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序章-2

原先夏露蒂就並未打算認真應付那個與自己提出將騎戰的男子,只是打算派遣士兵將那些敵人一網打淨後全數殺死

一個魔法師而且還是一副貧弱的樣子,一看夏露蒂就知道其應該是靠關係才爬到這個領兵的位置,看著眼前領著八個騎兵的男子舉著白銀鑲間的法杖高喊

「我是卡爾帕.雅桑.伽爾拉斯!!希瓦牡王國-伽爾拉斯戰國公之四子!六色的寵兒!在此向安娜西雅聖帝國的【碎顱戰槌】夏露蒂.煌.加爾希將軍提出騎將戰!」

夏露蒂看著眼前的他,這是繼【紫豔斧】後第二個挑戰她的伽爾拉斯家之人了;她殺過許多在戰場自栩老將、猛將的人

即便在背後的士兵不斷為其的勝利歡呼,她也未感到殺死他們後得到理應該獲得的成就感。

握著槌柄的手甚麼都沒有從戰場上抓住,唯有無限的空虛被包覆在自己努力向四周搜刮的雙手內,眼前的男子應該也只會讓自己失望吧。


******

那些被眾人過於吹捧,名聲響亮的將軍,他們都伴隨著人們的流言蜚語亡於夏露蒂與她的戰槌下,一同墜落於〈日沉戰役〉

在這些外強中乾的出戰代表中最為印象深刻的便是【紫豔斧】敏娜多.蘿希.伽爾拉斯。

與她交鋒之際,她的戰姿優美跟自己如野獸般為戰而戰的卑劣姿態全然不同,這讓她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愉悅感,染滿鮮紅的她在與一身潔白她在戰場上短兵相接之際,夏露蒂不經思考

是否眼前的紫髮美人能終結自己的痛苦?

然而在將她連同戰斧一同擊出後,空虛便在每次戰役後便不斷吞噬她,對生命感到絕望。

皇國【四威】、嘉伏特九劍、【托雷克斯獵斧】、【黑鶿】這些能終止自己在這名為」戰場」的監牢繼續服役的戰士究竟於何處?

在連續擊倒十五位敵將為〈日沉戰役〉畫上勝利的開場後,怒吼如龍嘯般在瓦干城前的平原上迴盪

她悲泣的嘶吼反映著內心深處的痛苦,無論她有多麼不願在戰場上殺敵, 安娜西雅聖帝皇:霍爾安.泰.威克特.安娜西雅四世強迫她與他和聖帝國的契約在脖子上不斷折磨著,勒緊著她。

過去,她也曾想逃走但當時五歲逃到森林中無處可去的她過了一個月後便被聖帝國赫赫有名的【西之聖劍】給抓了回來並下了這個美其名為」保衛國家」的詛咒

「一輩子都必須苟活在戰場上為安娜西雅爭奪最大利益」

這是父親繼出生後第二次見自己,說出此命令後便離開只留下魔法師們在偌大的房間內施加了五十節魔法【命運契約】。

而後,她便被帶到騎士團內,沒日沒夜的揮舞著武器,被其他騎士當作沙包不斷的打倒,恢復,打倒再被恢復,就這樣持續了七年

為了不再忍受痛苦,她最終在一天的練習上將那些不斷折磨她的騎士們一一用戰槌槌破腦袋

初次手染鮮血的她,沒有產生如一般人第一次殺人後所會面對,感到畏懼或不知所措的情緒

夏露蒂心中只有一股解放感,那些不斷稽笑自己的士兵們終於死了

她再次看到此景沒有一絲憐憫,只發出整間訓練所都能聽見的大笑聲並不斷揮舞戰槌將屍體擊成肉餅,隨後夏露蒂就沒有印象了

最後,她只聽說自己最後是被趕來訓練場的【安娜西雅之槍】擊倒並壓制帶到緊閉室一個月左右,待至穩定後才被放出。

當自己出來後,那些曾不斷在夏露蒂面前嘲笑她出生及血統的士兵們全都滿目瘡痍,如被注射了玻噶瑪毒素(一種從卡爾加爾(狂怒毒蜥)身上採取的神經毒素)般全部陷入沉默

而後接下來的兩年理她被帶至特多拉城習得兵法、地理等一切有關戰爭的知識後,便以上校的身分被送回柯尼拉堡壘中服役。

兩年後萬生(二月)的某日,安娜西雅聖帝、帝國最高元帥下令侵略計畫,勒令所有士兵出戰

這便開始了夏露蒂的三年征戰; 佔領四城、攻下馬克霍達再至打下瓦干城,她已立了不亞於傳說戰士的戰功,然而首都安娜西雅給她的只有一封升職為將軍職位的信件以及一顆用不上,裝飾繁華的槌子狀勳章。

回想過去,夏露蒂嘆了口氣,再次看著眼前的男子用他身為魔法師的優勢逼退手下這些無能的貴族兵後,她抽出妙爾海爾勒了馬繩

「讓開」

隨著語畢,眼前的聖帝國兵變分成兩列讓路給夏露蒂穿過,她沒有疑慮立刻向前衝鋒並隨手揮槌無詠唱發動三節魔法{土之劍}將卡爾帕左側的兩名士兵刺穿,再衝上前從右上向左下揮舞戰槌。

原先應被錘爛腦子的卡爾帕早有準備似的向右大幅繞開並舉起法杖釋放法術。

突然,夏露蒂的馬發出悲鳴,她這才發現地上出現了黑色的泥濘,彷彿要吞噬她似的將她與馬匹不斷向下拖曳

此時,掛著士兵屍體的{土之劍}突然產生準備爆炸的光輝。

「淨耍小動作」

咋了舌,夏露蒂立即釋放{大地昇手}防禦爆炸而後再朝地上釋放{明淨土地}讓自己與馬匹脫離泥澤,同時緊勒馬繩避免馬匹因爆炸餘波而爆走

待爆炸結束時她轉身再次甩動右手朝卡爾帕所在的方向揮槌,土槍便從{大地昇手}的手臂方向噴出

雖然卡爾帕嘗試領著屬下迴轉躲避但仍有兩名在較為外圈的士兵遭到土槍的狙擊而失去腦袋,卡爾帕沒有回頭只是舉起法杖操控失去頭的士兵朝夏露蒂撲去並引爆。

有了前車之鑑的她不慌不忙的使出六節魔法{大地的環抱}抵禦爆炸,並操控大地之手向前試圖輾碎卡爾帕等人

然而,他再次施展魔法,大地便隆起竄出巨大的樹根阻礙了大地之手的前進。

與此同時三名士兵離開卡爾帕嘗試繞到夏露蒂後方狙擊,其中衝最快的士兵早已做出突刺準備動作迅速的朝她迎面而去

但夏露蒂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勒馬朝右方撤去躲避朝她原本位置撲來的樹根並側身躲過突刺同時丟出戰槌。

而戰槌扎實的將其在馬上的士兵槌飛了出去,但隨後士兵突然於半空中爆炸並將戰槌吹飛的老遠,而隨後兩名士兵從爆炸的煙霧中衝出朝夏露蒂砍去。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計劃嗎…」

看著朝脖子緊逼而來的劍刃,夏露蒂閉上雙眼,沒有一絲恐懼只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就在那剎那,她的脖子上突然冒出黑色如蟲子般的魔法文字纏住勒緊她並迅速蔓延到右手上強迫其舉起手來召喚妙爾海爾。

即便夏露蒂希望愛槌不要呼應自己的要求,然而戰槌還是如忠誠的狗從遠處騰起快速朝夏露蒂飛去

如有生命似的迴旋尖錐面宛如瞄準過的直接砸入右側士兵的腦門內。

沒有理會將雙眼睜的老大的士兵,手便接過戰槌,自動擋下了斬擊,接著身體不受控制的繞過砍來的劍並再次丟出戰槌然後迅速朝回

因慣性力而向前的士兵有些反應不及,而戰槌在此時折返又像對前一個士兵那般,硬深深的將尖端插入他後腦勺內

隨著兩名士兵的倒下, 妙爾海爾如完成任務似的逕自回到夏露蒂手上,嗡嗡的作響彷彿要她稱讚其的保護之舉

但夏露蒂眼神空洞的看著手裡的戰槌和右手上逐漸消去的黑色泥狀文字

「…還是死不成…」

每當夏露蒂想赴死之際,詛咒便會發動,促使她防禦對方的攻擊、強迫她將對方殺死

她已經累了,絲毫不想在繼續為她身後這些連正眼都不願看她的人們的利益而戰鬥

如果可以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與眼前人們一同跳舞而非廝殺,在城市內女孩們稀鬆的日常樂趣對夏露蒂而言都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無論自己多麼不願再活著、多麼憎恨自己的出身,但詛咒如同譏笑她唯一的希望般

每當其想終結自己時都會再次出現迫使她反擊,這使得她為了不再感受詛咒帶來那侵蝕靈魂和身體的噁心感。

在數次嘗試赴死後詛咒發動的噁心感讓夏露蒂在戰場上不再抱持著能夠解脫的僥倖而是主動殺敵

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只是讓她了解詛咒並未劣化同時再次嘗到自己無法從戰場上離去的悲慘事實和久逢詛咒所帶來那侵蝕靈魂的噁心感。

「…既然你無法殺死我…那,抱歉,我只能殺死你了…」

看著眼前樂極生悲的卡爾帕,夏露蒂覺得自己剛才殺其中一個的士兵不是他的親屬就是至交吧...

雖然對其感到有些抱歉但這是戰場而自己也有不得不殺死期的理由。

然而就在她準備向卡爾帕發動衝鋒時,一陣如雲的廣大純白侵蝕了的眼前的一切。

雖然夏露蒂想追上去但是霧就像枷鎖一般試圖套牢她,然而在夏露蒂感到焦躁時她卻發現原先纏在身上的霧破碎了。

但就在她向前騎沒過多久後霧又再次纏住並限制其行動,被這煩人的魔法不斷干擾的夏露蒂開始瘋狂的揮舞戰槌擊碎凝結的霧

就在此時她突然聽見了詠唱:

「請求世界聆聽,我卑微的願望,祈求世界援助,實現我的願望,請世界聽從我的呼喊前來吧,我以瑪娜為糧,以魔力為食-以此為價,推動世界的齒輪,隨呼喚前來吧!」

突然夏露蒂的世界彷彿沉默了,周遭的瑪娜開始消失,這種超常反應讓她連忙發動魔力偵查搜尋四周。

然而眼前的景象初次嚇著了與卡爾帕對峙的她

「…什…」

再次看相周圍,身邊的霧中開始出現了數不盡的卡爾帕,突然出現的景象讓夏露蒂有些發矇。

但她很快便冷靜下來開始懷疑起明明他將四周搜刮來的魔力量是如此巨大,就算放出三十節魔法也綽綽有餘

但他卻放出八節魔法{鏡像幻影陣}這種如小兒科般的暗系幻影魔法,就在夏露蒂思考為何卡爾帕為何這樣時,詠唱聲再起

「我命自為根源,賜前來呼應者瑪娜,飭令為之舞動,命其跟隨者攜帶驕傲,綻放光輝-舞宴於根源,風暴環於四周,驅動世界鑰匙的存在,於此呼喚,序列為破壞的使徒-行走崩壞,再臨於世展現,以根源之名向前-輾碎敵人,讓其畏懼你的光威!」

超過二十節的詠唱讓夏露蒂開始緊張,眼前不斷搜刮四周瑪娜的巨大魔力反應然而竟然有七個

夏露蒂連忙驅馬跑起來開始朝最近的反應處,然而霧就像是要嘲諷她似的不斷干擾著其前進

「滾開!!!」

夏露蒂厭煩的大吼著並揮槌使出九節魔法{地突行走},行走的大地尖刺精準的破壞了其中一個魔力反應

然而其他魔力反應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加劇變強,見到此景她連忙前往下一個反應處。

片刻後,疲憊的她看像剩餘的兩處魔力反應,她已失去理智,面對卡爾帕的魔法伎倆她竟然會無法破解,這讓她身為戰士的矜持和驕傲有些受傷。

在霧再次束縛自己之前夏露蒂趕緊騎向其中一處較近的魔力反應處打算如破壞前面四個反應處揮槌砸碎浮在空中的魔儲石。

然而她卻想一槌打死先前在霧中看到反應處有著身穿簡易皮革的卡爾帕欣喜若狂的自己

然而在揮下戰槌的那一剎那她才發現這是其中一個卡爾帕的鏡像剛好套在先前那些赴死士兵身上的魔力儲槽裝置。

劇烈的爆炸在眼前閃起,就在夏露蒂躲避不及時,詛咒發動了,漆黑的文字浮現在她的脖子上再次勒緊她並如泥巴似的爬到雙腿間強迫她用右腳大力向右使身體翻轉掉下馬鞍

就在她感到天旋地轉時震耳巨響在耳邊鼓譟並掀起大量泥土飛濺沾在她的全身。

當她再次爬起時只見身後半片身體被炸爛只剩一口氣的坐騎

受爆炸和詛咒的影響,一站起來夏露蒂便乾嘔了起來,太久了,太久沒一天嘗到兩次詛咒侵入的她感受到久逢的反胃。

她將戰槌當作拐杖緩緩走向垂死掙扎的馬前,高舉戰槌後敲下任由血液飛濺沾染在身上

「…抱歉」

就在夏露蒂看向最後一個魔力反應處準備動身前去時,她注意到霧開始散去,而在不遠處她看見一身狼狽坐在馬上的卡爾帕。

先前的魔法師袍早已不知飄至何處,那雙握住不斷震動法杖指著自己的雙臂早已被染紅

看著他那身後美麗的魔法陣及便是身為敵人的夏洛特也為之動容,但在片刻的震驚後她的臉再次因憤怒而皺起,而卡爾帕也張開滿是鮮血的嘴開始詠唱:

「在眾望之中昇華,以痛苦兌換狂風,以悲鳴為糧-哭泣吧-哀嚎吧!以生命為食吞噬我眼前之敵,釋放吧-狂舞吧-化為刃,化為破壞-肆虐世界吧,撕裂天空降下災厄,為根源撼動吧,震動世界吧,形成之鑰已啟,萬物災滅始動!將齒輪運轉吧!!!!!!」

此刻的夏露蒂體會到有生以來第一次的」畏懼」

她以生物的第六感生理上就感知到眼前壯麗的魔法將帶來死亡,就在魔法如失控野獸向四周吞噬並破壞一切的朝夏露蒂衝來

見到血盆大口朝自己向來如將其未來吞噬般撲天蓋地的毀滅,她竟放下戰槌開始乞求那自被母親遺棄後便再未向其祈禱過的矮人守護神:諾諾拉克。

禱告希望其能原諒自己,保護自己,宛如試圖阻止魔法前進而伸出懦弱雙手做出阻擋,完全否決先前尋死的念頭那般試圖抵禦死亡。

就在光束即將吞噬她時,一雙由鑽石建構的手從她兩側伸出並做出如夏露蒂阻擋的動作阻擋光輝斑斕的{天下誅滅}試圖保護她。

看見自己的祈禱竟換來守護神的幫助,夏露蒂的眼淚不自禁的流下,那被自己抗拒並捨棄信仰的大地之母竟願在自己命懸一線之際前來幫助自己。

然而即便是神的憐憫,在眼前這個用性命換來的魔法前也只是杯水薪車。

看著手臂無法完全吸收魔法,少許的破壞之光開始穿透鑽石手臂上的破孔焦灼大地並迅速長出朝夏露蒂刺來。

她連忙放出二節魔法{燃鏈}保護自己免於遭到刺穿但火焰卻無法將其燒盡反而從被燒斷的部分長出新的枝,纏住她並長出荊棘樣的刺刺入其身體,劇烈的疼痛險些讓她中斷準備的魔法。

但她咬緊牙根任由他們刺入身體完成十節魔法{無限之手},被鮮血染上的大地宛如呼應其召喚似的伸出許多的石之手撐住了不斷被後推的鑽石雙臂並補足不足之處開始努力回推。

隨著土之手的生成逐漸無法趕上衝擊波導致崩壞,夏露蒂這才知悉大法師級的三十五節戰術級魔法不是自己這種魔法外行能抵禦的。

就在身邊破碎掉落的石之手越來越多時她決定改變{天下誅滅}的方向而非攔阻,但即便是試圖稍加推動也顯得困難。

就在此時右邊的鑽石之臂因無法在承擔而迸裂,破壞之光穿透其漏洞毫不留情的刺穿夏露蒂的手臂

劇烈的疼痛讓她慘叫並揮動左邊的鑽石手臂阻擋。

不料左手臂也因超越承受極限一同炸開,鑽石如不用錢的索命子彈般,向四周揮灑,而儲存在雙臂中的能量也因崩壞而得到釋放巨大的能量將{天下誅滅}向左推擠。

六條不同顏色的光束向上劃過樹梢、掃過遠處的高山,片刻後光線逐漸消散而高聳的山壁卻如被加熱過的刀劃過的奶油出現明顯斷口開始向下滑動。

山石滾落而轟動如雷響的聲音伴隨之從遠方傳來,即便遙遠仍聲震林木,然而,即便{天下誅滅}已被改變方向,仍有殘存的能量殘餘於她與卡爾帕之間,而先前鑽石雙臂蘊含的能量被一併釋放了出來。

即便是{天下誅滅}少部分的力量仍可以掀起狂風大浪將四周一次抹平,看著迎面而來的毀滅夏露蒂只是默默得望著一語不發的想著

自己的終點或許就是這裡了,過去自己的拼命簡直就像玩笑般徒勞無功,那麼多年來祈求的解脫原來是會這樣到來,看著眼前一樣殘破不堪的卡爾帕,她第一次對外人感到親近

她緩緩向前試圖伸出手試圖抓住,突然,四周的空氣開始旋轉浮動,而夏露蒂胸口前突然開始描繪起碧藍色的複雜魔法陣

「…這…」

夏露蒂感到莫名混亂,眼前的魔法明顯是高位魔法,但明明自己根本無法使用,也不知道詠唱的咒語

隨著眼前的魔法逐漸構起颶風,削弱爆炸的力量

兩側半透明的風宛如雙手般地將眼前的光球包覆,好似慈愛之母甘願為了女兒將所會傷及她之物自己承受那般讓爆炸在其雙掌之中爆炸

爆炸的狂風依然試圖將四周吞噬此時夏露蒂眼前突然出現一位矮人女性背向她朝餘波生出了手

而隨著她的出現風暴就像被撫平的小貓般溫順了起來不再躁動,當眼前的女人轉過身來時夏露蒂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大喊

「…媽媽!」

然而,已逝之人無法聽見現世之人的呼喊,即便女人沒有呼應只是看著夏露蒂,即便如此夏露蒂仍如著了魔似的拖著殘破的軀體向前想去伸手抓住眼前的女人;自己的母親

「…媽媽,是我!是夏露蒂啊!」

「我已經…我已經…我已經變強了!」

「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儘管夏露蒂苦苦哀求,女人仍如視若無物的看著遠方,隨著氣流的逐漸消去女人的身影也逐漸消失

隨著喀啷!的一聲,一直繫在夏露蒂腰間上,她在見到母親臨終時所被託付的項鍊產生裂痕,最終碎裂,散落在了泥濘中,那一瞬間,她心中原先的思念,希望母親能獎勵她、能鼓勵她,讓她有活下去的動力,然而這視若無睹的影像成了壓垮她祈求被愛的心情,她放聲怒吼

「如果妳不願愛我,那妳為何生下我!」

「為什麼要離開?」

「告訴我啊!!」

「妳逃離了折磨妳的地方那為何不一同殺死我!!」

「告訴我啊!!!」

在這空蕩蕩的森林中除了眼前已是風中殘燭臥倒於泥濘中的卡爾帕,夏露蒂得到的只有風聲的颳過耳邊回應她的疑問

哭泣無法解決問題,這是她從小就學習到的嘗試,不像故事中的千金小姐能用眼淚喚回騎士的忠誠為其解決困難,比起等待有人願意伸手幫助自己這個受詛之子免於所受到的欺凌,揮舞武器驅趕迎向自己的災厄還叫來的實在

然而,隨象徵被母親存在的遺留之物也已如星辰般落的一陷落於泥澤中

「…哈哈…」

乾笑了兩聲後,夏露蒂便聽到了此起彼落的馬蹄聲,聽聞此聲夏露蒂便以槌為支柱緩緩站了起來,看著泥濘中一息尚存的卡爾帕也掙扎著爬了起來

虛弱的靠在被剛才餘波所吹斷散落的樹幹上,咳出了幾口血痰後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神已經沒有先前的敵意而是帶著一種夏露蒂無法理解的情懷

然而夏露蒂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僅存能活動的左手放在心臟上表示敬意,而後便拖著戰槌緩緩靠至卡爾帕身邊

就在走近他的附近時,她看見了他一直試圖開口說些甚麼,出於對對手的敬意,夏露蒂低下頭去想去聆聽卡爾帕說了甚麼遺言後才打算終結其的痛苦

看見夏露蒂將身子低了下來,卡爾帕也傾身靠向其而邊,口齒不清的說了他肺腑裡一直想傳達給她的心意










…..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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