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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疙瘩的虾米基地有一个带戳戳的墙，看好了嗷！所以如果俺走到那个墙下面，悄咪咪的，然后用我的炸弹跟它爆了，那这里就会有个大窟窿在墙上，那你们就可以进去了，明白了吗？所以，当恁的耳朵被爆炸弄得嗡嗡的响的时候，就冲上去，因为那嘎达的墙上现在有了个窟窿，明白了？」

——一个绿皮特战队员向小子们讲解「一个狡猾的计划」

「如果我是你，我会考虑这个提议，但是我能理解您的想法，我没有特别好的建议，这是一个双重的死局。」

「你的意思是我没得选？佩德罗？」

「我恐怕是的，更重要的是，我恐怕类似的提议发给了不止一个人，这是一份先到先得的奖赏，我不喜欢这些算计，所以我才离开了家族。」

经过佩德罗主教的分析，这份看起来丰厚的协议很可能只是一个庞大交易链条的一部分，为了主持一次远征，胡安娜似乎正在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无论是什么手段，她都愿意付出，只要能拉拢到足够的支持，又不足以让她对这次远征的失去控制。

任何一个环节作为一个强势的统治者，都不会允许出错，那么争取到维恩家族的支持就显得极为重要了，作为极限星域的重要政治玩家，有着极限战士之主的行商令状和海军内部庞大的人脉，这样的拉拢不会允许失败，那么自然，只要能达到联姻，她能给出的优厚条件显然不会只发给一个人——尽管可能形式各不相同，在这里是联姻，在别的地方可能是某个星球的总督或者一笔巨大的年金。

「我有办法拒绝吗？你是贵族，也是世家，就算你讨厌，政治也是你的血液的一部分。」佩德罗难得的见到总督如此低声下气，她的绝望和棘手溢于言表，只不过他确实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么好的交易会变成一个「需要付出怎么样代价才能保证不会发生」的样子。

「在那位大人面前，你没有足够多的手牌，你付不出什么来拉拢维恩家族，我可以帮你说话，但作为放逐者，我的声音极为有限。」主教反转了帝皇的双头鹰圣物，「但是反过来，她是一个得罪了无数人的强势女王，你能否威胁她？」

行商浪人显然是一个游离于帝国体系的存在，在外环的黑域里，没有绝对的黑白之分，大部分的决策都是灰色的，他们几乎都会留下不忠诚的证据：严格的说，就连最常见的冷市贸易也是非法的行为。

如果这时候有一个审判官对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感兴趣，那可以谈判的牌就很多了。显然，安伯莉和她背后的希尔嘉德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但是她……」艾芙琳犹豫了起来，「她希望我们能和钛星人切割，我知道这很正义，但是你看看我们有多少人用着他们的武器，或者我们还依靠他们的猎核进行打击，我很难做到让她满意。」她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眼泪几乎要溢出眼眶。

这是在刚才漫漫长路上从未发生的，无论是双足流血的赎罪裸行，还是被抽打到皮开肉绽，她最多只是轻轻地哼了两声。佩德罗也慌了起来，只得连声安慰，「会好的，会有办法的。」

他知道这位审判官和总督关系亲近，但是他确实看不出来审判官卷入一场与自己无关的冲突中成为棋子的必要性。

但是总会有办法的，应该吧，至少他并不希望一个帝国的忠诚仆人，为了回绝一份优厚的邀约，陷入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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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过来，俺们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红高布挥着手，让紧紧跟在身后的屁克斯看他刚刚拿出来的一个大家伙，这个几乎是半个屁精高的东西，有节奏的闪着红光，前端有一个锥子一样的东西。

现在，屁精们已经放出了史谷格，在外围，那些小子们已经手忙脚乱，开始捕捉满地飞奔的不同种类的史谷格们，那些红色的小家伙就已经够小子们追一阵子了，那些不同功能的其他大小各异的史谷格们，则需要蛇咬的专家们来处理了。

而红高布的鸽命同痔们也已经正在混进酒馆后厨，想办法把幻觉药剂倒进了酒桶，只要宴会进入高潮，兽人们就开始昏睡，那时候就可以开始自己的waaagh！了。

「现在，俺要告诉恁如何搞一个大的，恁听说过沙漠蜈蚣嘛？」

「老大，这是啥，俺们不是只驯养史谷格和鼻涕精么。」

「笨蛋！鼻涕精也是一种绿皮！屁克斯同痔，恁要晓得每个绿皮都是平等的，还有，不要叫俺『大人』。但是确实，恁说得对，俺们唯一驯养的畜生是史谷格，沙漠蜈蚣不是俺们驯养的，是俺寻思出来可以骑乘的，这玩意恁见过吧，老大了。」

确实，就算是绿皮，也会对一个几十米的巨大的节肢动物产生深刻的印象，更别提这玩意还有能当做鞭子使用的附肢和巨大的昆虫状的锐利口器，不过好消息是，这玩意数量不多，也基本在地下，那些会讲史的绿皮会提到搞哥和毛哥曾经和许多很waaagh！的东西摔跤，其中就有这种巨大的蜈蚣。据说他们大战了算几次手指才能数过来的时间，最后搞毛二哥卸掉了这玩意的手脚，只留下了附肢让它们挖土，然后把怪兽的脑袋砸进了地里，之后才很waaagh！的宣布了自己的胜利。

「俺寻思，只要合适的，诶，那个兽斯拉怎么说的来着，哦，只要超低频声波的节奏合适，加上特定的光就能把这些二哥的手下败将重新召唤出来。」红高布信心十足的在酒吧的后院插上了这个它寻思出来的召唤器。

「可是，红高布大……不……同痔，俺们能控制这大虫子么？」

「俺有办法，恁躲好了就行，对了，俺要听地面，这帽子不方便，遮住了耳朵，留给恁吧。」红高布把自己的红色带护耳的棉帽戴到了屁克斯的光头上。然后俯身贴在地面上，开始聆听。

「二哥在上，俺听见了它们上工的声音，这帮苦逼的畜生，大半夜了还在加班挖土，下班了！畜生！」

它张开三角形的支架，把召唤器插进了土里，红色的灯光一闪一闪，低频的震动屁精们无法感知，但是红高布确定这玩意正在产生那种「听不见的声音」。

「好了，现在恁去联络一下俺们的同痔，看看致幻蘑菇的精粹有没有加进兽人的啤酒里。记得每隔一会伸出一根手指，大概伸出三次完整的全部手指，再换手重新算，也伸完了，就回来。」红高布弯着腰趴在地上，一边听地面一面下达着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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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女士，这地方真的有什么可以称之为防御的东西吗？」

阿尔内挠了挠头，绿皮的营地里几乎没有什么防御可言，这是纯粹的混乱王国。无数的低音炮，醉鬼遍地，当街骑着史谷格的屁精到处跑，天上可能还飘着几个挂着喷射器的小子，至于大部分的区域，站岗放哨是不存在的，秩序是基本没有的，但是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恶劣的治安事件，那些根本没锁的窝棚好像也没有什么盗贼或者强盗。

不过大技霸兽迪生的高级窝棚确实有点区别，这里有几个屁精拿着尖锐的长矛站岗（它们管这个叫亮戳戳），他们紧张的看着外面。还有一个屁精罐头同样站在门口，这些被装进杀人罐头的屁精，是被搞毛二哥凝视的屁精，是有功的屁精，它们脱离了屁精的身份，可以加入waaagh！，因此也躁动的多，高兴的多，不停的挥舞两个巨大的撕人锯，让身前的两个屁精不停的咒骂。

「这里怎么弄？长官。」

「你的穿甲手雷还在吗？」

「还有三个。」

「一起丢出去，对准了那个铁罐头，下士。然后准备跟着我冲锋。」

欧菲莉亚拿着一把经过哇芬奇魔改的巨大链锯剑，腰间挂着一把兽人炫枪，她似乎很适应绿皮的逻辑，已经穿上了那个肚子开了个孔的盔甲的缩小版本，脸上画着蓝色的油彩。阿尔内有时候觉得自己跟着的长官是不是已经疯了，他穿着几乎全套的风暴兵的标准装备，拿着最标准的激光武器，挂着最标准的弹药匣，如果有可能，在走出这个绿皮窝的时候，他发誓自己会用最好的布料狠狠地擦擦沾染了绿皮蘑菇酒味道的鞋底。

「长官，我能多问一句吗？」阿尔内用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看着她，「您现在看上去完全像一个不是绿色皮肤的绿皮，这是为什么？」

「如果我说是好玩，你会相信吗？」少女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到阿尔内几乎快要把眉头拧成一个点了，才假装正经了一下，「不过这话也不是完全是假的，只有和敌人一样诚心诚意的相信我的武器能用，它们才真的能用。」

手雷精确的扔在了铁壳的上的凹陷里，然后杀人罐头被炸成了碎片，欧菲莉亚也不得不佩服，阿尔内确实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老兵。

然后她两只手拿着一个巨大的链锯剑，从埋伏的建筑物后面一跃而出，巨大粗糙的链锯发出暴躁的吼声，后方的排气管冒着咕噜咕噜的黑色废气。

阿尔内在听到一声来路不明的为了帝皇的战吼之后，紧跟着掏出战斗匕首冲了进去，门口的屁精在一瞬间就被巨大的裂人锯变成了两节，而内侧听到爆炸赶来的几个兽人，则不那么好惹，两个轻装，拿着大砍砍，而另一个则是重装兽人，这就不太好对付了。

「那两个交给你了。」

欧菲莉亚拿着明显大于自己身高的锯子跑向了重装的两米多高的怪物，这个黄色重甲的绿皮一只手上拿着巨大的突突，另一只手拿着同样惊人的砍砍，布满锈迹和掉漆的黄色盔甲表明这家伙的过去一定有着丰功伟绩，它的盔甲上插着一个氏族的图腾杆，一个形状扭曲的月亮让异形的整体高度又提升了一米。

异形身上厚重的盔甲一点也没有影响它惊人的爆发力，这个巨大的看起来像正方形的怪物只有一个脑袋没有套上头盔，这可能是它射击极其不精确的原因，他的大枪子弹很多，射击也很密集，但是几乎都没有命中，而少数命打中了少女身体范围的，则像是撞到了透明的墙壁一样，爆出火花，然后落在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

砍砍砸在少女身边，地面上火花四溅，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巨大的斧头上似乎还有某些不可描述的大敌的印记，但是在绿皮的魔改下，就连恐虐战士们使用过的链锯斧，都只能在它的手上老实工作。搞毛二哥的确是好斗的，只要能让战斗变得有价值，任何物品都是趁手的工具。

躲过几乎可以把人从脑袋一分为二的攻击，欧菲莉亚一个箭步向后跨越，和之前一样，她选择绕后，在这个铁疙瘩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像它们崇拜的毛哥一样，绕到身后，给它狠狠地来一下。

巨大的裂人锯砸在了铁甲上，火光飞溅，但是只在黄色的硬壳上留下了另一道黑色的痕迹。

「虾米！弱！俺更大！更强！」

「该死的，你们怎么都是这个调调！」她快速退后，架起绿皮的炫枪，对着盔甲又是一顿准输出，但是同样只能勉强挂掉一层黄色的涂料，留下若干凹陷。

重装兽人终于转过了身子，开始再一次咆哮着的冲锋。这一次距离太近了，躲闪的空间非常有限，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必须拿出什么招架一下，哪怕是一下，也能抵挡住致命一击，至少不让自己从头顶分成两块。

炫枪被从中间破开，成为两段，但是她有了这一瞬间宝贵的时间往后多退了半步。

咆哮的链锯斧从上落下，划出一个弧线，把盔甲的中段直接撕开，从胸部到下腹留下了骇人的伤口，最深处不受控制的出血表明保护器官的腹膜已经破裂，少退一步，劈砍就可以直接开膛破肚了。

尽管在行动之前，她读过一些作战手册，灵能者在绿皮面前使用灵能会有风险，很多人的脑袋被直接爆开了，尤其是那些身后插着奇怪闪电标志的小子们存在的时候，危险程度急剧上升，如果这个绿皮恰好在一个很绿的地方，那就更糟糕了。

但是现在她没得选，在兽人再一次的挥出致命的斧击之前，灵能的力量开始积累，闪电在指尖跳动，开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在它的斧子举高到最高点之前，耀眼的光与它的手腕冲撞在一起，它的盔甲开始被融化，很快，失去支撑的拿着斧头的手开始随着惯性向后飞去。

绿皮愤怒的发出了惨叫，用另一只手上的有四个枪管的大枪开始胡乱的射击。

她的偏置立场开始发出过载的警报。

放弃了近战的绿皮开始有意识的拉开距离，少女再一次高高跃起，在有意识的强化下，跳出了惊人的高度，在空中划出一个从底部到顶端的反抛物线，站在了它那平台状的盔甲的顶部。

「游戏结束，异形。」

在死亡与杀戮让伤口开始愈合之前，愤怒的链锯直接插入了绿皮的脑袋，然后恶意的反复抽插扭动，很快，伤口冒出大量恶心的黏糊状的液体，她感觉自己的伤口正在用极快的速度恢复。

几秒钟后，庞然大物开始缓缓倒下。

她转过头，两个绿皮依然在压着阿尔内出招，星界军的装备在这群狂暴的近战爱好者面前像是拿着棉花船渡海，只会给战斗造成麻烦：战斗刃太短，很难绕过绿皮的大砍砍的攻击范围戳中它们，而那些步枪则很难在近战距离射击，因此这边成为了一个单方面的躲闪游戏。

尽管如此这几个绿皮身上都挂着彩，他的确是一个精英老兵，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了熟练地技巧。

但是当手持绿皮武器的少女加入战场之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轰鸣的裂人锯咆哮着渴求着血肉，那些没有任何护甲的绿皮几乎成了完美的啃咬对象，很快，从背面加入战场不到五秒钟，一个绿皮就拦腰成为了两段。

另一只绿皮显然分心了，它激动地敲打着武器，仿佛找了一场好架可打。但是不合时宜的宣泄制造出了可乘之机。下士丢出了战斗匕首，直接插入了他的眼睛，在异形受伤狂怒的间隙，过载了自己的热射线步枪，在它有机会挥出暴怒的战斧之前，把它打成了筛子。

「任务完成。」下士看着巨兽倒下松了一口气。

「说吧，想当少校吗?」

「我的大小姐，如果再要我和这玩意打上一次的话，那还是算了吧。」他摆了摆手，看了看缓缓倒下的巨兽，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我们还是去看看这是个什么超级『waaagh！』的通讯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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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您也不会喜欢一个屠杀人类的爱好者，来参与拯救这个星球的活动中，我说的对吗？大使阁下。」

「我们会约束他，用冥想和教育，用祈祷和思考。」

「但是你们没有以太。」

「我无法反驳这一点，安伯莉女士。」

审讯官和水氏的谈话变得开始不那么令人愉快，当然，莫特清楚，希尔嘉德的学徒一向如此，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当然这是审判官的必备技能。但她比这些同事有一个优势，她知道对谁该说真话。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办法制衡一个前线指挥官，在战场瞬息万变的情况下，他随时可能失去控制，开始对我们友军进行不友好的举动。

那让我们直说吧，您一定了解帝国的行政体系，您是水氏大使，如果您不了解这里属于一个行商王朝，那我肯定会说我是惊讶的。

现在行商王朝的继承人正在最后一个蒙特卡目标附近，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安伯莉前倾着身子，威胁似的捏了捏拳头，「如果她死了，您应该明白会发生什么，对吧？」

善言大使的脸色依然保持着平静，但是他很快提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提议。

正如罪兵们的档案记录的那样，上一次的亮剑之死，也是由于水氏有意无意的促成，当然更多的可能是以太感受到了这位指挥官对上上善道规定的位置和行为的逾越。而很不幸的是，在最近的三次前线指挥部的斩首行动中，亮剑又一次炮口对准敌人和盟友。尽管善言已经和他严肃的谈过两次，这些并肩作战的帝国人，是古维萨（友军），而不是古拉（一般人类）。但是在最后一次的蒙特卡行动中，他又一次指挥104的机组直接对着绿皮营地开始饱和攻击，全然不顾还没有撤退的帝国部队，这是逾越上上善道的行为，而且是一种危险的倾向。

作为一个火氏，破坏联盟的行为本质上是破坏整个集体的共同财富，是违背教义的。但是水氏不被允许触碰兵器，所以他需要帮手。

「那么，审讯官女士，我无意要求你们为我做什么，但是显然，我们在处理共同的威胁问题上有着广泛的共识，这也意味着，在需要的时候，一些损失是可以被理解，一些我们共同的损失。」

他几乎开始用模糊不清的外交辞令描述他的意图，他不能逾越他的宗教教条，但是他确实在提出借刀杀人。

注

上上善道：Greater good（也可以叫，大大的好x），钛星人自己称之为Tau』va，是一种用于支撑钛帝国种姓制度的信仰体系。通过一系列的仪式和生活规范，对每个氏族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有了细致的规定。它是功利主义的，因为它认为所有具有自我意识的生物都应该努力确保银河系中最多数量的其他智慧生物获得最大利益。因此，也成为了钛帝国各个氏族以及部分异形臣民的生活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