空俯冲的时候都会带起风暴。」


「那不还是很显眼吗? 他一飞不是就能很明显看见,怎么封锁消息的? 」


「确实,进攻克利茨堡的时候好像是和步兵同步爬过去的。」


「唔...... 好憋屈的走地鸡。 」


「欸,他攻下城下堡就这么顺利?」


「在萨尔文三世纵享节日宴会的时候,一只御用影鸦带着紧急密报抵达了瑞阳城,而密报上面记载着诺尔敦子爵'供出'了叛乱的指示者中有博隆侯爵,而此时的博隆侯爵正在前往瑞阳城参加节庆的路上,而他也收到了一则消息......」


「城下堡被科林·戴尔攻占的消息。」


「双方都很混乱,萨尔文想要派出使者前去寻找博隆侯爵,要他立即来到瑞阳城进行说明,而宰相奥斯本明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按住了浮躁的萨尔文并向他谏言应先让塞琳娜带上诺尔敦男爵用传送法阵来到瑞阳城说明情况。」


「但是还没能将信通过传送门送到水晶谷,萨尔文就得知博隆侯爵到达了瑞阳城,他未经思索就派出了炽焰晶卫想要将其拿下......」


「??? 他为什么不回领地还要前去瑞阳城」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绝对是有预谋,所以回去的风险巨大,而对于博隆侯爵现在摆在他面前最主要的问题是,谁是预谋者?」


「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萨尔文三世,科林·戴尔之前作为炽焰晶卫的刻板印象。」


「那他还......」


金发少年打断了银发少女的质疑


「那他就更不能回去,在帝国国庆这个时间点趁领主不在对领地发动袭击,这无疑是件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卑鄙无耻的事情,何况是皇族,瑟雷利安的脸连着整个帝国都会蒙羞,所以他此刻在道义上是处于绝对的上风,如果他死在前往瑞阳城的路上相当于坐实了萨尔文三世是预谋者,这件事必定会导致萨尔文三世与贵族的决裂,帝国将会分崩离析......」


「而这么一分析就会发现这对'爱惜羽毛'的萨尔文三世实际上完全是没什么好处的,他蠢也不可能蠢到这种程度,所以还有另外的可能:塞琳娜·瑟雷利安。」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也只能选择前去瑞阳城,因为凭史诗位阶的他一个人对上科林·戴尔还是毫无胜算,城下堡在如此短的时间陷落,自己的家眷肯定是被俘虏了。」


「所以他做出了两个决定:继续前往瑞阳城,向绝境城派出使者告知将城主自己的长子————莱纳·博隆更换为'石心'戴里斯并令其赶紧护送出城到提瑞斯(传送瑞阳城的据点)等待,如传送阵的接通则前往瑞阳城若七天内没有任何消息则渡海逃离帝国。」


「这......」


「这是个货真价实的侯爵,在一瞬间就理解了整个形势,并为自己家族存续作出了最好的安排,但可惜了。」


特里颇为赞许和惋惜地说道。


「他派出的使者一个都没能到达绝境城,而他自己也成为了祭品。」


「塞琳娜刺杀他失败了。」


「不,她没派人在他前往瑞阳城的路上进行刺杀......」


「为什么,你不是说,只要他死在路上就会坐实萨尔文三世......」


「是这样,但是她要完美,达到利用最大化,而且博隆侯爵可是史诗位阶在通常情况下可不好刺杀......」


「回到萨尔文三世这边,他派出炽焰晶卫'迎接'博隆侯爵,而当博隆侯爵看到拿着禁锢镣铐(降低位阶)的炽焰晶卫而非欢迎的依仗队伍的时候他就明白为什么刚才一路上提防了那么久的刺杀却始终没有到来的缘由。」


「他已经走入了圈套,而他现在唯一的机会则是直接觐见萨尔文三世说明一切,但在他带上镣铐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带着不明微笑的沃斯里公爵的那一刻......」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输了。」


我是个sb,我是个sb,我是个sb,我是个sb,我再也不承诺了,我错了各位,我就是个大憨批,各位你们将就看吧,看不下去就别看了,后面几章还不是主线,我tm笔瘾犯了,写了一万一千字还没到全面开战,我日哦,我就是个sb,各位不想看这段历史就继续等吧,回归主线我会标注。

再重复三遍,我是个sb,我是个sb,我是个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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