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奔戰場的契機

在某個小農村中,一名男孩正與持槍的衛兵聊天,說是衛兵,其實有些言過,實際上只不過是恰巧持有村中唯一一把槍的人而已。

當兩人聊得正歡時,穿著皮製盔甲的男人走向衛兵,其身後跟著村中的部分成年男性,男孩的父親也在列中。看見自己的爸爸,男孩穿過眼前的男人,跑去爸爸的身旁。

「爸爸,你要去哪裡啊?」男孩天真地問。

眼前的男人彎下腰溫柔的擁抱了男孩,聲音懺抖的說道。「爸爸只不過要跟他們去稍微有點遠的地方而已,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穆特你要好好的照顧媽媽喔。」

穆特笑著點了點頭,充滿朝氣的回復:「好~」

男人的手抱得更緊,彷彿不願意離開,隨後因穿著皮製盔甲的男人的吆喝才放開手。

回到家中,看見跪倒在地上放聲大哭的母親,穆特憂心地詢問其身體狀況,從母親口中,才知道父親不是去了遠方,而是被帶去戰場打仗。

可惜年少的男孩不理解那是什麼意思,只是每天做完農活癡癡的等待父親回家。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男孩終於明白,父親可能不會回家了。

雖然父親離開村中,但由於村民都會彼此幫助,日子也還算過得下去。

時光飛逝,某個平凡的冬季午後,來了一群穿著不統一的破舊盔甲,配戴武器,看起來不像是士兵的人。

他們身上傷痕累累,進入村中詢問是否有地方能暫為休憩,村民們有些畏懼,遲遲不敢同意,但也害怕不借出屋子他們會加害於己,心裡十分的掙扎。

由於屋中尚有空間,倉庫中尚有存糧,男孩認為幫助他們也無訪,保持些許戒心上前攀談,交談一番後,答應將屋裡的一小處借予他們休憩,母親尊重他的意見同意此事,只不過額外的向他們要了一些錢,他們也爽快的支付費用。

在搖曳的火光中,穆特聽著他們說著故事。他們說,他們是一群傭兵,只要有錢,做什麼都可以。男孩詢問做這工作危不危險,男人們大笑著回復:「當然危險啊,這可是刀尖上舔血的活。」

穆特又接著詢問為什麼要做這工作,男人們簡單的回應:「都是為了錢。」

穆特當時不懂,為了錢有必要每天與死神搏鬥嗎?

但看著傭兵們的出手闊綽,心裡依然暗自有些羨慕。

又過了幾年,男孩長成了少年。這期間,更多的人被帶走,勞動力縮減,村中的環境愈加的不好過。

「唉,今年的收成依然不太好啊。」少年的朋友,有著棕色頭髮的少年,搓著頭髮說道。「天知道這鬼日子還要維持多久。你們說呢?」

「這樣下去不行。」穆特憤憤的說道。「與其在村中等著餓死,那不如我們憑藉自身來存活。」

「這是什麼意思?」一旁有些愚笨的少年問道。

棕髮少年已經理解了他的意思,穆特為愚笨的少年多解釋他話中的意思。

「我是指我們該離開村子,去外頭當傭兵。奧爾比你覺得呢?」穆特將話題拋給棕髮少年。

「我覺得⋯⋯」奧爾比稍微停頓,手在臉上來回抹了幾下,心裡不停的在家園與外頭的世界之間掙扎。「我覺得⋯⋯我會跟你一起去。」

剩下愚笨的少年還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

穆特轉過頭看向愚笨的少年。「巴贊。你覺得呢,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嗯,啊?」巴贊左右晃動腦袋。「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去哪我就去哪。」

聽見好友做的決定,穆特爽朗的大笑,雙手勾上兩人的肩,略施點力,將兩人的頭壓低。

「整理好東西,我們明早就走。」穆特小聲地說道。

「明早!」奧爾比有些驚訝。「你不覺得有些操之過急嗎?」

「對啊,我老媽怎麼辦呢?」巴贊憂心的說道。村裡的勞動力本就所剩不多,又再三名男性離開村子,生活一定會更加艱辛。

「當了傭兵,賺了錢,把錢拿回村莊才能更好的改善大家的生活。整天辛勞翻土收成還要被貴族老爺給拿走,不如出去賺錢,還不用把錢繳給貴族老爺們。」

穆特說得有道理。兩人低頭陷入沉思。收成本就不多,還要繳交固定的份量給上頭的貴族,如果再加上繼續徵兵,遲早他們也會死在戰場上吧。

「讓我跟我老媽說一下吧。」奧爾比摀著臉說道。

「我、我也是。」巴贊說道。

兩人就這樣跑走了。

穆特背靠柵欄,仰望天藍色的晴空,獨自發出感慨。

「家裡還有人在等,真是好啊。」

穆特的母親早在去年就去世,不知死因,村裡人說是因為過於思念父親。母親離世後,穆特將他簡單的埋在了家旁的空地上,由於不識字,只能把木頭插在上面做個記號。他無父、無母、無妻也無子,因此他身上沒有任何的包袱,但同時,也感到些許的寂寞。

當天夜裡,穆特將家中僅存的一些錢,以及一把還堪用的斧頭放在破木桌上,這就是所有的家當了。

手提著燈,燈油已經快要燒盡,只剩下些許的微光,走到已經被蛀蟲蛀蝕的木牆邊,牆邊堆著一些牧草,穆特放下燈,躺在牧草堆上,蜷縮著身子,準備入睡。

「最後一晚了,稍微奢侈點也沒關係吧。」入睡前,穆特喃喃自語的說著。

隔天一早,穆特帶上了所有他能帶上的東西,站在連通村子的道路旁,村子護欄唯一的出口處,等著他兩名好友。

「喂!」穆特聽見聲音,轉過頭,奧爾比跟巴贊揹著行李,搖著手,悠閒地走了過來。

「你們可真慢啊!」穆特朝他們大喊一聲。

兩人走到穆特身旁,奧爾比向他賠不是。「抱歉抱歉,家裡人要我帶上不少東西。」

穆特手鉤上兩人的肩。「錢有帶上吧。」穆特問。

「有咧。」奧爾比回答

「我、我帶了一些」巴贊回應。

「太棒了,我們的新生活就要開始啦!走吧!」穆特興奮的喊道,兩人也一起喊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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