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病名は愛だった

19.病名为爱

----镜音铃,镜音连演唱的歌曲,特点是反复咏唱,电音,洗脑与病态。


----中村秋奈


我默不作声地从门缝里窥去,看着哥哥蹑手蹑脚地穿鞋,然后走出家门。


过了一会儿,我透过窗户,看着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修长。


小区门口的一辆宾利打了打双闪,我站在黑暗中看去,车门缓缓推开,河间凪从车里下来。


忽然,她望向我的方向。


明明我的房间里漆黑一片,我却觉得我们正在对视。


在哥哥走到车前这漫长的一分钟里,我们彼此凝视,没有人挪开目光,直到她被车里面的另外一个人叫去。


在她扭头后,我快速拉上了窗帘。


哥哥所不知道的是,当初父亲担心他再出意外,所以在我的房间里加装了一个窃听器,可以听见隔壁的声音,以防万一。


不过父亲没想到的是,这个东西却被我用来满足不为人道的欲望了。


我知道哥哥是因为西谷京子的事情才出门的。第二个电话挂断后,我差点就要夺门而出,将哥哥拦下了。


但是,仔细想想之后,巨大的幸福砸到我的头上,令我头晕目眩。


哥哥不是为了西谷,而是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为了我。



不然,他在第一个电话时便可以直接参与其中,或者干脆不闻不问。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再次拿起手机。


像哥哥那样敏锐的人,一定在我不寻常的行为中发现了什么。


我知道这些不过是我的臆想,但我坚信如此。没有什么理由,信任不需要理由。


“为了我。”我的小腹一阵燥热,这一切像是催化剂,我感觉到身体里有一颗种子正在生根发芽。


一些不属于我的东西进入了我的脑海中,有学识,有残缺的印象,还有,,,


爱。


我没有因为这些异常而担心,也没有抗拒。因为所有的这些,画面中都有着一个人的存在。


我一只手伸向灼热的小腹,而另外一只空着的手伸向衣柜。


“.......”


“,,,啊,,,,,”


好烫,好痛苦,好快乐,好难受,好幸福。


我好像生病了。


“.......哥哥。”


----中村悠一

在走近车子之前,我看见河间凪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凝视夜空,然后听见车里传来那个电话中听过的声音。

“小凪,你在看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他家在哪一层楼吗?”


河间凪收回目光,对着车里的女孩摇摇头,坐回她的身边。


我若有所悟,回过头,看见秋奈房间里的窗帘飘动。


“喂,还在看什么?上车。”车内的女孩冷冰冰地呵斥着我,壮硕的司机绕到我的面前,替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还没等我系好安全带,后座又传来和之前一样冷漠的话语

“开车。”


夜晚的街道冷冷清清,豪车飞驰在无人的马路上,路边的霓虹灯一盏接一盏地从我们身边如流星般划过。


我透过中央后视镜看去,她们的身影忽明忽暗,光与影交错在她们的脸上,为她们带上一副朦胧而神秘的面纱,像是雾霭时分,教堂里微笑着的圣母玛利亚。


很长一段时间,车里都保持着安静,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我们所有人都在车轮滚过大地的沙沙声中沉默。


忽然想起上一世从大学回家,我也是这样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点点灯火胡思乱想,惶恐与喜悦在内心交织,最后只留下淡淡的忧伤,愈靠近家的方向便愈麻木。


“小姐,我们到了。”


下车四顾,我看着陌生的景色,有些茫然。不过在看见脚下的城市后,我对身处何处有了头绪。


我们在市里最高的山上。


但是,山?山上有桥?


我诧异地看向两人,陌生的女孩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朝山顶走去,而河间凪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


我跟在她们后面,三个人保持在车上的沉默,只是背景音从车轮的独奏变为昆虫与飞鸟的奏鸣曲。


我不禁想到,白日里水火不容的双方,夜里却能一起和谐地演奏,黑夜不仅带走了视野,也带走了纷争。


也许白日是生存,而黑夜才是生活。


我知道自己的思维太过活跃了,从上车开始,我的胡思乱想就没有停过。这很不寻常,或许我已经意识到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所以下意识地避免去思考。


在最后一节台阶前,她们停下脚步,那个女孩第一次看向我。

“上去,把我的妹妹带回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包括我,这是西谷纱织的承诺。”

我第一次有机会细细打量面前的她。山上没有路灯,系在树上的灯笼只能发出昏暗的光,但这并不能令她的美消减半分。她黝黑发亮的青丝落在小巧的胸前,白皙修长的手臂交叉放在小腹上方,脸色端庄而肃穆。


西谷纱织可能是我见过最具有大和抚子形象的女孩了。恩?这么说的我好像见过很多女孩子似的。

西谷京子?喜欢玩小手段的小恶魔?。武清美里?单纯的小屁孩。秋奈?秋奈,,,先跳过,还有谁呢,好像没了。

我忽然瞥见站在灯笼下的河间凪。

哦,对了,还有她,她是什么风格呢?她是,,,

我有些惊讶,我居然卡壳了,一时间我无法想起任何形容词。

我无法描述她。


不是因为觉得不合适,而是做不到。

为什么?我正要细思,却被纱织打断了。

“还在发什么呆?快去,妹妹就在神社里。”


“你知道她在哪,为什么你不去把她带回来呢?还有,桥在哪里。”


“桥?”西谷纱织挑了挑眉“为什么你觉得她一定在桥上。”


“我之前不是说过她,,,”看着西谷纱织忍不住嗤笑,我理清了思路,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她们早早地在楼下等我。

为什么在车上并不过问有关桥的详细信息。

为什么明明知道她在哪里却不亲自出马。




“很好,很强大,你们确实是亲姐妹,都很会用手段。我想我知道她是跟谁学的了。”

我冷冷地说,“不过,她比你可爱多了。”


冷光乍现,当我回过神来时,纱织已经将小刀收回袖口。


“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警告,不许对她动心思。”


话音刚落,我便感到脸上被割开了一个微小的创口,鲜红的血从中缓缓流淌出来,然后才是疼痛。


我要收回前言。

她不是什么温婉的大和抚子。

她是个疯子。

一个眼睛里只有自己妹妹的疯子。


最后一块拼图找到了,或许,我知道西谷京子在做什么了。


你想要的关注,根本就不是来自父母的啊。



你的回應