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計劃揭曉之時』

29 『計劃揭曉之時』



剛經歷完與『天國之門』戰鬥的賽蓮娜一行人,在無人阻擋的情況下很快便來到了KQJ的工作室門外。


「朱迪斯(Judith,撲克牌中『紅心Q』的人物),這兒是黑桃A。我們已經到了,開門吧。」


「這個可不是我們定好的暗號呀。你一天不說出來的話,我便不開門。」


「。。。真是的,就那麼想給我炸掉門強闖進來嗎?。。。畢竟我可是『最大且最棒的』死亡ACE呢。(兩者都是撲克牌中『黑挑A』的寓意)」


「回答正確!果然只要肯做就一定能做到的嘛!黑挑A大人~那麼。。。開門的按鈕,我按!」


「。。。妳們,忘掉剛才的對話吧。」


刻意不回頭去看身後倆人的反應, 靠著切換回不死者模樣來強行壓制羞恥心的尤利西斯馬上便走進了自動打開的大門內。


「就是妳了吧?黑桃A大人力推的偶像歌手賽蓮娜。歡迎來到本人的工作室。。。請問你們這是在幹甚麼?」


在盡頭的接客室中隨便坐了下來的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讓沙發的坐墊熱起來,那把在門囗的對講機中聽到過的聲音便再次在房內響起,瞬間便讓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人身上。


那是一位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女生,並且頭戴有著心形圖案作為裝飾的針織帽。被她那豪邁的雙峰撐得快要爆開來的,是一件在胸口處寫著KQJ三個大字的T恤,外加一件印了四款不同的花色,總共十二張的國王、皇後和士兵撲克牌的外套。簡單來說,是一個蘊身打扮都透露著強烈個人風格的存在。


而正是這個疑似是KQJ的女生,在看到眼前的光景後把頭側歪了45度,並且以震驚之餘多少夾雜點不爽的目光看著在她面前『大秀恩愛』的二人。


「呀,您說的是我坐在格萊先生的腿上,並且正在被摸頭的這件事嗎?那只是格萊先生的陪禮,請不用在意。話說回來,您便是鼎鼎大名的KingQueenJack嗎。。。」


「是的喲。本人便是經常像國王般主宰著各種受邀出席的音樂活動;偶爾以DJ女皇的姿態君臨各大俱樂部; 以及本應是為了像騎士般耀眼的人編寫讚歌,結果卻總是被呼喚去給沒甚麼感覺的普通士兵(難以讓她產生共嗚的人)作曲,久而久之便變得超喜歡推掉這方面委托的KingQueenJack喲。叫我KQJ就行了。」


「是嗎是嗎?果然您和這身充滿風格的打扮一樣,是個很厲害的人呢。。。對了,KQJ前輩?格萊先生說過有很多叫做睡魔的怪物在四處遊蕩,讓所到之處的普通人全都昏死過去的。。。」


『為甚麼就妳一人沒受影響的?』賽蓮娜還沒來得及把想問的話説出來,從中二感滿滿的自我介紹模式中切換回來的KQJ馬上便把手伸進了自己的雙峰之間,並且拿出了一條在末端掛著迷你銅鏡的項鍊。


「全靠有黑桃A大人給我的這條項鍊,讓那些叫睡魔的怪物完全靠近不了我的工作室呢。話說回來,這個小巧的銅鏡讓我想起了三大神器中的那個。。。呃,是叫瓊勾玉嗎?」


「是八咫鏡啦。而且是由我以特別的方法做出來的護身符,只是外形剛好參考了在皇居看到的其中一個物件而已。」


「雖然比起這點,我更想知道為甚麼你能進到皇居裏啦,但這可不是我把你們叫來的目的呢。。。呃,我把那隨身碟放到哪兒了?」


就在KQJ把掛著八咫鏡的項鍊收回衣服內,並且改為翻找起身上大大小小的口袋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賽蓮娜卻毫無預兆的出現了在她的面前,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瞬間僵化的KQJ並露出了絲毫感受不到溫度的笑容。


「欸~~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呀。沒想到妳已經能收到格萊先生親·手·造·的·護身符呢。想必你們的關係一定很好吧。」


從一直都是給人一副清純氣質的少女偶像口中聽到了與人設截然相反的語氣,嚇了一跳的KQJ連忙在自己的外衣口袋裡一陣瘋狂的翻找,並且把一個有著人魚造型的隨身碟當成救命稻草般拋給了眼神逐漸往黑化方向發展的賽蓮娜。


「。。。《星海笹流》?KQJ前輩,這個是?」


「秒變回正常呀!?難道當人魚的全都能隨意控制瞳孔中的高光的嗎??」


「。。。?」


「呃,不是!我是說。。。咳咳!」


又一次按耐不住自己吐槽的衝動而差點讓賽蓮娜繼續黑化,意識到不能繼續深究的音樂家連忙以一聲假咳轉移對方的注意,並且一本正經的指向了她手中的人魚造型隨身碟。


「這首《星海笹流》是應黑桃A大人的請求,根據妳作為偶像時的氣質以及從出道到現在的所有表演給我的感覺作為靈感寫出來的新曲啦。也就是說,是黑桃A大人為了妳而特·別·訂·造·的禮物啦!」


「格萊先生。。。為了我特別訂做的禮物?」


趁著賽蓮娜像是在情人節收到心儀對象送出的巧克力的少女般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的KQJ連忙給出了肯定的答覆,並且趁機把話題拉回正軌,也就是冒著被襲擊的風險也要讓賽蓮娜來一趟的原因。


理論上,早就從尤利西斯口中得知他們現在的處境,甚至還親身遇到天國之門的人並且被對方威脅過的KQJ,可以說是最清楚貿然把賽蓮娜約出來會造成甚麼後果的人之一。但即便如此,她也還是以自己的名義邀請了對方到自己的工作室,而讓她必須這麼做的原因便是。。。


「因為我沒靈感了!」


「。。。甚麼?」


「畢竟只是靠這點共嗚就只夠我寫出一首新曲而已,而黑桃A大人為了妳的那個已經不能再延期的名古屋演唱會,總共是拜托了我寫兩首新曲來著!所以要把餘下的那首歌曲也肝出來的話,我還需要更多的靈感!正好在我和黑桃A大人討論著這件事的時候,一直待在妳身邊的那個人正好帶著數個身披黑袍的傢伙出現在我家的門外,然後還用幾乎是威脅的語氣讓我一定得把妳約出來,所以才借此機會來一波將計就計,反將對方一軍的同時順便讓我找到新的創作靈感啦。」


「所以格萊先生那時候才會信誓旦旦的說已經知道誰是臥底了呀。。。」


注意到賽蓮娜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微微頷首的尤利西斯在瞥了一眼身旁的KQJ後,便不緊不慢的說出了當時在這個工作室內的情況。


「沒錯,畢竟在朱迪斯·喬伊斯。。。不,應該說是KQJ吧。總之在她應付著那群黑袍人的時候,我就使用隱身魔法一直站在旁邊,順便用『混沌之眼』稍微干預了一下領頭的那個人兜帽底下的幻術,結果便讓我看到了一副熟悉的面孔呢。不過,佩戴著八咫鏡的KQJ應該從最初便能看到了吧,他們刻意拿幻術遮蓋著的真容。」


「嗯,雖然在看到他們兜帽下那層像是厚霧般的東西瞬間變得透明時還被嚇了一跳,但我也因此看到了他們的臉容,並且確認了為首的那傢伙的確是賽蓮娜醬身邊的人。。。先等一下!」


回憶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自己的真名被爆出來,完全亂了方寸的KQJ甚至顧不了在眾人面前的形象直接衝到了尤利西斯的面前,並且不斷的拿小拳拳捶著他的胸口。


「哈哈。。。真不愧是音樂家的頂點呢。。。居然在這種羞愧的狀態下。。。還能捶得這麼有節奏感。」


「尤利西斯先生!我們不是說好了不會抖出我的真名的嗎!?這下不就連賽蓮娜醬和莉莉絲醬也知道我不是本地人了嗎!!」


「這是被逼着說那種暗號的小小回禮。。。但是在我看來,那一頭露在針織帽外的金髮早就已經把妳出賣了啦。」


「不是吧!? 」


巧妙的用對話引導KQJ收回雙手並拼命的壓低帽子,從對方的捶胸(按摩)中脫身的尤利西斯便趁機整理一下稍微變皺了的西服。與此同時,意識到不管怎麼壓低帽子也遮蓋不了自己那頭及肩捲髮的大音樂家,則是敏銳地察覺到背後傳來了一股奇怪的視線,並且扭頭看向了在賽蓮娜醬身後的另一名同行者。


「吶,是叫朱迪斯醬,是吧?是不是本地人真有那麼重要嗎?」


正面承受著工作室主人的目光, 從踏足進來的那刻開始便沒怎麼彰顯自己存在的黑崎 知子,此刻卻是豪邁地盤腿坐在沙發上,那雙頂着嚴重黑眼圈的眼神也是一反常態的變得銳利起來,整體給人的感覺和賽蓮娜認識的某個小惡魔可以說是如出一轍。


就在賽蓮娜的腦海中浮現出莉莉絲的臉龐時,被知子問到的KQJ則是瞬間安靜下來,本來熠熠生輝的眼睛也瞬間變得暗淡起來。


「在我剛起步的時候,曾經有過因為外來者的身份和與別人不同的髮色而不受待見的經歷呢。所以,還是隱藏起自己的名字和血統,以KQJ的身份活動更容易在音樂界闖出一片天呢。而事實上,我也的確是混得挺成功的不是嗎?以一個血統不純的外來者來說。」


「嘛,畢竟吾的外表在去掉惡魔的部分後和本地人相去不遠,拜此所賜也沒怎麼被歧視過(況且,有這個意思的人全都被薩麥爾釋放的恐怖殺氣嚇退),也許妳的處世之道才是最適合的呢。」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不知為甚麼突然就談到惡魔的黑崎 知子,不管是從語氣還是雙手抱胸的動作也可以看出她心裏是有著另一套的想法。並且那雙直勾勾看著KQJ的眼神還是一如以往的銳利,彷彿是想看清KQJ。。。不,是朱迪斯·喬伊斯這個人而一刻都沒有移開視線。


就在互相的凝視了數秒以後,黑崎 知子就像是得到了答案般長舒了一口氣,接著便露出了與陰沉系角色完全不符的爽朗笑容。


「可是哦,若是真要說的話,同樣居住在這個國家的吾等別說不是本地人了,甚至連種族都不是人類呢。所以說,至少希望在和吾們一起的時候,妳可以不用去在意那些小事啦。」


「。。。你們真的不會介意我的身份嗎?」


「才不會介意這些東西啦。。。話說回來, 朱迪斯醬?妳這兒是放了甚麼甜的零食嗎?」


話說到一半時突然改變話題的知子,對著放在一邊的一整盒零食是露出了口水直流的表情。而看著對方那副嘴饞的模樣,KQJ也是很配合的把整個紙箱搬到沙發群中央的桌子,並且在她面前開始翻找著箱內的零食。


「呃,我基本上是個鹹食派,身旁的甜點也只有老媽從家鄉寄來的零食而已。。。呀,Choccy biccy(澳式俚語)可以嗎?」


「是巧克力餅乾嗎!我要我要!」


就在她從箱底拿出了一大包某品牌的巧克力餅乾的時候,看見甜食的知子先是首次做出了與外表相符的舉動ㄧㄧ像個幼女般興奮的活蹦亂跳,在接過零食後更是高興得在眾人面前直接溶化了。


沒錯,溶化了,物理意義上的。


保持著笑容的黑崎 知子,從臉部開始逐漸變成了史萊姆般黏黏滑滑的樣子,略顯蒼白的肌膚也是在一瞬間褪色成了漆黑之餘又帶點反光的質感,並且像黏液般不斷從她的身上滑落,漸漸的露出了包覆在這些黑色黏體之中的另一個幼女。


「嘩!?莉莉絲醬??!」


「沒錯,就是吾哦。呀嗚。。。好吃!」


一揮手便讓所有的黑色黏體通過背部回流進自己體內,突然登場的小惡魔ㄧㄧ莉莉絲·德韋拉·辛西亞在兩名女生震驚的目光下,咬了一囗手上的巧克力餅乾並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黑桃A大人那時候提到過的保險,原來便是這名少女呀。」


「等等,KQJ前輩怎麼這麼簡單便接受了莉莉絲醬的突然現身呀!而且還是模仿著知子的模樣。。。所以說,真正的知子到底怎麼了?格萊先生的計劃又是甚麼。。。呀!搞不清楚的事太多了,都不知道該從哪開始問起了。。。」


「呀嗚呀嗚。。。要解釋起來也太麻煩了,妳還是一會兒直接去問尤利西斯吧。不過呢。。。」


三兩下便把巧克力吃光的莉莉絲,馬上便把目光落在了不斷從箱底翻出更多巧克力餅乾,打算讓自己幫忙把存貨全清掉的KQJ身上。


「Choccy Biccy好像是澳式英語來吧。。。朱迪斯醬,原來妳是澳洲人嗎?」


「等等,剛剛不是才說了不會介意我的身份的嗎!」


「是不會介意啦,但還是會好奇的嘛。而且,哪怕是再小的事,同伴之間的相處就是應該要毫無保留啦。對了,Choccy Biccy很好吃哦。Ta, my Aussie Mate!」


「欸?這便已經吃夠了嗎?我這兒可是還有很多。。。不是!那黑桃A大人又能瞞著你們在背後安排了那麼多的事情!?說好的同伴之間應該毫無保留呢?」


「畢竟尤利西斯是吾們的軍師,況且還要揪出來的那個人就潛伏在吾等的身邊嘛。也就是說,這次是特別情況啦。嗯!一定是這樣啦!」


「連妳自己也不確定啊!喂!!」


趁著莉莉斯把小惡魔的一面展現得淋漓盡致,反覆地把KQJ玩弄於鼓掌中的時候,滿腹疑問的賽蓮娜側是趁機來到了尤利西斯的身邊,並且輕輕的扯了一下對方的衣袖。


察覺到衣袖傳來了輕輕的拉力而轉過頭來,尤利西斯在看到賽蓮娜的表情後馬上便理解了對方的目的,並向她輕輕點了一下頭。


「格萊先生,真正的知子現在怎樣了?」


「正在妳的家中和莉莉絲一起吃著糕點,同時和我討論着名古屋巨蛋的安排。另外,薩麥爾君和龍君也是和往常一樣宅在沙發上各做各的,森川 先生側是在自己的安保公司內通過視像會議遠程參與着討論。當然,他們全都只是莉莉絲在同時操控著的黑色黏體分身而已。」


從尤利西斯在空中投影出的屏幕中看到了與他的描述完全一致的畫面,確認到黑崎 知子正待在安全地方的歌姬馬上便安心的長舒了一口氣。


「是這樣呀,總感覺有點對不起她呢。。。話說回來,我有點在意莉莉絲醬在扮成知子的時候對我的說教呢。。。難道我真的是太天真了嗎?」


「畢竟是由擅長觀察人心的莉莉絲說出來的,那賽蓮娜醬大概是真的挺天真的呢。」


「居然秒答呀。。。」


完全不用思考便給出肯定的答覆,尤利西斯卻在賽蓮娜開始變得消沉前,繼續把話說了下去。


「在我看來,天真並不一定是拿來諷刺或挖苦人的用語,也可以是用來形容心地單純、性情直率、並且具備沒有經過社會污染的純潔與善良之人。既會為發生在毫不相干的人身上的不幸感到痛苦,也會單純的因為自己的歌聲能多少幫助到這些人而感到快樂,甚至為了繼續用歌聲拯救更多的人而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拒絕掉『天國之門』那羣人的邀約。雖然莉莉絲礙於小惡魔系的設定,可能稍微說得有些重了,但她頂多就只是想讓妳稍微注意一下而已,並不是真的討厭妳才這樣說的啦。畢竟就像KQJ那樣,她也已經把妳當成是同伴了呢。」


「格萊先生的同伴。。。嗎」


「對喲。而我們對待同伴的唯一信條便是盡情的做回自己,然後互相信任和支撐著彼此。所以,我認為妳只需要繼續保持著這份天真就行了,這樣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塞壬,同時亦是我推的偶像ㄧㄧ『人魚歌姬』賽蓮娜醬呀。」


「人魚歌姬?那是啥,尤利西斯給賽蓮娜醬起的外號嗎?總感覺土氣程度和朱迪斯醬的穿衣品味有得一拼呢。」


就像是算好了時間般,打算換個方式捉弄KQJ的莉莉絲馬上便強勢的插進了二人的對話中。而不久前才剛說說希望賽蓮娜保時自我的尤利西斯,也決定配合著莉莉絲一起起哄,把腹黑的一面盡情的展現出來。


「哈哈,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呢。為了鼓勵賽蓮娜醬在所有粉絲面前也能直面自己的身份而想出來的外號,沒想到居然和KQJ的打扮是一個等級的呀。」


「我的打扮才不土好嗎!?而且你們囗中那個完美得有點烏托邦的相處方式呢?我不也算是你們的同伴了嗎?」


「對呀,但打打鬧鬧和日常互坑也是包括在內的呢。畢竟是一羣充滿個性的人在相互的袒露自我嘛。我以前沒有跟妳說過嗎?」


「可惡,好像還真是有提起過。。。」


「是吧?那麼今後便多多指教了,KQJ。首先,請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寫出第二首新曲,不然就要趕不上進度了。」


「不是吧,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那現在可不是悠閒地開玩笑的時間呀!寶蓮娜醬,不管是妳的成長經歷還是喜歡的事物也沒問題的,總之我現在是急需靈感呀!」


被像是已經過了死線十天的趕稿作家KQJ當成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肩膊,還沒搞清楚發生甚麼事的賽蓮娜馬上便被對方很有節奏感地瘋狂搖晃起來,試圖把她體內藏著的靈感全都抖出來。


「不是。。。像這樣突然被要求。。。說出能作為作曲靈感的事情,怎麼可能立刻就想到。。。不對,KQJ前輩!先等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被充滿節奏感的晃動刺激到大腦,那些自她出生起便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去的記憶碎片,忽然在一瞬間全部自動的銜接成一個有著連貫性的完整片段。與之一起被喚醒的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和強烈的後悔之情,但是此刻的賽蓮娜並沒有餘俗去理會這些略顯沉重的情感。


在腦內快速地閱覽一次仿佛是奇蹟般成功換回的記憶,賽蓮娜馬上便產生了和初次遇見尤利西斯時相似的熟悉感,儘管當中呈現出來的景色和人物對她來說都是第一次見到的。


「那個,雖然是在不久前才突然從斷斷續續的情景變成有意義的片段,但是我似乎是擁有另一名塞壬的部分記憶,並且能以她的視角代入這名塞壬與另一個看不清臉容的白袍旅行者四處遊歷的經歷。現在的話,除了那個旅行者的相貌以外還有很多細節想不起來,但我猜應該也夠前輩寫出一首新曲的了。」


花了一點時間整理好有些混亂的思緒,賽蓮娜在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氣後,便緩緩的道出了這段一直藏在她腦海深處的故事。


。。。。。。


從KQJ的工作室回來後正好過了一個星期,在這次行動中的所有關係者幾乎都在尤利西斯的號召下,來到了『弒神偵探事務所』地下一層的會議室中召開下一場演唱會的作戰會議。


「真是的,居然只給人一個星期的期限,弄得我整個人都Buggered(累成狗)啦!黑桃A大人,一會兒記得要好好Fix me up。。。等等,薩麥爾君!那是要他好好補償我的意思,並不是要你修理我一頓呀!」


「對呀,薩麥爾先生!在賽蓮娜醬陪著知子進來的時候,不也被薩麥爾先生當成是押送過來的內鬼而差點被揍了嗎!知子要求薩麥爾先生好好反省!」


「反省?為甚麼?我只是按照著這個世界普遍存在的信條『遇事不決,先揍一頓』來行動而已。要怪的話就去怪教會我這個概念的二次元吧。」


「二次元中才沒有這樣的信條好嗎?!居然果斷地甩鍋給二次元,薩麥爾先生果然是真正的惡魔!快點向二次元道歉!」


「好了好了,玩笑還是先放在一邊吧。既然所有相關人員都到齊了,是時候要進入正題了。畢竟能留給我們準備的時間也不多了。」

確認到最後一個參加者,頂著一雙黑眼圈的KQJ也帶著新曲的隨身碟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並且沒有被不懂澳式英語的薩麥爾真的出手「修理」後,妥善保管好隨身碟的尤利西斯便對著空氣連拍兩下手掌,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自己身上。


「那麼我就直說了。森川 裕樹便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那個通敵的內鬼,也是他被排除在這個會議外的原因。」


既不用顧慮隔牆有耳,也不用擔心影響到KQJ獲得作曲的靈感,尤利西斯這次終於不再繞圈子,而是單刀直入地說出內鬼的名字。


當然,他很清楚由自己親自說出來會對賽蓮娜造成多大的打擊,也在很多個夜深人靜的晚上獨自摸索着能只對她造成最小傷害的表達方式。然而,即使是被稱為萬能之人的不死者, 以絕對理性為思考方針的他在處理情感這方面卻自始至終也算不上擅長,甚至在牽涉到某些特定的人時(例如賽蓮娜醬)還會顯得有點笨拙。


因此,在一番思想的掙扎後,尤利西斯最終還是選擇用最直接的方式把真相告訴給賽蓮娜。


「。。。是這樣呀,沒想到是裕樹君呢。」


在聽到森川 裕樹的名字後,賽蓮娜的反應正如尤利西斯預料的一樣,露出了彷彿心臟被掏空般的失落表情。


「賽蓮娜醬,妳沒事吧?」


「我沒事的啦,知子。雖然在理解到被裕樹背叛的時候,內心的確是湧出了很多負面的情緒,但出乎意料的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難受呢。大概是因為格萊先生一直都在重覆強調著『有內鬼』之類的說詞,在潛移默化中便已做好心理準備了吧,哈哈。。。」


「賽蓮娜醬。。。」


看著賽蓮娜那副失落但仍舊故作堅強的樣子,尤利西斯也只能把安撫的任務交給黑崎 知子,並且相信她能靠自己重新振作起來ㄧㄧ畢竟為了揪出內鬼而一直在暗地裏採取行動,他還有義務把調查的結果報告給在場的所有人人。


於是,為了讓眾人能夠接受以森川 裕樹是內鬼為前提而準備的『名古屋演唱會作戰計劃』,尤利西斯足足用了半個小時把這段期間所做的一切調查和佈局全部鉅細無遺地呈現出來。並且為了照顧像龍君這類腦袋比較不好使的人,還十分專業地在白板上繪制了人物關係圖和附帶圖片證據的調查日誌。


根據尤利西斯的彙報,從最初在賽蓮娜家中與兩名嫌疑人:森川 裕樹和黑崎 知子會面過後,他便已經開始動用自己在政府內部的人脈(『特設異能部隊』負責人宮下 沙耶少尉),秘密地著手調查兩人的背景。同時,預判到對方會以音樂界中某人的名義把賽蓮娜引出來以方便下手,尤利西斯也主動通知了在出席各種音樂活動時結識的一眾音樂大咖們,這樣只要嫌疑人和他們中的任何一人接觸,尤利西斯馬上便會得到消息並且及時作出干預。


在那之後又過了數天,在悄悄和宮下少尉見面後得知兩人的背景和自己聽到的完全相同,並且也沒有甚麼特別可疑之處。但根據少尉在說完正事後不經意的吐槽,尤利西斯注意到森川 裕樹似乎有在周末前往教堂的習慣。


利用自己在切換回不死者的本體時不需要睡眠的特質,尤利西斯在數個值夜班的晚上作出了詳細的分析後鎖定了最大機會被接觸的KQJ,並趁著白天「休息」的時候親自前往了對方的工作室。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給他們遇到了穿著『天國之門』標誌性的黑袍和用幻術隱藏身份的森川 裕樹,直接便實除了他的臥底身份。


為了確保表面上己洗清嫌疑的黑崎 知子,並沒有在背地裡和森川 裕樹等『天國之門』的人串通一氣,特意確認了他們還是人類之身的尤利西斯便將計就計,在決定出發日期的時候當著倆人的面使用了『言靈之力』。


「。。。簡單來說,便是讓同時聽到我那番談話的你們,在理解的層面上出現分歧。比如說,黑崎小姐,那個時候妳聽到我說是在多少號出發的?」


「是18號啦。知子我還記得如何在平安無事的到達工作室後,卻只是見到忙得焦頭爛額的KQJ,結果在那邊喝了個下午茶後就急匆匆的回來了。」


「欸?但那時的格萊先生可是說了16,17和18號也要準備跑一趟,還特意叮囑我在你們在場時不要討論出發的日期啦。但是,到最後也只是17和18號真的出發了而已。」


「先等一下,賽蓮娜醬!17號那天你們可是整天都在和我一起忙著規劃,可是壓根沒有出過門的呀!」


各自從對方口中聽到完全不一樣的版本,得知事實與自己的認知有出入的黑崎 知子是徹底的陷入混亂,而賽蓮娜則是在看著莉莉絲良久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知子醬,那個時候和妳待在一起的『大家』,全都只是宇宙第一可愛的小惡魔莉莉絲在遙距操控著的分身而已哦。」


「賽蓮娜醬,那個時候的宇宙第一可愛。。。唔唔嗚!」


「哈哈。又上當了吧,知子醬~」


不等知子把話說完,『賽蓮娜』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雙手夾住她的臉頰,並且以不會覺得痛但也反抗不了的力度把她的頭別向了右邊,讓黑崎 知子跟站在尤利西斯身旁的賽蓮娜來了個四目相對。


「知子醬,從剛才起妳便在和莉莉絲醬的分身說話哦。。。呵呵~」


「真是的,吾都已經刻意說出了不符合蓮娜醬風格的話了,居然也沒被妳看破呀。果然和吾的觀察結果一樣,知子醬是真的很好騙呢。。。呀,放心吧。我在扮演妳的時候有完美地還原這一點啦~」


在尤利西斯身旁的賽蓮娜強忍著笑意把話說完後,在知子身旁的『賽蓮娜』便邊說著邊還原成如夜空般漆黑的史萊姆狀黏體回流進莉莉絲的體內,並且由本尊無縫銜接了因分身的消失而來不及說出口的話。


反覆看著賽蓮娜和向自己伸出了大拇指的莉莉絲,黑崎 知子也只能接受自己一整天都在被莉莉絲一人扮演的『大家』給蒙在鼓裏這個事實。


「嘛,正如黑崎小姐所見,那天陪在妳身邊的全都是和剛才一樣的分身而已,事實上我們全員是在與被『言靈』影響而以為是在17號出發的森川 裕樹一起前往KQJ的工作室,並且在路上被『天國之門』的部隊襲擊了。這樣的話便足夠証明內應只有森川一人而已。」


「是因為在知子醬以為是出發日期的18號沒有遭到襲擊嗎?」


「不,是因為在早兩天的16號,不管是森川先生還是黑崎小姐都沒有要出發的意思。事實上,我使用的『言靈』除了讓他們各自聽到了不同的出發日期外,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在兩人是私通好的情況下,一旦背著我們私底下見面並相討出行時的刺殺計劃,那麼『言靈』便會在談到日期時被激活,自動把你們認知中的出發日期統一篡改成16號。」


「所以說,那都是為了避免我和森川先生在工作時無意中觸發『言靈』才會刻意把我們分開,並且把所有溝通的任務全部包辦下來嗎。。。總感覺我們都被尤利西斯先生拿捏得死死的呢。」


要是在16號出發了並且遇到襲擊,便能直接確認倆人都是內鬼。不然的話,便在17和18號各跑一趟,並通過是在那天遇到襲擘來判斷出誰是內鬼。但這還不是讓黑崎 知子最吃驚的地方。


最讓她吃驚的是尤利西斯僅僅只是在看著,便已經幾乎摸清了自己和森川先生的底子,在持續推進着計劃的同時還能確保每一個動作都不至於突兀得讓他們起疑心的程度。就結果而言,不但身為嫌疑人的自己和森川全程都被瞞在鼓裡,甚至還在知子不知道的地方拉攏了頂尖的音樂家KQJ來作曲,以及「順便」挫敗了『天國之門』的陰謀。


那種僅靠一人之力創造奇蹟的事情,除了在最近突然被森川 裕樹說找到很多有興趣贊助賽蓮娜醬的大人物,並且讓身為經紀人的自己一瞬間白撿了不少業績外,就數尤利西斯先生這個揪出內鬼的作戰最適合被稱為奇蹟了。


「。。。話說回來,那些被森川先生找回來的贊助商,好像就是計劃在接下來的名古屋巨蛋演唱會中親自感受一下賽蓮娜醬的魅力呢。既然已經打退了『天國之門』,也得到了欠缺的兩首新曲了,看來這次的演唱會能順利舉行了。。。不對,先等一下!」


回憶著在第一次被『天國之門』襲擊前不久發生的往事而不禁輕聲自言自語起來的黑崎 知子,在忽然察覺到了問題後,聲線也跟著變得大聲起來。


「尤利西斯先生!在接下來的演唱會中會有很多的贊助商參加,他們幾乎全都是森川先生找回來的!」


「能給我看看那些贊助商的名單,還有預留了給他們的位置嗎?」


「。。。居然是在最接近舞臺的內場席(和舞臺一樣在人工草皮上的席位)嗎?而且預定出席的人還多得把最接近舞臺做整個A-C區域都拿下了!?那不就代表他們至少也有五百人嗎!」


代替在看著知子遞上來的座位圖後便陷入了沉默的尤利西斯,僅僅只是從他的身後瞥了一眼的KQJ馬上便開始心算起出席的人數,並且在得到一個非常誇張的數字的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


既是被那超出想象的數字嚇到,同時也是吃驚於負責管理贊助商的黑崎 知子,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喂,知子醬!不管怎樣想這也太誇張了吧?居然只是給贊助商的配額便已經吃掉了至少五百個座位呀!」


「咿,咿咿咿!但森川先生那時說了,當中還有給媒體和合作伙伴的配額。。。雖然那些絕大部分也是森川先生找回來的。。。」


「不是吧,已經被滲透得這麼厲害了嗎。。。這下該怎麼辦呀,黑桃A大人」


「不,雖然是比起事先預計的數目稍微多了一點, 但假設這五百多人都是和上次在舞臺上變身成石化蜥蜴的襲擊者一個水平,那麼即使只有薩麥爾君和龍君也已經足夠應付。更何況這次本人和莉莉絲也能直接出手,這種程度還遠遠稱不上是威脅。」


被對方的逆天發言震驚到,KQJ仿佛在自己的腦內聽到了常識坍塌的聲音。


「不是,那可是五百個以上能隨時變身成怪物的存在呀!要是他們一口氣怪物化並衝擊舞臺的話。。。」


「那便把他們逐一打飛唄。對吧,龍兄?」「沒錯,小菜一碟啦。」


不只是一如以往顯得胸有成竹的尤利西斯,就連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的薩麥爾和山本 龍也是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模樣。也就只有在這些情況下,KQJ才會猛的想起眼前的這些人壓根就不是廣義上的『正常人』,甚至在理解事情上也有獨屬於自己的一套邏輯。


也許正如偽裝成知子的莉莉絲所說的,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相信他們的判斷了。


在跟自己說那番話的時候,那個看起來大大咧咧、行事不拘小節的小惡魔到底看得有多遠呢?


「不用擔心啦, 朱迪斯·喬伊斯。森川 裕樹會以職務之便讓刺客混進演唱會是意料之內的展開,為此我也已經準備好應對之策。。。怎麼了?居然露出了這種少見的表情。」


「就是在想東西而已。。。不只是黑桃A大人,大家都意外的很可靠嘛。要是讓我早個數年遇到你們就好了。」


「哈哈,要是真變成這樣的話,那不就代表我們也要早個數年便遇到那個黑袍女神嗎?請讓我鄭重的拒絕。。。看來他們終於來了呢。」


在尤利西斯正開著玩笑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外忽然響起了複數的腳步聲。最先察覺到有人正沿著樓梯走下來的不死者,先是以手勢示意幾乎和自己同時間反應過來的賽蓮娜不用擔心,接著便特意從入口的位置走到一旁,并且像是要介紹甚麼人般向著大門伸出了手掌。


「正好,給大家也介紹一下吧,為了本次的決戰而特別找回來的外援。。。」


「呀吼~真的是很久沒見了呢,我的學生們!有在好好地享受青春洋溢的生活嗎?」


就像是算好了時間般,以外援的身份被尤利西斯找回來的宮下少尉伴隨著富有個人特色的問候, 豪邁地推開大門並闖進眾人的視野中。


當然,戰力全靠手槍加持的宮下少尉在對付五百名以上的魔獸時可以說是一丁點用處也沒有,尤利西斯也沒打算安排給她這種無疑是送死的任務。所以,他的目光很自然的便繞過了正在努力彰顯自己存在的少尉,並且落在了與她一起過來的『特設異能部隊』成員們。


「薩麥爾大哥!還有莉莉絲大姐!你們好!」


「薩麥爾君,還有大家!我們又來玩啦!」


「先等一下,海莉!都說了我們不是來玩的,是來參加作戰會議的啦!」


「又見面了呢,薩麥爾少主。。。雖然目前還沒能給予少主想要的答案,但若果只是卡西爾和妮娜的話,鄙人應該還能應付得來。」


「。。。你們好。」


『虎II』雷克斯·俾斯麥、『雷電拳王』海莉·沙恩霍斯特、『魔女』神通·露娜,外加半個月前才剛見過面的『倖存者』伊沙貝爾·德拉庫拉·采佩什,以及從來都沒說上話的忍者兄妺『鬼半藏』風魔 半藏和『千代女』風魔 千代,整個『特設異能部隊』的成員都被宮下少尉帶過來了。


「薩麥爾先生?您好像和格萊先生找回來的協助者們十分熟絡呢。請問他們是?」


「完全不適合穿著軍服的那三人分別是『欠揍的』雷克斯,『拉麵女』海莉和『忽冷忽熱的魔女』露娜,合稱『軍艦三傻』。那個把紅金混合的長髮紮成超長側馬尾的是『抖M吸血鬼』伊沙貝爾,他的叔父是我在家鄉那邊的熟人之一。至于另外那兩個忍者打扮的兄妹,我也只是在他們來我家訓練時看過數眼而已,妳還是去問負責訓練他們的尤利西斯兄比較好。」


「呃。。。是嗎?明白了,我會去問的。那麼,最開頭進來的那個帶眼鏡的女性是。。。」


「。。。說的是在妳身後那個拿著契約書,正在一臉興奮地衝過來的人嗎?」


「欸。。。嘩呀?!?」


躲在一旁說著悄悄話的時候被薩麥爾示意看向後方,出於好奇而別過頭的賽蓮娜馬上便與繞過眾人後朝著自己高速突進的宮下少尉對上了眼。


「妳就是那個沒有被記錄在檔案中的異能者,賽蓮娜醬了嗎?在這次的演唱會告一段落後,記得要按照約定加入我的特設異能部隊。。。不對!果然還是現在便簽了這張生死契,立刻成為我的人。。。唔唔唔!!」


「和妳說好的只是以登錄在日本的異能者名單中換取你們政府的保護,我可不記得有答應過讓賽蓮娜醬加入少尉妳的部隊,這點還請尊重她本人的意願。」


眼看高舉著契約書的宮下少尉快要碰到吃驚的賽蓮娜,一個閃身出現在她們之間的尤利西斯只是用一隻手便擋下了暴衝的少尉,而薩麥爾也趁機為賽蓮娜介紹這個大半邊臉都被擋住了的眼鏡女性。


「對了,這位便是雷克斯他們的上司,『青春狂人』宮下·沙耶少尉。除了開口閉口都是青春外,她還有一個看到新的能力者便千方百計地把人拉進自己部隊的習慣,是所有人當中最應該提防的存在。」


「為甚麼到我的介紹便變得這麼尖銳了呀,薩麥爾君!」


「我覺得薩麥爾先生應該沒有特別針對宮下小姐啦。。。大概。」


回想起薩麥爾在介紹眾人的時候,賽蓮娜能感覺得到他是在一視同仁的針對著當中與他有過交集的人,多少有點「剛才提到的都是相處起來很麻煩的傢伙」的意思。


(不過,至少應該不是甚麼壞人。不然,以薩麥爾先生的性格大概在初次見面時就已經開打了。不對,畢竟是身為惡魔的薩麥爾先生,搞不好是還沒弄清楚便一拳把對方轟得不省人事呢,哈哈~)


就在賽蓮娜這麼想著的時候,身在房間另一角的雷克斯和海莉也仿佛是被說中了一樣,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大噴嚏。


「你們倆怎麼了?是感冒了嗎?」


「不是啦露娜,剛剛肯定是有人在想我和海莉的事啦!」


「雷克斯,那只是毫無根據的謎信啦。。。要手帕嗎?」在吐槽的同時把變出來的手帕遞給同伴,意識到話題被帶偏了的魔女連忙看向了對自己有教育之恩的不死者大法師:「所以說,尤利西斯老師您找我們過來幫忙,是想讓我們在舞臺前構築一道防線嗎?」


「不,身為賽蓮娜醬的貼身保鑣,我們將會直接以表演者的身份在舞臺上擋下對方的攻勢。我想拜托你們的,是以受邀的政府官員這個身份潛伏在關係者席中,近距離監視著森川 裕樹,和預計會以隨行者的身份出現的卡西爾和妮娜的一舉一動。」


「。。。喂,尤利西斯兄。你剛剛是說。。。直接以表演者的身份在舞臺上擋下對方的攻勢?」


從身為軍師的同伴口中聽到不得了的發言,理解到箇中意思的薩麥爾就連聲線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而對此不以為意的尤利西斯,則是拋出了一道只有從異世界來的同伴們才能理解的提問:


「吶,薩麥爾君。還記得你們魔族皇室代代相傳的『噬神舞』怎麼跳嗎?」

你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