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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搞错了。”百分之一百的。

　　“不，我说的是真的……！姐姐真的爱上你了。她……她一直都在念着你的名字。”

　　她讨厌我还差不多吧……

　　虽然因为浓烈的香气被熏晕了，我对那女人印象有些模糊，但我多少还是能够感觉到她对我的厌恶甚至是恶意的。不过讨厌我的人挺多，我没放在心上。

　　居然已经讨厌到念名字让妹妹听到了，总感觉有些恶寒，感觉像被蛇秘术使钉小人一样……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她吗？莫非是以前的事？但看到她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涌上来，应该不认识，或者认识也不熟吧。

　　“所以？”

　　“对不起，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但、但是……姐姐自从那件事以后就变得很奇怪。”提姆咬了咬唇，手攥紧了衣角，“现在姐姐有喜欢的人了，我、我想，要是谈恋爱了，或者喜欢的人劝她，会不会让她正常一些……”

　　“她不喜欢。”我不得不再次重复。

　　“不是的，姐姐真的、真的很痴迷……她、她画了你画片看你……”

　　呃……真的假的。开什么玩笑，我要吐了…、…

　　虽然直觉告诉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喜欢，我太清楚讨厌我的人的眼神会是什么样了，那女人的眼里就有着这种色彩。不过按常理而言，都已经准备画片看着了，的确像是盯上了我，难怪提姆会在意。

　　“什么？”

　　“欸？什么……什么？”

　　“不正常。”

　　“啊，你是说这个吗。说来话长……”提姆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可以坐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有点想听又有点不想听。

　　虽说如果真的提蕾娅有什么不良企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只是一个实力普通的学生，看着也不像是个能闹翻天的，不用提前调查什么。

　　但……总觉得有些在意。还是听听吧。

　　我跟着提姆走到偏僻的地方坐下，她一起手就是深深的一口叹气：“我的爸爸妈妈很早就死了，但院长和他们是朋友，帮忙照顾我们。我和姐姐就这样生活下去……本来一切都很好。可是、可是……！”

　　提姆一开始声音还很小，说着说着音量竟是越来越大，到底是家事，我连忙使了个秘术隔一隔音。

　　“自从那次被混沌兽袭击昏迷后，姐姐就变得很奇怪……！”

　　“混沌兽？”

　　“嗯。醒来以后，姐姐看上去和以前一样，可是，我看到她的宿舍里面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提姆一只手按在自己的手臂上，似乎这样就能缓解心里的不安，却还是止不住地发颤，“都是些很可怕的东西，不像是日之秘术，更像是蛇之秘术……而且，姐姐以前很好学，对于各种各样的秘术都很感兴趣，会收集大家的资料，但在那之后就没有再这样……最近一次还是问埃索斯同学你。”

　　“……”还真的在钉小人吗，“没告诉过别人？”

　　“没有……姐姐其他地方好像没变，对我也和以前一样好。我想说不定只是我太敏感了，姐姐只是有了新的兴趣——”

　　“埃索斯同学……！还有提姆同学……”泽菲罗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提姆的话顿时停了下来，而泽菲罗也很快就跑了过来，“哈啊……哈啊……真是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要集合了啊……”

　　我压低声说：“改天再说。”

　　提姆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

　　道歉过后，我和提姆泽菲罗一起回到了集合点，乌泱乌泱一大片人。比赛场地不在学院内，不过学院会安排马车送到住宿点，领完号牌就可以出发了。

　　负责管理参赛学生的似乎是教导主任，轮到我领号牌的时候还用不善的目光瞪着我，一点也没掩饰。

　　“喂，你惹了那敲钟的？”领完牌一进马车，梅姬图就很没距离感地用胳膊肘了一下我，“你干什么了。”

　　“……”我默默坐远了一些，“没有。”

　　“哎呀，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敲钟的虽说总是黑着脸，但很少真的讨厌谁。他看你的时候眉毛都能夹死苍蝇了，我看你也不是晷班的差生，怎么做到的？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梅姬图同学……埃索斯同学似乎很困扰。还有，请您不要在马车里动来动去，也不要用那样无礼的称呼形容【巡更公】冕下……”

　　“有什么关系，他又听不到。”

　　“不是这个问题。”泽菲罗似乎很苦恼，语气严肃了一些，“每一位司业都因其创造的大功业而被擢升，他们的光照耀全人类。作为受益者，我们——”

　　“我说小哥，”梅姬图伸手捏着泽菲罗的脸颊往外拉了拉，“那些老掉牙的陈腐规矩，你还真信啊？”

　　这我倒是和梅姬图看法一致。虽说奥尔卡创立秘术起初的确是为了全人类着想没错，可归根结底秘术只是利用地脉能量的技术，司业也不过是强大到能够跨越有形之界束缚的一帮人罢了。

　　不过，小哥？

　　“她是女的。”

　　“诶？”

　　不知为何提姆吃了一惊，我有说什么怪话吗？

　　“埃索斯，你认错了吧，他是男的。”

　　你们要不再看看？泽菲罗这家伙，全身上下抖散发着母性就像是弄丢了孩子的忧郁寡母一样，怎么会是男的啊。

　　“……”泽菲罗有些疲惫和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似的说，“我的确是男人。真抱歉，是我的长相让您误会了吧。”

　　……哈？？

　　不不不，这不是长相不长相的问题，比泽菲罗更像是女人的男人我好像也见过。泽菲罗身上分明散发着母亲的气息，看起来也像是母亲，还是没成年就进妊娠期的那种。

　　当然也不是说泽菲罗是那种乱来的家伙，就只是感觉，我想大概就和某些女人的气质和更年期大妈像差不多。不过，再怎么说，给人这种感觉的家伙也不可能是男的吧？

　　……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的感觉有这么离谱吗……我还以为自己直觉挺准的。

　　“抱歉。”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说完泽菲罗又小声自言自语，语气有些低落，“真的有这么像女孩子吗……”

　　或许是因为气氛有些尴尬，提姆咽了口口水，生硬地把话题扯回来：“是、是不是因为埃索斯同学弄坏了卢森堡主任的秘术仪器，卢森堡主任才会记上埃索斯同学的账吧……”

　　“是吗？可我入学的时候也把那水晶球弄裂了，也没见那敲钟的那么讨厌我啊，他甚至还挺欣赏我的。”梅姬了摸下巴，“而且他又不是那么小气的家伙。”

　　“无所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讨厌。

　　“……好家伙。”饶是梅姬图都有些哑然了，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比了一个大拇指，“厉害。连司业都瞧不起，我很欣赏你哦。”

　　“没关系吗？”相比之下，提姆则有些担忧地看过来，“虽然主任不是那种公报私仇滥用职权的人，但他可是晷司业……”

　　“是啊，埃索斯同学，如果有什么误会，您还是尽快和【巡更公】冕下解开为好。”

　　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态度……不对，奇怪的应该是我。照理说司业的确是很了不起的人物，我也知道这点。但是怎么说呢，就是没法起什么畏惧之心？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心大吧。

　　“……【巡更公】有什么特别的？”

　　“我越来越怀疑你是从深山野林里出来的了。”梅姬图翻了个白眼，“不是那个敲钟的特别，而是「晷」特别。就这么说吧，哪怕招惹「蛇」也不要招惹「晷」，这可是常识。”

　　唔……好像是隐约有听过类似的说法？不过就我个人感觉而言，无论是「蛇」还是「晷」都不算是什么特别危险的面向。

　　“举个例子，你应该知道创造学院的学生信息都被录入到晷之秘术使创造的系统里吧，你的名字也在里面。要是他想，他随时可以抓着你的名字顺着找到你哦，就像是低配的三角榜单一样。要是拿来赚钱……嘿嘿。”

　　还有那种事？有那么方便的东西，怎么还会让我混进来。总感觉越听越不靠谱了。

　　“三角榜单？”

　　“……原始人三个字我已经说累了，不重复了。”我问出的问题大概真的很没有常识，梅姬图扶了扶额头大大地叹了口气，不过还是摆了个像是日晷的手势，随后跟我解释道，“你没学过怎么看榜吧，我教你。其实很简单，和别的秘术一样，先念秘术流派的标识句，然后摆出这样的手势，在心里念一句‘【梦一瞥】诸录具形众躔请现于我以太扪所’，就可以了。”

　　“……”泽菲罗欲言又止，“至少遵照行星时吧，毕竟晷之秘术……”

　　“哎呀，那些乱七八糟的仪式管它干什么，做不做都无所谓。”

　　听起来确实挺简单的。不过真奇怪，司业不同于普通的秘术使，就是因为他们有着相对只属于自己的概念，谓之具名，和普通的人类男性女性生物之类的概念没有包含关系，这样他们在大量借用地脉力量的时候就不至于被更广泛的概念吞噬了。这个【梦一瞥】到底是怎么说服那些司业把他们的具名记录在他的某种秘术里的？还是这么简单就能启用的秘术？这可是很大的限制，总不可能真的像具名说的那样的梦见了就写进去了吧。

　　算了，这个姑且不谈……让我看看现在的司业到底有哪些人吧，说不定还有我认识的人，让我回想起什么来呢。

　　“「晷」之术的品性在启明。”【梦一瞥】诸录具形众躔请现于我以太扪所——

　　——呃！！

　　等等，有什么东西……挤进来……

　　……脑袋……

　　“埃……斯？！你怎……了？脸色……”

　　“所以……仪式无论……用都……做啊！！”

　　梅姬图和泽菲罗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但能听到。

　　这和之前的疼痛不一样，我甚至能正常地思考。要比喻的话，涉及到回忆时的疼痛，就像是再想下去自己的身体会维持不住四分五裂崩解一样，而现在更像是硬把两个磁体贴在一起导致磁体碎裂——我正在排斥这个晷司业创造的所谓三角榜单的玩意，又或者是那个晷司业的秘术正在排斥我。

　　——我中断了秘术，果不其然不适感立刻消退了。

　　“埃索斯！你没事吧？”

　　“……没事。”脑袋里似乎还有些许作痛，仿佛灼烧过后的残留，“我没资格看。”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梅姬图双手合十弯腰练练道歉，随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脖子，“哎呀，因为这个秘术明明就连不是秘术使的普通人用也不会出问题的……看来这个司业其实也没有那么专业嘛。”

　　“埃索斯同学，我在水里浓缩了净化秘术，请用。”

　　我接过泽菲罗递过来的水，仔细一看水杯不仅外面贴了新画了行星方阵的纸，里面还放了不少植物和矿物。

　　……真不知道泽菲罗身上带了多少东西，总感觉绝大多数仪式要用的东西都能要到。

　　“谢谢。”

　　“不用谢，您没事就好。我查阅三角榜单时偶尔也会头疼，算是一点经验……愿光护佑您。”

　　喝下去后果然好受了不少，我也用冬之秘术驱逐了秘术的残余，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就是总觉得精神上更加疲惫了——普通人都能用的秘术，我不能用。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虽说是什么东西都无所谓，但要是以后用别的秘术也冷不丁突然给我脑袋一下……我已经想要埋回到土里死了算了。好麻烦。

　　“——这都是因为大家对秘术缺乏敬畏心。”不知为何泽菲罗就跟哪里来的老师似的教训着梅姬图，梅姬图倒也没反驳，大概确实觉得自己不对，明明比泽菲罗强，却还是低头没反驳，“再小的秘术都具备危险性，然而现在大家都把秘术当做单纯的利用地脉的技术……”

　　……总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话说，泽菲罗的观点真的好保守，跟老头子似的……因为是南日的秘术使吗？印象里南日的风趣最古板最教条了，出了不少理论家。

　　不过，正好。

　　“这个秘术完整版是什么样的？”

　　“稍等。我之前查询过一次三角榜单，身上正好带着，抄录了秘术使协会大会勘定的最新标准版。”说着泽菲罗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一本比字典还厚的砖头，贴满了各色便签，几乎不假思索地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夹着的纸递给我。

　　好可怕。

　　像我这种如无必要一本书都懒得看的人，很难理解随身携带大部头的人的脑子结构……

　　——呼。看看吧，刚刚不舒服应该是这个秘术本身的问题，我倒是要看看这胆敢把司业的具名都记录下来的秘术到底是什么来头。

　　“为了鼓励和示范”“彰显秘术使的功业”……什么啊，净是些没用的，这不是根本没介绍最重要的东西吗。看来只能从秘术本身来逆推目的了。

　　首先是常规的圣化仪式——其实就是把原始的蛮荒能量处理成秘术使能够调用的级别——然后是更常规的秘术面向标识句，接着就是那句话，最后是净化仪式……难怪梅姬图没说完整流程，圣化仪式和净化仪式对于我这样的秘术使而言，照理说的确是可以完全省略的东西。

　　看样子不是秘术不对，是我不对。这个秘术应该有什么隐藏的条件才对，我正好触发了，被排斥了……总而言之，刚刚的只是少数情况而已。不过——

　　“——真不得了。”

　　“是吧。”泽菲罗深以为然地点头，“真不知道【梦一瞥】冕下是如何做到的。”

　　“不止他。”

　　“您是说这个秘术还有其他秘术使参与其中？”

　　“百分之一百。大概率是履司业。”

　　“「履」吗……”泽菲罗若有所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等说法。”

　　“那个，”提姆怯怯地举起手，“我不太明白，这个秘术厉害在哪里……不是很简单吗？”

　　“厉害在只靠这一句话就能让普通人也看到世界上有多少位司业。能把秘术简化到这种程度，这背后一定有相当多【梦一瞥】冕下留下的其他秘术来支撑，而这句话只是一个开关而已。比方说，在使用不同流派的秘术前不是都要先完成标识吗？念标识句，使用标识手势等等……有了标识句，就能利用前辈留下的秘术环境，不需要自己做更多了。”

　　泽菲罗一边说着，一边感慨地长叹：“【梦一瞥】冕下留下的相当于就是这么一个标识句，只是标识的不是一个秘术流派而是一个秘术而已。”

　　“哦……”提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虽然这点的确挺厉害，不过更厉害的还是牵扯了复数司业才对。明明这些人这么敬畏司业，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还是说想到了，只是太理所当然所以没说吗。

　　“【梦一瞥】还活着么？”

　　“……？？？”“啊？？”“噗……！！咳咳！咳咳……！”

　　……不知为何，三个人都用我当街脱裤子把内容物拉到盘子里伴蔬菜当沙拉吃下去似的表情看着我。

　　“你完全不知道什么叫谨言慎行吗……”梅姬图抱着胳膊啧啧称奇，“就连我这么没分寸的人都好歹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啊。”原来你知道自己没分寸吗喂。话说，我觉得自己还是挺慎言的啊，多少话我都没说出口。

　　“埃索斯阁下，”不知为何泽菲罗换了个称呼，“我想我大概知道【巡更公】冕下为何对您不感冒了……”

　　“居、居然诅咒司业……”提姆看着我有些敬畏地缩了缩肩膀。

　　不不不，怎么就变成我诅咒司业了啊？

　　难道是我想错了？

　　“那榜单上有多少个司业？”

　　“因为自「晷」诞生以来的司业都被记录在内，一共二十四席。不过三件榜单创立之初就已经有十名司业归于圣光俯拥了，所以现存司业十四席。”

　　——这不就是找死吗！！

　　十四个这么多，而且听学院里其他人讨论的内容，好像最近新晋级的司业也直接显示在里面了……啧啧啧。给司业定规则，还是和具名有关的规则，也就晷司业敢做了。

　　这个秘术不可能只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有多少司业才做的，既然【梦一瞥】没死，那果然有其他司业帮忙。

　　……秘术使协会吗。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呢。

　　虽然对协会没兴趣，但因为毫无印象，我姑且还是去查过一些资料。秘术使协会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并不算长，是由「日」、「晷」、「履」、「烟」四个流派代表的秘术使团体（皆包含司业一名以上）联合教廷一起主持组建的官方机构，所有秘术使理论上都应当受到秘术使协会的管辖，不过秘术使协会对非协会成员没有太多的限制。

　　既然有这么多司业联合在一起，倒也能理解是怎么做到把所有司业甚至逝去司业的具名都记录在案的了。从那份手抄文件来看，在协会嘴里这榜单像为了统一秘术使界顺带搞的东西，但这绝对不可能。

　　概念这种东西，知道的一瞬间就已经产生了联系。如果完全从司业的利益考虑，具名本不该被如此广而告之甚至就是秘密才对。即使三角榜单上说不愿意可以隐瞒信息，但只要不做这个榜单不就行了吗，让愿意公开的司业普普通通地公开就好。

　　特意做到秘术体系里，目的大概率就是针对秘术体系本身。

　　“……”

　　……不，不对。

　　我好像猜到了他们想干什么……

　　虽然不太确定，但我是记得的，现在这个秘术体系最奇怪的地方——

　　不行，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只要去想脑袋就要裂开了……总之就叫那个好了。这股几乎要溢出来的厌恶、恐惧、愤怒，还有……亲切。

　　是了，那个很糟糕。所以应该就是针对那个……

　　“不过，真奇怪……如果就像是梅姬图同学说的那样，普通人都可以用的话，为什么埃索斯同学看不了呢？”

　　既然是针对那个，还是不要多提了……

　　“就是啊！我可不是故意搞人的。”

　　“是啊，真奇怪，我虽然偶而有不适，却也没您那般严重。您有什么头绪吗？”

　　换个话题吧。

　　“……提姆。那些司业，能写出来吗？”

　　“欸？可、可以啊……那个，泽菲罗同学……”被我这么一打岔，提姆有些困惑，但还是下意识开始找身上的纸笔，没找到后又看向泽菲罗。

　　“请用。”

　　“谢谢。”

　　……呼，看来是扯开了。

　　对于我自己的情况，好像也多少有些方向了，真是意外之喜……吗。

　　比起惊喜，更多是惊吓。

　　我果然……

　　……

　　……

　　——三角榜单——

　　（已逝司业省略）

　　「日」【枢·机】约翰

　　「日」【天音】柯吕涅

　　「日」【□□】特里克

　　「日」【擢升】□□□

　　「日」【祓禊】□□□

　　「晷」【巡更公】卢森堡

　　「晷」【梦一瞥】契约丹

　　「烟」【合抱木】薇娅

　　「烟」【□□】□□□□

　　「冬」【燃烛】安东尼奥

　　「冬」【每天塞苹果】杰兹

　　「冬」【摇篮曲】玛丽娜

　　「□」【百眼座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