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話 (by alloy)

「真是幸運⋯我還在擔心那股強大的靈力到底是那方大能,但看來我們目的一樣。」


站在隊列最後的女子拿着一個八卦盤一直在測量着些什麼,而為首的那位陰陽師則是很有禮貌地先向亞爾三人弓了弓身子示意,然後才對老狸貓發話。


「也該做個了結了,老先生。這五十年來你們就跟那些在森林裡的哥布林一樣令人心煩,而原諒我的直性子,這五十年間人民要剷滅你們的呼聲是越來越大了。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早在多年前我們就討論過了。要是你願意讓你的族人接受我們的保護,那我們一直所追求的和平共生就能實現。」


「當初你選擇了錯誤的道路,但在五十年後的現在勒馬還來得及。希望你了解我的誠意,因為⋯過了今天我就得遺憾地宣布這個對我們都有利的協議是張廢紙了。而還有沒有機會再次坐到談判桌上⋯恐怕你得考慮一下,因為在這五十年間我們只變得更強大了。」


話是低眉順眼地說的,那細細地瞇起來的眼睛讓他看起來真像是一尊活佛。但字行之間盡是威脅。


「保護?那是赤裸裸的奴役!那樣跟把我們關進鐵籠裡有什麼分別?」


老狸貓焦急地看向這些旅行者。像是,他們是最後的希望了。亞爾和芬聽到這裡都摩拳擦掌了起來。


「我們跟他們一同⋯唔嗚嗚嗚⋯」


想要直接向陰陽師們宣戰的亞爾被尤彌爾一把摀着嘴巴,但已經引起了陰陽師的注意了。


「啊,失禮了。幾位戰⋯士,你們是?」


雖然是眼光掃到芬的時候遲疑了一下。但他還是看似很有禮貌地問,顯然實際上是在暗問他們到底代表那個勢力加入這場談判。


「我們只是從北方來的旅人,想找一個借宿的地方才路過的。」


我們是來旅行的,跟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別惹麻煩,尤彌爾心想,天知道打起來會發生什麼,要是讓芬交代了在這裡⋯物理上不一定,但心理上亞爾是完蛋了。


「啊⋯這樣啊。我是鈴木,自先師完寂以後我一直帶領着師門下的數百位學生。要是你們不嫌棄,寒門雖小,但也能擠出幾家房間給幾位的。」


我的勢力很大,要是你是要跟我們為敵也不介意連帶你們收拾掉。尤彌爾聽出了他的威脅。


「噢,那就請大師⋯嗯⋯用你們的俚語怎樣說⋯指點迷津了。」


尤彌爾可不喜歡這種被威脅的感覺⋯但是為了孩子們,就忍一下吧⋯


「大哥!」


亞爾掙脫了他的臂彎,說。


「該死的,大哥。看在自由的份上!他們陷於水深火熱,無論是什麼英雄都一定會選擇挺身拯救他們!」


「閉嘴,亞爾。當我求你了,這裡不是英雄主義該派上用場的地方。你還沒有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就別打算為誰而戰。找到芬的那位婆婆,我們的事就結了,好嗎?」


尤彌爾咬了咬牙,讓亞爾別再胡鬧了。


「他是對的,年輕的勇士。相信我,被他們蒙騙幾次後。你會發現這些偷哄拐騙的畜生就應該用籠子鎖起來。」


「但⋯我還是覺得⋯婆婆幫助他們是有理由的⋯」


這次說話的是芬,她沒有激情,也沒有想利害。只是單純地,相信着那喚自己臭丫頭的。


「⋯」


看着坐在地上,那老翁的虛弱。尤彌爾又想起了昔日戰友傷重倒地,自己卻必須撤退。只好看着自己的朋友在面前死去的無能為力。一位戰士到底該怎樣做,才是一位戰士?


「難辦啊,小子。難辦。我們只是旅人,介入這些衝实不合情也不合理。」


陰陽師聽得很是滿意,連連點頭。


「但⋯」


尤彌爾眼底閃過一絲毅然,一把就從老翁的懷中拿走了一枚銅幣。


「現在我們是這位先生用一枚銅幣請回來的僱兵了。鈴木大師,你知道我這種北方的蠻子就是粗暴。在我還有耐心請你離開的時候⋯別消磨它。」


「真是遺憾⋯但我想讓你知道我還在這裡跟這老妖怪磨嘴皮子的雖一原因就是我得正式宣戰才能讓我的盟友參戰——像是我那樣的陰陽師派系還有三個。你們也許很強大,但數量這次站在我們這邊。」


再考慮一下吧,鈴木大師說。


「再多的綿羊也困不着一隻雄獅,我們在戰場上見,大師。」


「這就是你的勇氣?愚蠢⋯簡直是瘋狂,當你在籠子裡時,我會好好搞清楚你的思維的。」


鈴木說罷,帶着弟子們就走了。


「所以現在⋯」


老狸貓在芬的攙扶下終於站了起來,他一副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現在準備戰鬥,他們這次大概是要不死不休了。」


尤彌爾一口咬在了老翁身上順回來的銅幣上,卻咬了一口的樹葉⋯那有什麼銅幣?一片葉子罷了!


「媽啊,我已經開始明白為什麼他們會那麼想消滅你們了。」


「阿哈哈⋯」


老狸貓尷尬地摸着後腦勺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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