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金发少年两眼痴呆地看着鳄鱼皮箱里的凹槽空空如也,随即又看了看捏在左手里的那支玫瑰。


「啪!」


特里用右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颊上,尽管晋升黄金,肉体上依然能感到真实的疼痛,也就是说......


「我真的想......」(把那个狗******)


金发少年碧绿的眼睛猛地变得锐利,嘴角微微扭曲,下颚紧咬,在这一刻仿佛整个裁缝间的温度骤降至了冰点,在黄金阶剑士的气场就要喷薄而出的下一刻......


「嘎吱!」


制图桌突出的一个桌角未能承受住巨力发生了断裂,但声音却提醒少年注意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


'从玫瑰推断它离开的时间应该在三小时二十三分前,很聪明再加上技艺高超,没有破坏隔绝术,且没有任何脚印,指纹,纤维残留,无工具痕迹,惯犯,秘苑术和警戒术的破解方式不明,魔力残余无......'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特里冷静了下来,大脑全速运转,捡起了刚刚因为暴怒捏断花柄掉落在地的玫瑰。


「不,有残余。」


少年将玫瑰放在鼻子下轻轻一嗅,玫瑰花的芳香被巧妙地提炼和调和,既有清新的玫瑰花瓣的香气,又融合了淡淡的果香和微微的木质调,肉蔻的微甜,略微辛辣的香草还有腻滑的乳香,最后是那宛如玫红色丝绸一般绵密细腻的玫瑰花香。


特调的香水,四朵玫瑰花瓣上有昏睡咒其余的则有着......


「以太共振?」


特里转过了头看向裁缝间窗户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警戒风铃,心中大概明白了整个作案细节。


'媒介法术,通过玫瑰? 不,应该是香气,这样只用处理芳香就能消除掉魔力残余,花香上附着轻羽术才能托着自己的身体,所以才没有脚印,也是通过芳香加以施法破解的秘苑术和警戒术以及消匿掉风铃,尽管今天只是习惯性地随手快速施法,但也说明她的实力至少在超凡及以上,但她又是怎么绕过的隔绝术? 』


金发少年静静地思考,开始思考最近得罪了谁。


'强盗营地的幕后人? 目的是警告,暗示他们随时能夺走我的命? 还是说我也偷了他们的东西所以以这样的方式以牙还牙? 』


特里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熟悉的紫色魅影。


「真狂啊!」


面色没有一丝变化,但金发少年说出这三个字时语气中所蕴含的愠怒仿佛让整个房间都要燃烧了一般。


「冷静,冷静,对方实力应该在我之上,有着如此手段,调兵的话像治安官,纠察队的人派不上用场,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场面混乱,而调动卫队的人则会削弱府邸安保,不清楚对方人数势力还有目的的情况下不能把伊丽莎白他们置至险地,那么现在最好是先去月石安寻找丽娜,弄明白对方是谁再制定计划,等第二天......」


特里强逼着自己冷静,但'不经意间'却再次注意到那个原本放着母亲遗物的凹槽......


思绪霎那间转移到了另一边。


'三个小时骑马的话直接往香谢骊大街直行是能出城,但在两小时前开始就是宵禁时间,掺杂了禁魔石的中枢城墙大门没那么容易突破,一定会触发警报,所以她现在如果想要偷偷出城的唯一手段则是港口偷渡,那这个时间点只有' 灰林鸮'那群走黑线走私的摆渡船在营业,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不会起帆那么三个小时的时间无帆靠桨驱动的船的路程最多为十二海里,线程不可能很长,而且依旧是在瓦汀海岸这儿登陆......」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她没有提前设置传送阵,但如果没有设置传送阵的话那么应该就不是协会的人,而这也说明其实力在超凡以内......'


金发少年陷入了死寂,实际上他现在就可以完全解放感知,艾比斯之眼全开的情况下整个呼啸湾都会在他的视野之下,但......


他明白现在的他如果知道那个小偷的位置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


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


「我忍你妈!!」


金发少年扬起头在灯光下展示着自己的眼睛,右眼瞬间从翡翠变为金色,瞳孔呈现出鲜明的十字形状。


'战时状态。 』


十字的末端开始向左右延申链接成环并向着内圆方向生成等距的锯齿,十字中心的横开始向上飘逸由希腊十字变为玫瑰十字(是拉丁十字,或称为受难十字,它的下边是其他的两倍长)。


金色瞳孔中的十字如同时钟一般计时般顺时针旋转了起来,在幽幽的灯光下少年的异色瞳宛如恶魔从地狱归来一般。


而当十字末端转到其中一个方向停下时,少年那无机质的俊美面庞露出了惨淡扭曲的微笑。


「原来你在这儿啊。」


语气是那么轻柔宛如......


猎杀梦魇的低语。


·

远处,港口的灯光闪烁,映照在水面上,显得格外迷人,不远处一艘停靠在港湾的加利恩战船(Galleon)宛如窝伏在巢穴里的巨兽令人胆寒。


但就在不久前,一艘摘去了横帆化为单桨船的摆渡船幽幽地从它的鼻子前溜过。


克文格百无聊赖地一拐一拐地撑着浆,今晚的'女士'(大海)格外听话像极了床上娇柔作态满足了的慵懒贵妇,海风甚至都不甚闹做。


挠了挠自己下巴与脖颈处的黄斑,克文格的心情有些恼火,刚刚过哨卡,那群黑衣混蛋(港口守卫)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他妈的,一次二十三纽特,这群狗屎的贪贼......」


但又想到今晚接的这个大活儿,渔夫帽下的那张满是胡茬与长期太阳照晒而成的黄斑的脸颊上不禁斜出一个有些诡异的微笑。


三十金纽居,近乎一个拉货卡拉克帆船(Carrack)水手一年半的薪水,那个带着斗篷诡异的漂亮女人开出的价格实在太过诱人,让本打算歇息几天避'老鹰'(行刑队)风头的克文格都动了心。


克文格看了一眼船舱,那个诡异的女人面容模糊不清,但凭直觉而言他认为这是一个漂亮女人,一个漂亮女士这么大半夜独身来到巷子里还是有些让他的下半部分有点心动,不像自己家里的那个黄脸婆,唧唧歪歪的。


贵族的情妇还是失宠的小妾? 从卡塔列群岛逃过来的落魄贵女?


心动归心动,但克文格明白这个女人动不得,当她在巷子里说出那句'鸟话'(灰林鸮的暗语)还有试探时这个女人的反应都能看出她对地下的这些灰色生意很清楚,不是那些身处深闺的贵族女人。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这单完后一定得避一段时间,也不知是谁惹了那头'狮子',这几天行刑队的人都快把港口区这边掀了个底朝天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瘸腿,克文格拉紧了披风,一边抚摸着胸口的那被扯成半枚的银币项链一边感叹着时运不济。


静水托舟,一夜无话。


天空渐渐泛起了微微的亮色,星星渐渐退去,而夜色也开始褪去,一抹淡淡的晨曦显现,地平线上出现了第一缕晨光,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照耀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克文格停下划船,看着眼前缭绕在海面围绕着渡船的白雾有些疑惑。


这个时间不该起雾的啊?


思索片刻,克文格还是点燃了鲸油和树脂混合浇上的火把,像以往那样朝着岸边向上挥舞了三次。


一会儿在岸边也出现了亮光穿透了迷雾闪烁了三次。


'一切正常? 』


暗号没有出现问题,克文格便从船尾处走到了船舱,轻轻敲了三下。


「停船了。」


简短的三个字后,克文格便再次划桨向着岸边靠去。


「当!」


克文格凭着直觉和走私十多年的经验精准地停靠在了船桩边,将固定的麻绳套上稳固船身后他便拉开了船舱门。


身披斗篷的面容模糊的女人扭动着诱人的腰肢轻轻走出了船舱,当她看到外面漫天的白雾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克文格跛着脚一步踏下了船,海浪拨打着他的小腿,绑靴踏在柔软的沙滩上,看着面前浸水乃至漂浮的有些滑稽的引路标,随后便有些恼怒地看向了屹立在岸边隐秘在灌木林里的棚屋。


「比克你个狗日的死哪儿去了,老子都说了叫你他妈每次出来前记得先把横木拿出来放着,你他妈就是不听,老子要给你说多少遍,每次晚上涨潮......


这时直觉传来危险信号,克文格发现了不对劲,按照以往比克一定会出来和他对骂......


「嘣!!」


下一刻克文格猛地一头扎进了水里,与此同时一声滔天的巨响在后方传来,爆炸掀起的浪花足有十几米之高,将整艘渡船都给掀翻,落在了岸边。


整艘船完全倒置,像一个长条盖一样覆在白色的沙滩上。


「吱!」


一柄长剑从船里扎出,一眨眼的功夫船舱的侧面被顺滑地切出了三角形的缺口,玫红色的魔力喷涌而出,一个有些狼狈的身影拿着玫瑰形护手的长剑从里面爬了出来,海水浸湿了她的斗篷,船只木屑洒满了她的臂膀。


她有些吃力地撑了撑自己的臂膀,刚刚的爆炸里碰撞到舱壁让她的肋骨折了几根左肩受伤,但好在腿没有骨折。


没有喘息的余地,箭矢从白雾中袭来,女人赶紧扯过了身避开了第一发夺命的箭矢,与此同时右手挥舞起了玫瑰仪式剑,魔力潮汐涌动。


「以太剑障!」


五芒星阵随着芳香带呈现而出,随即距离她五尺的地方出现一道飞舞的剑墙,第二第三发箭矢没入剑墙后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吱呀声,砰的一声便被以太的剑光磕飞到了空中。


但在下一刻,周围的白雾好似有组织似的霎那间被风裹挟了起来将玫红色的芳香带吹散融匿到了一起,剑障瞬时消减了大半。


女人脸色大变,她赶紧从胸前的沟壑中拿出装着芳香酊剂的试瓶,但......


一只箭矢击破了剑障扎进了她丰腴的大腿。


「啊!!」


女人发出了惨叫,但还是忍住了剧痛挥洒出了瓶中的酊剂,化作了大量的玫红气体退散了白雾瞬间包裹住了她,竟然将她托起化作一阵粉色的云团开始像风一样向着后方依然弥漫着白雾的树林逃去。


「嚓,嚓,嚓。」


犀皮靴与沙子剐蹭的声音与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金色头发在微风中飘动,如同浪花般起伏,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碧绿的瞳眸此刻有些猩红,他就像火焰,而周围的白雾就好似怕光的兽群那样随着他的前进而退散,又宛如他们的主人为其列跪拜服。


背着箭袋的特里静静地拉开了手弩弓弦再次将一只羽箭上膛,整个过程中他没有说一句话,脸颊僵硬可怖,整个人的气质宛如一头丝毫无法沟通的野兽,他缓缓走向了一块横亘在灌木丛中十分不起眼的在风吹日晒中腐朽,长满青苔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榉树原木。


金发少年举起手弩,指向了看不见的原木尾端,依旧没有说一句话,果决地按下了扳机。


「咻!」


「啊!!」


一声惨叫传来,躲藏在原木空心的男人狼狈地跪趴了出来,克文格捂着自己被射穿钉在木桩上的瘸腿弓着身子大声疾呼。


特里就这样看着他在地上惨叫,自顾自得拉弦上膛,并再次对准了地上一副渔民装扮的男人。


「告诉我! 今晚她来找你的时候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


「我对天发誓,只有她一个,我对那个女人一无所知,我是被她鬼迷心窍了,求求你,大人,放过我!」


克文格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祈求饶命,特里沉默地看着他,手中的弩没有放下。


「大人,我可以把钱都给你,对...... 对,我还可以告诉你灰林鸮的成员名单,求你饶我一命! 」


金发少年依旧没有发话宛如恶鬼,食指的扳机开始用力。


「我还有老婆孩子,求你了,大人,饶我一命。」


克文格磕下了头,而特里也瞧见了从他胸口露出的吊坠为半截银币的项链,短暂沉默后,放下了手弩。


下一刻金发少年便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克文格面露绝望之色,闭着眼看着长剑向他袭来。


「咔!」


没有预想到的剧痛传来,克文格睁开了眼看见自己被钉在树上的瘸腿松了开来,箭杆被切断,与此同时一个瓶子掉落在他的面前。


「如果想活命的话,就喝下去。」


话音刚落,克文格就明白箭簇上有毒,顾不上腿上的伤痛,拔下了软木塞一饮而尽。


「恢复效果有两分钟,期间内你不拔出箭簇还是会死。」


克文格有些绝望地看了下少年,特里此刻已经背过了身,看向女巫逃窜的方向。


男人扯下一块亚麻布塞进了嘴里,抓住箭杆狠下心......


「呀啊!!」


看着沾满红色鲜血的有着两个燕尾的战箭簇,克文格浑身是汗地瘫倒在了地上,特里没有搭理,自顾自得朝着空气说道。


「你的同伙在棚屋内被绑着,如果以后我在港口区的酒馆里还是什么地方听闻了有一句流言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


金发少年回过了头,碧绿的眼神中所蕴含的恐怖令克文格顿时呆愣在原地一时间,忘记了呼吸,纵使在灰色地带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狠人的他也可以保证这双眼睛可以说他所见过最令人惊悚的。


宛如地狱中的恶魔。


「大人,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说出口。」


男人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特里没有回应,将长剑收回了剑鞘中,朝着猎物所在的地方走去。


「呼~」


克文格松了一口气,仰躺在地上,拿出自己胸前的那半枚银币放在自己的嘴唇上亲吻着,庆幸着自己的死里逃生。


·

「不,为什么? 那个怪物,不,那个恶魔是谁......」


娜塔莎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流失,自己的感官对周围的一切在逐渐丧失知觉,她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了,但现在的她连打开魔法戒取出道具的力量都没有,周围这些可憎的白雾围绕着她,宛如一个硕大的水牢,而她就如溺水受刑的犯人。


现在不是晚上,满月和星辰已经抛弃了她,玫瑰的力量也被这些诡异的白雾稀释,对方同样是法师,而且与她的术式属性相克。


她不能停下脚步,每一刻她都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在流失,都是这些白雾的效果,她甚至能从中感觉到麻痹的痛感,现在她唯一的生机只有跑出去,解开戒指空间里的道具......


「咻!」


那惊悚的箭矢声再次在耳边响起,娜塔莎被迫在一棵山榉前停下了脚步,右手挥舞起了仪式剑。


「噔!」


她褪去了斗篷露出了自己妖艳的真容,柔软饱满的豪乳将皮革风衣和里面的抹胸毛衣撑的高耸入云,丰腴的美腿上裹着黑色丝袜,而右腿上一只被折去箭杆的箭簇深深地扎进了她那原本白腻诱人的大腿上,黑色的血液顺着美腿的曲线淌缓缓入黑丝,凝固后将出水的肌肤与那富有弹性的丝绸彻底粘连在了一起。


娜塔莎的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呼吸急促而浅短,原本富含神韵的漂亮紫瞳之眼现在虚弱而无神,眼角泛起了一丝绝望的光芒。


她依在山榉树上,左腿支撑,受伤的右腿微微弯曲想要减轻疼痛,那丰满迷人的身段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安产型的肥臀在单腿支撑下无力地摇摆,战损状态下的她此刻竟散发着魅惑人心的朦胧诱惑。


但某个已经红了眼的猎杀者可不管这些,箭矢从雾中的各个方向射出,宛若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射向娜塔莎。


「噌!」


箭簇插入了背后山榉树,那锋利的燕型尾刃刮破了她的丝袜割伤了她的肌肤,玫瑰香酊已经被白雾侵蚀了大半,她已经无力抵挡箭矢。


她甚至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


死亡仿佛近在眼前,泪水开始在娜塔莎的眼眶里打转,身体因为中毒开始麻痹僵硬。


「你在哪儿? 你到底在哪儿? 」


弥散着浓雾的森林里回荡着娜塔莎愤怒的声音,她发狂似地挥舞着剑仪式毫不怜惜地挥洒着奔腾的魔力,但除了箭矢以外却没有任何回应,她就像一个被人戏弄的猎物一样。


「啊!」


在又一发箭矢命中了她的肩膀后终于是在树上带着一条肩膀宽的血痕倒了下去。


顿时那折磨的寂静再次回归了这片森林,无声无息。


……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逐渐从白雾中显现了出来,他拿着手弩逐步向着那倒地的绝美肉体缓步前进。


而就在距离她五尺的地方,一朵玫瑰无声隐秘地绽放了开来,而少年就好似没看见似的踩了上去。


脚下一阵细微的刺痛,特里疑惑地抬起脚,发现自己的脚踝被一根看不见的力量所缠绕着。他顺着藤蔓的方向望去,只见周围出现了荆棘向他伸出尖锐的刺,将他牢牢地困在原地。


面前那副本该不动的绝美肉体动了起来,特里瞬间一发弩箭过去,但她的面前升起了一道绯红色的玫瑰花墙,挡住了箭矢,金发少年微微眯眼没有发话,放下了手弩。


此刻娜塔莎竖起仪式剑,依靠着站了起来,看着面前被玫瑰荆棘缠住的终于见到真面目的对手,紫色的瞳孔略微放大。


玫瑰花墙消散,玫瑰花瓣在二人之间肆意地起舞,此刻清晨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散落在林间,形成了千万个微小的光点。这些光点在花瓣间辗转腾移,环绕着二人,如同无数闪烁的粉色星星,点亮了整个树林。白雾中形成的丁达尔效应美丽如幻,阳光如水般泻下,将金发少年静雕般俊秀的侧脸映照得宛如神话中的伽倪墨得斯。


她竟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心跳加速,升起了莫名的悸动,双方就这样戏剧性地呆滞在原地,莫名的和平降临。


如果不是双方是敌对的情况下,娜塔莎觉得这应该是最美的邂逅


特里冷冷地盯着面前的女人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后娜塔莎终于反应了过来,决绝地向着少年伸出了纤纤玉手,张开手掌,花瓣顿时化为芳香开始向着她的掌心聚集组成一个硕大欲放的玫瑰花苞,魔力开始汇集,全身的魔力潮汐涌动。


等的就是这一刻。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金发少年平静地开口,言语之中没有丝毫慌张,娜塔莎那因为冷汗沾着褐色发丝尽显秀丽妖娆的俏脸上显露出一丝惨绝人寰的微笑。


"Adieu, beau jeune inconnu."(永别了,美丽的不知名的少年)


魔力潮汐功率加大,魔力形成的玫瑰花苞含苞欲放,但就在这一刻,特里动了,长剑带着破风的镝鸣声贯穿了魔力形成的荆棘,白雾朝着剑刃凝聚而起瞬时将长剑延长了数倍。


魔力形成的荆棘术式被白雾之剑瞬间切断,娜塔莎紫色的瞳孔因为惊讶微微扩大,想要赶紧释放玫瑰,但特里的动作更快,左脚在前,白雾之剑举过头顶,剑尖指向右上方,顶势瞬起,最后右脚散发着绿光,战技发力,白雾之剑带着不可睥睨的气势直直斩下。


美丽的绯红色玫瑰在绽放的前一刻被一刀两断,娜塔莎就这样呆楞着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像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哀怜地看向面前的少年。


特里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将雾气消散的长剑插在地面上,走上前拿出了腰间的剑鞘,再反手切换了剑鞘上扬的方向。


「啪!」


重重地一击打在了她美丽精致的脖颈上,娜塔莎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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