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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弱的手臂高高舉起，重重向下猛擊，釘帽應聲彈飛出去，盯著眼前斷裂的螺絲釘，興奮與雀躍全表現在埃爾臉上。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

『這麼一說，好像有金屬碰撞的聲音。』

『手銬或腳鐐常常會發出那樣的聲音吧？』

『那兩個小鬼該不會在裡面開派對了吧？』

外頭的騷動終於傳進耳中，讓埃爾微揚的嘴角瞬間垮下，身子一抖，冷汗直冒，迅速從肯尼歐的肩膀上跳下來。

被聽到了！？完蛋了，完蛋了！要快點想辦法糊弄過去……有了！

「肯尼歐，馬上貼著牆壁坐下來。」

「抱歉，皇兄只能想到這個辦法，只是做做樣子而已，要委屈你一下。」

「沒關係。」

『叩嘰——。』

門軸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門後四個人見到眼前的景象全愣著，隨後各自擺出不一樣的表情。

「嚯——？」

「喂喂！這兩個小鬼搞在一起了啊！」

埃爾扭動著腰跟屁股，手輕輕放在肯尼歐的身上，肯尼歐同時閉起眼睛，發出輕柔的嬌喘，就好像真的煞有其事。

『啊……對不起，肯尼歐，我的手很冰吧？』

埃爾馬上把手縮回來，用氣音安撫著肯尼歐，肯尼歐卻立刻伸手握住埃爾的雙手，些許的溫暖從手背傳到埃爾心裡。

『不要緊，反倒是我只能替皇兄做這些，對不起……。』

我很想要馬上抱住肯尼歐，但是現況不允許我這麼做，我必須把這場戲繼續演下去。

「呃……所以現在……？」

「馬上帶走！沒時間在這裡瞎攪和，洗好立刻帶來找我！」

守衛抓著兩兄弟的手臂，用半拉半拖的方式拽著兩個男孩前進，後頭的女子帶上牢門並上鎖，望著仍在反抗的埃爾，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輕輕用舌尖舔過豐厚的上唇，表情略顯陶醉，突然的靈光一閃讓表情轉為驚訝，最後又變為雀躍。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反正魔王也只是要兩個男孩，隨便去貧民窟抓兩個交差了事不就得了？交給四號去辦好了，那孩子為了領賞總是很拚命，大概下午就會有結果吧？趁這個機會先準備好玩具，最好再找個地方藏這對兄弟好了，免得後來又被盯上，就說逃了之類的敷衍過去，這樣他們就永遠屬於我了。

◎

熱水逸散的蒸氣瀰漫在浴室之中，朦朧霧氣讓埃爾赤裸的身體若隱若現，遮蔽埃爾身上的傷疤，更加凸顯埃爾那樣羸弱體態的美，宛若置身名畫那般夢幻。

守衛從後方猛然抱住埃爾，背上傳來的的觸感就能夠推知對方早已脫得一絲不掛，一手抓著少年的性器磨蹭，另一手捏著乳頭使勁蹂躪，粗魯地玩弄著瘦弱的身軀，埃爾縱使面露難色，卻也沒有多做反抗。

「我等不及了！每次愛佩莉(Apelpisia)都把你獨佔，只有這個時候才能摸你。」

不一會兒埃爾的下巴被高高撐起，受迫仰望守衛滿臉鬍渣，見到逐漸壓下的雙唇，埃爾只是閉上雙眼，不閃也不躲，任憑對方貼上來，一股令人難受的酒臭味直灌腦門，舌尖往埃爾微開的嘴裡探，兩人舌頭彼此交纏在一塊。

痛！好噁心！但是要忍耐，沉住氣，今天就能逃離這裡，不能壞事，小不忍則亂大謀，避免節外生枝一定要忍。

「你們兄弟明明都是男的，為什麼長得那麼可愛？連男人也勾引啊！」

「別說得好像我跟你一樣，我可沒你那種興趣。」

「你不也上過弟弟嗎？」

「還不是因為媽媽被人佔著，有得選我一定選女人。」

「不過這兩兄弟確實長得很可愛，穿個女裝應該也能當作女人玩一下。」

驚覺異物從屁股進入身體，埃爾嚇得猛然吸氣，全身肌肉一顫，逐漸深入的手指碰到某處，讓埃爾壓制不住聲音叫了一聲，接著似乎是要戲弄少年那般，體內的手指不斷用力刮蹭著有感覺的地方，劇痛挾著強烈的快感像是強烈的電流直灌腦門。

不要！我不想要！明明就不想要卻還是射了，就算知道這是身體的本能，但我就是不想要，這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真的很恐怖，就感覺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那種抽離感很可怕……。

身體順著本能不斷射出精液，可是理性跟意識卻一直在抗拒，受不了如此強烈的情感衝突，熱淚奪框而出。

「瞧你，又把他幹哭了。」

「但其實他是爽哭的吧？都射到滿地都是了。」

另一位守衛拉下褲衩，壓著肯尼歐的頭貼在自己胯下。

「跟你媽做到一半被打斷，現在我很不爽，識相點，不然我也幹到你哭出來！」

肯尼歐張開小嘴把龜頭含進嘴裡，舌尖熟練地來回舔弄，突然溫熱的液體噴向喉嚨深處，強忍著嘔吐感緊閉雙唇，抬起頭把嘴裡的東西給吞下肚，最後伸長舌頭，讓守衛捏住舌根仔細看了一會兒。

「去旁邊等著洗乾淨。」

肯尼歐移動步伐走到浴池邊坐下，視線從正忙著脫衣的守衛挪到一旁的埃爾身上……。

趴在地上，翹高屁股，埃爾緊咬牙關，強忍異物攪弄肛門的不適感，卻又感受到三分無法拒絕的快感，迫使身體做出相對的生理反射，這種倍感屈辱的場面，讓埃爾只能握緊拳頭，無力地槌地宣洩心中的不甘。

唔啊！明明就不想要，但還是會射出來，屁股好痛，要忍耐，只要忍過今天就能逃離他們，忍下來，一定要忍下來！

「髒死了！要插入也先洗乾淨吧？」

「要你管！」

粗壯的手臂拉起身體，埃爾被迫換了姿勢坐在守衛身上，自身的體重讓肉棒插進更深處，只能反射性地用雙手撐著地板舒緩這種感覺，同時又被守衛從後方緊緊抱住，鬍渣刮蹭後頸傳來刺痛，舌頭舔弄耳廓帶來黏膩感，還有肚子被人按壓都會傳來體內異物的觸感，種種感覺擾亂著思緒，讓埃爾快要發瘋，甚至想要放聲長嚎傾瀉情緒……。

兩隻手在肯尼歐身上來回撫摸，白淨的軀體上擦出許多泡沫，熱水一沖，淡淡的清香飄散出來。

「喂！自己坐上來。」

依循指示，肯尼歐用雙手撐開屁股，以緩慢的速度讓肉棒插入自己體內，挺起腰桿讓肉棒微微拔出，不停反覆上下動作，忽然一巴掌搧在臉上，通紅的臉頰被守衛用力捏著。

「死小鬼！服侍我是讓我爽不是你爽就好，我根本沒感覺，給我動快點！還有夾緊一點！」

「對不起……。」

眼眶泛淚的肯尼歐語帶哽咽謝罪，猝不及防的重拳卻迎面而來。

「有時間道歉動作還不快點！」

忍著劇痛的肯尼歐已經淚流滿面，用雙手不停擦拭眼淚，卻完全不敢哭出聲，只是拚盡全力用自己的身體服侍守衛。

『肯尼歐！』

見到肯尼歐的慘狀，埃爾立刻起身想要衝出去，卻被人拉住頭髮，完全動彈不得。

「重頭戲還沒來，你打算跑哪去呢？」

「垃圾！放開我！」

忽然埃爾只感覺偌大的拳頭鑲進自己體內，肺裡的空氣全被擠出去，強烈的窒息感襲捲意識，絲毫不給喘息的第二拳與第三拳接踵而來，在羸弱的軀體敲上紅色的印記，捧腹跪地，埃爾壓低身體把胃酸給嘔了出來，隨後又為了呼吸咳了好幾聲。

「你還當你是國王嗎？叫誰垃圾！」

猛然一腳踢在胸口，埃爾不耐衝擊向後一仰，重重摔在地上，身體接著被用力折起，就好像要把腰椎扳斷那樣，雙腳被強行壓在頭上，不由分說，屁股被粗魯地插入，劇烈的動作用好像要將內臟攪爛的氣勢持續著，反觀埃爾卻是緊咬下唇，故作鎮定，雙眼直盯面前粗壯的守衛看，彷彿完全不把對方當作一回事。

見到埃爾的態度，守衛更加惱火，兩手直接按上埃爾的脖子，瞬間埃爾的表情也猙獰起來，無力的手指試圖撬開守衛的束縛，然而懸殊的力量差距讓一切成為徒勞，甚至連在對方身上留下抓痕的能力也沒有。

脖子！不要！吸不到氣！放手！好痛苦！快放手！

「對！就是這樣！夾緊一點！就快要去了！」

埃爾張嘴伸出舌頭，憑著身體求生的本能想要吸到空氣，卻覺得意識越來越朦朧，快要昏厥之時，依稀感覺到體內注入了溫熱的東西。

『咳咳！咳咳咳！』

守衛終於鬆手，大量空氣連著口水灌進喉嚨，讓埃爾咳上好幾聲，躺在地上喘氣。

「接下來是我最喜歡的洗澡環節，很期待吧？」

「作為說了那種話的懲罰，可別指望我會溫柔對待你。」

埃爾被拖行到浴池邊，大量熱水潑在身上，混著泡沫的手掌開始玩弄柔弱的身驅……。

幾經折磨的兩個男孩側躺在地上喘息，同時新傷覆蓋舊痕，訴說著遭到無情蹂躪的結果。

「你做過頭了，身上被你捏出那麼多塊瘀青，等等又要被愛佩莉(Apelpisia)大人罵了。」

「還不是這小鬼挑釁我！」

「先說，等下我一定據實以告，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幫我隱瞞一下啦！」

「不要，我才不想跟你一起受罰。」

眼見兩個守衛正在爭執，埃爾緩緩把頭靠近肯尼歐耳邊。

『肯尼歐，沒事吧？』

『沒事，皇兄才是。』

『對不起，但是肯尼歐，請你離我遠一點……。』

埃爾用雙肘撐起身體，看準時機用手銬朝著守衛的頭重甩一擊，利用離心力反手再敲一下，守衛的臉上頓時添上好幾條血痕，埃爾沒有就此罷休，迅速用手銬的鏈條纏繞守衛的脖子，兩腕交錯反扣緊緊勒住，完全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反觀守衛死命掙扎，指甲都刺進埃爾的手臂，但埃爾仍然咬牙苦撐。

我就算了，但是居然敢打肯尼歐，我說什麼也嚥不下這口氣！就算會死我也要拖你下水，下地獄之後再殺你第二次！

突如其來的黑影遮蔽視線，分神一看才知道另一個守衛近在眼前，就在埃爾以為要挨拳頭閉起雙眼時……。

『哐啷——。』

睜眼查看狀況，肯尼歐正在用手銬勒住守衛，兩人在地上纏鬥，浴室的擺設散落滿地，場面萬分驚險。

「肯尼歐！唔……！」

埃爾這頭突然被人拉扯，或許是因為剛剛分心，絞住男人的力道鬆了，原本被壓制的男人開始反擊，兩手按住埃爾的脖子。

大意了！不過力道不強，他還沒完全復原吧？還有勝算！我就不信你比我還會撐。

埃爾反手出力，讓鐵鍊繃得更緊，雙方角力，僵持不下，兩人都在缺氧的環境中靜靜等待對方倒下，直到最後，男人的手一邊顫抖一邊鬆脫，埃爾才用上全身肌肉深深吸氣，像是這段時間少掉的氧氣一次吸足那般。

還真是感謝你的同伴，平常的訓練已經讓我習慣這種窒息感，該死的垃圾！

反觀另一頭，與肯尼歐對峙的守衛沒了動靜，肯尼歐也鬆下束縛，回頭看向正在喘息的埃爾。

「皇兄？」

「做得好……肯尼歐……。」

埃爾面帶微笑，對著肯尼歐豎起大拇指。

「臭小鬼……。」

沒有看漏守衛動起來的瞬間，埃爾立刻飛身推開肯尼歐，守衛立刻拽住埃爾的頭髮。

「少給我得寸進尺了！我看你們今天領的教訓還不夠！」

不容分說，直接往埃爾肚子招呼一拳，胃酸被強行擠出來，猛烈的衝擊讓埃爾腦中瞬間空白，還等不及喘口氣，守衛抓著埃爾的頭狠狠砸向地面，緊接著就是朝著腹部猛力踐踏。

「老虎不發威，真把我當病貓啊！」

隨著守衛逐漸靠近肯尼歐，肯尼歐也緩緩退後拉開距離，最後被逼到牆角無處可逃。

「輪到你了，臭小鬼！」

倒在地上的埃爾猛然起身，伸直雙臂用手銬往守衛後腦奮力一甩，守衛立刻失神倒地，但是埃爾沒有就此收手，跨坐在守衛身上，高舉鐵銬，一下，兩下，三下，敲到守衛的頭顱凹陷才停手。

「呼！呼！呼！我就不信你命這麼硬，再動一下我就繼續敲，敲到你死為止！」

『……。』

肯尼歐飛撲抱住埃爾，力衰的埃爾就這樣被撲倒在地，扯開哭嗓對著埃爾道歉。

「皇兄，對不起，對不起！」

「好了！沒事了！不要緊！」

「是我害皇兄！皇兄才會……。」

「沒事，不要緊了，我沒事。」

埃爾輕拍肯尼歐的背，溫柔地安撫懷裡嚎啕大哭的男孩，雙手卻還是顫抖不止……。

◎

埃爾拖著兩具屍體，用頭下腳上的姿勢往浴缸裏扔，將兩個守衛淹在水下，最後用水沖掉身上黏膩的血漬。

好了！最後的保險，我就不信被水淹了還能活著。

說實話，真想把那兩人的衣服拿來取暖，但是手銬腳鐐礙事，就算拿了也沒辦法穿，最後只能放棄。

這裡我記得放了不少浴巾，多拿幾條禦寒好了！

雖然跟計畫不太一樣，但我跟肯尼歐已經脫離監控，只要在被察覺之前帶走母后，我們就能成功逃離王都。

在浴室的籃子翻找，埃爾拿出好幾條乾淨的浴巾，將浴巾圍在腰上，肩膀也披上一條，接著再給肯尼歐著裝。

「肯尼歐，等下要小心不要被人發現，這樣才能把母后也救出來！」

「嗯！」

離開前也不忘替王妃帶上幾條浴巾，兩兄弟抱著浴巾在王城快步前進，途中走走停停，掩人耳目，好不容易才走出城外。

有想過走原路返回地牢，但是途中會有很多人路過，被撞見的機率實在太高了，所以只能迂迴繞路，從人少的側門走進庭園，再繞到別館的地牢氣窗前，拆下鐵窗把母后拉出來。

站在門口，雪天的寒風挾著片片冰花迎面撲來，刺骨的寒冷並非單薄的浴巾可以擋下，馬上讓埃爾摟著雙臂打哆嗦。

「肯尼歐，我背你。」

埃爾蹲下身子，然而肯尼歐卻搖了搖頭。

「雪地很冰唷。」

完全忽略埃爾的提醒，肯尼歐率先走出城堡，赤裸的雙腳踩上純白的雪地。

「皇兄，我不要緊。」

「真是的，拿你沒辦法。」

用雙手抓緊肩上的浴巾，兩兄弟在細雪亂舞的逆境下緩緩前進。

真的很冷，不過走在雪地上腳鐐也不會發出聲音，雖然飄著細雪，但天氣還不算太惡劣，再加上浴巾是白色的，被發現的機率應該降低不少。

「什麼人？」

聽見突然傳來的聲音，埃爾嚇得冷汗直冒，立刻抓著肯尼歐縮回牆邊，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卻遲遲不見人影。

「不用躲了，我知道你在那裡。」

與其兩人一起被逮回去，這時候還不如棄車保帥，增加肯尼歐跟母后的逃亡機率。

埃爾立刻抓住肯尼歐的肩膀，表情嚴肅對著肯尼歐發話。

『肯尼歐，你知道母后被關在哪裡吧？』

『嗯……。』

『那你從反方向過去救母后，我來拖延他們，等等就到！』

『可是皇兄！』

『沒有時間了！快去！』

『……。』

『皇兄，你一定要來會合，我會等你。』

『嗯，就在王城西側的森林會合吧！』

看著肯尼歐終於開始移動，埃爾大搖大擺行走在雪地中，就好像完全無畏遭人發現，隻身站在庭園空地的正中央。

「我就在這裡，出來吧！」

理想狀況是我被逮著，肯尼歐成功救出母后，然後我才被帶回地牢，一換二還不算虧，就是希望肯尼歐那邊可以順利。

肯尼歐，對不起。我說了謊，老實說我還沒放棄逃跑，但再被抓回去大概就沒有脫逃的機會了吧？至少如果是我，一定會用刑具鎖到對方寸步難行，甚至直接挑斷腳筋，這麼簡單的道理對方一定也明白，我認為自己能夠脫逃會合的機率不高，母后一定能明白我的用意，到時候肯尼歐就交給母后。

如果真的沒有逃亡的機會，我就自盡吧……。

為什麼還沒看到人出現？好冷。

寒風跟雪花打在身上，早已凍得身體失去知覺，僅能憑著本能發抖取暖，每一秒都是煎熬，即使只過了短短三十餘秒，埃爾也覺得自己像是等了十多分鐘，卻也因為被無限延長的體感時間，才能清楚看見兩把匕首自高處射下。

那個方向是……！

「肯尼歐！」

因為埃爾的呼喊，肯尼歐的腳步停了下來，成功避開迎面而來的利刃，兩把匕首就這樣落在雪地上……。

沒事嗎……？肯尼歐沒事嗎？

一條人影從高處跳下，揚起塵雪，穿著軍服的青年落在肯尼歐身邊。

軍服？不是反抗軍，而是騎士團的軍服，主戰派的貴族嗎？不過比起這些，更重要的是他從上面跳下來，我居然忽略上方的人。

可惡！這是很嚴重的失誤，因為這個失誤肯尼歐才陷入危機。

對方只有一人，一定有辦法，快點想！

我該怎麼行動才能解決僵局……。

不行！情報太少，完全沒有頭緒，在這個局面最好的解決方法是……。

不可以！我不能放棄肯尼歐，一定還有更好的方法，至少能讓肯尼歐脫逃的方法。

肯尼歐的位置太差了，我與肯尼歐的距離也太遠，如果我想要有所動作，對方絕對有擬定對策的時間，但若是肯尼歐想要脫逃，對方也能夠立即壓制，現在的僵局是建立在情報不健全，對方怕我脫逃才沒有動作，最好的結果就是我現在轉頭狂奔，那麼對方勢必要在我跟肯尼歐之間選擇一方保全。

可是我辦不到！雖然的確有可能來追我，但我就這樣逃跑的話，很高可能性對方會只確保肯尼歐，那才是最穩妥的作法，我……。

兩行熱淚從埃爾的臉頰滾落……。

我辦不到……不管怎麼推理，最好的結果就是放棄肯尼歐帶著母后逃亡，可是我辦不到！我真的辦不到！

「皇兄！快逃啊！」

肯尼歐跑到青年視線死角，舉起手銬想要套住脖子，青年卻以熟練的步法輕鬆避開突襲，讓肯尼歐撲了個空。

「肯……尼歐？」

竭盡全力的吶喊中斷了埃爾的思緒，看著眼前的肯尼歐拚命與青年纏鬥的場面，埃爾一瞬間懵了，接著臉上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們兩兄弟真傻，都想著犧牲自己也要保全對方……。

埃爾用手抹掉淚痕，內心也不再迷惘，大方邁開步伐，用腳鐐所給予最大限度的自由向前狂奔。

肯尼歐，對不起，讓你看見皇兄窩囊的樣子了。

皇兄真傻，我們兄弟一路都是互相幫忙度過難關，結果剛才我只想著單打獨鬥，完全忽略了你的想法與能力。

現在因為你創造的這個局面，我已經想到也許可行的方法，如果失敗……。

『不！是絕對要成功，然後帶著你一起逃離這裡！』

分神應付肯尼歐之後，青年的雙眼立即緊盯著在雪中疾行的埃爾，埃爾並非逃跑，而是朝著眼前的敵人迅速逼近，驚人的氣勢讓青年後退半步，凝神以待。

隨著埃爾與青年距離逐漸縮減，埃爾伸直手臂準備要用手銬重擊，青年輕挪腳步，退到手銬無法觸及之處，此時埃爾卻面露奸笑。

『騙到了！』

手臂由下而上一揮，捏在手中的雪花散在空中，冰屑朝著青年的眼睛飛去。

埃爾立刻抓住肯尼歐的手，用最快的速度在雪中奔走。

雖然首要目標達成了，但我還沒想好後面怎麼辦，而且腳鐐有夠礙事，完全跑不快，再加上雪地會留下腳印，抹去蹤跡的時間也沒有，就這樣毫無目的亂竄也不是辦法，必須找個能夠甩開他的地方跑。

果然只能進到室內嗎？室內雖然可能遭遇其他人，但至少可以解決腳印的問題，而且能躲藏的地方也比較多。

兩兄弟一路跑向造景灌木旁的窗戶，埃爾用手銬向玻璃猛然一擊，透明的碎片立刻噴濺四散，急凍的冷風灌進城堡的走廊，在窗邊結上一層薄霜……。

◎

青年用手揉著紅腫的眼睛，花了不少功夫才勉強恢復視線，接著依循雪地上的腳印追上失去蹤影的兩個男孩，循跡來到一處破窗之前，青年不假思索從窗口跳進城堡，沿著走廊狂奔。

『叩噠！』

扣門聲吸引青年的注意，青年停在發出聲音的門前，手輕輕按在門把上，推開門板，兩條人影出現在眼前……。

「啊！羅納(Ronald)大人。」

正在更衣的衛兵朝向青年舉手敬禮，青年也將五指放在眉上回應。

「剛結束任務嗎？」

「嗯，是的！」

「這裡只有你們兩個嗎？」

「是的，今天由我們兩人擔任普羅狄多(Prodido)大人護衛，剛才已經完成上午班交接，其他的人應該在王都周圍執行治安巡邏任務，最快也要五點多才會回來吧？」

「辛苦了，利用時間好好休息吧。」

「多謝羅納(Ronald)大人關心。」

那兩個孩子到底跑去哪了？

◎

埃爾跟肯尼歐坐在牆邊，以庭院的灌木叢作為掩護休息著。

周遭沒看到人，我想應該成功甩開那個人了吧？你就被資訊誤導，努力在王城裡瞎找吧！

雖然剛才運動過後身體稍微暖起來了，但還是好冷，手腳都沒有知覺了，手指也不聽使喚。

肯尼歐突然抓著埃爾的手，微微的熱度傳進心扉，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填滿空虛的靈魂，此時的埃爾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原來幸福這麼簡單」。

「對不起，肯尼歐，讓你操心了。」

「不會。」

「你會害怕嗎？」

「有一點，但是跟皇兄在一起就感到很安心。」

肯尼歐這是也在忍耐嗎……？

埃爾突然抬起手，將肯尼歐緊緊摟在懷裡。

「肯尼歐，皇兄發誓，跟母后一起離開這裡之後，絕對不會再讓你經歷這種事！」

「嗯。」

肯尼歐也將身體縮進埃爾的懷裡……。

還剩下最後一點點路，只要救出母后成功逃脫就好！快結束了。

『……。』

也許是持續逃亡培養的敏銳直覺，埃爾出於一絲不安猛然回頭，眼前的景象讓他全身發抖。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

身穿軍服的青年就站在身後，不發一語緊盯藏身灌木叢的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