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部,比起「警察」更像是被收编的流氓,无论外貌如何,骨子里都是差不多的暴力和变态,在贼鸥拟定的清算目标里,就有武装部的席位。不过,那也是训练中担任教官的中队长级人物,这些小喽啰,还上不了他的名单。
「嘭!」
胖子绊了一跤,随着女人像是被踩死的青蛙一样的惨叫,整个叠在了她身上。胖子全身的肥肉都在抖动,就像是要挪去增援他的短屌一样。
「哦哦!好深,插进去了,都进去了!我的好大!!」
大量的胶状液体从两人的身下冒出来,把本来就脏兮兮的楼梯口弄得更恶心了。
「我靠,泰山,胖泽贼他妈恶心!楼梯黏脚我日!快爬开别他妈在这射了!」
「……」
在闪烁的红绿蓝紫四色灯光里,一个宽大的背影朝着这里,两道伤疤在上面画成了工整的X形,要么是留疤后找人补了一刀,要么就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找人弄的。
肌肉虬结的扎实臂膀一动也不动,黄毛笑着摇头。
「那是我们副队长泰山,他背着我们可不是在打胶啊,照他话说,是在研究暴力美学。我是搞不懂,揍人确实很爽,但人不都是越打越丑吗,怎么美学都出来了。」
猛男背上的肌肉突然隆起,像是熔岩一样缓慢流动起来。
「哦哦,来了来了,我们往边上走点。」
贼鸥跟着黄毛往墙边绕了两步,视线始终朝着猛男。虽然那边大部分视野都被猛男的身躯挡住,但借着光线,贼鸥还是能看到一道从天花板上延伸下来的锁链,估计绑着什么人。
还没等他思考,猛男便像旋风一般侧身,下一瞬间,一拳到肉的声音就爆了出来。
「我套!小鸟快跳一脚!」
好在贼鸥反应过来向后倒退两步,一大股白浊险些溅到他的鞋面上。
猛男的拳头里泵出海量白浆,本就不大的地下房间几乎一半都受到波及,仔细一看,墙壁上早就染上了不少污迹。
「泰山的拇指改造过,我们是大拇哥他是大屌哥,打着打着能射出来。」
在黄毛解释的同时,猛男也走了过来,贼鸥得以看清摇晃着将锁链扯得叮当作响的东西——
两腿被锁在地上、两腕被吊在上面,下身戴着贞操锁,头发被剃个精光的男人。
这应该就是那个女人的哥哥了。
「这是保全部的贼鸥。」
「泰山哥。」
贼鸥谦逊地打招呼。
猛男粗眉扬起,略一点头。
「随便玩,抓来也半年了,该松的都松了,对公厕也别期待太多,反正不收钱。」
「好,谢谢泰山哥。」
贼鸥一笑,径直往沙包男那里走去。
「喂喂,小鸟你不是吧,虽然被胖泽搞脏了但这边好歹还是个逼啊,你不会好那口吧?」
「没有没有。」
贼鸥本来就对这些事不感兴趣,虽然他也不介意和别人坦诚相待,但穿脱衣服还是麻烦,如果能用最少的功夫获取他们的好感、套到想要的信息,何必去做多余的事情?
靠近以后,他仔细观察起沙包的情况,在询问这两人的来历之前,他有件更在意的事情——为什么这个人被打到身子腾空都没有发出声音?
他原以为这人早就晕过去了,走近后才发现他低垂着的脑袋是睁眼的。
贼鸥抓起男人光溜溜的脑袋,打量起他的面部。与全都是拳印、被淤血撑得浮肿的腹部不同,他的脸还算干净,只见他的上下颌扁扁地黏在了一起,嘴唇像皮套一样箍在一颗透气的口球上,从一个个的黑色孔洞里,不断地吸气呼气。
大概是把牙齿和舌头都拔掉了,至于为什么连闷哼都没有……
贼鸥用手捏上男人反光的鼻子,完全就是蜡的手感,常人所用的呼吸方式被蜡封剥夺了。
确实够惨,不过残不残忍的贼鸥根本无所谓。
右脚后撤、身位放低、垂下手臂、侧过身子——
脚尖带动腿部、腿劲扭转腰间、腰肌驱动上身,力量在关键的传输中不断叠加,最后集中在贼鸥的拳头上,随着气球爆掉一样的响声,男人的肚子被轰出一片污血。
在锁链的撞击声里,早已脱力的男人疯狂从口球里吐气。
「声音不错,没想到还有能把他肚子上的老茧干穿的。贼鸥是吧,有机会我们可以多接触。」
蹲伏在母马边上的泰山看向少年的背影,发出赞赏。
他把自己的拇指捅进女人的嘴里,狠狠地抽插,在后者咽吐反射时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给我擦干净,这点事都做不到你就可以去死了。」
没等女人回复,他就把硕大的拳头整个挤进了她的嘴里,像是要把她摧毁一样往咽喉里猛钻,在女人不成人样的咔咔叫声里,从内部把她的脖子变得像贼鸥小臂相并一样粗。
「欸欸欸,别啊,再怎么是烂货也比没有强。」
见到身体拧成扭曲形状的女人在泰山拔出拳头后突然停止挣扎,黄毛连忙从裤兜里拿出一根针剂,直接刺进她的脖颈。
「咳呃……呕嗬诶……」
女人翻起的眼白飞快滚动,整个人都像触电的鱼一样在地上弹跳,红毛胖子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一下就把被甩脱的短屌顶了回去。
「再缩再吸,我的很舒服吧、很爽对不对!哦哦!」
贼鸥不想在这里久留,并不是眼前的场景让他不适,单纯只是因为看野兽交配没有意义。况且,军舰鸟那边应该也快要结束了。
「真好啊,我抓到的俘虏就不能这样玩。」
他佯作遗憾,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这不是一般的俘虏。」猛男泰山慢慢起身,高大的身躯在悲惨的女体上撒下阴影。
「这两个傻逼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居然冒充成我们的人去船团敲竹杠。」黄毛林冲抬脚踩在女人的脑后,「最他妈气人的是那些船团的弱智还上了好几次当,上面还以为是我们搞的,头上莫名其妙多笔臭账。」
「嗯嗯,抓贼,草贼逼、罚死你、哦哦!」红毛胖泽依旧跟种猪一样抓住女人的屁股撞来撞去。
「正好上一批侍改女要换掉,不知道哪个中队的狗人把盆骨都撕了,几个黑洞臭逼头都能伸进去,就算这里的姑娘每天都会做清洁检查,也只有胖泽敢玩。」
「小鸟兄弟这次也是运气好,正好撞上我们包场,半年前那会哟,啧啧,从早到晚说三百根屌那都是保守了,光武装部三个中队就能争破头,下城区又有多少穷鬼在外面等着游街,真的数都数不清。自从上一批臭逼给搞爆掉,大伙都憋了小半年了,这次又只抓到一个女的,没办法把他那个本来要穿钢筋上的傻逼哥哥也拿来用了。」
林冲嬉笑着走到贼鸥身旁,用鞋子来回碾沙包男的脚趾。
「当然这提案不是我们弄的啊,剑鱼的兄弟们都算正常,就算会玩屁股那也玩的是女人的屁股。」他一手掩嘴,凑到贼鸥耳朵边上小声说,「都是海龙中队的死基佬,他们一把手真的恶心死人,听说在训练营当教官天天爆学员菊花。我建议你别绕到这个沙包后面,之前泰山打拳的时候后面塞子崩掉过一次,我靠那黑洞屁眼喷的满房间……呃太恶心了不说了。」
贼鸥的脸色有点阴沉。
「哎呀对不住了小鸟兄弟,不该讲这种东西坏你兴致。」
见他这副表情,林冲连忙赔不是,看来贼鸥的表现已经赢得了他的认同。
「没事,不过确实萎了。下次再约。对了,我想问问林哥,侍改女是……?」
「哦,严重损害公司利益的女的,抓过来就不能作为商品了,要交给上面审判,基本上就是按规定判几年强制侍奉改造,当然咯,我们的责任就是在刑期内抓紧把她们干废掉。」
「侍改女嘛,想怎么搞就可以怎么搞,比较可惜的是基本都不漂亮,但你要是走了狗运,说不定也能遇到美女。虽然我是没见过啊,但你泰山哥玩过一次大美女,是三年前吧,武装部还没像现在这样牛逼的时候,泰山也只是个小喽啰。」说到这,林冲瞟了一眼双手叉腰的猛男,像是在征得他的许可。
「轮到我的时候,那个女的已经被玩得浑身是伤了,不过,她的脸还是很好看。后来我才知道是鲨鱼小队的队长,说实话,看起来根本不能打,不知道是怎么进保全部的。真的很漂亮,比现在的鲨鱼都有味道。」
泰山沉沉地抽出多年前的回忆。
「我忍不住全力打了她的脸。」
「然后那女的直接给干成了植物人,没玩几天就凉了,我们这些人就只能听故事。」林冲露出悲伤的表情,「要是我早来几年就好了。泰山倒是爽了,虽然后面被惩戒砍掉了拇指,但装上大屌哥他甚至算是因祸得福。」
「公司的人也会被处罚……?」
「当然,那个女的犯的可是重罪。她没什么本事,就是从妓院里给上任老板拉出来的。在围剿海盗联合国家的时候指挥不当导致小队全灭、自己还临阵脱逃。三年前规定比现在严得多,甚至还有些看不懂的规定,连主要委员级别的人离港都要受刑,现在鲨鱼小队的司令不是瞎子吗,就是那时候离港收拾烂摊子弄的。」林冲说,「上任老板被海盗弄死以后,很多规定就没有了,同样是妓院出身,现在的老板跟你的司令官倒是真有本事的。啊,也不是说现在环境好就没处罚了,背叛、盗窃、故意损坏重要财产之类的还是会判侍奉改造。」
获取的信息比预想中还多,港区的最高权力者和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是这里出来的吗。
「那我们说不定哪天还能一起玩玩漂亮的女同事。」贼鸥露齿一笑,两手拍掌。
「哈哈,到时候我们一起排队,到了就让胖泽去堵门,其他人都往后稍稍,我们战他个天昏地暗!」见少年这么上道,瘦子当即亲近地勾起他的肩膀,给他竖起大拇指,「到时候泰山忍着点啊,说不定还有机会玩第二轮呢,别再暴殄天物了。」
欢声笑语中,三人送别贼鸥,并告诉他每周这个时候他们都在,以后可以来找他们。
从地下室出来不久,就遇见了扶着腰的军舰鸟,这回他可不是演的,而是肾脏确实感到了压力。叨咕着什么「美女杀人不用刀斩将夺旗全在腰」,又叫了个人力车,也得益于此,贼鸥的脚没有再弄脏,可以直接坐回寝室的床上。
……
下柜上桌连着一张床铺、天花板嵌着条灯管。
仅供一人容身的浅绿色卧室,在这不大不小的人工岛上唯一属于干员的私人空间。要是干到军舰鸟的级别,分配到委员级住房,就能在室内装下整个小队了。
摘下笔帽,贼鸥翻开桌上的记事簿。
几种语言随性参杂在一起,密密麻麻地描绘成只有他自己能够解读的图画。每页都由不同时期的碎片共同拼凑,像是交替进行、有待完成的拼图。
先是对白头海雕的信息进行了完善。
他在训练营留了一颗种子,鲨鱼小队的情况,多少也能知道。少女在「禁止亲缘关系」的公司,有一个姐姐,她入队时,海鸟甚至还没成立,等到白头海雕加入海鸟,「大白鲨」已经担任队长,理应能为妹妹提供帮助。
白头海雕却说「有什么都要自己扛着」。
两人之间因为某种原因存在隔阂,这份隔阂早在来到港区前便已存在,并且没有因为大白鲨通过斯之契保住妹妹而结束。这道隔阂,挑拨可以削弱保全部、调和则能够获取支持。)
接着,贼鸥往前翻到了《救援队》
发电站事故后,合约部部分专员需要调岗,目击废墟、搭救幸存者的两位职员提出辞呈,在公司批准前私自离港,后经核查确认二者存在严重盗用公司资产之情形,命海鸟小队追回、交待严惩。目标携有武器,必要情况下允许无害化处置。
「争取到单独先发行动机会」、「激怒目标」……
一大串具体实施计划的下方,标记着人体结构以及非致命部位,看来是有意延长狩猎对象的生命、造成更多痛苦。末尾,是两个容易辨识的汉字。
「灭口」。
贼鸥满意地用拇指搓弄手表的表盘,翻去下一页。将他从发电站带出来的两个人,到最后都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死罪。
纸页的背面,是更多内容。
一问一答,满满都是贼鸥对事件的推理。他提起笔,在下方又添上一些:
「蛸大师所属的蛸形队有且仅剩两名成员,至上届为止共同担当训练营教官,直至本届由海龙中队取代蛸夫人,训练模式巨变,大量投入俘虏作为耗材。」
「即便我不杀死目标,公司也会借武装部的手把他们做成没有语言功能的沙包。并且,训练过程中,反复受到海龙威胁。」
——「公司有意除掉知情者,包括我?」
「我为什么幸存?」
——「蛸大师有意保护」、「帝企鹅的指示?」
略过数页,贼鸥停在了《帝企鹅》,新添几则备注。
「爱读书」、「曾在娼馆工作」、「不满现状」。
接着是对过往问题的解答。
「她知道我的背景、想与我缔结能够交换把柄与重要信息的关系。」
「利用我可能知道的信息达成目的。」
贼鸥清楚公司需要保密的理由。杀人的照射生物从哪来、如何来?军舰鸟觉得自己杀掉合约部的逃兵只是为了泄愤,而帝企鹅显然也不清楚发电站的具体状况。
没在事故现场把自己扼杀,而是为了品牌形象「对子公司提供最大可能救助」,又在此刻怀抱侥幸认为自己会永远缄默,这处傲慢的蚁穴迟早会让整座大坝崩塌。
从自己口中说出,终究是疯言疯语,但如果由管理层戳破——照射生物的爆发是公司一手造就的?
快意自上而下流过少年的全身,他放下纸笔,在床上大字摊开,十指都因兴奋颤抖。
现在,他还需要一个收集和播撒信息的渠道。
贼鸥重新起身,翻开新的一页,落笔:
《娼馆情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