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

　　在咖啡廳，我忐忑不安在等待，文月這時握著我的手。有點冷靜下來了，但，為什麼人還未到？

　　「還有十五分鐘。不是叫你別這麼早嗎？」

　　「在家還不是一樣？」

　　終於，一個年近五十歲的婦人走進來，她四處張望，很快就鎖家在我身上。

　　「曉太？」

　　「媽媽？」

　　「你長大了。」

　　她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和記憶中小時候的沒有分別。

　　之後，把文月介紹給媽媽。文月向媽媽點頭，媽媽也笑著望著她。

　　「近來好嗎？」

　　「我很好，妳呢？」

　　自從１８歲我離家出走，已經有１２年沒見過媽媽了。明明在同一座城市內，卻竟然沒有見面。是的，我結婚時並沒有叫媽媽一家人來，文月的父母也不喜歡我，最後只有她的媽媽到場。我們沒有搞什麼儀式，只有把文件簽名，再交給市政府。新婚旅行也只是去了某座主題樂園。

　　「我也很好，就是兩個小孩太頑皮了。」

　　媽媽苦笑了一下，然後像是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說話而低頭。

　　「不，不要緊的，媽媽。」

　　媽媽終於抬起頭。

　　這時，文月握著我的手用了一下力，提醒我要把握時間，

　　「很對不起。媽媽，當年離家出走。」

　　「不，是我的錯。我太過關注小孩子了，忽略了你。」

　　「不，是我在嫉妒，抗拒融入新家。」

　　「不……」媽媽突然笑了出聲，「好了，我們別在這樣子了。」

　　之後，我們互相訴說這１２年來的事。我沒告訴媽媽近來發生的大事，只告訴她我們要搬走了，

　　「文月會調任到長野縣的一間小學，所以我們會搬過去。」

　　是的，文月找到新工了。是一間位於長野縣山區內的學校，聽說學生人數不多。學校的老師年紀大部份都不少了，所以很高興文月的加入。所有職員、包含校長都是女性，文月到現在還無法接受除了我以外的男性靠近。

　　我也當然決定要去那邊找新工作了。

　　「假期我們能不能過來？哥哥也很想見到曉太的。」

　　「他們？真的嗎？」

　　「當然。小時候他們不是跟著你四處跑嗎？妹妹太小可能不記得，但哥哥一定記得。他就是看過你踢足球，現在才加入足球部。」

　　「是嗎？」

　　「義母大人，能告訴我更多曉太小時候嗎？」

　　「當然。我也猜到他什麼都不會說了。下次去你們那裡，我會帶相簿過來。」

　　「好耶！」

　　…………

　　……

　　「真好啊，結婚三年也像熱戀一般。」

　　「嗯？」

　　「你們瞞不過媽媽的，現在在桌子下，不是在手牽手嗎？」

　　我們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