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坐在化妝台前,一動也不敢動。
鏡子裡的女孩……真的是我嗎?
我穿著一套特製的白色馬甲內衣——沒有肩帶,只靠緊貼肌膚的緞帶撐起。
那一層薄薄的蕾絲細緻得像蛛絲,近乎透明,束腰將我的身形勒出令人窒息的弧線。
胸口被高高托起,曲線一覽無遺。
腿上還扣著吊帶襪,蕾絲邊沿輕貼著大腿根,讓我自己都不敢直視。
我悄悄吞了口氣,喉頭滾動。
「……好、好性感哦……」
我小聲地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天啊,薇拉和瑪琳就站在旁邊,要是被她們聽見……一定會笑我吧。
雖然她們平時也會調戲我,但——今天的我,連自己看了都覺得臉紅心跳,怎麼能被她們發現呢。
瑪琳站在我背後,正在幫我整理長髮。
她的手輕柔得像在觸碰一束銀絲,梳子順著髮絲滑落,帶起一陣清香。
那銀白色的髮束在燭光下閃著柔光,靜靜垂落到腰間。
「殿下今晚的髮色……像雪夜裡的月光呢。」
她輕聲說。
我耳朵整個都熱了起來,慌忙低頭,只敢偷偷看著那副「不適合未成年」的模樣。
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
薇拉則半跪在我面前,正為我描畫眼妝。
她的手法熟練,每一下都像在精雕細琢。
我忍不住偷看了她一眼──卻正好與她四目相對。
她笑了。
然後,她的視線慢慢往下。
啊啊……她、她剛剛那一眼……看得也太明顯了吧……
「殿下今晚,是想勾引誰呢?」
我整個人幾乎想把頭埋進雙手裡。
怎麼可以這樣問啦!太、太過分了啦!
「我、我才沒有啦!只是……今、今天是我的成年舞會嘛……穿得性感一點……應該可以吧……?」
我支支吾吾地回應。
薇拉笑得更開心了。
「當然可以啊,殿下。今晚的妳……會讓全場為妳失魂。」
她用指尖輕輕抹過我的唇角,語氣低柔,像在哄一隻小動物。
我偷偷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我知道,這不是我平常的模樣。
不是那個窩在工房裡、披著長斗篷、專心研究死靈術的我。
而是那個渴望被凝視、被稱讚、被人心跳著注視的我。
今晚,是我的成年舞會。
也是我人生中,最後一個「被允許服從」的夜晚。
明天開始,伊莉莎白就再也無權限制我入眠的方式。
也不能再安排兩名女官守在床邊,彷彿我隨時會偷偷召喚戀人入帳、任由情慾氾濫一樣。
我悄悄地看向薇拉。
她是夜班的執事女官,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在我最孤獨、最脆弱的那晚,她回應了我的呼喚,悄悄走入帳幔深處,用體溫擁抱我——不只是我的身體,也包括我顫抖的心。
她甚至親自調整了排班,安排自己成為「夜間守衛」,而與她搭班的女官……早就被拉進我們的陣營,成了共犯。
那夜之後,床鋪凌亂卻甜蜜,我甚至沒能撐到日出。
但薇拉早有準備。
她與共犯一早整理好床鋪、更換被褥,把沾染曖昧氣味的床單藏進洗衣籃裡。
等日班女官踏入房間,一切已恢復為「殿下安然獨眠」的樣子。
只有我知道,那晚我並不孤單。
那晚,我成為了真正的女人。
而今晚,這樣的權利——不再需要偷偷摸摸地爭取。
從今往後,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召喚她們走入我的帳幔,甚至同時召喚兩人。
這不再是禁忌,而是我身為成年吸血鬼公主的選擇。
鏡中的我,嘴角揚起一抹輕笑。
這不是邪惡,也不是天真。
這是自由的味道。
站在我身後替我整理長髮的,是瑪琳──我的第二個女人。
她是日班女官之一,因為父親「帶罪在身」,在女官團中總是地位卑微。
也正因如此,她被分派到許多辛苦瑣碎的工作,與我相處的機會意外地多。
一開始,她只是默默地替我準備茶水、摺疊衣物、鋪上膝毯。
直到某個傍晚,我忽然鼓起勇氣,當她遞上茶時,將手輕輕覆上了她的手背。
她先是微微一愣,似乎以為只是無意的碰觸,沒想到我竟握住不放。
她沒有說話,只是微笑,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讓我繼續牽著她。
她沒有抗拒,也沒有迎合。她只是接受。
從那之後,我開始更加放肆。
觸碰她的肩膀、手臂,從背後輕抱她,在她耳邊說些曖昧不明的話。
她始終不曾回應,也從不拒絕。
直到某天黃昏,只有她一人當班時,我從背後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問。
「妳總是不拒絕……那我親一下,妳會逃開嗎?」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我已經輕輕吻了下去。
她的身體輕輕一震,卻依然沒有推開。
只是轉過頭來,看著我,對我笑了。
那一笑,我就知道——她默許了我。
瑪琳,成為了我的第二個女人。
從那天起,每當我們獨處時,我總會尋找機會與她親密。
更衣、午休、試穿禮服……每一個可以獨佔她的片刻,我都不想浪費。
我們總是會在其他女官來之前收起情緒,彷彿什麼都沒發生。
這份甜蜜的祕密,屬於我們,也只屬於我。
這種在禁忌與誘惑之間游走的甜蜜感覺──
不就是我長大成人後,最想要擁有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