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声,是这座城市最常见的旋律,尤为漫长而黏腻,像是无尽拉长的低声呢喃。
我独自坐在公寓的窗边,单人沙发有些老旧,坐垫边缘的布料已经磨损出些微的毛边。
窗外是一片灰蒙蒙的景象,雨水顺着玻璃缓缓滑落,像是交错的泪痕,将外面的世界切割成一条条模糊的光影。
这里是埃克塞特,位于英格兰西南部的德文郡,一座总是被阴云覆盖的古老城市。
而我住在这座城市边缘的公寓楼里,距离市中心有一段不算短的路程。我的房间在三楼,Studio类型的小户型,厨房、浴室、卧室一应俱全,但面积并不大,转个身就能从床走到厨房,再从厨房走到窗边。
屋内有些冷,我抱着一杯热巧克力,手心贴着杯壁,感受着仅有的温暖。煮巧克力的电炉还没来得及收拾,奶油的香气与巧克力的微甜在空气中弥漫,似乎能驱散些许潮湿的冰冷。
窗外的景色并不繁华,更多的是河岸边的植被和稀稀落落的单车道。埃克斯河从视线尽头蜿蜒而过,雨水落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像是某种低语在水面蔓延开来。
远处偶尔能看见慢跑的人们,套着防水风衣,戴着兜帽,一步一步溅起小小的水花,随着裙摆翻飞摇曳。单车骑行者更是少见,他们裹得像个球,轮胎碾过湿润的石板路,带起一串飞溅的水滴。
我伸手推开了些许窗户的缝隙(这该死的窗户似乎只能开到这么大),立刻有一阵湿冷的空气涌入,夹杂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雨声立刻放大了数倍,仿佛就在耳边坠落。远处的树梢摇曳着,几只乌鸦从河岸的柳树上掠过,发出粗哑的叫声,消失在雾气的尽头。
「又是雨啊……」
我喃喃自语,将窗户重新关好,任凭雨水沿着玻璃划出蜿蜒的痕迹。
房间里静得出奇,只有墙角挂钟发出规律的「咔哒、咔哒」声。这里几乎不会有人来拜访,邻居大多是学生或是上班族,白天很少有人在家。
我的书桌上摊开着几本旧书,大部分是心理学相关的,封面已经有些褪色,角落也微微卷起。我并不特别喜欢这些书,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或许也是为了寻找某些解答——关于「自我」和「存在」之类的,尽管它们通常只会让我更加迷茫。
我端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口,巧克力的苦涩与奶油的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窗外的雨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反而愈加密集。雨点打在窗台上,溅起细小的水珠,我能听见那种细碎的「噼啪」声,仿佛某种永不停歇的呢喃。
「啪嗒。」
一滴水顺着窗沿的角落渗出,滴落在木质的桌面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圈。我盯着那一滩水痕,心中却意外地感到些许安心——至少,这样的单调不会改变。
「今天,估计又是一成不变的日常吧……」
我轻声自言自语,仿佛连声音都被这灰色的雨幕吞没了。
我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杯子放到桌上,窗外的雨景已看腻了,满是灰色的湿冷,让人提不起一点精神。
这个城市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的阴沉,除了那几天难得一见的阳光,大部分时间里都像被浸泡在浓雾与雨水中。
据说,J.K.罗琳当年在埃克塞特大学就读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天天地盯着窗外的雨景发呆的吧……我摇了摇头,甩掉这个无聊的想法。
写出《哈利·波特》那种东西的家伙,肯定有超乎常人的耐心和想象力,但是我可没有。
「啊——无聊……」
我伸了个懒腰,窗外的雨声似乎也更密集了些。公寓里的钟摆依旧有规律地「滴答、滴答」作响,而我却觉得有些头疼——该出门了,总不能一直闷在这里发霉。
我随手抓起挂在门口的外套,黑色连帽外套,略微有些旧,袖口的线头还微微卷曲着。站在门口,我摸了摸口袋,手机、钥匙、ID……该带的都带了。
「在这鬼天气里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我拧开门锁,冷空气立刻扑面而来,带着些许湿气。
楼道里空无一人,只有楼下传来若有若无的电视声音。我慢悠悠地走下楼梯,直到踏出大门,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我的兜帽上,溅起细小的水珠。
1
这里是埃克塞特市区偏外的居民区,距离市中心有段不短的路程,街道两旁是低矮的公寓楼和一些小型商店与外带餐厅,最显眼的莫过于不远处那家醒目的乐购。
雨水顺着人行道的水沟缓缓流动,带走了落叶和积尘,空气里混杂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我插着口袋,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脚下踩过一小滩水洼,水花轻微地四溅开来。远处的街角,几只乌鸦停在电线杆上,偶尔会拍打着翅膀,从一根电缆飞到另一根,发出厌世的叫声。
当我走到乐购门口的时候,店里的自动门「哗啦」一声滑开,暖风立刻扑面而来。我抖了抖外套上的水珠,走了进去。
「……泡面……」
我低声嘟囔着走向货架,熟练地拿起一包杯面,还有一罐苹果酒。挑挑拣拣之后,凑齐了几样,去收银台结账。
「红万宝路一包。」
柜台的收银员是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眼袋明显,看起来像是没睡醒一样。听到我的声音,他盯着我看了半晌,便转头操作起烟草货柜。按钮按下,一包烟从底部的出货口滑出。
他懒洋洋地用扫码枪扫描者每一件物品并装进塑胶袋,并递过那包香烟。我拿出手机,按了两下侧边按钮,贴了过去。随着滴滴的支付提示音,我收回手机,拎起塑胶袋,顺手把香烟塞进口袋。
回去的路上,我一手提着塑胶袋,一手掏出香烟点燃,烟雾在雨中飘散,迅速被湿气吞没。街道依旧安静,只有偶尔经过的车辆卷起一地水雾。
我漫无目的地沿着人行道走着,直到在拐角处,一根电线杆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根电线杆早就被贴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广告——搬家公司、房屋租赁、兼职招募,甚至还有某种看起来像是心理咨询的小广告,几乎把电线杆的表面完全覆盖。
但今天,我却注意到一张完全不同的海报,崭新而刺眼。
一枚黑色的钟塔图案,背景是深沉的暗灰色,带着些许裂纹的设计。海报上写着几行奇怪的文字:
「欢迎来到时间之外的猎场。」
「静止的钟声,永不停止的契约。」
「黑色钟塔——寻找真正的猎人。」
最底下,是一个印着复杂花纹的二维码,似乎与海报上的钟塔风格相呼应,黑白相间的图案看起来有些晦涩。
「什么鬼东西?」
我凑近仔细看了一眼,甚至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印刷的表面,竟然有些粗糙,像是手工印制的。
「难不成是什么恶作剧?」
但在无聊的雨天里,这个莫名奇妙的东西反而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掏出手机,屏幕亮起,镜头对准了二维码。
「咔嚓。」
二维码被迅速识别,屏幕上转动了几圈,然而接下来显示的却是一片乱码,屏幕上布满了奇怪的字符和数字,像是被打乱的代码,不断地跳跃、闪烁。
「#¥%@XK!>——ACCESS PASSED——!@#¥&>」
「……哈?」
我皱起眉头,用手指戳了戳屏幕,然而它依旧一片混乱,甚至连退出都做不到。手机的屏幕忽明忽暗,像是死机了一样。
「见鬼了……」
我干脆操作将手机强制重启,直到看到被咬了一口的苹果重新出现在屏幕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抬头再看那张海报,却不知为什么感觉有些阴森——或许是错觉。
「无聊的恶作剧吧。」
我轻哼一声,把手插进口袋,继续向公寓的方向走去,完全没发现手机荧幕上的开机logo,稍微地闪烁了一下,闪烁间浮现出一个钟塔的图案。
我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手里提着刚从乐购买来的几样东西。我把烟掏出来,熟练地点燃,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散开,立刻被雨水稀释成雾气般消散不见。
走到街角的时候,我停下脚步,看着倒映在水洼里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那是个乍一看会被认为是女孩子的中性脸庞。
我的名字是以利亚·米切尔,23岁,刚从埃克塞特大学毕业——虽然毕业证现在还在抽屉里积灰。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事实上,我还挺讨厌这个世界上那些自以为是的「特别」。
从小到大,我都被当成一个「长得像女孩子」的男孩,无论是长相还是声音都带着点阴柔,那些自以为礼貌的街坊邻居总是会用一些「温柔」的词汇来形容我,什么「乖巧」、「秀气」、「精致」——鬼才喜欢这些形容词。
也许是因为这样,我很少与人交流,更别提什么热闹的社交活动。与其去人群里假装笑脸,我更喜欢一个人待着,哪怕是窝在房间里发呆,看着窗外那条被雨水冲刷的埃克斯河,我都觉得比强行寒暄来得舒服得多。
顺便一提,我也没什么崇高的理想。
我抽了口烟,烟雾从鼻息中缓缓飘散,
找份能交房租的工作,能吃饱,有烟又酒,这样就很不错了。
然而,事实是——
我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甚至还在为还清助学贷款而发愁。
毕业到现在快半年,我的求职简历堆满了邮箱发件箱,却没有几封回复。那些面试官要么嫌我太阴沉,要么觉得我缺乏团队合作精神,听到这些评价的时候,我只会微微一笑,心里却在想,合作精神?能拿来吃吗?
或许是因为这种心态,我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房东偶尔会来敲门提醒我交房租的日子快到了,而我也只是藏起焦虑地回答,表示自己在努力中。
「努力?」
我仰起头看着灰色的天空,苦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才算是努力啊……」
「啪嗒。」
手里的烟燃到了尽头,我将它丢到路边垃圾桶上的烟灰缸中,烟蒂在水中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彻底熄灭。
或许别人会说我有些愤世嫉俗吧……不过,这也只是对这个世界不太满意而已,我还没有到想要改变它的地步,也没那个野心和能力。
毕竟「勇气」固然可贵,可「自知」却更显优雅。
「算了,回去吧。」
我拖着步子继续往公寓走去,手里的塑料袋晃来晃去,发出摩擦的声音。路上的行人依旧不多,只有雨水打在伞面的声音与汽车驶过水洼的水花偶尔打破这片寂静。
我回头看了看远处的电线杆,那张奇怪的海报依旧在那里,黑色钟塔的图案在雨中显得更加醒目。虽然看不懂那些胡言乱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或许只是某些无聊屁孩的恶作剧吧。
毕竟,再这个德文郡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城里,可不会真的有那么多离奇的事情。
——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以利亚「你问我第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你体验过凌晨四点还在图书馆肝毕业设计,而deadline是早上九点的感觉吗……」
露米娅「当然……要不然我是怎么创造出你来的。」
把買菸的錢省下來拿去繳房租呀...
不可能的w,这也属于生存必需品的!ww
這故事教訓你沒事別亂掃碼,會中毒的☠
变成可爱女孩子的毒w(逃
還以為是被黑衣人組織餵下奇怪的藥丸(
RU486)然後一覺醒來變成美少女,是兄弟就來幹我APEX4399 (APTX4869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