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赤沙汰
2024-02-12 21:23
作者註：我因為某些背景設定上的因素，改了很多地名，請參照修訂紀錄。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晚餐時間。
由於午餐時間桑德的父親並未回家用餐，所以桑德也不急著把我介紹給他的其他家人認識，讓我在書房簡單用完餐就結束了。
我讀完了海姆王國史與光之神教的創世神話，也知道了尼爾黑密利的大概狀況。
尼爾黑密利是歐克種的王國。
《尼爾黑密利人文概述》一書的作者似乎曾經深入到尼爾黑密利王國的最西境，但是卻遭到驅逐而無法更深入西大陸的內陸。
尼爾黑密利南方與海姆王國在地理位置上比較接近，所以靠海的幾個伯爵領，在這本書撰著時、大約七十年前神殿管制比較寬鬆的時代，民間一直有私下的交流，不管是經濟或文化上的交流都有。所以尼爾黑密利的建築風格跟海姆王國的建築風格較為相似。
整體看下來，尼爾黑密利王國跟海姆王國無論在飲食種類、建築風格、經濟體系、或是科技發展上差異都不大。唯一差異比較大的就只有宗教跟哲學思想。
尼爾黑密利王國內信仰的是尼爾黑密利多神教，但是各類哲學思想是會受到領主的箝制，在思想上並不是非常自由開放。
《尼爾黑密利人文概述》一書雖然是著於七十年前左右，不過就這個時代的演進速度來看，應該還不至於會差異太大。
書房裡還有一些讓我感興趣的書，像是《比弗盧維烏斯帝國史》和禁書《伊非都゠伊烏見聞錄》。
但桑德家的女僕已經來請我去餐廳跟主人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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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好，我是桑德的父親，請稱我狄奧多里克就好。我從桑德那裏聽說了，聽說你發現犬子有神術師的才能是嗎？」桑德的父親滿臉笑容地在我坐下後向我搭話。真不愧是商會的會長，雖然體型寬大了些，但那一臉精明的樣子確實令人印象深刻。
「是的，雖說如此，我自己並不是神術師，所以只能教授貴公子一些基本知識跟方法，如果要讓貴公子的神術師才能開花結果的話，還是需要讓貴公子接受專業的神術師訓練。」
「請問先生，犬子是神術師的話，那是否能夠知道他是在甚麼時候受到了光之神使靈的祝福？」
女僕們陸陸續續將餐點送上餐桌，看起來是下了不小功夫，每道菜看起來都色香味俱全。
「不，神術師與光之神完全無關。神術師的能力是神術師自己體內的能量所帶來的。」我吃了一口前菜的蕈菇蘿蔔濃湯，味道真不錯，蕈菇不是松露，應該是牛肝菌菇，帶著濃濃的堅果香味，同時奶油的味道也夠濃郁，剛好可以搭配牛肝菌菇的重口味。
「那也就是說，一般人也可能成為神術師嗎？」
「那也不是，要成為神術師還是需要天賦，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當。」
「先生，如果神術師與光之神完全無關，那光之神是否存在？」
「老公，別問這種問題，怎麼可以對光之神不敬呢？」狄奧多里克夫人聽言，立刻制止這個話題繼續。
「抱歉先生，您不需要回答這個問題，請不要在意我先生的發言。」
「不，我一點也不在意。」我對夫人禮貌地笑了下，然後回答狄奧多里克的問題。
「光之神存不存在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光之神使靈是確實存在的。」
「光之神使靈確實存在嗎？」狄奧多里克稍微露出了訝異的表情，而夫人則是露出了安心的表情。這點非常令人玩味。
「是的，光之神使靈確實存在，我見過不少，甚至跟其中一個交流過。」
我故意把話講得很偏頗，然後觀察狄奧多里克和夫人的樣子。很明顯地，夫人看起來感到非常喜悅，應該是虔誠的光之神信徒；而狄奧多里克看起來則很正常，並沒有特別高興。也就是說，他並不是很在意這件事。
我們繼續邊吃著晚餐邊聊天。桑德似乎不是很習慣在父母面前說話，全程都默默地自己一個人吃著晚餐。我在晚餐後又去了書房看了一下書，然後就回房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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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女傭一早就帶我到餐廳用餐，早餐已經擺放在餐桌上，而桑德跟父母也都已經就坐，所以我也趕緊坐到位子上。
夫人在我就坐後，先帶領大家祈禱，感謝光之神與四大精靈賜予大家能有足夠的糧食食用，之後大家才開始用餐。
「先生今日也要繼續看書嗎？」桑德撕下一塊白麵包，沾著蜂蜜放入口中。
「是啊，我還有些事情想知道。」我也學著桑德吃我面前的白麵包沾蜂蜜，還不錯。
「對了，桑德，我跟你母親今晚得去市長官邸參加晚宴。你要來嗎？」
「為什麼市長今晚突然要舉辦晚宴？」
「今天有幾位勇者會在這裡落腳，所以市長邀請了全市有頭有臉的人去參加晚宴，比德亞菲斯克伯爵也會去參加。」
「勇者？為什麼勇者會現在就出遠門？不是說會先在瓦克拉爾博特待半年？」桑德和我對看了一眼之後，充滿疑惑地問著。
「聽說是埃斯卡塔克公國的要求，南方戰線的進展似乎非常不順。所以埃斯卡塔克公王希望瓦克拉爾博特伯爵盡早把他們的勇者送過去支援。」
「桑德，你就去看看吧，也許會有些幫助。」我建議桑德去看看勇者，我認為桑德應該能從他們身上學到一些控制靈魂能量的方式。
「那先生你是否……」
「我就不去了，我寧可多看些書。」我去只是自找麻煩，雖然我不知道是那些人過來，但我可不想被他們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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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之後，我就繼續窩在書房內看書。
我原本想繼續看數冊的《比弗盧維烏斯帝國史》，但在聽到剛剛的消息後，我決定先看《伊非都゠伊烏見聞錄》。
這本書也是在三十年前左右寫成的，作者因為船難而漂流到群島中的伊阿貝特゠赫迪島，所以才有了這本書。
伊非都゠伊烏群島的居民看起來是歐格種跟蛇人種混居。農業與漁業發達，是主要以農漁業為主的經濟型態。
根據書上所述，伊非都゠伊烏群島的氣候炎熱，所以島上的居民通常穿著清涼、容易散熱的服裝。因為伊非都゠伊烏群島距離光之神教的發源地非常接近，所以一般不跟東大陸的居民來往，只有在特定的狀況下才會與東大陸的人有接觸。
但也正是因為沒有太多交流，伊非都゠伊烏經常會在海上跟埃斯卡塔克公國起衝突。蛇人種跟人魚種都擅長在水裡活動，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蛇人種跟人魚種似乎是世仇，只要見面一定會開打。
伊非都゠伊烏群島的居民信仰的也是多神教，作者姑且稱之為伊非都゠伊烏多神教。思想體系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箝制，畢竟是群島國，全面控制思想的成本太高。
這點跟光之神教國家非常不同。光之神教會對出版物進行審查、對思想進行鉗制、取締不信者、以及追捕異端與異教徒。雖然還不至於到像是我們世界歷史歐洲異端裁判所的程度，但也對思想和情報進行了相當嚴格的管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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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下子就來到了中餐的時間。
「夫人不一起吃午餐嗎？」我在餐桌上沒有看到夫人。
「是的，她去置辦今晚參加宴會要用的物品了。先生請用餐。」狄奧多里克沒有帶領大家先祈禱感謝光之神，直接就讓大家開始用餐。
「狄奧多里克先生，你怎麼看光之神教？」我一邊吃著午餐，一邊直接詢問狄奧多里克。
「我認為光之神應當是引導人族向前進的存在。」
「是嗎？這應該是您在昨晚之前的看法。現在呢？」
「那麼明顯嗎？」
「是的。」
「老實說，我還不知道。如果神術師的能力是自己天生帶來的，而不是如光之神教所說，是光之神使靈的祝福，那麼其他還有多少東西是虛構的？」
「很多。例如今晚會來本市落腳的勇者，他們的力量也不是光之神賜予的。」
「那麼……！」狄奧多里克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他們同樣是使用自身擁有的力量，但卻是他們本不應擁有的力量。」
「什麼意思？」
「我不建議你知道太多，傳出去的話你肯定會被神教當成異端。」
「不，請告訴我實情。」
我點了點頭，向狄奧多里克解釋了碎裂者與瑕疵者，也就是勇者與神術師的原理。
「桑德，你都知道嗎？」
「是的，父親。我在遇見先生時，先生就向我解釋了這一切。」
「原來異世界人之中有那麼多碎裂者啊。」
「不，我認為他們的靈魂是在召喚過程中碎裂的。」
「什麼？！」這次連桑德也驚訝了，畢竟我沒跟他提到這件事情過。
「我也是被召喚來的人之一，只不過我沒有受到召喚術的其他效果影響，但我可以察覺召喚術之中還有兩種會影響靈魂的力量。」我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了選擇讓狄奧多里克知道我也是受召喚者。
「為什麼光之神教會使用這麼不人道的法術？」
「因為這對光之神教有利。」
「那光之神教所謂的引導眾人平安喜悅……？」
「大概半真半假吧。」
我簡單地提了一下我在森林與子爵級光靈相遇的事，以及我從光靈口中問出來的情報。
「這才是我昨晚提到的，我與光之神使靈交流的實際狀況。」
「那使靈後來怎麼了？」
「被我宰了。所以我成為了神教的異端嫌疑者，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認為神教應該以為我已經死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騙局。」
「可以這麼說，靈體本就有它們的利益考量，不可能毫無緣由地幫助人類。靈體的道德觀與人類也完全不同，所以也不可能是為了什麼道德良善而幫助人類。」
「知道了這些之後，我該怎麼面對神教？」
「假裝你不知道這一切，繼續過你本來過的日子。」
「然後繼續被神教玩弄於鼓掌之中嗎？」
「你現在是沒有能力對抗擁有軍隊的神教的。而且神殿騎士是否能利用靈體的力量還是未知數。如果能，那你就更不可能抵抗了。」
午餐的聊天就到此為止，狄奧多里克陷入了煩惱的漩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