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告别过去,却是新瓶装旧酒。展望未来,愿是新意沁人心。

        时间转眼即逝,一年级的上半学期很快就过去了。平心而论,这段日子过得确实不如意。在寒假放假前,无时不刻的盼望着学期赶紧结束,因为新学期一到就可以换座位,就能够摆脱身边这个令人厌恶的「好同桌」了,摆脱和坐牢一样的生活。在一年级上半学期的最后日子里,尽管凌云琪和李沁阳有意无意的在缓和我和云雪珂之间的关系,但却束手无策。云雪珂是一个高傲的人,自然不可能和我这种小人物低头,而我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向来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要恶心我一次,我就多倍奉还,也是一个不肯低头的主,所以针尖对麦芒。就结果而言,我俩的关系始终维持在冰点,基本是一说话就炸。有时候回过头来感慨,用稍微迷信一点的想法来说,这也许就是八字不合吧。


        对于李沁阳和凌云琪只能说是正常相处,表面上看去倒是放下了一些芥蒂,但是心理还是略有警觉和不满。关于李沁阳的所作所为因为没有证据,没办法正面对峙,所以也只能明面上正常相处,不然呢谁知道什么时候再给你下个绊子。而凌云琪在这一时期变现出来的特质还是一个比较单纯的可爱女孩子,所以关系算是缓和不少,毕竟当时还是小学男生,小女孩撒撒娇,就把事情抛到脑后去了,关系比之前倒是亲密了不少。


         过了寒假,我怀着雀跃的心态走进教室,终于我心心念念的这个时刻要到来了。到了座位上,还是忍不住咧开了嘴,笑开了花。


        「真恶心啊。」云雪珂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头仍然转向另一边。


        「哈,我就是高兴,怎么着你了。」


        「切,神气个什么劲,你以为谁都和我一样大度,愿意让你坐在我旁边,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真好意思啊。」


        「呵呵!」


        「你俩别吵了好不好,大家能在一起长时间相处的时间都快结束了,就比生气了。」凌云琪柔软的声音传来,「小阳,你说是不是?」


        「啊,对啊,虽然到时候上课位置不在一起,但是技能课还是按正常学号排座位,我们也能一块玩,对吧。」李沁阳露出笑容,在旁边附和着。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下课我们也可以一起玩嘛。小雪,丁临到时候换了座位我去找你们玩,虽然有了新同桌,但是你们可别拒绝我好不好。」凌云琪双手抱在胸前,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呀眨,令人怜惜。


       「那当然了,我一定会把你介绍给我的新同桌和小组,到时候我们在一起玩吧。」说着云雪珂的双手裹住凌云琪的手,亲密无间,仿佛下一刻眼泪就要决堤而出,我有些无所适从,对于这种场面可以说是毫无感情的波澜,理解不能。但是碍于场面和气氛只能敷衍的答应,但凌云琪紧紧地盯着我。


       「额,行,只要你不哭,事情都好说,就听你的,这样好不好?」我只得而做出一个临时承诺,虽然心不甘情不愿。我虽然说还挺喜欢凌云琪对我的这种态度,也挺喜欢被女生需要的感觉,毕竟正儿八经的同桌是那种鬼样子,导致我多少对凌云琪有些不舍。但本质上我是个喜欢接触新事物的人,所以告别过去之后我是不太想有过多的联系,也算是比较矛盾且麻烦的个性。


       凌云琪瞬间破涕为笑,我只能在心里暗自诽谤:女生都是这样的吗?,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嘛。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等待着班主任的到来。


        「哒,哒,哒」随着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大家也都知道班主任来了。「同学们,新学期开始了,大家放假玩得开心吗?开学了就要收收心,专注于读书了。接下来我们要换座位了,老师已经将你们的学号打乱了,放进了这俩个箱子,到时候请班委依次抽取4个人为一个组,两个箱子已经按身高稍微区分了,一个箱子坐前四排,另一个箱子坐后四排。好现在请班委上来帮忙抽签。」


        我听着老师的吩咐走上讲台,心中还有些小激动,能不能抽到自己的签呢?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不得不开始和其他同学一起着手完成工作。随着一张又一张的纸签在我们手里传递,换座位的事情也随之尘埃落定。


       我看了一眼分配的结果,做到了最左侧靠窗的第一列,第二排的位置。在我收拾起我的小书包后,我看到我的身旁座位都已经坐好了同学。定睛一看,感觉要遭,我的同桌可是个不好对付的小魔女伊涟漪,学习成绩挺不错的,但平时就是一个飞扬跋扈的主,加上她的母亲是同年级的数学老师,一般的孩子也不敢去招惹她。其实到这都还好,对我来说最致命的是什么呢,她和云雪珂可是好朋友,下课经常腻在一起,家里人好像还交情不错,据传周末还一起学钢琴来着。本来还畅想着新生活,结果真是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马上给了当头一棒,「原来你就是那个欺负小珂的家伙,男生欺负女生还要不要脸啊,还真是不害臊呢。」


        呵呵,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能不能来的新鲜的,这一套我已经在云雪珂哪里吃腻了,直接同款处理就完事了。我缄默不语,双手环绕抱在身前,就这么看着她在那一个人卖力的表演,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不错,请继续!


        「哼,说不出话来了吧,只会动手打女生的男人真恶心。」她有些恼怒,羞怒的大声叫骂着,「别人和你说话,都不懂的回应,真是没有礼貌。」说完随即转身向其他女生搭话去了。


        唉,虽然心理上不在意这种东西,但是每天身边有个这样的叽叽喳喳的玩意还真是恶心啊。我怀着心中残缺的希望望向前面的座位,哟,老熟人陈博之,一边和女生搭话的他向我挥了挥手,又投入了他的「伟大事业」里。虽然说不是很情愿,但终归是比伊涟漪好得多,至少能稍微说的上话,这样一想好像似乎还不错。害,要求不能太高,你还是知足吧,要什么自行车呢,我在心中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


        「你好,那就是丁临吗?」


        我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惊了一下,回过头,心情一下子阴郁了起来,是秦绫汐,一个看上去文静,但挺活泼的女孩子。同时也是云雪珂的好朋友,她们之前是同一个合唱班的队友,关系貌似还不错。唉,我心里不是滋味,咋换了同桌,身边还都是云雪珂的人,怎么会这么倒霉,不带这么玩的啊。就在我内心哀嚎的时候,


        「很高兴认识你,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我内心充满着大大的问号,啊,这时什么情况,是不是我听错了。


        「不好意思,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是的,没有错啊!」她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呃,你不介意和我说话吗?」我小心翼翼地地提出疑问。


        「你是说班上的那些传言吗?你不需要在意哦,我并没有相信那些话,虽然小雪珂经常和我说,但是我有自己的判断哦。而且你还是班上的劳动委员,我来上学的时候你基本上都已经在班里打扫早上的卫生,把当天的值日生都写好了。你做的事情我其实都看在眼里啦,虽然我和小雪珂是朋友,但我同时也不会去相信她的一面之词。你也不要担心我是假装来找你交朋友的,我是真心觉得你平时做的事值得我尊敬的,我可是真心的来交朋友的,你能相信我吗?」


        我胸口有些发堵,心里有些小感动,原来班上还是有愿意想相信我的人存在的,毕竟当时的「拉扯」事件也闹得不小,在云雪珂和她的一些朋友有意的传播下,我似乎成了一个「只懂得欺负女生的野蛮人」,甚至把我不被班主任选上一期红领巾佩戴者联系起来(只能说虽不中亦不远)。所以在附近相识的同学中可以说风评不好。都是同样有钱人家出身的大小姐,甚至秦绫汐的家庭还要更好一些,就是我之前说的那种上下课有专车接送,还配有专人陪同的。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呢?


        「那真是非常感谢了,以后请多多关照了。」我握住了她伸出的手。


        就这样,我的新学期生活即将开始,虽然身边的人发生了变换,但好像又和之前的生活有所接轨,就像新瓶装旧酒,离不开之前的樊笼。但他也许就像清渺渺的雾,当你靠近时他也许会离你而去,而你退避是也许会追缠着萦绕在你的身边,若即若离,若隐若现。有朝一日仍在虚渺的雾气中凝结出剔透的水滴,将迷雾深处的光映到你的心里。






补充说明:

座号41:丁临(我/劳动委员)

座号02:陈博之

座号13:秦绫汐

座号14:伊涟漪(同桌二代目)





笔者的话:

        在当时那个年代也不再是「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年代了,却而代之则是「三人成虎」,哪怕有班长她们为我辩护,也终究无法去除一开始人们心中的有色眼镜,只能说谣言害死人。


        在当时的我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做法,没能坚持住为自己发声到最后,相信了「谣言会不攻自破」的说法,导致在很大一部分人眼里,是我不敢站出来为自己辩解,就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过,是我心里有愧,不敢大大方方的驳斥。而在之后的事件里,我深有体会。


       所以现在的我坚信,无论发生了什么,要坚决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哪怕没有人愿意相信也要大声说出来,不能淹没在被「逼宫默认」的浪潮里,不能被当成一个好欺负的人,不能被别人认为是软弱,被泼脏水时一定要站出来。


         希望以后的我能坚持这一点。

你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