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人不得要领地学习着家务事的时候,红马就过着普通的生活,早上去上学,放学后去打工。因为上次的风波,在学校和打工地都引起了骚动,红马进行了解释,但基本上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要说一句是因为发情期问题,很多人都会理解。a就是这么特殊。虽然红马之前只在老板和老师面前公开了a的身份,但其实很多人早就猜出了红马是a。
只和离人做了一次爱,信息素就没有再暴走,对红马来说,这也是好事一件。他可不想三天两头就请假。得到恩惠的不仅只有离人,红马也一样。
原本如果没有离人在,发情变强的红马或许也没法再过着像以前那样的生活了吧 ,红马或许也会变成三天两头就需要请假的体质。特别是抑制剂不管用的情况,他就只能自我隔离了。
上学也就算了,打工请假对必须自力更生的红马来说可是攸关生死的。万一被辞退了的话,或许就再也找不到怎么好的工作了。
现在发情期也平稳了,而且比以前的状态还要好。甚至不需要更多的抑制剂。红马还是严格按照之前出院时医生嘱咐的那样,服用了比较强效的抑制剂,但感觉现在就算恢复到以前那样的轻度抑制剂也足够了。
而且还不止如此,周围看待红马的视线也改变了,
「总觉得红马变帅了呢?」
红马本来就有些引人瞩目,他原本还想保持低调的,但现在变得比以前还要受欢迎了。
赤伶是打工地点的女性,比红马大三岁,最初就是她带着刚进公司的红马熟悉工作,在同事里算是相对熟悉的。
穿着红色衬衫和直筒裙,留着披肩长发,化着亮眼的妆容,是个亭亭玉立的美人。现在正从不远处看着红马,嘴角带着魅惑。
一瞬间以为是不是自己泄露了信息素,但身体状况正常,而且对方是b,照理说闻不到信息素。
「总觉得气质改变了,眼神也有点不一样了呢。」
走到红马的办公桌后,赤伶慵懒地把身体依靠在前方的格挡板上,面带微笑地说,
「下班后一起去吃个饭吧……怎么样?」
红马边看着电脑屏幕打字边说,
「抱歉,我还是未成年,要回家吃饭。」
「真是的,有点一板一眼的地方还是没变呢~」
红马还是未成年,家庭情况之类的个人信息一概保密,除了老板之外,公司里也没有人知道红马的具体情况。赤伶也只以为红马是个有父有母的普通高中生吧。或许她已经猜到了红马是a吧,但恐怕猜不到红马是在自力更生。
而且说要回家吃也不是说谎。
现在每天晚上离人都会做好饭等红马回家吃,但老实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追问,所以就随便敷衍了过去……离人在家里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她既不是父母,也不是兄弟姐妹,解释起来也太麻烦了。
只要说回家吃,一般人都会退缩了。但平时明明不会那么缠人,今天赤伶却有点执着,依然纠缠不休地说道,
「偶尔在外面吃一次又怎么样?家里的饭菜总没有外面好吃吧~?偶尔也可以换换口味的啊。啊如果担心被父母责骂,就打个电话回家吧?对了,要不要我来替你说?」
赤伶一副热心的样子,感觉怎么都不像是单纯去吃个饭。红马没有那么单纯,但麻烦事还是能免则免。
红马若无其事地接话,
「是啊,偶尔也想吃吃别的味道。」
「对吧!那么就——」
「但抱歉,我家最近养了宠物,不回去喂食可不行。」
这不是说谎,真要说的话,离人在红马的心目中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形象。
离人还是日复一日做着难吃的饭菜,但最近手艺也渐渐变好了。与其要忍受其他女人的勾引和打量,转来转去的仓鼠还比较好应付。只要定时给她喂食,她还是很乖的。红马也不想为了其他女人,让离人一个人在家饿肚子。或许可以打个电话给她,让她一个人先吃。但只要红马不回家,离人就会一直等着他回去吃饭。反正最初也没有说好,爽她约也没什么,但她似乎很喜欢和别人一起吃饭,如果吃了再回去,她一定会失望。不想看见她郁郁寡欢的样子。这么看来仓鼠也很烦。
但既然养了就没办法了,好好照顾她就是红马的责任。红马虽然讨厌o,但不知不觉间却把离人剥离o的身份在思考了,甚至觉得她比更身为b的赤伶更不像个女人。明明o就是诱惑a的存在,红马也一直很厌恶这一点,但一旦脱离发情期,从离人身上就丝毫感受不到诱惑了。虽然最近红马总是能闻到离人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但那只是红马单方面的错觉罢了。她真的就像只仓鼠,一直在家里转来转去,遇到开心的事就转圈圈,还会把做好的饭菜放在餐桌上,想要得到夸奖般乖乖等着红马。就好像仓鼠会把藏起来的坚果送到你面前一样,你不想夸奖她都不行了。虽然把人形容成仓鼠不是夸奖,但对离人来说却是正正好好的评价。
虽然赤伶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但红马不吃她这一套,红马本来就不喜欢被引诱的感觉,应该选择哪一边显而易见。
这次赤伶总算是放弃,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说,
「那好吧,真是可惜,本来还想着能有机会和红马促膝长谈一下的呢~」
「承蒙厚爱,不胜感激。」
「社交辞令就不必了,真是不可爱~」
赤伶说着走远了,从背影来看也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红马也知道对方在公司里人气很高。
但红马还是觉得很奇怪,虽然和对方关系不差,但以前从来发生过被邀请饭局这种事。
果然是信息素泄露了吗?学校里最近也有借机来接近红马的女生,但除了个别女性外,其他人都看起来很平常,照理说就算a的红马信息素泄露,吸引到的也只会是o而已。但o是不会随便遇到的。
果然是偶然吧,而且发情期……如果按照以前的日子来算的话,照理说还没有来。以前一般一个月会来一次发情期,但现在是按以前的日子算,还是怎么样?说实话不知道,难以预测下次会是什么时候来。
如果来了就只有和离人做爱了吧。但照理说这件事应该以离人的情况为主。离人之前似乎一直都是发情状态,因控制不住的信息素而苦恼。但现在已经好多了,或许她变得和红马一样,一个月只有一次发情期了。
现在两人都不知道下次发情期会是什么时候来,但或许也有时间合不上的情况。
红马会和离人同居,是为了解决离人的发情期,至于红马的发情期,或许还是要靠他自己解决,不能想得太乐观。
在同居了一星期后,医院来了指示,要红马和离人去医院做一次检查。于是红马和离人趁周末的时候,一起来到了医院。但还没等到医院,离人就露出畏畏缩缩的表情,
「你干嘛走在那么后面,难道是不认识路了?」
红马无语地回头看她,明明平时总是大呼小叫的,现在却有些萎靡。
这是在害怕吗?说不认识路只是玩笑,这种事怎么可能,和红马不同,离人可是就在这家医院长大的。就算不知道从家里怎么过来,但都到了门口了,也不可能走错附近的路吧。
离人支支吾吾地回答,
「啊……不是啊,就是有点怕……」
「怕什么?」
「怕万一数值不好的话……说实话虽然事到如今了,但我之前可是被说活不过二十岁的人哦!所以其实我挺怕医院的……」
想来也是,这里对她来说或许是座坟墓吧。能不回来就不想回来。
但接着离人又说出了很让人无语的话,
「而且感觉也有点像回娘家,所以不好意思……」
「你傻吗?有空说傻话,不如动动腿。」
「哇啊,等、等等我啦!」
红马丢下她,一个人走进了医院。周末的医院人很少,似乎只有值班人员。红马按之前医生发消息来时说的那样,直接乘电梯到十楼进入了住院部门,马上就看到这里人来人往。这时离人才总算不再紧张,露出了回到了老家一般的表情。
「你们来了啊。情况怎么样?看起来似乎不错嘛。」
「医生,我回来啦!」
明明刚刚还像是焉了的韭菜一样郁郁寡欢的,结果一见到监护人马上就变得神采奕奕起来了。离人蹦蹦跳跳地走近办公室里的主治医生,被甩下的红马刻意忽视内心的一丝不爽,进入办公室关上了身后的门。
在走近室内后,红马注意到墙上的挂历已经翻页了。自从第一次光临这间办公室也过去十天了,自从遇到离人后,就三天两头来医院,以前红马从来没有那么频繁地来过医院。
医生坐在办公桌后面,抬头看着离人一笑,
「看你那么精神真是太好了。」
离人露出在红马面前不会露出的撒娇表情,围着坐在椅子上的医生不断说着,
「你听我说啊医生!我这些天过得很开心哦!外面有好多好多新奇的东西,而且我还学会了很多事。」
离人出院后一直留在红马的家里,一次都没有出去过,但对她来说,这已经是好像度假一样的行程了吧。
「我学会了做家务哦!而且还会做菜了!」
「是吗是吗?」
医生露出和蔼的表情点点头,好像看着孙女的爷爷般,完全不像个医生。
「真不错啊,我真是好久没见到你那么高兴的样子了呢。」
「诶嘿嘿,因为身体很轻松,也不会发烧呕吐。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现在看起来信息素也没有紊乱的样子,那么是做过了吗?」
「啊?这、这个嘛……第、第一天就……」
离人似乎突然变得很不好意思,捂着脸说,医生是嘛是嘛地应声,然后抬头看着红马调侃,
「你可真是性急。」
「这就是我的任务吧,不是你让我做的吗?」
红马没空奉陪他们的亲子戏,站在三步远的距离,干脆地回答。
「没错,你做得很好,现在看来效果已经超乎预期了,等一会儿还要做些检查,但光是能让她露出那么轻松的表情,就已经证明我的决定没有错了。」
让离人先去做检查后,医生对留在诊室里的红马问诊,包括做的时候的情况,有没有不适感,会不会有粗暴行为,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等等。为什么我要报告这种事……但这也是治疗的一环,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让两人在红马家同居,两人在医院里做的话也会被记录下来吧。
「那么,一次就控制住发情了吗?」
「……我觉得是这样的。」
「在进行性行为的时候,是不是会变得残暴?或是有粗暴行为?」
「……有。」
红马只能实话实说,他对离人的做法丝毫谈不上温情。医生看了红马一眼,
「你其实不用那么在意,a在受到o引诱的发情途中,经常会变得粗暴。这是因为受到信息素影响,从而产生了应激发情。」
「我才没有……」
「你自己是意识不到的吧,不过就算如此,这个做法也是有效果的,只是希望你以后温柔点对待她吧,毕竟你是她的第一个对象,她其实还没有习惯那种行为。」
医生一边不断地在红马的病例卡上写着,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想起了之前上床的事,红马也觉得离人的反应很生硬,就算是o,她也不习惯和男人做那种事。虽然红马感受到了强大的快感,但更感觉像是在虐待她。
红马是她的第一个对象,但不一定会是最后一个。
红马讨厌o,所以才粗暴地对待离人。但另一方面,他确实也受到了离人的吸引,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而且也是多亏了离人才能正常生活,他根本没有立场说什么讨厌,所以也觉得很没有面子。虽然用什么应激发情做借口给红马台阶下,但感觉红马完全被看穿了,红马只能装作不知道地反讽,
「你可真是疼爱她。」
「毕竟我可是把她当自己孩子的,说实话最初要交给你,我也很不安。就算你的信息素和她最适配,也不能保证你是个不会伤害她的人。」
「我可不会对她温柔的。」
「是吗是吗,但现在看来,不仅是身体方面,她似乎连心理状况也变得健康向上了不少。真是可喜可贺。」
红马最终决定问道,
「今天来是为了查她有没有怀孕吗?」
「不仅如此,要查的东西多了去了。而且不仅是要查她,也要查你。但不用担心,医药费这边会全包的,这是当初我们说好的,算是必要经费吧。」
钱确实是一个问题,但不止如此,还有更大的问题。
「如果她怀孕了,你准备怎么办?」
医生若无其事地说,
「当然是生下来了,还能怎么办。o的话,很容易就会在发情期怀孕了,但相对的,接下来直至生产的十个月里,她就不会再有发情期了。当然,如果堕胎的话,情况就又不一样了。但我不觉得她会选择堕胎。」
「那是她幼稚,什么都没想。你不会也要说应该生下来吧?」
本来在写病例卡的医生抬头看向红马,
「怎么?你讨厌小孩吗?」
「废话,我可没那个余力养小孩。」
「啊这你不用担心,就算生下来,也会由这边来抚养的。毕竟你们都还是未成年,社会有相应的福利机构,来专门解决这个问题。」
医生再次低头看着病例卡,
「说实话,像你们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毕竟a和o从青春期,有的人从幼年期开始就有发情期了。不小心生出孩子也是难免的。」
「我不想要孩子。」
「这样啊,虽然最终决定权在于她,但我可以告诉你,堕胎对身体一样有害。o由于体质的原因,非常适合怀孕。有的o在一生中可以接连不断地怀孕,而且也不会因此早死。死于发情期的o要比死于怀孕的o多得多哦?所以我们才会以她的生存为第一优先,觉得就算她会怀孕,也比因为控制不住发情而死强了。」
「简直像动物一样……」
「没错,a和b都没有这种体质,这也算是分工明确吧。特别是a,有着强大的体能和聪明的头脑,但相对的,可以说几乎没有受孕能力。就算是女的a,也基本没可能怀孕。而o不分男女,都可以受孕。」
这个世间的abo都有男女两个性别,但就算是女a也具有男性特征,相对地,男o也具有女性特征。a不容易受孕是世间的普遍认知。
o虽然大部分都因为严重的发情期,没法工作,但却可以相对轻松地怀孕生子,所以世间普遍有把o当生育机器的倾向。不论男女,o都会被a霸占乃至标记,然后就是为那个a不断怀孕生子,度过为其奉献的一生。
红马虽然是a,但从来没想过要压迫o。他也不喜欢随大流,没想过要像世间普遍做的那样,一直压榨o。世间的做法或许也是情势所逼,只有o有强大的生育能力,那么也只能让其怀孕生子。不然世上a和o的人口会越来越少,最终只会剩下b。
但红马无法想象自己有孩子,他没有能力去抚养。而且想想就觉得恶心了。更关键的是,他恐怕无法去爱那个孩子。
「如果真的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很有可能是o吧?」
医生若无其事地回答,
「当然有可能,因为你是a,她是o,所以如果你们生下孩子,那么那个孩子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会是o。」
红马也听说过这个说法,一般生下来的孩子会继承父母中一方的性别。
「你是在意这个吗?不想要生出会是o的孩子?」
「这不是废话吗?!你知不知道社会上对o是怎么看的?o的一辈子基本都不能出来抛头露面,运气好一点还能找到a作为伴侣,像她这样能住院的o已经是得天独厚了,大部分o都只能靠卖淫为生,经常怀孕生子,然后早早地就死了。世间只把o当做生育机器,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这我当然清楚了,坐下吧,不要那么激动。」
已经不由得站起来的红马没有乖乖坐下,他对o很排斥,更别提制造出o了。果然医院早就调查清楚了他的过去,医生慢悠悠地说道,
「你母亲也是o吧?」
「是啊!我母亲有多惨,我可是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的,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被身为a的我的父亲抛弃了还是怎么样,但像她那样的o数不胜数,难道还要再制造出更多来吗!」
「但你母亲有说过后悔生下你吗?」
从来都没有……一次都没有过。红马又颓废地坐回椅子上。母亲过得有多苦,红马知道得最清楚了,但就算从来不对红马提及父亲的事,红马也知道其实母亲从来没有怨恨过父亲。
每当红马在学校里取得好成绩时,母亲都会夸奖他。只要是在清醒的时候,母亲也会尽量关心红马的,会尽可能地尽身为一个家长的责任。甚至会对身为o的自己感到丢脸,
「我是个丢脸的母亲吧?」
只有一次母亲这么问红马,但红马从来没有那么觉得过。他是讨厌o,但他也觉得母亲更应该讨厌身为a的红马。不论是作为a的父亲,还是作为a的红马,根本没必要存在。
红马明明知道自己就是母亲不幸的源头,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自己是为她所爱的。哪怕再无耻再不堪,他心里还是残留着对母亲最直白的爱慕。红马希望能觉得生为她的孩子很幸运很幸福。
但红马也觉得母亲是不幸的,就因为有了红马,被拖累,被压榨。如果被a抛弃了,大部分o只能一个人养育孩子,如果从来没有被a标记,被a剥削……如果不是生作了o,肯定能过上更幸福的人生吧。
这些事都和离人没关系,她是她,母亲是母亲,但因为一样是o,无论如何都会把两者放到一起看待。如果生下了孩子,离人的日子或许也会变得不好过。不管那个孩子是什么性别,养孩子都是件麻烦事。虽然她似乎有着父母留下的巨额遗产,已经比母亲幸运得多了,但那又能撑到什么时候呢。离人的一辈子还很长,难道用光了遗产后,她也要靠卖淫为生吗?
如果和红马结成了伴侣,发情期稳定下来的话,将来她或许也能像红马一样自力更生地上学工作吧。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红马会一直和她在一起的情况下。
红马没办法对她负起责任,更别提有孩子了,所以才极力抗拒这件事。
医生不可能看不穿红马的想法,但却没放在心上。因为他把离人的性命放在第一优先在考虑。如果怀了孕,离人就有十个月可以免受发情之苦了。至于生下孩子后的事,应该也有办法。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有各种福利设施。就算红马不想负责也无所谓……原本也没期望未成年的红马能负责吧。
如果红马能像医生那样透彻该多好,就算生出了孩子也不需要在意。会着急就证明红马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想负责的吧?
「你们的信息素那么适配,但似乎没有受孕的迹象,有点奇怪啊。」
检查回来的离人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但在医生这么嘀咕的时候,她马上又面露不安的表情,
「医生,是不是哪里不太好?」
「没有没有,数值都很正常,不如说,情况大有好转。继续保持下去。」
知道离人没有怀孕,最松了一口气的是红马。总之这次就没问题了。医生好像在转移话题般,看着离人说道,
「情况已经改善了,之后或许可以让你去上学了。」
「真的吗?!」
离人开心地原地转圈圈,医生又看着红马说,
「就和红马读一个学校吧,这样就算发生什么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红马听都没听说过这件事,有点意外,但更多是不爽。
「为什么要来我的学校?」
「因为考虑到突发情况,你是必要的。虽然现在看来,发情期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但难保不会有万一的情况发生。到时只要有你在,这比带着抑制剂更能让人安心。」
简直好像把红马当抑制剂的代替品的口气。
红马也知道自己只是个道具,但也对医生完全把离人放在第一位的做法感到厌恶。
本来就因为上次离人跑来学校找红马的事,已经在学校里造成了不小的骚动了。红马原本在学校里低调度日,现在经常有人会来问他离人的事。红马一律回答不认识不知道,谁都不知道他其实已经和离人同居了。这要是暴露了,又会有不小的麻烦吧。
就算在一个学校里,也不一定是在一个班级。但离人绝对会来红马的班级找他的,到时如果被人问起了,绝对会暴露。离人一看就是一副不会说谎的样子,说不定第一天就会说着「我和红马在同居」,造成天大的骚动。说实话不管同居也好,读一所学校也罢,都是医院的指示,暴露了也无妨。彼此a或是o的身份也是。世间多数都有把a和o联系起来思考的倾向,就算暴露了或许也无人在意。a和o是特殊的,只会被人羡慕,应该也不会被针对吧。至少a的红马不会受影响。
但红马还是觉得好烦,他至今独善其身,不想考虑太多别人的事情。如果离人来了学校,红马肯定得围着她团团转。
但他也无法违抗医院的决定。
既然是道具就要有道具的样子,扔掉无谓的自尊心吧。红马叹了口气,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已经乘上贼船了的实感。
「从现在的数值上来看,信息素处于一个比较低迷的状态,暂时应该是不会升高的吧。但不好说下次发情是什么时候。既然没有怀孕,就必须做好应对发情期的准备。万一在学校里发情了,影响会很大。虽然b是不会受o的发情影响的,但学校里可不只有b,难保不会有a和o。如果情况严重,o之间也是会互相影响的。到时就会产生连锁的发情事件了。所以一般o是不会去上学的。」
红马也知道,o是多么的罕见。照理说他们的数量应该和a差不多多,但在社会上却鲜少见到他们的身影。这是因为他们都躲起来了,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就是社会对o的普遍认知。他们被称作是比a还要稀有的存在,就连红马也从来没有在学校里见到过o。当然如果真见到了也是麻烦。就像现在这样。
现在想一想,如果离人要去上学,红马绝对脱不了干系,只有奉陪的份。医院没有说出让红马转去离人的学校已经是宅心仁厚了。
以前红马就对o避之不及,但现在又重新刷新了认知。
a会被o卷进去,哪怕再得天独厚,强大又有能,在o面前也不值得一提。只要一被o引诱,马上就只有丢盔弃甲的份。
另外就是发情期的问题了,如果发情了,就证明没有怀孕。本来还觉得发情期很烦,但比起怀孕来就是小问题了。
现在确实是可以控制了,但下次什么时候来却成了一个未知数。还要继续观察情况。
「总之今天开始,你们可以减少抑制剂的摄入了。红马恢复到以前的用量。离人就按我给你的剂量使用。没有特殊情况,不要增加用量,毕竟抑制剂这东西啊,对身体的副作用也很大。如果能靠a和o交合来解决问题是最好的,这样的话,未来完全停掉抑制剂也不是梦想了。」
虽然听起来好像都是好处,但如果最初就能不遇到离人的话,红马根本不会被卷入这种麻烦事吧。本来这些年来,他就没有失控过。
或许是他的态度太明显了吧,离人一直对自己给红马添了麻烦的事有自觉。
回到家后,红马已经精疲力尽了。于是决定窝回房间。
这时离人怯生生地问道,
「要、要一起洗澡吗?」
「你是在引诱我吗?」
红马厌烦地解开衬衫纽扣,他现在根本没心情做那种事。离人似乎也没有发情,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不是啦,但听说a和o做,有益于补充体力。」
离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但其实这个说法也不是第一次听说。就如同可以完美解决发情期的问题一样,a和o如果适配性够强的话,还能减少疲劳,增强体力,有的人甚至连体质都能变好,世间还传说能得好运,似乎有着数之不尽的好处。
所以很多a会标记o就是这个道理,霸占o就代表能霸占o带来的好处。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啊,或许是因为我吧。自从我住进来后,你就一直黑着一张脸。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也很想感谢你。」
离人上翻着眼睛,红马不是真的相信o有那么万能,但还是想了一下问,
「真的有用吗?」
「医生说有用的,信息素如果释放的话,对精神上有放松的作用。而且对a和o来说,只要形成更深层次的连接,就可以彼此互补,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懂啦!但有的人似乎连伤都能好得更快,也能变得很少生病哦!」
「但现在你又没有发情。」
「但是可以做哦?只要你想做的话。」
本来一直都以为是以离人的需求为主,没想过也有反过来的一天。红马觉得有点可疑,
「你想让我抱你吗?」
红马鄙视地看着离人,
「我可不会让你爽的哦?」
但离人摇摇头说,
「不是啦,不会爽也无所谓啦,就算痛我也忍了。我只是想让你轻松一点啦。」
确实,不在发情期做的话,对离人来说恐怕只有痛苦吧,即使如此她也一脸坦然地说道。
太傻了,她真的很幼稚。或许红马是救了她,但也不是为了她,而是出于各种衡量利弊之后的结果。最重要的是,红马不想被抓到医院里去关起来。
但离人不在乎,只是单纯地感恩,为此不惜付出身体。然而她又何尝不是无辜的,她也不是想生才生为o的吧?
红马知道不论是学做饭菜,还是学做家务,或是提出让红马上她,都是离人关心红马的表现吧。
但红马不想成为一个会对o发情,甚至对o的付出习以为常的a。他本来就讨厌o,但现在更是对o产生了一种同情,觉得他们不必如此也要博得a的好感。
「只要你开心,你可以随意使用我的身体。」
红马眯起眼睛问她,
「因为我是a?」
离人好像拨浪鼓一样摇头,
「因为你是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