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t.13 魔女的面纱

Chpt.13 魔女的面纱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阳光已然高照,将我的双眼刺痛。闭紧双眼,伸出手便是熟悉的柔软光滑的触感,是阿纳丝塔夏赤裸的大腿外侧。


    轻轻往上抚过她的臀部,便是她的后背和起伏的腰侧,她背对着我正熟睡着,细小的鼾声伴随着她的身躯起伏着。

   
    经历了一晚的交欢,但比起筋疲力尽,感到更多的是梦魔诅咒解除的轻松。阴茎如往常的早晨一般立起,不再是要胀破那般,自己的身体终于能由自己支配。


    「你也一样吧,阿纳丝塔夏?」


    我睁开眼,看着阳光穿过她轻盈的发丝,透过她耳朵上轻薄白皙的皮肤照耀出的血色。我将手环绕过她的腰,悄悄伸向她的股间,细小的毛发间满是已经干掉的黏稠液体,好在终于不再是一片湿润。


    我又向上伸手,从她手臂间的间隙穿过去抚摸她的乳房,轻轻地让指尖陷入那柔软的陷阱,然后用手掌覆盖住温柔的爱抚、揉捏,同时听着她的呼吸有没有变得急促或是被下意识的闷哼声打断。


    好在,她睡得很熟,乳房也恢复了往常那样的不敏感。我有些失望,因为这对美丽的乳房不能将我的爱意尽数传达给阿纳丝塔夏,触摸此处比起抚摸她的手脚并无更多的反馈,她只是容忍着我寻求着我所喜爱的。比起这样的触摸,她会更希望被拥抱在怀里。


    「好痛...亚兰佐...好痛...嗯,抱我,抱紧一点...」


    昨晚的回忆错杂交织在她的晨梦中,于是我贴上她的后背,将阴茎置于她温暖的股沟中,从后搂住她的腰和颈部,轻轻吻了吻她的耳背和后颈。


    「才过去这么点时间,就又硬成这样了?」


    感受到我的拥抱,阿纳丝塔夏苏醒了过来,将她纤细的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


    「我有什么理由不对你这么个尤物起反应呢?我可爱的男爵小姐。」


    她冷笑了一声,把我搂住她的腰部的手拉向她的股间,用我的手指触摸她的阴蒂。


    「嗯...嗯啊...」


    仅仅几下触摸,蜜穴便有爱液流出。


    「这不是魔物的诅咒,只是我想要你的疼爱了。所以...要再来一次吗?」


    我笑了笑,再次吻了她的颈部。


    「乐意奉陪。」

    ————


    「你得跟我走一趟。」


    刚刚结束工作,维罗妮卡就在走廊上把我拦了个正着。我并不想搭理她,但是她用她惯用的短矛挡住了我绕开她的去路。


    「非得要现在吗?」我没好气地问她。


    「不需要很久,安娜她可以等。」


    「她可是恨你恨得牙痒痒了。」


    维罗妮卡摆出她那副招牌的嘴脸,那是一种妩媚却不难看出狡猾的微笑。她转动手腕,矛的尾部就如同剑刃架在了我的咽喉上。


    「是关于她的事,也许对你很重要。」


    我没有办法,只能不情愿地跟着她走。


    这段路并不寻常,因其直指向这座王都里我最不熟悉的地方——内城的禁区。


    「无论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听说了什么,除了你自己,不要告诉任何其他人。」


    一言不发地步入禁区大门,在一处高大殿堂的前庭廊柱下,维罗妮卡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并非第一次见到阴沉着脸的维罗妮卡,但像这样认真的眼神我是第一次见到。她蓝宝石般的眼眸里流露的是一种陌生的情绪,在颤动着,诉说着她的紧张,也在告诉着我她那充满自信的双手才此地也无法将武器握紧,一阵寒意瞬间从我的脊背窜上了脖颈,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握住了我的后脑将我提起。


    「好...」


    将近黄昏,落日斜照,王都的三重城墙中最高的一重投射下广阔的阴影,将一纵辉煌却肃穆的建筑与倍感渺小的我们尽数笼罩。


    贝尔蒂岛宛如弹丸,这种压迫感却不言而喻:在这海角的高墙内,罪孽或无处遁形。诚然,仅对于我这种无名小卒而言。


    贝尔蒂王国明面上的机构都被码放在了这堵城墙外,其华丽典雅的建筑风格不免让人产生「这就是全貌」的特点,而学院和教会独树一帜地让其锋芒显露在任何一堵墙之上,从而那些庭院与厅堂得以高枕无忧地享受其阴影的庇护。


    维罗妮卡高视阔步,时有些出入的仆从下人停下脚步向她躬身,她则大方地回以礼数,我只好以自己从史料文献中所习得的皮毛中有样学样,想必自己行礼的样子一定十分别扭。


    我不禁想起那天在学院见到阿纳丝塔夏时她的那身富贵行头,她若是真正地摆出她原本贵族的姿态,我恐怕会情不自禁地向她跪下吧?


    「请停下,亚兰佐老师。」


    维罗妮卡伸手拦住我,让我在她侧后方一步停下。此时我们正位于一处岔路口,往前三两步就要踏上宽阔的主路。这是全贝尔蒂铺设得最精良的道路,平整利落的砖石路上镶嵌了王室的纹章。


    「怎么了?」


    「嘘——」


    维罗妮卡扭头示意我噤声,并转身面向我,拉过我的右手捂在我的心口处,紧接着砰砰的捶胸感和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先后传来,由远及近。维罗妮卡并拢双腿,站直了身体,将持握着矛的右手抵在心口,左手握拳摆在胸口正中,小臂笔直地平放着。


    我曾在学院里见过新生反复地练习各种各样的姿势,大概是礼仪与纪律训练的内容。维罗妮卡所做的这一种是持握长杆武器与盾牌时的礼节,但这种礼节仅用于对其他骑士或是戎装贵族的场合。


    我微微弯下腰做出行礼的姿势,那从脚下传来、在街道与砖石墙壁间回荡的震动愈发强烈地震撼着我的心口,一个全副武装的方阵队列带着贝尔蒂王家文章的旗帜高傲地从我们身前步行经过。


    也许是注意到了在路口行礼的维罗妮卡,为首的骑士队长拔出佩剑,用握剑的拳砸向自己的心口,金属撞击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而后整个方队的战士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了我们这边,一声响亮的「咔」声传遍了整条街道。


    这个方队几乎占满了整条主干大街,而从见到他们的第一排队列开始足足过了大半分钟,队列的后排才出现在视野里。直到队伍完全消失在视野中,维罗妮卡才结束了行礼的姿势,我则感到自己的腰背一阵麻木。


    「维罗妮卡,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我问维罗妮卡。


    「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的~」


    她调皮地冲我眨了眨眼,快步走上主街,沿着方才骑士方阵过来的方向,把我一人撂在了困惑中。


    大道的尽头是贝尔蒂的王宫,被这座城市内的最后一堵城墙所环绕着,在这满是达官显贵的街区里其外部的装潢并不显得格外突出,但守备森严。王宫的规模也并不十分宏大,若是看习惯了那些夸大叙事的画作而后站在我所处的位置,看到其本尊,大概发出大失所望的感叹。


    我跟随着维罗妮卡径直向王宫的正门走去,落下的每一个脚步都仿佛鼓槌砸向我的心脏,血液将热量从我的躯干中抽离,直涌上大脑,寒意则以此被堆积在了背心上。我的膝盖和脚踝几乎要被冻僵,哪怕此时贝尔蒂中部还算暖和,太阳也还未沉下地平线。


    我极力克制住窜入脑海中的种种念想,急促地大口喘着气,默默祈祷着自己这个颇有逐渐的女学生能够在哪个路口转向,最好是突然想起自己带错了路而折返回去。

    

    「到了。」


    在我即将迈不出步伐时,维罗妮卡停下了脚步。我们处于王宫大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此时我已然感觉到了守门的王家亲兵那冰冷的钢铁面罩下射出的锐利眼神,从头到脚又从里到外地审视着我,宛若把我置于昏暗的密室中进行一番拷问。


    我为不用进入王宫而长出了一口气,扭头却再度受到了惊吓——这里是内政大臣的府邸,而前来开门的侍从竟对维罗妮卡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她拽住我的手腕把我带进了大院。


    「维罗妮卡...你...」


    「那天晚上安娜不是都说过了么?我是大臣的女儿。」


    她很自然地走进大院,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佣人解散。


    这栋宅邸我大致在各种记载上读到过,公学的某间教室里也挂着一幅大幅的画作,正是这栋宅邸的全貌。


    现任的内政大臣来自一个在贝尔蒂的历史上举足轻重的家族,这个家族世代对贝尔蒂王室忠诚不二,以至于他们谢绝了一切封授的头衔和领地,因而每任国王都会任命其家族的重要人物担任首位要职,也因此这个家族从未在政坛上衰落。


    「国王的右手...」我暗自喃喃。如果维罗妮卡来自这样的一个家族,那她对待阿纳丝塔夏和我这个无名小卒的手段只能说是极尽收敛了。


    「嗯哼,大家都叫我爸爸『右手先生』呢!不过我只是这个家里最没分量的小女儿啦~」


    「那我是否应该改叫你'维罗妮卡小姐'呢?」 我用我最后的嘴硬说出了这段话。


    「免了吧。」她「噗嗤」地笑了下,「你毕竟是我的老师,被最喜欢的老师这么称呼也太奇怪了。」


    「最喜欢的...」


    她转过身来,冲我做了个鬼脸,将她那张俊俏妩媚的脸拉扯得全走了样。我强忍着笑意,方才的紧张感也不知不觉地被放下了些。


    「这个我还是要承认的,没有老师你的课,学校里有意思的事情就只剩下一件了。」


    「按理来说那件事也不应该在学校里面做...」


    正说着,我们便几乎走到了花园的另一头,那里坐落着一幢三层高的房子,与连成一片的宅邸分离开来,但外观风格大体上与主宅一致,简朴而庄严,不同的是这幢房子的每一个窗口都安置了花架,栽种了五颜六色的鲜花。不知为何,其中一个窗子的窗框连带着玻璃一起不翼而飞。


    「这是我姐姐的房子。姐姐——」


    维罗妮卡一把推开房门,粗鲁地抬脚把她那双制服皮鞋甩在门口,一边喊着姐姐一边向里面走去。我脱下鞋跟她一同走进房子。


    房子的第一层光线昏暗,隐隐约约看到宽敞的起居室被横七竖八的架子占满,而架子上则罗列着瓶罐和大小各异的盒子,只有走进起居室的走廊上挂了一幅画,正是维罗妮卡的裸体画像。


    「啧,这是什么恶趣味吗?」


    我一边替维罗妮卡担忧着,一边走上二楼。楼梯口处先进入视线的是维罗妮卡那双被黑色裤袜包裹的修长但颇有些健壮的腿。双脚的脚后跟一上一下地,并没有落在地板上,仿佛是在抑制住将要跃起的兴奋感。透过她两腿间的间隙,一副冗缀的宽大紫色裙摆逐渐变得完整。


    「那就是维罗妮卡的姐姐?」我心想,那过分装饰的长裙或许还未能衬上其主人身份的显赫。


    「哎呀,可算把亚兰佐老师给请来了,欢迎光临!」


    这,简直和维罗妮卡一模一样的声音。如果不是这故作低沉的语调和知性得多的语气,大概很难从声音上分辨出姐妹两人。高贵的女性熟练地取下右手的手套,将白净的右手伸向我,我则从手指处轻轻捧起她伸出的手,躬身亲吻她的手指。意外的是,白净圆润的外形下,这只养尊处优的手竟藏有几处硬茧,在恰好被我的拇指握住的食指外侧尤为明显。


    「愿神保佑您,尊贵的小姐。」


    我抬起头看向她的脸,略微感到惊讶。这张脸已经褪去了稚气,分明了棱角,但却几乎和维罗妮卡的样子无二,连眼神里那种略带挑逗的神色都如出一辙,不过这双蓝色的眼睛似乎要深邃得多了。令人在意的是宽大帽檐下露出的那几缕发丝,并不是灿烂的金色,而是亚麻色,这在魔力充沛的贝尔蒂似乎不太寻常。


    「哦?你在看我的头发吗?」维罗妮卡的姐姐摘下大檐的女士帽,一头带有些许波浪的亚麻色秀发披散而下,她顺势用手盘起一缕,凑到我的眼前。


    「虽然不像维罗妮卡那样金灿灿的,但我可是很为我的头发骄傲的。这贝尔蒂岛上稀罕的头发,正是我魅力的所在哦~想摸摸看吗?」


    还没等我回答,她就拉起我的手把那缕发丝塞到了我的手心里。


    「这样...不...算了,您的头发的确很漂亮,小姐。」


    「姐姐的头发总是有股让人躁动的香味,所以小时候我就很讨厌和她睡一张床!」维罗妮卡撅起嘴,毫不客气的用手挑拨着她姐姐的头发。


    「是吗?那亚兰佐先生,您是愿意帮我打个圆场呢?还是顺着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的意思?」


    说着她把我握着那缕发丝的手推到了我的鼻下。我嗅了嗅,确实散发着一股香气,令我的鼻腔颤动,只得强忍下瘙痒。这仿佛是精心捆束好的鲜花,带有混在一起的复杂芬芳。


    「确实...很好闻,有股独属于您的魅力。」


    「嗯哼?看来你是要站在维罗妮卡这边咯?不过,作为女人,被你这么夸奖,我还哪能有数落你的心思呢?」


    她将身体前倾,以一种极尽妩媚的神态仰视着我。她的胸部很大,恐怕比阿纳丝塔夏都要大上不少。因她的腰被衣物紧紧地束起,这种夸张的比例便更为凸显,一道深深的沟壑在低开口的衣襟处露出,连带着肩颈的诱人线条,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衣襟开口处有着繁复的花边,在灯光下还会反射出些许刺眼的光芒,仿佛是在提醒他人「往这里看」,以此我的视线便不知道要停在她的胸口还是脸上。


    「那个...小姐,我其实已经有爱人了...」


    无意间将视线向下转移,我看到她那傲人的胸脯和点缀在旁的花边,脑海中不禁产生了一种熟悉感,自己似乎从另一个角度窥探过此般景象。


    「嗯哼?我不会指谪你的不忠之举的,禁断的爱情可是不可多得的素材。」


    「您是...」


    听到「禁断的爱情」和「素材」这组彼此配对的词汇,我猛然想起了那个名字。


    「克雷肖女士!」

    ————



    黄昏前,阿纳丝塔夏已经在学院的门口等候。她穿着一套朴素的淡绿色衣裙,腰身收拢着,裙摆直到脚踝上方。和往常一样扎着两束细长的直辫,带跟的皮鞋是她从学生时代起就习惯穿着的舒适且百搭的配饰。与往常不同的是,她将女仆头饰换成了一顶带有面纱的女士帽,将上半张脸稍微遮掩。


    盼望着恋人的到来,年轻的女士心中阵阵不安。教会的钟声已经响过了,那高塔上的巨大铜钟仿佛要将四周的建筑连根拔起。


    钟声已经停了好一会儿,阿纳丝塔夏仍然感觉心有余悸。她抚摸着胸口,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难堪。


    公学的管制相对宽松,此时街道上已经能见到不少身着中级制服的年轻学生,尤其是叽叽喳喳吵闹着的女学生们,在这段宝贵的时间里她们可以放下一切身份,享受本不应属于她们的自由。


    阿纳丝塔夏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几年前她也曾是这些女学生中的一员,那是她尚且短暂但不尽如意的人生中最稀罕的快乐时光。


    尽管已经打扮得十分低调,阿纳丝塔夏那独属于贵族的仪态和姣好的容貌,还有高挑挺拔的身姿仍然吸引了一群男学生的注视。从远处,她隐隐约约听到那些男生在议论着自己。


    贵族学生在比较着谁能用更高雅的辞藻来赞美这位美丽的女士,一些平民学生则在窃窃私语着些无礼的话题,但无论如何这两群人最后都会聊到一块去。从她的面前走过,两个男生仍一边议论着一边回头打量着她,她不满地瞪了回去,那些淘气的男孩子便怏怏转过头。


    「这位尊贵的小姐,请问您是在此处等待着谁吗?」一位举止文雅,相貌端正的男生前来搭讪。


    「少爷,像您这样显贵的身份,不应当找上我这样的平凡姑娘。」


    「小姐真是幽默呢,您一看就是贵族家的千金。就算您打扮得朴素,您的身姿也出卖了您,还有您的头发。噢,我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淡金色!」


    阿纳丝塔夏有些不耐烦,她没有继续接话,只是向着骑士学院的大门口眺望。她纤细的十指上没有佩戴任何佩饰——她也的确没有收到求婚,这给了其他人一种「有机可乘」的错觉。


    「抱歉,少爷,我正是在等待我的恋人,请您不要为难我了。」


    阿纳丝塔夏转身向一旁走去,却被那个高大的男学生拦住,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我便可以开门见山了。同龄的女孩子都是娇嫩的花朵,稍微用力蹂躏花瓣就会尽数散落,处女就是这样无趣。我能够尽我所能地满足您的,绝对能给您他给不了的愉悦...」


    「少爷,您未免太失礼了,我不是那种放荡的女人。」


    阿纳丝塔夏已经将厌恶丝毫不差地写在了脸上,心里暗自责怪亚兰佐迟到。在酒馆里工作时就免不了被一些醉酒的顾客搭讪甚至动手动脚,即便亚兰索闹出的那件事的仍然在这群酒客中传播,也总有些「不识好歹」的家伙对她做出些失礼的举动。


    她曾向年龄更小的女侍请教过如何应付这些喝醉的冒失鬼,但她骨子里的骄傲和忠诚总是让她放不下身段去和其他粗鲁的男性打趣,更别提讨好了。因此每当有人纠缠上阿纳丝塔夏,她手下的姑娘们就会来给她解围,加上那一晚亚兰佐的挺身而出,渐渐地熟客们也对这个大小姐礼貌了起来。


    不过...


    「既然您都说到了这个份上...」


    在推就了几轮后,阿纳丝塔夏终于做出了让步。她的左脚向前迈出一步,躬身蹲下,缓缓起身,一并用右手贴着身侧拎起裙摆,让她那双被白色丝袜包裹的长腿缓缓露出。


    「嘶——真是美丽的腿!」


    「是吗?感谢您赞赏我的身体...」


    随着裙摆逐渐上升,男学生的双眼越睁越大,直到他看到阿纳丝塔夏的大腿暴露在他的眼前,丝袜的底部和蕾丝装饰的束带,还有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再往上一点几乎就能看到内裤,他感到双眼瞪得像要眦裂,可马上他就知道自己的眼睛能瞪得比这还要大——阿纳丝塔夏稍微转过身,大腿上的束带在束紧丝袜的同时也将一把小型的魔法铳绑在了大腿的外侧。


    「对...对不起,小姐...是,是我不好!」


    男学生的五官立刻走了样,阿纳丝塔夏不再做声,只是将铳从大腿外侧取下,从衣袋里取出子弹「咔嚓」一声塞入枪膛中,稍微往里注入了些魔力,让枪膛发出「滋滋」的声响,而男学生当场尿了裤子。


    「你家里人没有教过你,要尊重女孩子吗?一点风度都没有!」


    阿纳丝塔夏瞪大了眼睛,向前走了一步,让铳口抵在男学生的胸口,他整个人便瘫倒了下去,些许尿液流从他的裤脚处流到了地上。


    「对、对不起!」


    「尽是些花花公子,劳烦您滚蛋吧。」


    「咿呀——」


    被吓坏了的男学生像只四脚蜘蛛一样快速向后爬去,几步后反转过身子爬走,在站起来的过程中踉跄着摔了几跤,最后终于站起来逃跑了。一边跑,嘴里一边喊着诸如「魔女啊!这个女人是个魔女!」这样的话。


    「魔女...」阿纳丝塔夏暗自咬了咬牙,攥紧了手里的铳。


    不过好在是赶走了这个无礼的家伙,阿纳丝塔夏暗自松了口气。


    「维罗妮卡,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呢,是你教会了我要随身带着武器...比起我,你更配得上魔女这个称号...」


    正自言自语着,那个让自己感到十分不悦的少女骑士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线中,而她的身后跟着一脸不满的亚兰佐。


    「维罗妮卡...你这家伙...」


    阿纳丝塔夏长出了口气。


    「看来今天是等不到他了。」

    ————


    特莉莎·克雷肖,当红的女性画家。不为人知的是,比起作画,她在魔法的钻研上更胜一筹,我曾在一幅她作为法术媒介的画作中以她的视角窥探了画像所记载的过去。想不到她居然是维罗妮卡的姐姐,那么这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姑且就这么叫我吧,我并不想过度地显露自己的身份。」


    克雷肖勾起嘴角,优雅地转过身去,对着一片漆黑的房间拍了拍手。因为带着丝质手套,仅仅发出了两声闷响,在宽敞的房间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回响,不过房内的四壁立刻迸射出了火光,布置了蜡烛的灯架由深处到外侧燃起,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层楼没有设置房间,整个楼层就是一间工作室,但其规模大概足以被称为一个厅室。大厅中央设置了几处工作台,有用于誊写卷轴的,有用于雕刻矿石的,有用于炼金术的熔炉,但最多的还是调制颜料的器械。


    房间的中央摆放了一台仪器,是储存魔力用的,看样子是贝尔蒂能够找到的最大功率的储存容器。房间的四周摆满了架子,宛如图书馆,上罗列了大量的书籍、卷轴、各种原材料和魔法器械,还有几台推车,似乎是用于取用材料移动到工作台边的。


    值得在意的是,房间深处的工作台和架子被尽数毁于一旦,各种材料和颜料散落了一地,甚至天花板和地板上都留下了骇人的裂缝。一张天鹅绒铺设的双人床摆放在那里,床单上画着魔法阵,似乎是有一股强烈的冲击从魔法阵的中央波及开,而床的旁边恰好就是失去了窗框的那扇窗户。


    「这么着急召你过来,也就是因为这些。」维罗妮卡说道。


    「你们之前抓到的那只梦魔,梅拉,她一直关在我这里。」克雷肖接过了话题,「本来可以通过她体内的魔力躁动,用我开发的法术加以引导,从而追踪到诱导源,并以此帮助骑士团找到南方那场惨剧的源头...」


    讲到这里,克雷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年轻人,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呢?一个晚上做十几次,亏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讲话。」


    我受到了惊吓,转头看向维罗妮卡,可她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这事和她没关系」。


    「不过这也证实了我的猜想,那个叫阿纳丝塔夏的女孩身上,也有同样的诱导。」


    「你是说,阿纳丝塔夏她是...」


    「魔女?」


    「魔女。」


    我和维罗妮卡同时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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