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冰涼的手撫摸著尤菲，但淚是滾燙的。

她看到母親的嘴，說著無聲的話……

「仁慈的婦女們親手烹煮了自己的孩子。」

 "With their own hands compassionate women have cooked their own children."（哀歌4:10）

下體的劇痛催促著她趕緊醒來。

尤菲睜開眼，努力回想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在牧師的小屋裡，房內一片混亂，滿是乾涸的血跡……

「喀啦咖啦……喀啦咖啦……」

尤菲聽到一串細碎的硬物摩擦聲，像是抓著一把小石子在手裡滾動的聲音。

她抬頭一看——

莫雷提神父以極其扭曲的角度、非人所能及的方式，倒掛在天花板上。

那顆幾近完全反轉至後方的頭顱，兩顆發紅的眼睛直直地與尤菲四目相對

「……嘶……」尤菲想喊他，但一張口就發現自己嘴裡像著了火一般乾啞，無法發出聲音。

「哈～囉～……我的破布娃娃……」

神父嘴裡吐出的聲音詭異又刺耳，像是動物的吼叫。

還有幾顆白白的石子從他張開的口中墜落，撞擊地板，「框啷框啷」地滾到尤菲的腳旁。

尤菲這才看到——那是幾顆牙齒，和幾塊碎裂的骨頭。

「他用沙子塞滿了我的牙齒，把我壓在灰塵中。」

 "He has broken my teeth with gravel; he has trampled me in the dust."（哀歌3:16）

—

神父瞬間失重，從天花板上猛然墜落，重重摔在地上，皮肉底下傳來骨骼『咯』的一聲悶響。

但那東西似乎毫髮無傷，依舊站了起來，拖著已經外折的腳掌，朝她這邊緩緩走來。

他的雙手指尖正滴著血，而那十根手指的長度感覺很不自然。

跌坐在地上的尤菲，害怕到開始乾嘔……

"Exorcizo te, immundissime spiritus, omnis incursio adversarii, omnis legio, omnis congregatio et secta diabolica…"

 ……牠開始倒唸經文。

尤菲開始耳鳴……她摀著耳朵，搖著頭，張大嘴想叫那個聲音停止……

 「住口！」她在心裡嘶喊，但她的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然而牠停止了——只是靜靜地歪著頭，站在她面前，用詭異的笑容看著她。

「……快跑！！」

 她抬起頭，看著那個貌似神父的東西……尤菲想逃，卻停住了。

 那是——莫雷提的聲音。

 他還在自己體內，只是被控制著。

「……他叫我放過妳……妳還不走嗎？」牠說。

尤菲雙手顫抖，死死盯著藏在神父眼眸之後的惡魔。

 一股怒不可抑的憎恨從體內猛烈竄出——

 她開始劇烈地喘息，有種濕黏的慾望從緊縮的喉嚨竄出……

「Ssh』aek hisss vashirr… xal』nissh, xal』ashthh… shezehh… vaas』siir sha-shaah…」

 「Zh』azsii… sshethaa khalasssh… ishh』zii… ss』aek, ss』aek… sssshhhh──」

尤菲自己也無法理解這些話語。

那像是一種原始本能的呼喚，也像是一段古老的記憶。

她任憑炙熱的洪流淹沒理智，疼痛的舌尖不停顫動，

聲音依舊嘶啞，在急促的換氣中忽高忽低地唧囀著。

惡魔的嘴角揚起一抹微妙的弧度。

 「……這樣才對，妳知道自己是誰了。」

她突然不再害怕了。

一股溫暖的黑暗包裹著她。

尤菲知道——只要不抗拒，這股暗湧就能成為保護她的力量。

「祂將我驅逐，使我行於黑暗，而非光明之中。」

 "He has driven me away and made me walk in darkness rather than light."（哀歌3:2）

—

惡魔伸手碰觸尤菲，尤菲沒有抵抗。

那長度不自然的指節，先是輕觸她的下腹，

然後猛地刺入她白皙的肚肉——

尤菲不痛，也沒有流血。

牠的手在尤菲的腹中攪動許久，最後拉出一片約半個手掌大的粉紅色肉塊。

「來……獻祭給她……」

牠把肉塊遞給尤菲……她則溫順地接下……

尤菲將那從自己體內摘出的子宮，塞進口中，

嚼了幾口後吞了下去。

鮮血從嘴角溢出，沿著那稚嫩的臉龐，滴落在鎖骨上。

「……也獻祭給我……」

 惡魔最後將她推倒在地，撐開她的雙腿，

 用神父的身體侵犯她……

她的雙眼閃著紅光。

尤菲不痛了，也不再流血了。

她的意識飄浮，而那具被神父壓著的身體微微騰空。

牠一次又一次地插入——

濕濡的交合聲，在夜裡顯得淒涼。

惡魔在最後對她低語：

「記得我的名字——Asmodeus(亞斯摩太)。記得妳的力量是我給的，不是祂。」

當尤菲的狂喜隨著高潮降臨，惡魔也悄然離開了神父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